《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18、第 18 章

　　虞前雪上次和人抱在一起睡觉，可能还是小学之前。因为他不太有这样的记忆。
　　因此，季涯搭在他手上的手，让他有那么一丝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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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涯，到底有没有开始喜欢他？

　　前一阵，季涯对待他的态度确实有几分不对劲。不适应他的触碰，甚至还在和他拉手谈心的时候脸红。

　　不过，这两天，季涯倒是除了和他一起学习，就是学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迹象。

　　虞前雪想不出所以然，他在恋爱方面的经验仅限于拒绝其他人的示好，别人不明说他一向不关心。

　　哪里用得到像这样，对着别人的两个举动分析来分析去，揣测来揣测去，堪称“辗转反侧”。

　　夜深人静，燕林市黄金地段的酒店房间，连窗户都那么小，黑得仿佛在一片墨水之中。

　　季涯已经睡着，温和而平稳的呼吸，随着两人接触的皮肤传到虞前雪身上。他放弃了进一步思考季涯的想法，也逐渐陷入了睡眠。

　　冬令营的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化学。季涯和虞前雪是一个高中的，考场当然不会被安排在同一间教室，甚至彼此之间还隔了两层楼。

　　燕大的教室宽阔，窗户进光很好。两个半小时的语文，有江省高考试卷两倍的量，一打铃，立刻刷刷刷的声音响起，像是写字竞速比赛。

　　虞前雪在燕大考过好多次写不完的卷子，虽然笔上写得也很快，但心态平和得甚至有些过头了。
　　下午的化学也很顺利，走出考场的时候，甚至感到有些恍惚。

　　他的考场楼层低，于是没有上楼去找季涯，而是站在楼外面，等着季涯出来。
　　参加考试的学生从楼梯上三三两两地下来，似乎和他去年在这里考试的场景发生了重合。

　　但这次不同，这次有季涯。等了一会，季涯的身影从楼梯上出，他从楼梯上两格楼梯一跳地来到虞前雪的面前，刚见到他就抱了上去：“虞美人！我感觉考得还不错。”

　　“我也是。”虞前雪的脸被季涯按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含糊，“走吧，去吃饭。”

　　虞前雪为了上燕大，拒绝了静林市两所大学的保送，放弃了高三一年的清闲时光。在一些人看来，可能匪夷所思。

　　但到了燕大里面，这件事就变得很容易理解了。这学校太漂亮太大气了，在里面走路都是享受的。
　　自然而然，会希望在这里多走走。

　　季涯跟着虞前雪，从安排给他们考试的教学楼走到燕大的食堂，随便点了点东西吃。

　　寒假，食堂里还有不少没有回家的学生。季涯看着他们，说：“我今天听说，好多博士生都不回家过年。”
　　虞前雪点头：“对啊，是这样。”

　　“我们以后不会也这样吧？”季涯问，“我还没想象过不回家过年呢？”

　　季涯只是随口一说，但虞前雪的舀汤手因此停顿了片刻，说：“没关系，你不是还在吗？”

　　“季涯，”虞前雪看向他的眼睛，接着说，“如果我们考到了离得近的学校，你不允许不陪我。”

　　季涯没有一丝迟疑地答应：“是说我如果不需要留校，但你要吗？好啊。”

　　……不，不是。
　　是你不要退学出国。

　　心里的意思不能直说，虞前雪只是点点头，拿着纸巾的左手在纸巾上攥出了褶皱。

　　吃完饭，两人出学校回了酒店，和昨天一样，复习洗漱，十二点出头的时候睡觉。

　　这次熄灯之后，季涯立刻移动到虞前雪旁边，伸手揽住了虞前雪。

　　虞前雪甚至都料到了，不过季涯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身上好冷，我帮你捂捂，这么重要的考试期间，不生病比较好。”

　　虞前雪：……
　　“我不是身上冷，我体温本来就这样。”他动了两下，但没有离开季涯，甚至还有兴致反过来问季涯，“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连我身上本来就冷都不知道吗？”

　　他忍着笑，继续说：“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季涯揽着他的手收紧：“那就现在开始了解，多抱抱。”

　　黑夜中，两人沉默地抱了一会，季涯突然出声说：“虞前雪，你是不是我的小福星？我今天真没想到过，会考得那么顺利。”

　　“你最近本来就学得很认真啊，考得多好都是你应得的。”

　　虞前雪回想起，季涯这两天的学习状态。他们一起复习，学习的时长差不多，但季涯的效率明显比他还高。

　　花大量时间已经足够辛苦，还要保持很高的思考水平持续性输入，更是难得几乎做不到。

　　虞前雪知道季涯有多辛苦，他比自己吃苦的时候还心疼，回抱住季涯：“多好的结果都是你值得的。”

　　黑夜中，虞前雪听见季涯的心跳声，和轻声回答的“嗯”。过了一会，季涯突然说：“虞前雪，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虞前雪把手搭到季涯搂着他的那只手上，两人牵着手。
　　依旧没有光亮，没有视觉，只有触觉和听觉。

　　虞前雪最喜欢黑夜，尤其是这种黑得彻底的夜晚。好像所有的感知都被释放，情绪变得自如。

　　……你对我也很重要。
　　所以请千万不要离开我。

　　其他的什么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
　　连着考四天，中间甚至还有一天全是考数学，上午考了难得要命的一张，下午考另一张。
　　另一张让你知道上午那个还只是”洒洒水”的试卷。

　　不过，考得难，出成绩倒很快。最后一天只考上午，下午是安排的参观燕大，显得他们是个“冬令营”，不是大型考试。

　　参观完几个系，最后的成绩就贴了出来，粘在楼下。没有人关心这是不是公开排名，所有人看的时候，都安静得不得了。

　　虞前雪和季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因此最后看分数的时候，也跟在人群之后。虞前雪没意识到具体到底是谁先伸手，两人的手就紧紧牵在一起。

　　虞前雪倒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成绩，但还有季涯的分数。虽然季涯最想读的专业在隔壁华大，华大的冬令营后天才开始，但毕竟开门分数也会对后面发挥有或多或少的影响。

　　前面的人群看清了自己的排名，逐渐散开了些。季涯和虞前雪走到前面，从上往下看了起来。

　　季涯在总排名第二，虞前雪在第七。

　　这次冬令营还有很多外省的学生，如果只看江省的成绩，两人就是省里第一和第二了。

　　那就是十拿九稳，相当于高考四五十分左右的降分，比如如果燕大的专业要六百七十，那考六百二三十就够了。

　　虞前雪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感觉石头从心上卸下了。

　　季涯拉着他又站到离成绩单一边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给他们父母打电话。虞前雪站在旁边歇了一会，才感觉身上的各种激素被代谢干净，逐渐恢复平静。

　　季涯打完两个电话，居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虽然只是一时的结果，但这次居然给我了个机会，让我短暂地感受到了比你高的感觉。”

　　虞前雪：……
　　他在这里这么担心季涯的分数，结果季涯竟然关心这件事？
　　他凉飕飕地问：“什么感觉？”

　　“一点也不好。”季涯笑着，狗腿地拍马屁道，“还是您在我前面我安心些。”

　　虞前雪：……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明天一天不用考试，后天去华大考，我今天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但凭虞大人吩咐。”

　　季涯并不意外，因为今天，实际是季涯的生日。

　　季涯和虞前雪从一年级认识到今天，虞前雪从来没有缺席过他的生日。

　　但今年是特别的一天。季涯的生日正好卡在燕大冬令营最后一天，让虞前雪还有带他出去吃顿饭的机会。

　　如果在考试中间，那他除了说“生日快乐”，送点礼物，其他的庆祝方式都没空。

　　燕林市在北方，初七这天，地上的花坛还有残余的雪。虞前雪订的饭店在燕大旁边不远，可以走过去。

　　走到半路，季涯停在半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虞前雪问他：“怎么了？”

　　“你看着。”季涯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找出考试用的身份证，从地上的花坛里卷起一些雪，慢慢地堆叠到树枝上。

　　虞前雪弯着腰，看着季涯。天实在太冷，季涯的手指略略发红，操作了一会，虞前雪隐约看出来，这是在做雪花。

　　季涯把雪花递给他，抬头看向虞前雪。虞前雪围着淡卡其色的围巾，鼻尖略有一点红。
　　……虞美人，真的好漂亮。

　　他把雪玫瑰送到虞前雪面前：“给你。”

　　虞前雪笑起来：“今天过生日的不是你吗？怎么你给我送礼物？”

　　虞前雪接过花，拿在手里。季涯站起来，从仰视虞前雪变回差不多平视。虞前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玫瑰，看着他。

　　“……就想送给你。”

　　虞前雪没多问什么，没问他，为什么送玫瑰，没拒绝他，说这太过黏糊。
　　虞前雪只是接受了，说“好”。

　　季涯突然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好明显，他甚至有感觉，自己比刚刚看分数的时候还紧张。

　　季涯呆呆地看着虞前雪，心里默语：“……我许愿，许愿虞前雪每天开心，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