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的尾巴》四岁稔

10、第 10 章

　　半年前，在结完最后一笔房款后，时随和余挽破天荒去了一次高档餐厅。
　　虽说那一顿饭她们吃得小心翼翼，但胜在满足。

　　两人带了一个小蛋糕，一同许了个愿望。

　　“希望我的惩罚早点结束，希望我和我可爱的挽宝能永远在一起。”
　　时随盯着蛋糕上独有的草莓，声线温和，是数不尽的欢乐和苦尽甘来的甜蜜。

　　余挽噗嗤笑出声，也学着时随的样子：“那我也希望我和我可爱的穗穗能永远在一起！”

　　“不希望我的惩罚结束吗？”时随疑惑。
　　“不希望。”

　　余挽抱着手臂，紧闭了唇，细长的眉故作深沉地挑起，仅三个字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打趣。

　　时随便依着她，怂拉下肩，鼓着双眼，俏丽的脸上满是渴求。

　　“好啦！”余挽妥协得很快，她露牙大笑：“我还希望，我家穗穗的惩罚早点结束！”

　　时随满意了，笑容潋滟，她拿出叉子，分了一把给余挽，余挽先叉了颗草莓，举着也不忙吃。
　　她可惜地叹气：“可是穗穗，你不会变回小狐狸，我晚上揉什么？”

　　时随递到嘴边的草莓也没送进去，她拧起眉头：“你要想揉毛茸茸的，那我送你一个玩偶不就行了？”

　　“那不是没穗穗你揉起来舒服嘛！”

　　“……”

　　“好吧，那我要狐狸，和你一样的，白白的，软软的，小、狐、狸！”

　　时随咬下一口草莓，点头答应：“是，我去找，一定给你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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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稀少的餐点两人吃了整个下午。
　　走出餐厅时，夕阳将街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余挽挽着时随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两人依旧很饿，又去附近的小吃街买了些炸金脆饺。

　　时随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直到吃了三个，才发现余挽夹着一个慢吞吞咬了许久。
　　“不好吃吗？”她问。

　　余挽盯着远方的瞳孔渐渐焦距，抬眼：“好吃。”

　　时随眉间疑起，她和余挽从会走路时就生活在一起了，对于余挽有什么心事，只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来。
　　时随想问，对面余挽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给时随看，屏幕上是一张男人的自拍。
　　男人西装革履，留着干练的短发，气宇轩昂，面相沉稳大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看背景，是在一家咖啡厅。

　　“他叫江尧，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时随怔忪片刻，慢慢嘴角才咧出笑：“男朋友？好啊余挽，什么时候认识的，居然才告诉我？”
　　余挽含羞垂下头，收回手机，“有，半个月了吧，我们昨天才确定关系，不然，我早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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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随不记得后来两人又说了什么，直到后来的某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余挽手机里常出现的江尧，真实地站到了自己面前。

　　那时的时随一身男装，因此还闹了个小乌龙。

　　但，余挽和江尧还是吵架了。

　　余挽哭了一晚上，嘴里含糊不清说了许多。
　　时随直到安慰好了她，才独自去找了江尧解释。江尧答应和余挽和好，前提是，时随搬出去。

　　至少，在和余挽结婚前，就得搬出去。

　　*
　　阳光愈发炙热，时随寻了片宽大的树叶扇风，焦躁扇了几分钟，时随停下脚步，捏着兜里的手机指节发白。

　　很热，但又觉冷。

　　“你怎么了？”郭甜甜察觉不对劲，凑上前担忧询问。
　　自刚才她提起江尧这个名字，时随便没再说话了，牵着她走了许久，一言不发，连寻小旗子这个任务似乎都抛之脑后。

　　时随斜眸，淡淡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良久。

　　“没事，找旗子吧。”
　　扯出一抹微笑，时随兀自迈出步子。

　　看着空了的手，郭甜甜略有不满，但很快就被找到旗子的喜悦代替。

　　时随从石缝边上拔出旗子，小小的一枚，回过头，郭甜甜叉腰嘟嚷：“终于找到了，就这小旗子害我脚都走酸了！”
　　她睫毛轻颤，见时随没反应。

　　“一会儿爬山，你能扶着我走吗？”

　　时随没拒绝，将小旗子交给郭甜甜，她弯曲手臂，任由郭甜甜搭着自己胳膊走。

　　两人走得不算快，但依旧是第二组到达山顶，没有奖励，自然也没有惩罚。
　　终于到达山顶，郭甜甜早便忘了这些，见黄宥他们搭了桌，上面摆放好的汽水和水果，她几步上前，捞了果子大口吃了起来。

　　时随没胃口，拿了罐汽水在石板上坐下，凉风拂过耳畔，扫去了一身炙热。

　　等剩下所有人都爬到山顶，时间刚好两点，彼时是最热的时候，众人在搭好的棚子下乘凉。

　　首先，李庚贤坏笑站起，晃着小旗子：“此刻，我正式宣布，寻找小旗子游戏的奖励！”
　　众人好笑地看他，见他从兜里拿了两张电影票摊在桌上，“给你们了！”

　　见是电影票，众人“切”了一声，纷纷起哄。
　　道是什么奖励，原来只是电影票。

　　李庚贤拍桌，“大火的电影门票，我可抢了很久啊！你们要不要，不要我和老田去了啊！”

　　田逸直翻白眼：“谁他妈要跟你看电影？”

　　接着又是一顿大笑。

　　最终，作为胜利组，霍升还是收下了票，放半天假，不看白不看。

　　然后就是惩罚。
　　李庚贤连着哼哼哼好几下，看得最后一组，宋段行额间冒汗。
　　同组的女生看不下去，维护地伸手挡在他面前：“我脚崴了，他背我走了一路，要不然才不会最后到！”

　　“好吧！”李庚贤转头就看向第四组到的吴义商：“那惩罚就交给你吧！”
　　吴义商无语住，才想说话，肩头就被李庚贤摁住：“晚饭要吃的菜就交给你了哈！”

　　“我！”他铁青着脸，想说凭什么，但见宋段行和崴脚的女生，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饭吃的是一锅大乱炖，虽说菜交给了吴义商，但论下料，生火，却是一行人一同分着做。

　　天边渐渐昏暗，阙辞和田逸分搭着在旧庙前的空地牵灯，夜风吹响了树叶，沙沙作响。
　　暖黄的灯珠排排亮起，与着夜空若隐若现的星星装饰了一方夜幕。

　　吴义商端着菜摆盘，不时递些调料给黄宥，锅很大，顶在人背上像一个龟壳，里面的汤滚滚冒泡，菜香浓郁。
　　几人围着锅打转，挑菜下锅。

　　“没想到你们做菜还挺香。”女生们纷纷凑上前，闻着香味赞叹不已。

　　李庚贤搭着黄宥肩膀，颇为得意道：“我们联盟做菜一把手！怎么样美女，下次去我们那做客？”

　　女生但笑不语，摇头以示拒绝。
　　树下，田逸挂上灯，隔着老远不忘吐槽：“就你那油锅洗澡一身油的货，谁愿意搭理你？”

　　李庚贤不笑了，举着勺愤愤走了过去。
　　许是习惯了两人的闹腾，其他人懒得管，任由他们一个抱着灯跑，一个举着勺追。

　　时随目光随着两人转，大脑却逐渐放空。
　　今天的心情本该很好，但越晚，内心便愈发烦躁。看着手机屏幕里笑着的自己和余挽，她在聊天框里输入的字删了又编，编了又删。
　　很烦。

　　十一点过后，更烦。

　　“唉……”

　　时随扶着额头，陷入两难，一瞬忽视了身后脚步声的靠近。
　　“怎么了，有困难可要说出来啊。”

　　时随一惊，慌忙将手机息屏，抬头看去，见是阙辞拿着盏露营灯站在一旁。

　　他发梢微乱，此刻脱了那件外套，上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夜辉将阙辞调暗了一度，站在众景中，却依旧突兀。

　　时随将手机藏进兜里，摇了摇头，便当回应了阙辞的话。
　　她抬手：“我帮你。”

　　阙辞弯了唇，笑道：“不用，就这一个了，挂上去就行。”
　　说着便踩上凳子，将灯往棚顶上挂。

　　余光中，男人的衣角被风吹开些许，内里显露一角，时随眼一转，不再看他。

　　菜熟了。
　　众人围着锅坐成一圈，郭甜甜为时随留个个空位在身边，时随只好坐下。

　　“你到底怎么了？”郭甜甜忍了一下午，这会儿实在忍不住问道。

　　时随被问得突然，斜眸看她，不想被其他人注意到，她只好胡扯个理由
　　“大概是中暑了吧。”

　　闻言，郭甜甜愁眉紧锁，起身去帐篷里翻了包湿巾纸回来，作势就要为时随擦擦。
　　“我自己来！”时随受宠若惊。
　　“哦。”

　　另一边，李庚贤看不下去，嚼着菜便嚷嚷出声，听他打趣，时随一概当风吹过，无痕无迹，可听起哄的声音源源不断，她一张脸又红了不少。
　　郭甜甜笑得羞怯，倒也不反感。
　　等说了一通，众人才又将话题的矛头指向其他几组，说起爬山的一些小趣事。

　　时随慢吞吞吃着菜，转眼便撞上另一对视线。
　　彼时，阙辞微偏着脑袋，双眼弯若勾月，暖黄的灯映入眼瞳，好似添了一幕星河。
　　他指着田逸说了什么，收回的手整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一抬头，便与着时随四目相对。

　　时随见他对自己浅浅一笑，而后又与他人谈说聊天。

　　时随心跳忽起，似乎，在这一刻，心底的烦躁是可以淡忘的。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收拾完餐具垃圾，剩下的就是各自整理帐篷。
　　很不理想地，两人或三人挤一个。

　　“我不跟你睡！”
　　“老子想跟你睡？”

　　李庚贤垂头丧气：“阙哥，咋俩挤一挤。”
　　阙辞无奈看了眼黄宥，黄宥瞪了李庚贤和田逸一眼，满不乐意道：“那我跟田逸挤一个。”

　　谁知，田逸一个闪身躺进了阙辞身后的帐篷：“诶！我也要和阙哥挤。”
　　“你他妈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呢？”

　　黄宥挡在两人中间：“能不能别吵了，再吵你俩一窝给老子锁死！”

　　阙辞嗤笑着，趁三人不注意，拉着一旁发愣的时随钻进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在三人瞠目结舌之余，他迅速拉上拉链，不忘笑着补刀：“老黄，他俩就交给你了！”

　　时随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自己被阙辞塞进帐篷，并且惊愕地想明白今晚大概是要跟他挤一起过夜时，时随好像不能找到自己了。
　　好像，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