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沵洺

9、第 9 章

　　我们的沉默持续到了这里已经井然有序的时候。这段......要是放出去是能冒充哑剧顺便尬死人的的祸害。
　　我上了二楼，坐在榻榻米上发呆，晞在楼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片刻，手机铃声突然在我耳边炸响，我差点没掉凳，看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抓起来接听。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我奇怪着，说了声喂，那人才开口，是湘。
　　“我师傅说，等会儿吃烧烤，问你来不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晞，却没找到她人影，便问湘：“有哪些人去？”
　　他说：“我师傅，我，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我寻思着你这不废话吗，虽然我对烧烤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和人堆凑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好，我又问了问他地点在哪，他说出门就能看见，我应了好，上楼拿了个包，准备过去。
　　果然就是一群野人在这儿篝火晚会，怡也在，当然神秘消失的两位男嘉宾当然也不在，我仔细瞧了瞧，晞也不在。
　　节目组明显不会拍这一段，这么多staff都围着一大团火坐在一起。火下面是大块的木头，我弄不清他们是哪搞来的，但这样真的很有氛围，不亮，安静，暖和，也时有冷风吹过。火光在跳，扑腾扑腾的，我透过火看到了夜空，有星星，我愣了神，有些惆怅。
　　摸过去在怡身旁坐下，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在火光的衬托下到是有几分像印第安神秘长老。我差点因为我的想法笑出来。
　　当然是不指望我们在那么大一团火上面烧烤，烧烤架在人前摆得很近，我随手抓过两串羊肉，问怡吃不吃，她点头。
　　我烤好了递给她，随口问：“晞呢，她没来？”
　　她瞅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你们住一起，应该知道她不来啊。”我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默默继续烤串，本来也没什么好问的，只是，只是义务性质和好奇心作祟罢了。
　　怎么说呢，怡还真是一个......一个......直爽的人。
　　我每烤几串都会问她要吗，她都答要，我又问她能吃多少，她都笑着说没事我能吃完。于是乎，我烤了好久，都是给她烤的，我自己一串没吃上。
　　好家伙请给我加工资，我还是怡的御用烤串师傅。
　　不过靠着吃的交情，我和怡的关系也拉近不少，我还拿了两罐啤酒和她一起干。
　　嗯，人类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饭局近尾声，我几乎啥都没吃 ，串。串还剩下一大把，后勤准备处理掉，我制止了一下，每样挑了几串又自顾自地烤起来
　　其他人都差不多散伙了，湘还在火堆前，这火能烧一整夜。
　　我以后退圈了干脆去开家烧烤店，以我的手艺，绝对生意火爆。
　　湘莫名其妙地看我把烤好的串装用锡箔纸包好，放进纸袋，准备带回房车。
　　表面上我大摇大摆，实则有些心虚，连带着脚步也加快了。
　　我进门后装作不经意的寻找晞的身影。
　　楼下没有......
　　楼上......
　　晞坐在床上看书。
　　我轻敲门板，她看向我，就只是单纯地看向我。
　　结果我更心虚，捏了捏手中的袋子，下定决心般提起来问：“吃吗？我看你没来，就带了点回来，啊当然不吃也没事......”眼神开始不敢瞄向她。
　　她合上书，说了声谢谢，起身，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纸袋，问我：“你还吃吗？”
　　我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下楼时我表情复杂，思索着，我这样套近乎会不会太有目的性了？晞会不会知道我们公司不对付啊？我会不会被搞啊？
　　我是真心虚。
　　只不过，她刚刚似乎没有那么冷，是那句话给我的错觉呢，谢谢吗？
　　我不是很明白明明只有几步路，为什儿不去呢？如果是不想吃，又为什么要接下？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们俩像肥宅一样躺在沙发上，边撸串边看手机，却没有话说。
　　没什么话可说。
　　这样下去，无话可说就要成为我们的惯常氛围了。
　　我带回来的串可能确实有点多，两个人连续吃了小半天都没吃完。
　　最终还是我先开口：“好吃吗？”
　　她露出思索的表情，说：“实话？韭菜盐放多了，排骨不是很熟，但总体来说，好吃。”
　　你可以没必要这么认真，本来只需要敷衍一句好吃就行了，或者你加两个程度副词也可以......
　　“我烤的......”
　　扶额。
　　她点点头，说：“真的还行。”
　　“我，知道了......”气若游丝。
　　之前对自己厨艺的信心一下子就被击垮。
　　她起身拿了两瓶可口可乐，递了一瓶给我。
　　我惊呼：“你怎么知道我只喝可口？！”
　　她被笑到：“因为这里只有可口。”
　　我怔怔看着她嘴角没散去的笑意，之前想象的残缺在这一瞬被补齐。
　　我又立马回过神，笑得真诚道：“谢、谢、你。”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锁屏是系统初始界面，她说：“我洗完了，你吃好了也赶紧洗吧，不早了。”
　　哦，原来是给我看时间的啊。确实不早了。
　　我开始收拾烧烤残骸，她先伸出手，示意让我去洗漱，她来收拾，嗯，她真是个好人。
　　我洗完后她已经坐在床上了，在看她之前在看的那本书。
　　我钻进被窝，探头，问她看的是什么。
　　她侧侧书亮出封面：《自深深处》
　　我对这本书有点印象，只是没看过。
　　“王尔德的？”
　　“嗯。”
　　我默默点头。
　　“我熄灯了？”
　　我还是点头，于是房间里唰地一下黑下来。
　　我等了等，张张嘴，想了想准备把话吞进肚子，却还是出了口：“晚安。”
　　风声中，她似乎回了一句，可我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