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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疯子还是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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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好奇的目光宛若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集在吕闻身上。
“吕闻哥，你叫他师兄，难不成你们是什么绝世功夫的传人？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徐风意对吕闻的了解最少，他无疑是最好奇的那个。并且在现在这种年代，猝不及防听到‘师兄’这种称呼，总会下意识联想到那些绝世高人。
吕闻微微昂首盯着虚空，声音里满是追忆与怀念。
“据说从我祖太爷开始，我们家就一直研究八卦五行，世世代代住在一个小道观里。而我也是打小就学习这些知识，还在道观里认识了我的师兄，郜呈。”
徐风意看着吕闻脸上洋溢的幸福，想到一开始连容凉和赵落峥都有掩不住的惊讶，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啊？”
吕闻脸上的幸福一滞，转瞬变得落寞：“我并不喜欢学习那些枯燥乏味的八卦知识，也没什么抱负，我只想开一家小店，能解决自己的温饱就好。可我老爹知道后骂我不成器，没出息，我那时候年轻气盛，直接离开了道观，发誓再也不回来了，后也再没见过师兄。”
徐风意止不住惋惜，但又觉得为时不晚，只要吕闻想念他的师兄还是可以回去看看的。
可还没来得及安慰，吕闻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彻底沉默了。
“害，其实我也没那么死心眼，在外面生活了几年后，我没忍住偷偷溜了回去。可是没想到，等我回去后发现道观被毁了，里面的古书被烧了，所有人都失踪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说到最后，吕闻强忍哽咽，可眼中还是浮出了泪光。
徐风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索性多年过去了，吕闻使劲搓了把脸压下心中的悲情。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郜呈这个名字的？”吕闻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
容凉眼神意味不明地扫过吕闻通红的眼眶，缓缓开口道：“我和小意遇到一个叫郜呈的疯子，他竟然知道指灵盘的存在。”
徐风意看到吕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神色激动地走到容凉跟前：“你说真的？！”说完后又转头看向徐风意，眉毛上扬满脸期待。
徐风意轻轻点头，就看到吕闻右手握拳砸向左掌，嘴角扯出一个喜不自胜的笑。
“吕闻哥，你别太激动了，万一那人只是和你师兄同名呢？”不是徐风意泼冷水，而是确实有可能。
现在不说，等吕闻见到郜呈才发现不是他师兄，满心期待骤然落空，岂不是天堂掉到地狱吗？
听到徐风意的劝说，吕闻才稍稍冷静。不过看那翘起的嘴角和飞扬的眉梢，显然还是满怀希望的。
容凉看吕闻一副坐不住的样子，提议道：“要不今天你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带你见郜呈。”
吕闻自然是求之不得。
几人继续专注查阅手中的古籍，争取一天之内排查干净。
直到中午，几人才起身准备去吃饭休息。可吕闻今天收到件好消息，跟打了鸡血一样，拖着赵落峥继续检查：“老赵，你屋里不是有泡面吗？咱俩垫吧垫吧，抓紧时间啊。”
没法，赵落峥只好无奈摆手，示意徐风意和容凉直接去吃饭，不用等他们了。
去食堂的路上，徐风意小声问容凉：“凉哥，你是发现吕闻哥有什么不对吗？”他可没忘，之前在办公室容凉看吕闻时那意有所指的眼神。
没想到容凉率先注意到的却是徐风意的称呼。
“怎么现在又开始叫‘吕闻哥’了？之前不都是叫名字吗？”容凉话里话外住不住有些酸溜溜的。
可徐风意只以为是容凉在调侃自己，用肩膀轻轻撞了下他：“哎呀~你就别笑话我了，那时候不是对他有意见吗。”
徐风意一直觉得吕闻头一次的道歉极其敷衍，所以他心里一直有股闷气。直到那次吕闻喝醉酒后吐漏心声，他才彻底原谅吕闻。
容凉轻哼一声，但看着徐风意亮晶晶的眼神，还是不忍心让他失望。
“吕闻说他离开了道观，直到几年后才回去，回去又发现所有人都失踪了，道观也被毁了，那他手里祖传的指灵盘是哪来的？”
徐风意听了容凉的分析，疑窦丛生。
指灵盘既然是祖传的，那之前肯定在吕闻的父亲手中。可吕闻不愿意学习八卦五行，他父亲又怎么会把指灵盘交给他呢？
如果是危急关头就更说不通了，毕竟吕闻赶到时，道观就已经没人了。
“难道，吕闻哥在说谎？可是为什么呢？”徐风意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事没有撒谎的必要啊，难不成吕闻在隐瞒什么吗？
徐风意心事重重，容凉见人吃饭都不自觉皱着眉头，低声叹气，心里倒是有些后悔说这些了。
“行了小意，先别想了。好好吃饭，等会儿亲自问问吕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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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办公室后，徐风意翻看着手里的纸张，纠结着怎么开口，总觉得无论怎么说都像在怀疑吕闻图谋不轨。
最终还是容凉雷厉风行：“吕闻，你的指灵盘是怎么来的？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是没有见到你的父亲才对。”
徐风意朝着容凉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后又怕他看不懂，便偷摸的在胸前比划一个大拇指。
吕闻听了容凉的提问有一瞬的不自在，整个人有点坐立不安。
徐风意立刻警觉，坐在一边的赵落峥也停下手中的动作静等着吕闻解释。
吕闻脸涨红，整个人小动作不断，时不时挠头摸鼻。见实在是拗不过三人，破罐子破摔道：“哎呀，你们俩非要把我底裤都给扒干净。实话说吧，那指灵盘确实是我吕家的传家宝，不过不是我老爹传给我的，是我偷的。”
“偷的？”
徐风意因为震惊，声音忍不住有些拔高。就连容凉都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他还以为是吕闻隐瞒了什么有关指灵盘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要偷啊？指灵盘不是迟早是你的吗？”容凉满头问号，依旧不理解吕闻的脑回路。
吕闻倒是理直气壮：“我以为我老爹的本事全指望传家宝，当年离家出走时我就偷偷把指灵盘带了出来，等着看我爹笑话。”
徐风意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可话题毕竟是他们引出来的，于是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吕闻哥当时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吕闻扭头摆手：“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
徐风意目瞪口呆：你还挺自豪！
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众人安心查阅古籍。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一箱子的古籍看到下午四点便全部检查完毕——可惜一无所获。就连先前的信息都和记载别无二致，唯独旁人入梦这一点与实际情况天差地别。
浪费了一天时间却没有分毫收获，众人都有些气馁。
徐风意看着纸张边缘有些焦黑，问一旁收拾东西的吕闻：“吕闻哥，这些古籍你都是从哪找来的？”
“一部分是我在道观里抢救出来的，一部分是淘来的，但是你放心，我验过真伪的。”
徐风意本来还打算自己也帮忙找古籍，可听后只能无奈作罢。
下班后徐风意还没招呼吕闻，就看到他已经跑到了容凉车边，低头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见郜呈这件事吕闻可比他和容凉要上心。
徐风意照旧坐在副驾驶，动作娴熟，容凉也是无比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吕闻坐在后面眼神揶揄，可惜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徐风意知道吕闻对接下来的行程期待无比，趁着在车上这段时间简单介绍一下郜呈。
“我们口中的郜呈是个疯子，这事吕闻哥你已经知道了，而他就住在我们小区，我和凉哥遇到他的时候也是在小区门口。”
“疯子？你们小区竟然有个疯子？”
“你不知道？凉哥没说过吗？”
吕闻震惊前趴，徐风意震惊回头，俩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徐风意的脖子坚持不住，结束了这场对视。
徐风意是真的没想到，吕闻知道容凉的住址，却不知道他们小区的情况。
吕闻像是知道徐风意在想什么一样，他看了眼专注开车的容凉，冲着徐风意解释道：“容凉不喜欢讲八卦，更不喜欢透漏隐私，如果不是因为在部门工作需要填写住址，恐怕我们连这个小区都不知道。”
徐风意下意识看向容凉，发现他面无异色，好似完全没听到吕闻的吐槽。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时，就看到容凉冲着他漏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徐风意暗自偷笑，后排的吕闻依旧在滔滔不绝地细数容凉的‘不合群’，汽车就这么吵吵闹闹地驶回小区。
“我们要不要问问这位郜呈住在哪啊？”吕闻看着一栋接一栋的住宅楼，心里发愁。
“不用，我知道他住哪。”
徐风意自信领路，容凉跟在后面一脸惊奇——徐风意可刚来没多久啊。
他看着容凉好奇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色，骄傲地挺起胸脯，语气故作年长：“小凉啊，这就是你不细心了，难道你都没有发现郜呈就住在与我们相邻的那栋楼吗？”
吕闻被徐风意老成的口气逗得直笑，容凉到也是配合，在一旁点头哈腰，直言一定改进。
“行了，你就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吕闻笑够了，还是忍不住好奇。
“还能怎么知道？还不是因为他吓唬过我，我才记得清楚嘛。”徐风意把他搬家那天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得说清楚。
在徐风意说到郜呈扮吊死鬼时，容凉轻抚他的后背，动作轻柔包含安慰和疼惜。
三人到了郜呈家门口，吕闻提出要亲自敲门，可举起手后迟迟不肯落下。徐风意和容凉都知道，吕闻害怕，怕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师兄空欢喜一场，却更怕他的师兄真的成了一个混沌的疯子。
容凉见吕闻这幅近乡情更怯的模样，只好抬手快速敲了三下门。
徐风意还有点不放心，万一郜呈不在家岂不是白跑一趟？
可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眼前的门猛然打开，一张血红的鬼脸直冲三人！
徐风意惊呼一声，容凉下意识挡在前面。吕闻却丝毫不动，愣愣地看着那张可怖的鬼脸喃喃道：“这是我送给郜呈师兄的面具。”
那疯子，不，应该说是郜呈，他听到了吕闻的喃喃自语，缓缓摘下面具。
徐风意看到两人皆是泪眼婆娑，吕闻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抱住郜呈。郜呈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不知怎的竟然两眼一闭昏过去！
三人手忙脚乱地抬着郜呈进门，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满是面包的包装纸，吕闻眼泪决堤，想也知道郜呈肯定只能吃这些速食充饥。
徐风意也是一阵心酸，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疯子要怎么生活。
将郜呈放在沙发上，吕闻急不可耐地问两人：“这怎么回事？郜呈师兄怎么会疯呢？他受什么刺激了？”
徐风意和容凉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如出一辙的迷茫。
他小心斟酌着措辞：“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郜呈的发疯毫无预兆，而且我和凉哥昨天见到郜呈时，听到他嘴里喊着‘指灵盘’还以为是和指灵盘有关。”
“不可能！”
吕闻斩钉截铁道：“我师兄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怎么可能被指灵盘所伤？我们师父还说，郜呈师兄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可没想到……”
不过话虽如此，吕闻还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指灵盘递给容凉。
“容凉，麻烦你用指灵盘帮忙检查一下师兄的身体，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不知道的伤。我没那个本事用指灵盘疗伤，这次就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容凉接过指灵盘却没有立即使用，他看着吕闻故作冷静的姿态安慰道：“你别担心，没有什么欠不欠的，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说完不看吕闻感激的双眼直接进入了指灵盘。
徐风意担忧地看着容凉，吕闻则满眼都是郜呈。
见到容凉睁眼，两人连忙围上去。徐风意拿出纸巾擦拭着容凉额头上的汗珠，吕闻则在一旁急的上蹿下跳。
索性容凉不喜欢卖关子，也不想让别人做无谓的担心：“郜呈确实头部有伤，而且看样子还是在‘错梦’里受的伤。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帮忙治好了，郜呈会醒的。”
看着吕闻紧张到要昏过去的样子，容凉语速极快地补充上最后一句。
“凉哥，那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徐风意看着容凉苍白的嘴唇满目忧愁，容凉还是挂着那副温柔坚定的笑容，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可徐风意还是不放心，拉着容凉准备回去休息。
“吕闻哥，我要扶凉哥回去了，你要不要走？”
他知道吕闻一定会留在这，果不其然看到他坚定的眼神。
“你们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了，容凉。”
两人也不做强求，打过招呼后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徐风意转头向屋内望去，看到吕闻沐浴在暖光下打扫卫生，嘴角噙着一抹化不开的幸福笑容。
似被感染，徐风意也扯出一抹微笑。
他扶着容凉回家，看他进了家门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容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凉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