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如旧，春潮在。》姜皖忱欢

2、第二章 看透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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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云白阁内，丞相之女王曦与周国公小公爷周翊然碰面。
　　“阁下可是听说了，当今陛下赐婚与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周翊然先发问，一字一顿，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叶哥哥可是我16年里，心心念念之人，怎会有不愿一说？”
　　在王曦心里，果然如此，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现如今，京城里的闺中挚友都和我翻了脸，说是我强取豪夺了叶渡，可没有人知道…”王曦自顾自地嘀咕着。
　　霎时间，转念。
　　“小公爷，该祝福我啊。”王曦举在半空中的云白茶盏，周翊然失了神。
　　举杯，闻声王曦喜笑颜开，“干杯！”
　　王曦此时的喜悦如此，周翊然的落差就有多大。
　　倘若是没有这一道圣旨，周翊然势在必得。
　　就算是有了这道圣旨，镇北将军杀伐果决，又怎会待她相敬如宾！
　　周翊然起了念头：只要赶在喜宴之前，我，周翊然就有胜算。
　　他可以等曦曦回心转意。

　　-钟离殿上
　　钟离玉照常上朝，大臣们热议纷纷，看到女皇莅临，才悄无声息。
　　“众爱卿，何事热议纷纷？”钟离玉随口一提，经不知惹祸上身。
　　大臣们惶恐不安，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互相谦让，不是个好趋势。
　　既然不说，那就提问吧。
　　“王丞相，你代表大家说一说。”
　　所有目光朝向王丞相，硬着头皮上。
　　“禀陛下，大臣们议论之事，尚未呈奏折。”
　　“但说无妨”钟离玉利落回复，说到底，真喜欢不起来拉长战线。
　　“陛下将镇北将军赐婚于我家小女，了却了一桩大事，可为钟离王朝再续良才，可陛下的终身之事实在是令各位大臣们堪忧。”
　　说白了，女皇继位已久，却无子嗣，何时下位，何时将大权握在一众大臣手中？
　　真是荒唐，朝堂之上，不以民生为本，却关心着无稽之谈。
　　钟离玉面不改色，手中的昆仑扇摇了又摇。
　　“王丞相所言甚是，各州百姓如何，先以民声，朕不急。”
　　女皇钟离玉字正腔圆，满朝的大臣听的一清二楚，畏首畏尾，无人应声。
　　催婚未遂，王丞相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周国公爷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一良策，可解众大臣心中所忧。”
　　众臣连同王丞相同时抬眸，仿佛在说“良策？！怕是你奉承的手段罢了。”
　　事实倒果真如此。
　　周国公公爷不屑一顾，滔滔不绝。
　　“臣认为，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应是择优，倒不如先在王候贵族中的青年子弟中，比一比，选一选，或文或武，要天选良人，相貌登对。”
　　这一番说辞，怕是要力挺周国公小公爷，可他算错了一步，周翊然对权利、位置并不感兴趣。
　　“哦～若是在王候贵族中选拔，岂不是各大臣明争暗斗，不利于国家的政事。哪又该如何是好？”钟离玉挑明了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极为沉稳。
　　李国公公爷李相儒随声附和：“回禀陛下，臣觉得此乃良策，可以举行。再不济到民间张贴告示，征集优秀青年，一比高下也可，只要陛下愿意即可。”
　　众人心里明白，李国公公爷膝下有一子，听闻年过及冠，虽是能文善舞，倒不会解人意，长的壮实，心不知有几分细。
　　这算盘打得，众人在朝堂之外都听见了。
　　“朕要是不愿意，各位大臣难道要逼我不成！？”
　　朝堂至上，鸦雀无声。
　　一曲终散，回归正题——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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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寒暄之后，周翊然折返周国公府。
　　到达书房，倚在椅子上，化被动为主动。
　　周翊然提笔疾书，一封密函，被飞鸽送出。
　　现如今必须知晓镇北将军的心意，才可决策下一步。
　　第一步，镇北将军府。
　　迎接的是小斯叶承，“小公爷请入座，镇北将军现不在府中，不知何时归，您静等，我让人送些茶水点心，先行告退。”
　　周翊然哑口无言，在脑海中设想着对策。
　　良久，放在桌边的玫瑰酥都被周翊然消灭干净了。
　　周翊然按耐不住，主动开口打破了寂静。
　　“叶承，我可以在镇北将军府上转转吗？”
　　“将军交代了，凡是府上的贵客要打好交道，小公爷请便。”
　　周翊然从椅子上蹦起，像是积压久了的顽猴。理了理行装，径直向院内走去。
　　叶承亦没有拦着，惊讶到如自家主子所料。
　　早就听闻镇北将军府辉煌无比，现如今看来是外院精装，内院简洁，刺客来了都恍惚，倒是传言的人连内院都还没进过。
　　周翊然穿过走廊，来到了喷泉池子，这一株莲花讨人喜欢，叶承停下了脚步，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周翊然步步入圈，叶渡步步为营。
　　转弯到达书房，房门掩着，可画像吸引了周翊然，这可是重大发现。
　　周翊然推门而入，抬眸间即可看到：“一个院中抚琴的姑娘，一席素衣，与涟漪中的荷花相映成趣。虽是聊聊几笔，可谁人不知，当今陛下在豆蔻年华之时，抚琴供镇北府独子叶渡舞剑，这爱慕之心，少时既有。”
　　渍渍渍，瞧瞧这痴情郎，分明是蓄谋已久。
　　正当周翊然沉浸在思索中，身后的叶渡归来。
　　仍是黑衣一身，未来得及换，玉树临风，光是站在一旁，身后不免冷气。
　　“小公爷今日，怎么有时间到府上，是为何事？”
　　是谁说镇北将军冷面无情的，分明是慵懒派，周翊然在心底站了站派。
　　“阁下是为了陛下的赐婚而来的”言简意赅，道明来意。
　　“哦～小公爷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镇北将军仿佛看到了又一线生机，保险起见，做了最坏的打算。
　　“镇北将军，这里说话保密性强吗？”
　　“小公爷放心，将军府的安保程度没得挑。”
　　周翊然清了清嗓子，言道“我看得出来，叶将军是爱慕当今陛下的，只是迫于家国与民生，我的到来就是为了打破僵局，解救你于赐婚的水深火热中。不知，叶将军意下如何？”
　　“小公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又怎会知道，我不会接纳王丞相之女？”
　　“实不相瞒，叶将军身上独属云白阁的云白酿，轻微酒香不足挂齿，可将军分明是为情所困，在云白阁内借酒消愁，哪怕你掩饰了酒气。”周翊然振振有词，若是观者早就说服了，可偏偏是镇北将军叶渡。
　　措辞属实是叶渡没有预料到的，周翊然的茶颜观色是做到了极致。
　　“小公爷，咱们借一步说话。”
　　叶渡的心底仿佛是开了一扇窗，仅是微光，可是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