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给个签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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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枫的27岁生日过完，三天假期放过去，转眼间便步入七月。
何然还有空忙里偷闲，在片场吹着小风扇，和女朋友感慨今年过得好快，转眼间就过去一半。
剧组却没空。
一行人加快了效率，准备在七月收工。
温度计上的温度，攀升的并不明显。可宋琛说等到了八月，戈尔韦降水多，拍出来的质感不对，潮得发腻。
也不知道是什么质感让他这么执着。
但目前来看，《逆流》的拍摄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我觉得我要感冒，真的。”
林听枫肩上披了条酒店同款浴巾，发梢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水。蜿蜒在洁白浴巾上，不过多时又被吸收。
手上的粉色保温杯里，是何然刚才在一旁勤勤恳恳烧出的热水。
——粉色保温杯是粉丝送的礼物，牌子不贵，款式实用，林听枫就留下来没退回去，还在工作室的微博上凑了套九宫格，感谢一下。
而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喻久烟，虽然也像失足掉进水里被捞起来般狼狈，却明显比他有活力。
从他还在喝冰柠檬茶就能看出来。
明明平时健身也没停过。
20岁和27岁的差别有这么大吗。
林听枫偏过眼神，余光瞟到监视器后的宋琛表情仍不乐观，无声叹气，珍惜地攥攥手中的保温杯。
这都几条了。
看来还得接着拍。
《逆流》和市面上许多写爱情的文艺片，表达方式不太一样。
它算是比较清水那挂的。
全片除了较多擦边球，以及通过场景暗示隐喻出的情感碰撞，只有一场床戏。
也就是两人认识第三天的那次。
简要概括一下，就是奥利弗在洗澡的时候，陈程佯装意外闯了进去，然后顺势发展了些关系。
林听枫没数具体NG了几条，只记得宋琛的表情一直不太满意。
宋琛此刻仍坐在监视器后，拧着眉毛：“你俩还是太如胶似漆了。”
不像刚认识三天的，像谈了三个月的。
林听枫闻言，还没咽下去的热水哽在喉头。
这不是你和叶禾的要求吗。
他发现了，在《逆流》里被NG的感情戏，不是太生疏就是太熟悉，简直是两个极端，偏偏导演只要折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拍感情戏总有些不顺手。
左思右想，最后林听枫把这归结于饿的。
“应该早点拍这场的，”宋琛赶走往监视器后探头的叶禾，抬起手，示意场务准备，“再试一条，不行明天再拍。”
林听枫和喻久烟同时无奈对视，扯下披着的浴巾，一前一后站了进去。
须臾过后，两人身上便都只剩下一条特制的肉色内裤，款式十分轻薄服帖，再经过后期处理，轻易不会穿帮。
职业需要，常年健身使得两人身材都极好。
尚未干透的发梢仍有水滴流下，先是滴入锁骨窝，而后顺着前胸一路向下，划过腹肌，沿着人鱼线游走，最终跌进那一处隐秘。
林听枫略有些难过地想，最近减重还是把身材减得干瘦了。
出去之后得增多去健身房的频率。
何然重新烧上水，一抬起头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默默将其转述成文字版发给女朋友，同时无声地想，如果这段要拍成花絮，那为了防止被屏蔽，一定得注明不是gv现场。
出租屋的浴室狭小，不过几寸地方，两个成年男人站在里面多少局促。
装修时没做干湿分离，洗手台另一侧的墙上，孤零零地吊着个淋浴喷头。
林听枫伸手拧开龙头，温热的水倾泻而出，水花迸溅，刺的眼有些微疼，他闭了闭眼。
蒸汽升腾，水雾弥漫，氧气逐渐减少，顷刻间，这小小的一方便被填满。
林听枫抬手捋了下头发，打湿的发丝贴在脸上，偶有水珠掉下，便遮挡几分视线。
吱呀一声推开木板门，喻久烟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简陋而粗糙的一方天地里，面前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流水顺着他瘦削的后背一路向下，又在腰窝处打转。
“Oliver……”他轻声说。
带有几分沙哑的嗓音，在狭窄空间内回荡。
伫立在淋浴喷头下的男人回过身，脖颈扭出个漂亮的弧度。
眉眼被水润湿，睫毛挂上水滴，脸侧因着热气而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雨后任人采撷的熟果。
陈程的手扶在门把手上，静静盯着奥利弗看了两秒，而后没多犹豫，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顷刻间，站在喷头下的已经是两个人。
淋浴喷头仍在不断冲刷。两具年轻的身体紧贴着，皮肉相触，肌理相融，另一人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传来，昭示着接下来的危险。
陈程的头此刻正靠在奥利弗颈侧，微垂眼眸，便可看到男人精致的锁骨。
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打在林听枫身上，引得面前人微微战栗。
“Oliver。”
他又轻声呼唤了一次，手指搭上男人消瘦的肩，像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般一寸一寸摩挲着，缓慢滑向手臂。
“你……”
男人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兀自吻了上来。
这个吻杂乱无章，不乏几分匆忙。
林听枫下意识向后躲，却意识到自己身后是墙。慌乱中，带有热气的水滴掠过只露出一秒空隙的嘴唇，掉了进去。
水珠掉在嘴里竟有些凉，很快便被吸收掉，却仿若驻在他的精神上。
他只能察觉到自己的手，紧促地撞向墙上，于斑驳瓷砖留下片水渍。与此同时，林听枫整个背几乎都抵靠在墙。
身后是不尽的冰凉触感，身前，另一人的体温近乎滚烫，灼烧蚕食着他的理智。
林听枫眼前仿若蒙了层雾，眼神带上些无措，嘴唇回应着另一人的动作。
他分出一丝理智想，喻久烟吻技真是差。
……
要命。
林听枫想。
我in了。
幸运的是，喻久烟也没好到哪去。
……
片刻间，他轻顿了一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他腰上，而后微微向上，抚摸着他的背。
好在宋琛喊了卡。
可喜可贺，这次终于过了。
宋琛老道地清场，场上只剩下几个重要的人。
两人又披上浴巾，一个坐在沙发的最左侧，一个向右走到几乎要进入阳台，中间隔着六七米的距离。
大片阳光透过窗洒落进来，映得喻久烟光洁的小腿勾勒圈飘渺金边。
宋琛斜睨了他们间得距离，面上带了些无语，手上重新打开刚才的录像。
“听枫，你这段的表情简直完美了！”
林听枫不着痕迹地淡定笑笑，又变回那副不甚着调的模样，实则视线只是从监视器上反复扫过，看得何然一愣。
这应该就是他粉丝调侃的，老艺术家的从容。
宋琛似乎对这段极为爱不释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到林听枫换完衣服后几乎觉得头发都要干了，宋琛才批假，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时间不算长，现在是下午三点，宋琛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自己带着人去补拍几个外景的镜头。
回去的车上人不多，喻久烟没有助理，于是便只有他，林听枫，何然，和那位法国司机。
尴尬的气氛悄悄蔓延，何然旁观许久，见两人都没说话，自己也选择闭嘴。
“喻久烟，你一会有空吗。”
正在数窗外鸽子打发时间的喻久烟被问的一愣，说没有。
“哦，那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于是林听枫就看到，喻久烟回过头，双目瞪得浑圆。
他清清嗓子，面上不为所动：“我妈是你粉丝。”
这才对嘛。
喻久烟突然就不震撼了。
他连声应下，几乎忘了不久前的沉默与尴尬。
到不怪他，林听枫前一句话说的确实有歧义。喻久烟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要上演玛丽苏剧情。
到了酒店，喻久烟放下东西，洗完澡后抱着个笔记本就打算往对门走。
临出门前想起不对，又折返回来，从柜子上拿了根印着酒店名的笔，才重新走过去。
又是熟悉的敲三停一。
林听枫推开门，侧过身放人，恍惚间还以为是和对方第一次对戏那天。
宽大的沙发坐起来也同样松软，两人同步坐下，只觉得一身疲惫被卸去一半。
不过这靠的有些近。
喻久烟低头，眨眼间便在本子上行云流水地写下签名，设计得很好看，是露出锋利的帅。
“这个是我找设计学院的朋友设计的。”他解释了两句，而后翻过一页。
在崭新的一页上，工整写下喻久烟三个字。
说不出是正楷还是行书，笔触尖锐，并不蜷缩在一起，帅的很有个人风格，是阅卷老师会喜欢的字。
盯着林听枫略有不解的眼神，他说：“怕阿姨认不出来，写个好认的。”
林听枫想你人还挺好的。
他接过笔记本，犹豫两秒，说：“你要是哪天见着她真人了，别叫阿姨。”
“……那叫？”
林听枫头脑风暴，掠过很多个称呼，最后挑了个不太出错的：“林总吧。”
喻久烟点点头，很是受教。
“哦对。”林听枫说着，从茶几上的信封里拿出张照片。
拍立得的大小，画质有些失真，是两人之前的那张合照。
“你在这也签一个。”
喻久烟没多问，几笔便将名字写了上去。
林听枫看着这张双人的签名照，有些发愁。
不知道她要不要。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给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