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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教理 ...


  •   “殿下,四殿下。”
      “四殿下。”
      宫女太监正在满宫慌乱的寻找着四皇子———纪让尘。
      太监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没找到四殿下。”
      “这可怎么办呀,眼瞅着等一会太师给四殿下补导功课,这可怎么办才好。”太监焦急的左手打着右手心道。
      “不行,就请德安公公帮忙找找?”
      “请什么请呀,要是德安公公告诉陛下,陛下知道了,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还愣着干嘛,快点去找呀。”
      宫女连忙慌乱的提起裙摆四下寻找,太监宫女在满宫内所有地方寻找,寻找着四殿下的身影。

      此时,宫门围墙脚下,一个少年正跃跃欲试准备飞身上墙,张凝湘站在暗处看着这个一幕。
      那少年腰侧佩戴着可有五爪玉龙的皇室玉佩,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是前两年的料子,但也难掩少年的贵气。
      张凝湘心道:看来便是皇四殿下了。
      只见这位四殿下摔倒五六次了,连墙头都没有摸到,在四点下谢谢尝试的第七次张凝湘才隐出身形。
      “你这样翻不对。”
      “谁?”
      纪让尘寻着声音就见到一个外披水墨色广领绣竹褙子年轻男子,玉冠束发,眉目如画。
      好一个美人!
      美人温和一笑:“你想出去吗?”
      纪让尘看迷了眼,鬼使神差般乖乖的点了点头。
      美人:“那我帮你呀。”
      纪让尘早以被勾去心弦,纪让尘眼神呆滞胡乱的点着头。
      张凝湘微微一笑牵起纪让尘的手,明目张胆的当着宫门守卫的面走出了宫门。
      纪让尘出了宫门,感觉空气都清新冷厉了不少,冷风带着沙砾狠狠的吹在他脸上,四周都刮着大风,纪让尘险些站不住。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带我出去。”
      纪让尘可是被他父皇亲自下了禁足令,特意告诉宫门侍卫不许让他出去,眼前这个跟自己不熟的美人,说带自己出去就带自己出去,那侍卫都不看自己一眼。
      张凝湘莞尔一笑:“殿下,不是想出去玩吗?为师就带你出去玩,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
      纪让尘听到为师这两个字,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面前温柔美人,看起来美人跟自己一般大,怎么可能是自己老师。
      “为师?你....你骗人,你跟我一般大,怎么可能是我老师。”
      张凝湘为难的蹙眉沉思片刻:“.......殿下怎么不信呢,臣昨日被陛下封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出行按太子太师规格,陛下特意让臣来教殿下,殿下如若不信,臣现在带你去见陛下。”
      纪让尘哪敢去找纪仰止确认,要是他父皇知道自己又偷偷溜出宫,又要禁他足。
      罢了,不想那么多,反正他能带自己明目张胆的出来,说明他也不是坏人。
      纪让尘毫无心眼天真无邪的问:“那我们等一会去哪里玩。”
      “殿下跟着臣去就行了。”
      张凝湘带着纪让尘在京城里东拐西拐,去了很多纪让尘没去过的地方。
      京城内繁花似锦,来自各地的商人齐聚一堂叫卖着自己的宝贝,不少身怀绝技的杂技师表演着自己的拿手绝活。
      纪让尘看的眼花缭乱,他见到喷火的鬼面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不停的拍掌贺舞。
      “哇,这个人还会喷火呢,太师。”
      纪让尘跟在张凝湘身后扯了扯张凝湘的袖子,踮起脚指着那处地方惊呼喊叫。
      张凝湘比纪让尘矮半个头,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鬼面人正在喷火。
      张凝湘平静的解释说:“那鬼面人嘴里含的有松香粉和火药细面喷向火把,就会出现那种景象。”
      “啊,是这样的吗。”纪让尘惊讶道。
      他还以为那鬼面人嘴里真的会吐出火,原来少师这么有学问,纪让尘眼神中不由得对张凝湘多了两份尊敬,张凝湘充耳不闻继续在前面走着。
      “买面具,好看的面具,戴上就会遇到你的心上人,月老认证牌,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卖面具的小贩叫喊道。
      纪让尘望着琳琅满目的面具,眼眸一亮,他拿起一个画着竹枝的水墨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张凝湘脸上。
      “太师,我给你戴一个。”纪让尘笑盈盈道。
      张凝湘上半张脸戴上面具,勾勒出他的下颌线格外分明,鬓边的两束墨发搭在面具上,一双桃花眼衬托着他更显神秘。
      纪让尘呆呆的望着张凝湘,一时之间忘却了自己身处何方。
      美!实在是太美了,纪让尘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张凝湘戴的不太习惯,面具压的他鼻骨疼,抬手将面具取了下来。
      张凝湘:“下次,不要给我戴这个。”
      纪让尘呆呆的点了点头。
      张凝湘看着面具摊上有一个白色面具,上面还勾着几句楷诗,张凝湘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交给小贩。
      小贩笑呵呵的把银子收下找了零。
      张凝湘见纪让尘还在发呆,他将面具戴在他脸上:“走了。”
      纪让尘回过神见张凝湘没有戴着自己的面具,不满的嘟囔:“太师偏心,我都戴了,太师都不戴。”
      “我怎么偏心了?”
      “我不管,太师戴上就不偏心。”
      张凝湘不想跟他辩解,想着外面人多,自己这副样貌太过于碍眼,张凝湘只好顺着纪让尘的意,作势就将面具戴好。
      一时街上少了一个太子太师,少了一个四殿下,多了一对戴着面具的师生。

      “站住,别跑。”
      沈珩今日好不容易找到那盗贼行踪,他追那盗贼追了一路,那盗贼一直跑,不见丝毫累。
      纪让尘只感觉一阵快风吹来,怀里一空,自己的皇室玉佩就不见了,被人偷了。
      纪让尘急得都快出来了,这个玉佩可是自己皇子的象征,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干坏事,自己怎么也承担不了后果。
      “怎么。”张凝湘问道。
      他见纪仰止一直慌里慌张的摸索着自己的口袋,猜到他可能有什么东西丢了,就是不知什么东西。
      “我的玉佩不见了,太师。”纪让尘慌张道。
      张凝湘一听是玉佩不见了,就猜到是皇室玉佩。
      “什么时候丢的。”
      “刚刚,刚刚还在我怀里。”
      张凝湘环视了一圈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有自己的表情,丰富各异,但就是没看出是谁偷的。
      张凝湘沉思片刻,刚想对纪让尘说着什么。
      纪让尘突然眼眸微闪,抬起手对着一处地方喊:“沈珩,沈珩。”
      沈珩刚追上盗贼,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貌似四殿下的男子冲自己喊。
      “怎么可能是四殿下,他不是被禁足了吗。”沈珩摇摇头否定道。
      纪让尘见沈珩不理自己,拉着张凝湘就跑到沈珩面前。
      纪让尘将面具摘下露出全脸,一双亮盈盈的眼眸崇拜的看着沈珩。
      “沈珩,你怎么在这。”
      纪让尘看着沈珩脚下的人继续说:“这人是谁?”
      沈珩见这还真是纪让尘,语气不冷不热道:“最近京城有名的盗贼。 ”
      沈珩幼时便烦眼前的这位四殿下,经常拿自己东西不说,连自己的布老虎都拿,说他两下,他就哭,自己还得让他别哭,不然自己爹回来了又得骂他,是不是欺负四殿下了。
      说起盗贼,纪让尘想起自己丢的玉佩,他诚恳的望着沈珩道:“我的玉佩刚刚不见了,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什么玉佩。”
      “皇室玉佩。”
      沈珩咳嗽一声语气责备道:“咳咳咳,你那个都可以丢?你怎么不把你脑子丢了。”
      沈珩难以想象面前的四殿下愚蠢到哪种地步,这个东西都可以丢。
      盗贼听到皇室这两个字,身体不自觉抖动了两下,弱弱开口说:“是这个吗。”
      盗贼挣扎的把袖口里的玉佩拿了出来,纪让尘一看,眼神一亮开心道:“这是我的玉佩,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第一次见有人对盗贼说你真是个好人。
      张凝湘见玉佩找回开口说:“找到了,就走吧殿下,等一会就该下学了。”
      沈珩这才注意到纪让尘身边带着面具的男人,他看这个人的身形越看越像小菩萨。
      他试探道:“小菩萨?”
      “嗯?”
      “还真是你呀,你怎么戴的个面具,我都认不出来你。”沈珩喜道。
      他没想到出去抓个盗贼都可以遇到姚影。
      “我弟子买的,好看吗?”张凝湘将面具摘下问道。
      其实,你更好看,沈珩肺腑的想着。
      但沈珩面上不改的说:“一般,没你本人好看。”
      “........”
      张凝湘不愿听他的情话,他一直觉得面前的人适合去当登徒子。
      “你们认识?”纪让尘好不容易插上嘴道。
      纪让尘见他们熟聊,便猜出他俩不仅认识还挺熟。
      张凝湘:“快走吧,殿下。”
      见太师要走,纪让尘慌忙跟沈珩道别:“呃,那个,沈珩我先走了,过两天去你府找你玩。”
      沈珩目送的看着他俩远去,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盗贼,淡然一笑踹了一脚盗贼吩咐身后属下道:“压走。”

      “太师,我们去哪?”
      纪让尘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地方,这地方时不时出现破败的房屋,时不时还有寒风吹过他的面颊。
      张凝湘不语,他加快脚步拉着纪让尘快速走动,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张凝湘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鬓发后,郑重的敲了敲面前破旧不堪,被蛀虫啃噬的大门。
      纪让尘好奇的到处望着四周,都是他不成看过的景色,四处透露着荒凉腐朽,房屋破败不堪,时不时还有一股恶臭味。
      敲了一会,屋内有人声音传了出来。
      “来了。”
      门打开,就一个穿的破破烂烂但衣服洗的很干净的小女娃踩在凳子上,小手里还拿着门栓。
      “你们是?”温怀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她看了看面前两个衣着华丽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想了想自己最近诈骗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手帕。”张凝湘提醒道。
      温怀瑾这才想起之前骗过一个大哥哥手帕,还卖了三两银。
      该不会是找自己算账的吧。
      温怀瑾一脸机警语气冰冷装作不知道:“什么手帕,我不知道,没事你们就回去吧。”
      说着温怀瑾便要关上房门。
      纪让尘见要谈崩,他一脚卡住房门,慢慢推开房门,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将腐朽的房门磕坏。
      纪让尘笑着说:“小姑娘,家里可有大人,我们来讨杯水喝。”
      温怀瑾使劲用了用力,发现怎么也关不上门,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对面两人的身高,觉得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反正自己家里没什么好拿的。
      温怀瑾打开房门:“进来吧。”
      纪让尘和张凝湘这才走进这个院子,只见院子里很是整洁,院脚堆积着刚刚铲除的杂草,不似其他院子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
      虽然,院子里面的东西都破破烂烂的,但也算是不错,还看的过去。
      纪让尘跟在女娃身后,那女娃一推开房门,纪让尘就闻到一股中药的苦味以及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哇!”
      纪让尘跑到一个院角就吐了出来,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才起身。
      张凝湘默默的在一旁给他递了一个手帕,纪让尘道了声谢,将手帕打开擦了起来。
      “太师,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破?这里还是皇城吗?”
      纪让尘难以想到皇城这么繁华的一个地方,有如此破旧的角落。
      张凝湘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所想的和你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有时你想与你所看有所差别的时候,你相信哪个?”
      “我所看到的。”
      张凝湘摇了摇头:“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纪让尘不解问道:“太师,那我选什么?”
      看到的也不对,没看到的也不对,纪让尘真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
      张凝湘不语,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纪让尘的肩膀,自顾自的走进房间。
      纪让尘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硬的头皮紧随其后,房间比较黑,不透进来一点阳光,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房间内琳琅满目的药罐以及那床上的男人。
      那男人的腿好像受了伤,上面密密麻麻被缠绕着纱布,那纱布看起来被药草的颜色所侵蚀,已经染透了色,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是白纱,男人极瘦的右手胳膊垂在床边,那手腕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胸膛慢慢的起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男人听到有陌生的呼吸声,声音沙哑的询问道:“怀瑾,谁来了。”
      男人开口的声音像是破旧的古琴被人割断了琴弦,只剩最后一丝琴弦坚持着弹唱。
      温怀瑾见他要起来,忙把他扶住低声在他耳边说:“来了两个客人,不打紧。”
      温伯达轻咳了一声,睁开浑浊的双眼,借着屋内微弱的亮光,看到房间里多了两个少年郎,温伯达看向张凝湘时,眼睛里的浑浊慢慢变的清澈。
      温伯达嘴角慢慢蠕动,眼里挂着泪道:“公子,你回来了呀,公子。”
      温伯达轻声哭泣着,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像是要将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爹,你怎么哭了。”温怀瑾拿出手帕给他擦着眼泪道。
      在她眼中她爹一直很坚强,不管受了多大的艰苦,都依然不屈不挠的抗争。
      纪让尘被眼前的一切搞的不知所措,他手脚冒着汗,他不知道眼前的大男人怎么突然哭了,他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太师,太师则在旁边思考,丝毫没注意自己的求助的目光。
      过了一会,温伯达才止住哭声,温伯达眼眶红红的望向张凝湘。
      像,太像了,长的要像自己家公子了,脸虽然只有六分像,但气质有八分。
      “别哭。”张凝湘声音清冷道。
      张凝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凳子坐在上面,与温伯达平行望视。
      张凝湘眼皮眨都没有眨一下看了他半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他起身,张凝湘拉着纪让尘的手便走出房门。
      他停下脚步站在门槛,朝温怀瑾甩出一个令牌说:“你们两个今天搬去姚府吧,记得给里面主事温淮玉打个招呼,让令牌交与他。”
      说完,便拉着纪让尘走出房门,走出阴暗的房间,大布跨向外面,跨向充满温暖日光的大门,此时阳光正好,拉的他俩影子很长。
      纪让尘看了看张凝湘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说自己想问的事情。
      张凝湘看出了他心中疑惑道:“你问吧。”
      纪让尘:“太师,为什么带我去那里。”
      张凝湘停下脚步,低垂着眼眸望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纪让尘语重心长的说:“你看那里环境与你之前看到的京城环境对比,你觉得哪个好。”
      纪让尘不假思索道:“肯定之前我看到的京城,我刚刚看到的环境他差异太大了,根本比不了。”
      “那你说为什么差异这么大。”
      “.....呃.....呃。”纪让尘卡了壳。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个整天在皇宫里无忧无虑的小皇子怎么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读四书五经和研究他的画画。
      张凝湘淡淡看着他:“因为,干的干死,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所见的京城,是世家大族所创造的繁华皇城,你刚刚看到的是无数百姓流民所创造的京城,云泥之别。”
      “你以后会走很多路,千山万水,你会见各式各样繁华的景色 ,也许你看到的景色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是想蒙蔽你的眼睛的。”
      张凝湘弯下腰平视纪让尘的眼睛道:“但,为师今日告诉你,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但你的感觉不会,你多看看书,多走走路,多去跟百姓交流,你会发现你的路越来越宽,你的眼睛是百姓,是万物,唯独不是你自己脑门上的这双,它会骗你的。”
      纪让尘听着张凝湘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激情,以往那些太傅给自己讲道理,自己充耳不闻,今日太师给自己讲,自己却热血沸腾,这是往日所没有的。
      “是,谨遵太师教诲。”
      张凝湘见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都赶不上宫里夜饭,纪让尘正在长身体。
      张凝湘仰头道:“好了,进宫吧。”
      张凝湘跟守卫打了一声招呼,跟纪让尘回了宫,他们一回去就发现宫里鸡飞狗跳的。
      一位头上戴满了珠钗,大红披肩上镶着金凤凰的美妇正言辞训斥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
      “母后。”纪让尘看到了,乖乖站在她身边说道。
      舒贵妃凤眸微抬语气带着责备道:“你又出宫了。”
      纪让尘自知理亏低着头默不作声。
      张凝湘:“娘娘,是臣带四殿下出宫的。”
      舒贵妃这才注意到如松竹般直挺挺的站在殿内的少年郎。
      舒贵妃抿了口茶:“你是何人,敢撺掇四皇子外出,如有意外你担当的起吗?”
      舒贵妃终年不孕,如今最大的棋子便是这位由冷宫美人所出的四皇子纪让尘,自然对纪让尘期望很大。
      张凝湘拱手道“臣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又陛下钦点来给四皇子教导功课。”
      舒贵妃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张凝湘,她虽人在后宫,但眼线也布于朝堂。
      她听说过翰林院新封的侍讲学士,那位新科探花郎,礼部尚书肖竹闲的师弟,与沈小将军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舒贵妃面色缓和道:“原来是太师,今日你带四皇子出去也是教导功课?”
      张凝湘:“四殿下心□□玩,不拘于宫殿,臣教由四殿下的功课于百姓万民之间,也能适当锻炼四殿下心性。”
      “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宫还是提醒太师一句,你做好你份内之事即可,切勿多生事端。”舒贵妃警告道。
      皇帝特意派太师教育纪让尘功课,往往由太师教的都是储君,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众人他要重用四皇子。
      所舒贵妃才如此愤怒的警告张凝湘,她承受不了一点差错。
      张凝湘不语,他平静的看着舒贵妃。
      舒贵妃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跟鬼撞了佛经一般。
      舒贵妃坐立不安匆忙说:“好了,本宫有点乏了,时候也不早了,让尘你便遵循师道,送太师回去。”
      纪让尘:“是”
      张凝湘跟着纪让尘走后,舒贵妃抬手让除了沁皖以外的所有人都退下,人都走完后,舒贵妃这才弯下腰低声哭泣的捂着肚子。
      “沁皖,本宫肚子怎么如此不争气,我看到纪让尘那小子就想起自己那逝去的小孩。”
      舒贵妃早年是有一个孩子的,那小孩早早就被封为秦王,备受纪仰止宠爱,只不过那小孩福薄,五岁那年溺水而亡。
      舒贵妃痛苦不已,得了风寒再加上情绪波动极大,哭到昏厥倒地不起,太医极力救治,才救醒贵妃,但舒贵妃也也因此失去生孕能力。
      后皇帝为了安慰她,将冷宫茵美人拼尽性命才生出来的纪让尘,接于舒贵妃膝下抚养。
      宫门口,纪让尘在看了看天色,他倒想将太师送到府上,但那守卫硬是不让他走,纪让尘只能将张凝湘送到宫门外。
      纪让尘眷念道:“太师,明天一早记得早点来。”
      纪让尘等着张凝湘明日带他出去玩,他独自一个人在宫殿太无聊了。
      但张凝湘想让他做的是天下的明君而不是一位只知玩耍嬉闹的逍遥小王爷。
      张凝湘目光微沉:“殿下可知过两日的冬狩。”
      往年冬狩便是皇家所圈养的场所,特地时间开启,供王公贵族以及大臣享玩。
      每年打的猎物最多的,会得到一个彩头,去年的是一把宝剑,那把自然而然给了打猎最多的沈小将军———沈珩。
      纪让尘也是男儿,也有血性,他也想驰骋于草场,但他箭术极其不好。
      纪让尘虽然知道自己箭术不好,但仍然语气坚定:“我知晓,我一定取得好成绩 ,不给太师丢脸。”
      张凝湘见他语气坚定,还以为他会,点了点头说:“那臣就期待殿下的表现。”
      “那便提前预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张凝湘微微伏身道。
      纪让尘像是被张凝湘激励了一般神情坚毅道:“我一定不负太师期望。”

      张凝湘回府时,天已经黑了彻底。
      门口,温淮玉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回来,温淮玉眼里带着一丝古怪欲言又止。
      张凝湘见他那副样子,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看就知他有话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凝湘抬手:“你说。”
      “今天有一个瘸子和一个小女娃拿着令牌说是你让他来找我,我把安排好住处,但我不解你为何接他们回来。”
      温淮玉知张凝湘绝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所以他不解为何给自己找麻烦。
      张凝湘不答他问题,自顾自道:“你把他们安排在哪。”
      温淮玉指了指一个方向:“那瘸子住那个方向的院子,那小女娃住他隔壁房间,我还找个大夫给他救治。”
      “我去看看。”
      说着张凝湘就推开温淮玉去了那处房间。
      “等等我,我也去。”见张凝湘执意要去,温淮玉赶忙说道。
      那处地方格外幽静,极其适合病人养伤,两人走在石子小路上,四处静悄悄的。
      温伯达坐在凳子上久违的晒着太阳,他自己本不想来姚府,但听温淮玉这个名字,他沸腾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温淮玉,淮玉,即怀玉,宝玉之意,这名字还是自己起的。
      当他看到温淮玉的脸,便确定那便是自己的亲侄子,亲弟弟温伯志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温伯达又默默的留下眼泪。
      张凝湘和温淮玉一来就看到他正在轻轻哭泣,张凝湘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跟唠家常一样:“温伯达,原左相府幕僚,后左相府背围,尸首被丢乱葬岗,你因异于常人的身体,幸免于难。”
      “最后你隐姓埋名生活在京城,只为集结旧部复仇。”
      “你....你....”
      温伯达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原本做的天衣无缝。
      温伯达目光幽暗,摸了摸自己左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伯达,身上早已没有宝刀防身。
      张凝湘:“我不会伤害你,我敬重先生,希望先生好好养伤。”
      张凝湘又对温淮玉说:“你就全全帮助他疗养吧。”
      说完便走了,只剩下温淮玉在院中看着温伯达。
      温伯达望着面前跟自己弟弟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语气柔软道:“你叫温淮玉是吧。”
      温淮玉不知道为什么张凝湘让自己给面前的瘸子疗养,他努了努嘴不情愿的答道:“是。”
      温伯达:“多大了。”
      “十八。”
      温伯达算算日子,温淮玉确实是十八,温伯达望着温淮玉越看越高兴,苍天有眼自己家终于出了一个一表人才的少年郎,他原本亲弟弟和侄子早已逝去。
      如今一看,还好好的活的。
      温伯达又想了想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少年,他也听过公子当年留下一个遗腹子,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的几人之一。
      温伯达目光微沉,看来那便是自己主子的儿子,他的小主子。
      温淮玉见他实在无聊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了出去。
      临走时温淮玉说—“以后你院中缺的东西我会喊人一一送来,到时候吃饭我会让人喊你,你的腿我也会给你治好。”
      “虽然我不知道公子为何留你,但我也会竭尽全力救治你。”
      温淮玉走出院中,摸着竹叶的韧性,他心里极乱,他总觉得那瘸子看自己的眼神,格外温柔,跟自己父亲偶尔欣慰看自己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温淮玉甩了甩头,把这不符合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温淮玉拍了拍自己脑壳道:“那瘸子怎么可能跟自己父亲相比,想什么呢温淮玉。”
      竹林里,竹叶随着狂风掉落,新的竹笋拔地而起。
      张凝湘凝望着月亮想着温伯达喊自己公子时的眼神,是看到旧主的激动,张凝湘百思不得其解。
      温伯达是认错了吗。
      “许是自己是大众脸吧。”张凝湘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我也不会写呀(ー`?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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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越写越心寒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