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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乱世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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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皆乐一到,场上探头探脑的更多了,她喜素雅,大多着白衣,但一身贵气难以掩盖。在场众人无不投以艳羡的目光。
“神霄祝皆乐代父君母后,谨祝师祖康安!”
“无须多礼。”明净仙人笑道。
戋愁问道:“皆乐,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怎得不来归虚请教你师祖了,是把你师祖的本事都学会了?”
“戋愁长老说笑了,因父君闭关,让我代为处理政务,故未得空来拜见,请师祖见谅!”
祝皆乐一如既往大方得体的模样。
明净仙人道:“这些琐事交于你二弟皆空去办即可,当作对他的磨炼。你得闲便来归虚,给戋愁帮忙,免得让他过于劳累。”
戋愁面笑心不笑,附和道:“师兄说的是。”
“是,师祖。”
两大寿星的席位是挨着的。祝皆乐一早便看见被三个小鬼团团围着的谢飞星。
“姑娘!”
“姑娘!”
祝皆乐低声唤她,谢飞星侧过身子,装作没听见。
席间无聊,口舌纷杂。
“你们说,这小鬼王真的是灾星吗?看着朱唇粉面的,也不像啊。”
“你可别被她这皮相给骗了,忘了千年以前的三界大灾了吗?”
“那时,怨鬼自九幽而出,在三界横行,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遇神杀神,逢仙斩仙。不都是因为鬼王所怀鬼胎为灾星命格,是遭了天谴的吗?”
“就是,因为她这个祸害,折了多少生灵,多少种族为此都消亡了。”
“那后来,此乱是如何平息的?”
“这还得仰仗她旁边坐着的那位神霄大殿下。因神帝与神后皆为匡护正义,保卫三界而生,所以神胎得天道庇佑,生来便为福星命格,是那灾星的克星。”
“也正因得此神子,神霄万年冰池一日解冻,一泻千里,形成了冰池瀑布,名为乐水。
后来怨鬼之势日益猖獗,神霄与归虚共同御敌都束手无策。神帝发觉怨鬼可在神霄通行,唯独皆乐殿下出生处的冰池瀑布百里内的神君安然无恙,未受任何波及。”
“于是,以皆乐福星为引,明净仙人和神帝怀仁合力引冰池瀑布之水浇灌三界,怨鬼淋雨后失去怨气,才得以重回到九幽轮回道。”
“这样听起来,小鬼王岂不是很惨?生来便被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命格所限。”
“你犯什么糊涂。小鬼王是什么地位?鬼王就她一个孩子,她将来必定是要接管九幽,做一界之主的。到那时,正好印证了传言,灾星现世,祸乱三界,三界必然再次大乱,你有空还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真的真的,我还听说,这九幽啊,修炼术法极其邪门。据说还有的法术是要靠吸食凡人的精气来提升修为的。全然违背了天道法则。
这小鬼王天赋异禀,不到百岁,便能在三界来去自如。九幽轮回路,何等凶险,任你我这上万年的修为,去一趟都难保囫囵个儿,偏她去玩一圈,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不止呢。听闻她不在九幽修炼,一般哪里凶险便去哪里。多少猛兽毒虫,都成了她修行路上的垫脚石。还不知为修炼邪术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依我看,她修为越高,越是祸害。这个灾星不知道将来会给三界带来多少灾难哟。”
"不过幸好福星克灾星,我听闻,神霄大殿下自幼便知身负重任,为了灭灾星,负众生,日夜修炼,从未怠慢。"
"难道就不能提前消灭灾星,免除对三界的威胁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谁敢?都别忘了,这天杀的灾星是九幽的少主,别说如今尚未作恶,就算真是罪恶滔天,你我又能将她如何?难不成你去说动归虚和神霄合力围剿九幽吗?那你不就成了挑起争端的三界祸根了吗?"
"未必有那么严重吧。传闻说,鬼王向来不喜小鬼王……厄"
话音未落,他脖颈处已被一巨蟒缠绕,来者稳、准、狠,不留片刻反应之机。
待宴会众人回过神,此小仙儿已憋的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来。众人早已被这一幕吓傻,呆呆立在原地,还张着没来得及收回的大口。
"看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也不知道这舌头尝起来是何滋味啊!"
魉族族长笑眯眯地说出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的话,可是说出的这话偏偏能令人打个寒颤,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说罢,他眼神陡然凌厉,道:"心肝儿!"
那条巨蟒得令。
说时迟,那时快,那小仙儿的身体被蛇身紧紧缠绕,蛇尾忽地抬起猛地打中那人的嘴角。待他受不住疼,嘴唇微张之际,那巨蟒瞅准时机,吐蛇信子,作势要撕咬那人的舌头。
众人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阻拦,全然没了方才听故事的兴致,怕极了会因多事而连累到自己。
"蓬莱之境,岂容尔等放肆?"
一句颇具震慑意味的声音传来,望向出声处,正是神帝之女。
祝皆乐话音未落,剑已出鞘,此刻,与巨蟒仅一寸之遥。谢飞星眼尖手快,将手中折扇飞出挡下她这一剑。二人正空中对峙,架势汹汹,互不相让。
戋愁看这场面,咽了咽口水,眼神东撇西看,得了明净仙人的示意,施法将二人分开。
并出言责怪道:“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皆乐有错,惊扰宾客,请师祖赐罚。”
祝皆乐率先收手,跪在众人前,认错道。
飞星虽被她挤在身后,但并未跟着认错,仍直直地站着,好像方才之事,于她全无关系。
“分明是九幽失礼在前,你何错之有?皆乐,你先起来。”戋愁话锋一转,斜眼道:“谢飞星,你可知错?”
“何错之有?许他欺九幽,不许我还手吗?”谢飞星理直气壮回道。
戋愁被一小辈屡次顶撞,面上难堪,火冒三丈。
“师祖,是皆乐鲁莽出剑,误伤九幽中人。小鬼王为护下属,情有可原,请师祖开恩。”
“少在这儿假惺惺,若非你伤苍隐,何来争执?无须你求情。此情,我不承。”谢飞星拒绝道。
“明净师兄在此,岂容你造次。”
戋愁转身朝明净施礼道:
“师兄,此番九幽小鬼无故出手,失礼在前,谢飞星是非不分,护短在后。今日不罚,难以服众。”
戋愁说罢,欲以缚仙绳捆苍隐,谢飞星眼疾手快,再次出手,折扇成刀,闪过一道紫光,缚仙绳成了两截。
“好啊,敢在乐然宫撒野,本长老倒是要看看九幽小鬼王到底有何本事?”
谢飞星拉开架势,大有当即和戋愁对打之意。苍隐、夏无又、分无丿纷纷站在飞星身后,举剑相对。
祝皆乐见状,站在戋愁与飞星之间,再次出言求情道:
“师祖,长老,今日本为庆贺我与小鬼王殿下生辰之喜,实在不宜动武。三界众灵相聚在此,该和和气气才是,切勿动怒。”
明净仙人目睹全程,打量谢飞星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戋愁啊,毕竟是小辈,别动气,先坐。”
转而问道:“飞星,你可知错?”
明净仙人话里未有责怪之意,像个教导孩子的和气长辈。谢飞星虽觉亲切,但仍未服软。
明净仙人也不计较,道:
“此番是你手下先出手伤人,此事既在归虚,那便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按你们九幽的规矩办。
苍隐无故寻衅,本该重罚。但念在皆乐求情,死罪可免,就费去百年修为,小惩大诫吧。
至于飞星,念在今日是你千岁生辰,处罚就免了吧,以后勿要如此冲动了。”
谢飞星道:“师祖开恩,飞星愧领。苍隐失礼,乃我之过。我愿代为受罚,望师祖成全。”
“小殿下,臣无妨。”苍隐低声道。
“退下!”
戋愁看不过去,气道:“谢飞星,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师兄的好意。”
“师祖,此事因我而起,皆乐愿一同受罚。”皆乐道。
场面正僵持不下。
“这乐然殿几时这么热闹了?”
一眉目清秀,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笑道。
她手里提着鹦鹉笼子,缓步而来。行为举止洒脱不羁,桀骜不驯,如同在自己宫殿行走那般随意。
“参见师兄……们。”灵逍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