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问君独津

15、春迟楼遇事

　　今日早朝下朝后，沈瑜大胜清河教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汴京。
　　纪仰止昏昏欲睡的坐在龙椅上，如今这朝政皇帝形同虚设，大部分事物都由晋王———纪仰意所把持。
　　而纪仰止只顾着长生，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每天的早朝还是纪仰止来上。
　　“皇上，前方传来喜报，沈瑜将军大胜叛军，不日便可回京。”兵部尚书道。
　　纪仰止正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听到旁边的太监正在悄声喊着他，纪仰止立马醒上了几分。
　　纪仰止朦胧道：“嗯？沈瑜将军大胜，沈瑜将军劳苦功高如今又是平叛叛军，因重重嘉赏。”
　　纪仰止话刚刚说完，礼部侍郎———宁清的站了出来接过了话茬。
　　“陛下体谅沈瑜将军苦劳，但怕是沈瑜将军功高盖世，怕不是威胁于皇室。”
　　当皇帝的最忌讳臣子功高盖世，威名远高于自己，纪仰止虽然心不在朝堂之上，但也很忌讳这个。
　　纪仰止原本朦胧的眼睛睁开，脸上的皱纹展开，眼睛里透露出道不尽的深邃。
　　纪仰止：“朕体谅沈瑜将军南征北战多年，那就让他在府里养些时日吧，别在四处奔波了。”
　　纪仰止看似是在关心沈瑜，其实是在卸他兵权，纪仰止虽然没有实权了，但是他还是皇帝，一言九鼎，旁边的太监嗻了一声。
　　纪仰止看似不经意的指了指朝下的太子：“圣旨，就让太子给我写吧。”
　　纪辞尘下跪道：“是，儿臣谨遵父皇令。”
　　明眼人都看出来，纪仰止有意将权利给纪辞尘，但晋王怎么可能如愿，他如今把控朝政多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抢去功劳，纪仰意眸光幽深的望着太子。
　　纪辞尘察觉到纪仰意望着他，纪辞尘面带微笑的望向晋王。
　　晋王只好将眼神撇过一旁，避开纪辞尘的目光。
　　“谁还有事上奏？”纪仰止打了个呼哈慵懒道。
　　苏言身着紫色朝服腰绑一根玉腰带身体躬身道：“臣，有事上奏。”
　　纪仰止见是苏言上奏坐直了身子：“哦？苏卿何事。”
　　“臣这几日观其来往京城的考生，有一些考生竟然公然买卖考题，臣认为定有官员泄露考题。”
　　纪仰止听到苏言这么说，脸色正色了起来，这科考有关国运，有关于朝廷的未来发展，一向是很严格，竟然敢有人如此大胆敢泄露。
　　纪仰止抬头用冷厉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众臣冷冰冰道：“朕不知，你们有如此大胆！”
　　“皇上息怒。”
　　“陛下息怒。”
　　台下的众臣纷纷跪下。
　　纪仰止点了点台下的人道：“刑部侍郎徐意听旨，朕命令你彻查此事，如若发现官员徇私舞弊直接关押至刑部狱牢。”
　　台下的徐意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臣徐意领旨。”
　　“好了，退朝吧，朕乏了。”纪仰止按了按太阳穴道。
　　旁边的太监道：“退朝！”
　　纪仰止由大太监扶着去了养心殿。
　　退朝后，苏承枫好不容易逮到肖竹闲，这几日肖竹闲魂不守舍称生病告假，自己去府邸找他，肖竹闲闭门不见。
　　苏承枫：“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肖竹闲：“发呆。”
　　苏承枫疑问道：“你咋发呆？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偷偷喝酒。”
　　肖竹闲避开他的手道：“这几天最好不要来找我，我心烦。”
　　肖竹闲快步走了，苏承枫望着离去的背影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喃喃道：“咋啦？跟吃了烧酒一样。”
　　苏承枫不理解的摇了摇头，想着今天晚上再去看看他。
　　大太监德安手拿着拂尘急急忙忙拦住苏承枫：“苏少卿请留住。”
　　苏承枫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停下脚步向后望去，见德安小跑过来。
　　苏承枫恭敬道：：“德安公公。”
　　德安半弯着腰喘着气道：“苏少卿走的真快，咱家都快赶不上你。”
　　苏承枫：“公公所谓何事。”
　　“皇上，宣大人去养心殿闲聊。”德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承枫跟随着德全的步伐走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马半仙穿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一般的身姿站在纪仰止身后。
　　马半仙斟酌了一下道：“皇上，臣夜观星宿，北方突现一颗紫微星，怕是......”
　　纪仰止：“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这紫微星估计是前来助朕的天下。”
　　“可是，陛下......”
　　纪仰止抬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马半仙：“是。”
　　马半仙走出殿门时，德全刚好领着苏承枫进来。
　　马半仙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承枫，苏承枫也观察到他打量自己，抬眸露出笑意看向马半仙。
　　纪仰止察觉到马半仙站在门口洞察道：“怎么，半仙还不走吗？”
　　马半仙这才回过神赶紧走了。
　　苏承枫问道：“那位是？”
　　纪仰止低着头手拿着画笔描绘着山水道：“朕前些天刚找到的半仙。”
　　半仙？苏承枫面露疑惑的想着。
　　纪仰止抬头看到苏承枫的疑惑解释道：“承枫，他有些本事在身上，观察星宿观测风水。”
　　纪仰止：“朕喊你来，是让你看看今日朝堂之上科举舞弊之事，想看看你的看法。”
　　苏承枫倒是这两天听到风声说科举有人买断文章，但想着这个断不可能也没有多去打听。
　　纪仰止沉思片刻低垂着眼眸道：“臣前两天听闻此事，但想此事断不可能，便没有细查，陛下的意思是.....”
　　“我命令你，暗自调查，如有阻难者三品以下先斩后奏，直接关入大理寺大牢。”
　　“是，臣领旨。”
　　“好了，下去吧。”纪仰止挥了挥手道。
　　苏承枫这才慢慢的领旨退了出去。
　　纪仰止蘸着砚台上的墨汁，继续描绘着自己的画作，沉溺在自己的画作中。
　　纪仰止拿着自己画好的画作，将自己的画作拿起来观赏，画上画的是一座奇峰怪石的山，陡峭的山峰上竟然还生了一颗参天大树，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株摇摇欲坠的小数，那颗大树像是护着小树一般。
　　德安夸赞道：“皇上的画技又精湛了几分，怕不是如今的国画大师都比不上陛下。”
　　纪仰止斜看了一眼德安道：“就你话多。”

　　今天一早温淮玉就缠着张凝湘说想去看看传闻中的春迟楼。
　　温淮玉催促道：“快走，去春迟楼看看，听说他们的菜好吃的要紧。”
　　张凝湘整理了一下系在双眼上的白纱道：“来了。”
　　张凝湘他们到春迟楼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张凝湘抬头看向二楼，见一个说书先生留着花白的长胡须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书。
　　温淮玉闻着空气中的菜香感叹道：“哇，好香呀。”
　　张凝湘透过白纱望向二楼道：“去二楼吗？”
　　温淮玉看着一楼人山人海，应了一声，便随着张凝湘的步伐去了二楼。
　　店小二见一个身穿青绿色圆领衣裳，腰上系着淡绿色镶蓝玉腰带，右耳耳垂上挂着青绿宝石耳坠，青绿色宝石下还有一根细长的银流苏，面如雕刻，剑眉凤目。
　　一时让店小二失了魂。
　　张凝湘见店小二挡在二楼梯口，轻声道：“小二？”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侧身让开道：“客官太好看了，让小二我一时失了神，公子要坐哪？”
　　张凝湘道：“随便找个空位就行。”
　　店小二指引着张凝湘和温淮玉去往二楼空位。
　　“有劳。”张凝湘点头示意道。
　　店小二这才注意到这个美人有眼疾，暗道可惜，如此美人失了眼，转念又一想，美人失了眼，惹人怜爱，有画龙点睛之妙。
　　温淮玉：“现在可以点菜吗？”
　　店小二：“可以的。”
　　“那给我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部上了，在上一壶好茶来。”
　　店小二见温淮玉和张凝湘器宇非凡，暗道，这怕不是哪家小公子出来游玩。
　　店小二犹犹豫豫的看向两人道：“我们招牌菜比较多，怕是两位吃不完。”
　　温淮玉满不在乎道：“没事，我胃口大。”
　　见店小二还在犹豫要不要劝诫温淮玉。
　　张凝湘抿嘴一笑道：“你上吧，他吃的完。”
　　店小二这才道：“好的，茶我先给你上，那个招牌菜要等一会。”
　　反正这菜的钱也是他们给，吃不完也没事。
　　温淮玉：“没事，我等的起。”
　　店小二下楼给厨房报菜单。
　　温淮玉望着那不远处的说书先生道：“听说这个春迟楼背后的主子是皇家的人。”
　　张凝湘喝了一口小二刚刚上的茶道：“嗯。”
　　温淮玉：“我还听说这次科考，可以买文章题目，你要吗？”
　　张凝湘静静的看着温淮玉道：“不要卷入这件事情，小心引火烧身。”
　　“为什么？”
　　张凝湘："你一个刚来京城的外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些官员不知道吗？我听闻苏相为人刚正不阿，怕是已经上了折子，秘密查了起来。"
　　听张凝湘这么说，温淮玉心中暗惊，幸好自己没有给张凝湘买。
　　张凝湘狡黠道：“再说，以我的实力，你怕我考不上？”
　　温淮玉：“也是，你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又被姚大儒收为关门弟子，这场考生你势在必得。”
　　温淮玉和张凝湘正在商讨科考的时候，旁边一桌书生模样的三个男子在互相奉承。
　　其中一个用尖锐的声音道：“王宜兄怕是这场科考定能夺得三甲。”
　　那个叫王宜的人谦虚的摆了摆手道：“罗兄抬举我了，谁不知道罗兄的姑母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舒贵妃，罗兄自幼聪慧过人，怕是随便一考便是状元。”
　　“哎呀，王兄太高举我了。”罗兴望着另一个男子说：“这位是？”
　　那个男子很是瘦弱，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模样，穿的虽然华丽，但仔细一看已然是前些年的款式。
　　王宜鄙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道：“我那庶弟，因得他娘最近得我爹宠爱，我爹让我带他出来结交。”
　　看出王宜眼中的嫌恶，罗兴笑了笑道：“原来是王兄的庶弟，要我说王兄还是太善良了，端得住嫡长兄的位分，要我.....”
　　罗兴眼中藏着恶意看了王楚意一眼道：“要我，我就让人乱棍打死，一个庶出的玩意，怎配跟我坐一张桌子。”
　　王楚意听到罗兴这么说慌忙站了起来。
　　罗兴见他如此识趣，也不在看他，跟着王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王宜突然说道：“不知罗兄听说过，这次科举有人卖文章题目.....”
　　罗兴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旁边的人悄声道：“你也知道了？我祖母前些日子得了赏赐进了宫，她与我姑母聊过这个事情，听姑母说这个题多半是真的，你想要。”
　　王宜见罗兴这么说，怕是这个题是真的，他自认熟读四书五经，但有这么大一个诱惑，他也受不住。
　　“有吗？”
　　罗兴道：“有，我听过别人讲过，只需要给一两黄金就可以得。”
　　王宜心动了：“好，那就多谢罗兄了。”
　　罗兴警惕道：“以后你可要记住我呀。”
　　王宜道：“一定。”
　　张凝湘和温淮玉的耳力极好，他两听着这两个纨绔子弟的交谈，对视一眼。
　　温淮玉气愤道：“这个科考都如此腐败了。”
　　他之前听说可以买题，只是以为开玩笑，没想到现在是真的。
　　张凝湘静心道：“公道自在人心，朝廷会管的。”
　　包厢里的苏承枫望着正在笑盈盈商讨的王宜和罗兴道：“这两个人是谁？”
　　贾肖秋看了看那两个人道：“好像是舒贵妃的侄儿————罗兴，还有一个是翰林院大学士———王贵福的嫡子王宜，旁边是他的庶弟———王楚意。”
　　贾肖秋听过这个王贵福此人背后是琅琊王氏，虽然他官职只是五品，但他有钱家里装饰的富丽堂皇的。
　　“你去盯着他们，看看他们舞弊的题目是从哪里得来的。”
　　显然苏承枫将他俩的对话听的很清楚。
　　“是。”贾肖秋应下后，悄悄退出了包厢。
　　苏承枫继续盯着王宜他俩的攀比。
　　罗兴正在和王宜攀比，余光就见到正在低头吃菜的张凝湘。
　　罗兴男女不忌，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引人怜爱的美人。
　　罗兴走向张凝湘调戏道：“小美人一个人吗？”
　　张凝湘抬头就看到罗兴顶着一张猥琐的面容走了过来。
　　张凝湘冷冷的说道：“你是？”
　　罗兴坐在张凝湘旁边的凳子上道：“小美人想跟我一起去聊聊人生欢爱吗？”
　　温淮玉将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抬眸死死盯着罗兴道：“把你的脏水从我家公子身上挪开。”说着，温淮玉站起来将罗兴的手指扳开。
　　罗兴被温淮玉粗暴的动作搞的生疼惊呼道：“疼！疼！贱民，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温淮玉倒也不怕他：“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当众调戏我家公子。”
　　张凝湘埋怨道：“淮玉，不可无礼。”
　　张凝湘转头笑着对罗兴道歉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家侍卫脾气大一些，不要见谅。”
　　罗兴见美人安慰他，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他笑着望着张凝湘道：“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呀，来科考的吗？”
　　罗兴见这美人虽然眼疾，但谈吐优雅得体，像是一个书香门第出来不问世事的小公子。
　　“是的。”
　　罗兴不由的跟他拉进关系道：“我也是要参加科考的，同道中人呀。”
　　罗兴伸出肥手道：“我叫罗兴，京城人士，你是哪里人？”
　　张凝湘没有伸手：“安州人士，姚影。”
　　“姚影？你是安州人。你可认识姚百泽？”罗兴道。
　　这个姚姓可不多见，又是安州人，那姚百泽因为不是在安州吗？眼前的少年怕是跟他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倒不敢泡他。
　　王宜看着罗兴约人倒像是要吃撇，暗叹道不多见呀，他罗姓看上的人，最终都会得到手，这个少年有什么背景，能让罗兴迟疑。
　　张凝湘语气天真道：“啊？你认识我叔父吗？”
　　张凝湘挽起一点袖子，将手腕露了出来，王宜神色凝重的望着那手腕处的镯子，总觉得那镯子有点眼熟，但是，那镯子成色倒是不错，他对玉镯也分不清种色，他只爱蛐蛐儿，牌九。
　　王宜也没有多想，普天之下有多少物件是一模一样的，自己兴许是看花了眼。
　　但罗兴听到叔父两个字，脸一下拉了下来，谁不知道姚百泽虽然远离朝堂之上，但他的门生遍布朝堂，自己如果今日得罪了这个少年，怕是自己父亲会动用家法。
　　想到家法，罗兴一阵后怕，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苏承枫在包厢里看着这出好戏，虽然不知道这一向以京城小霸王著称的罗兴为何吃鳖，但他觉得搞笑。
　　“你去将那两位公子请过来。”苏承枫对着守在包厢门口的店小二道。
　　刚刚送走罗兴，就见店小二说有人请他，张凝湘想着反正也没事，便去回回，反正以后也是要回回的。
　　张凝湘随着店小二的带领来到了包厢，苏承枫这才看清张凝湘的面孔，果然是惊为天人美如画，但苏承枫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苏承枫试探道：“公子，可曾来过京城？”
　　张凝湘看着面前的男子约莫不过四旬，跟荣叔一个年龄，人倒看起来格外清秀。
　　张凝湘顿然生出好感：“不曾。”
　　苏承枫：“公子，长的像我一个人熟人。”
　　张凝湘轻笑一声道：“是吗？经常有人说，我长的像他熟人。”
　　苏承枫：“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不如公子今天中午赏脸就在这里吃。”
　　张凝湘不跟他客套道：“那就不如从命。”
　　见这少年还不客气，苏承枫无声的笑了笑。
　　苏承枫指着张凝湘眼上的白纱道：“你这眼睛......”
　　“哦，我只是怕光。”张凝湘将白纱取了下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露了出来，眼神中透露着一分清纯与迷茫。
　　苏承枫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像谁，像张渊渟！像年轻版的张渊渟，他虽然长的不是很像，但那一身气质和眼睛特别像！
　　苏承枫强压激动道：“刚刚听到你说你是安州人？”
　　张荣也在安州，面前的少年长得像张渊渟，再加上也在安州长大，当年有一条传闻说张渊渟小妾怀了一胎，但最后那小妾被发卖说是与人私通，那条传闻也被苏言扼杀在摇篮里，如果传闻属实，怕是面前的少年极大可能就是......
　　张凝湘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叔父是姚百泽。”
　　苏承枫失声笑了，也就面前的少年敢喊姚百泽全名，天下谁人不敬称他一声姚大儒。
　　“你对谁都说你叔父是姚大儒吗？”
　　张凝湘低头认真想了想道：“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多问。”
　　“......”
　　苏承枫：“那我不问了，你先吃。”
　　张凝湘吃了两口放下筷子道：“吃饱了，谢谢款待。”
　　张凝湘吃完道了谢，就带着温淮玉走了。
　　苏承枫对着屏风后的人道：“查一下，这个人真名。”
　　苏承枫总觉得张凝湘在说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重，他总觉得这个少年跟张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又是安州人，又跟张渊渟长的如此像，苏承枫很难不将他们两联系在一起。
　　张凝湘走出春迟楼后，带着温淮玉左转右转。
　　温淮玉喘着气疑问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凝湘面色凝重道：“有人跟踪我们。”
　　张凝湘直接将温淮玉拉入一个死狭道内，过了一会，后面出现的两个黑衣人。
　　“奇怪，怎么不见了。”
　　“也许是跑得快，在前面去了。”
　　“那我们去前面看看。”
　　等黑衣人走后，张凝湘和温淮玉才出来。
　　温淮玉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在后面。”
　　“感受。”
　　“那你说是谁跟踪我们两个。”
　　张凝湘想了想道：“应该罗兴旁边的那个男的，刚刚那个四旬男子不可能跟踪我们，罗兴虽然纨绔但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用阴招，估计只有那个男子了。”
　　“这人太毒了。”
　　张凝湘抬头看了看天道：“这只是开始，当我们那个踏入京城，便是打开了命运的门窗。”
　　现在如此，以后的道路更加危险，自己和温淮玉要多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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