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如旧，春潮在。》姜皖忱欢

3、第三章 有迹可循

　　“小公爷，咱们借一步说话。”
　　叶渡的心底仿佛是开了一扇窗，仅是微光，可是魂牵梦萦。
　　良久，周翊然起身做了个“多谢”的手势，出了镇北将军府。
　　叶承言道：“将军这样做岂不是太鲁莽了，咱们刚回京，更应该小心谨慎啊。”
　　“叶承，你多虑了。若不是小公爷料到我不如意，又怎会登门拜访，王曦是他心尖上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叶渡一语点破。
　　若不是因为他的心尖人是钟离玉，又怎会让国公府的小公爷进入将军府，又拿出了箱子里压久了的画像。
　　“阿玉啊，你什么时候才肯低头看看我？”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锦绣宫内
　　钟离玉下了早朝便急匆匆往回赶，生怕镇北将军堵她。
　　“小姐，御膳房趁新鲜送来的野生菌子汤，可香了。”
　　阿夭挽起拂袖，手握银针，“小姐，放心吧，快尝尝。”
　　钟离玉端着碗一饮而尽，只有在这个时候，钟离玉方可放下包袱，内心深处还是那个活泼的姑娘。
　　“小姐，阿谭求见，说是李国公公爷呈上的奏折，望你过目。”
　　钟离玉眉头一皱，为何不在朝堂上一并说了？
　　半响过后，启声：“阿夭，宣。”
　　阿夭拉着阿谭的手，俩姐妹见面，高兴坏了，一转念，要晋见陛下。
　　阿谭将奏折呈上，“禀告陛下，说是众大臣联名写的，后面附加了实施方案。”
　　钟离玉端详着奏折，眉头不解，摸索着什么。

　　-京城公文张贴榜上
　　围着一群人，闲言碎语。
　　站岗的士兵发现了端倪，越过人群，撕下了公文。上面字迹清秀，附文：“镇北将军花天酒地，昨夜醉宿云白阁，满口芜秽，欺负良家女子，有辱盛名。”
　　哪怕是一刻钟时间，满大街传的沸沸扬扬，怕是王丞相已经知道了消息。
　　那有如何？镇北将军自己不在意，传言而已。
　　“速速向陛下回禀。”
　　加大人手收缴公文，控制舆论发酵。

　　-王国公府内
　　王丞相王相儒手握公文，气的身体直发抖，顷刻间将公文揉成纸团，“好一个镇北将军，小女尚未出阁，你竟敢毁小女清誉。”
　　“即日起，严令小姐的出行，多加派人手。”
　　“是，丞相放心。”
　　尚不知情的王曦，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浴。
　　丫鬟青竹慌张赶来：“小姐！小姐！”
　　青竹喘着粗气，乱了分寸。
　　“青竹，不用慌，慢慢说。”
　　青竹递出刚在大街上撕下“烫手”的公文，没敢再看向小姐。
　　王曦只是眼眸一撇，“镇北将军，花天酒地？”
　　怎么可能？
　　王曦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地坐下，“小姐，您慢点。”青竹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响，恐是京城内的闺中女子，有意诬陷。
　　静待反转。
　　刚回过神，房门前多了小厮，青竹瞻前顾后，一并回复给了自家主子。
　　爹爹这般护着我，让他老人家难过了。
　　一下午，王曦品茶，插花，习字，绘画...
　　确认无误，状态良好。
　　暮色已至，小厮轮换了班。
　　王曦翻来覆去，难眠。
　　霎时间，“离家出走”这个念头出现在王曦的脑海中。
　　“青竹。”
　　“小姐我在。”
　　“帮我拿笔墨来，不要声张。”
　　青竹应声，只点燃了一只蜡烛。
　　烛火之下，王曦的眼眸分外坚定。
　　收笔，将信纸压在了砚台之下。
　　王曦郑重的询问：“青竹，你愿意出走丞相府吗，与我同行。”
　　青竹一脸错愕，一向乖巧的小姐怎会性情大变，可终归是主仆一场，愿意赴汤蹈火。
　　“小姐，青竹愿意，你走到哪，青竹就到哪。”
　　二人紧紧相拥，出了丞相府，便是彼此的依靠。
　　打包钱票银两，连带换一身素衣，二人的行程做到了极简。
　　启程，不知踪迹。
　　次日，临近晌午。
　　王丞相赶来，只发现了一封“由父启封”，信中写到：“爹爹，这样做很任性，但女儿心里会好受些，就当出去散心了。带了足够的钱两，不必牵挂，我会常常写信的。时间不定，想回家了就回去了。”
　　署名，乖女儿曦曦。
　　王丞相懊悔：“为父在第一时间，没有关心你的想法，实乃过错。”
　　“你娘走的早，你虽然总是大大咧咧的，可为父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放心，少操心，难受了也不说。”
　　王丞相在心底立下了誓言：为父尊重曦曦的所有选择，不干涉曦曦。

　　-锦绣宫内
　　“陛下，急匆匆召见臣，是想我了吗？这不过才一日未见。”
　　“镇北将军，请你放尊重。”钟离玉沉着气。
　　　果真，他就是不能搭理了，要翻天了。
　　“阿玉是信了这传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叶渡连连反问，猩红的眼眸盯着女皇，钟离玉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既是传言，其中的有几分是真？朝中事务繁多，我亦无暇顾及。”
　　钟离玉顿了顿，用以劝解的口吻：“镇北将军刚回京，京城里多少官员明里暗里，想着抓你把柄，现如今墙倒众人推，凭我一己之力，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了。”
　　“陛下，我是刚回京，并非第一次来京城，那些老狐狸是急等着我往坑里跳，我怎会坐视不理？只是暗度陈仓。”叶渡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镇北将军有自己的打算自然是好的。”钟离玉应声。
　　“阿夭，送送镇北将军。”钟离玉别过头，不想理。
　　叶渡很是有自知之明，退下了。
　　镇北将军，你到底有几分效力，为我钟离王朝。
　　走在宫城的路上，阿夭只顾着领路，并不多言，镇北将军反倒是悠哉。
　　迎面碰上了王丞相，“不好，快逃。”阿夭开口，这节骨眼上，王丞相进宫，怕是与女皇针锋相对了。
　　王丞相一眼看出了事情的不妙，叶渡刚转身想走，却被喊止住了脚步。
　　“阿夭姑娘，可不知你领着的是京城内的那一家青年才俊？”
　　阿夭慌了神，“回禀丞相，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