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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渡河与人间 ...

  •   “两年前……两年前没有发生什么啊,诶!你别进去啊!”张离雀正在回忆,抬头突然在警戒线里看见了扶桑,吓得跳了起来。
      扶桑摆摆手,没有理他。抬起手伸向灰雾,他的手被雾包住了,它们像是在怒吼着吞噬,又像是在□□着哭诉。手上没有痛感,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想要将我拉入一伙。扶桑甩用手赶开了灰雾,对张离雀喊道:“喂!请过来一下!”
      “怎么了?”张离雀艰难地跨入了渡河遗址。扶桑抓住了他的手臂,伸向灰雾,那一团团的雾如疯了一般扑了过来。“疼疼疼!”张离雀叫了起来,扶桑于是拉着他向后跌出了警
      戒线。“到底怎么了?”张离雀抱着自己的手臂问。
      “我明白了,这些灰雾是什么。”扶桑沉默了一会儿,“银由舟!”他大声喊道。
      银由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怎么了?”他问。扶桑新奇地看了他一会,说:“真的可以召唤你耶,好神奇……啊对了,我知道这团灰雾是什么了。
      “是什么?”张离雀非常激动,鬼军可是查了两年也什么都没发现啊!“是冤死鬼,渡河河水中独有的怪物。”扶桑说,“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渡河毁灭了,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啊?为什么?”
      扶桑叉着腰,使劲摇摇头说:“长篇大论我懒得说了。灵魂是怎么来到冥界的?渡河为什么被世人如此捧高?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完全不明白啊!”
      扶桑没办法,只得解释一遍:“我们都知道渡河是摆渡亡灵的地方,没了他冥界就不会再有新的鬼。假若真的是这样,那渡河就从没有消失过。渡河的秘密与起源谁也不准确的知道,连天帝大人也是如此,说明渡河并不是一般方法就能毁灭的东西。而且我在渡河生活过十一年,他所特有的诡异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天帝很厉害吗?”银由舟问。
      “这世上不论何时何地都有他的眼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有默许。“扶桑指指自己右眼中的金字,“不过,大人并不总是过多干涉。”

      “还是得去渡河的人岸看一眼啊。”一大早,扶桑不情不愿地站在了警戒线前,“神鹿先生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我不想查啊。”但是不查没法向天界报告,神鹿终究还是怒鬼任务的核心要素,必须彻查。
      他又伸了个懒腰,伸出左手两指闭上了眼。风从他的身下起,白发与衣袖飘了起来,他脚踩红涟漪几步跃上了天。“唔,这里就是河面了。”他向前走去,脚下不断地被河水拉扯着。
      他穿过分隔两界的生死线踩在了人间的土地上。眼前的草地上开着大片的红色、紫色和白色的花儿,每一朵叶片都碧绿,四瓣的花朵在阳光下灿烂地笑着。
      扶桑沉默了很久,呆愣在原地。花海很美丽很灿烂,但是却像一把把利刃刺入了扶桑心里,这不是别的花,是恶之花罂粟。对于药神而言,最恨的莫不是伤身害体成瘾致幻的事物,更何况这里是他成为神明的地方,扶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对啊,我不是药神与自然神了,我是灾神,”扶桑对自己说,“我用不着难过。人类这么做没有错,是我先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扶桑看看被绷带缠绕的双手。
      他在花海边缘走了好些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点残暴行为会留下的痕迹也没有。“难道现在不用暴力管教摆渡人了?“扶桑一下子开心了不少,“但是渡河还在,生死线也在。一点和先生有关的线索也没有!我还一大早就起床了呢,太平公平了吧!“抉桑一想到早起也没收获,直接躺到了地上,“再睡会好了。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沉睡的少年,唯独少了那头看着少年从中午睡到晚上又睡到中午的青色的雄鹿。一觉醒来,扶桑迷迷糊糊看见了一双眼睛,“先生?”他轻声喊道。
      “大哥哥,你的头发是白色的,眼睛是红色的诶。”一个小女孩站在他旁边,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扶桑。
      “啊,这个是因为……哥哥太累了,所以就变成了白头发,然后......太生气了所以眼睛变红了。“扶桑说。
      小女孩半信半疑地说:“妈妈说在这种地方睡觉会被灾神抓去吃掉的,然后变成怪兽和灾神一起杀人。”
      原来我这么可怕吗,扶桑站了起来摸摸小女孩的头,笑着对她说:“谢谢你小朋友,我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扶桑又回到了冥界,军营中依旧人迹罕见,太阳也才刚刚爬上山头。他落回了地上,正好撞见了张离雀。
      “扶桑,你干嘛去了?一大早就没了影。”张离雀停了下来。“我去人岸了,天都亮了还不吹起床号吗?”扶桑拍拍身上的土答道。
      张离雀盯着他看了一会说:“粮仓被烧了,大概是在凌晨,现在嫌疑最大的是你。”
      “原来是这样啊,我接受审询。”扶桑将木剑同剑鞘一起扔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和大人都很信任你。”张离雀急忙摆摆手,“大家都在等你。”他领着扶桑绕过许多帐篷去到了集合点。所有的驻扎军人都盘腿坐在地上,空气冰冷得让扶桑忍不住一哆嗦,银由舟站在最前面,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一排排队列,所有的军人都被他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
      呃……早上好?”扶桑试探性地朝大家挥挥手,没有人回应。直到他走到了银由舟面前,由舟才问道:“哥哥你怎么想这件事?根据现场来判断是在凌晨恶意纵火,守夜的军人说没有看见有人接近粮仓,现场的痕迹也只有残留的仙力,不是鬼术。”
      扶桑沉默了一会,说:“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虽然每位神的仙力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我所修行的是灵力中的血术,一但使用仙力血液就会产生质变,所有的修行都会白
      费。我无法自证清白。”
      队列中出现了很轻的议论声,银由舟不奈烦地瞪了他们一眼,声音立刻消失了。“以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呢?”他问道。
      “ 如果我是被诬陷的话,主谋一定对我很了解,只有了解我的人才知道我不会为了自证清白而放弃修为,当然他也会很了解血术与血液、仙力与血液的关系。”
      “会是谁?”
      扶桑很久也没有回答。
      “扶桑?”张离雀有些紧张了,他急切地想听到扶桑的回答。
      扶桑依旧没有回答。
      “哥哥?”
      “神鹿先生,只有神鹿先生……”扶桑终于回答道,但是为什么会是他,“但是先生已经死了,三天前我就感受不到他了。”
      “死神大人,不论怎么想都是他了吧。”一名军人忍不住说道,他的双手紧握着,身体有些僵硬地挺着。
      银由舟没法反驳:“我会看着嫌疑人,解散!”他抓住哥哥的手,带着他到了空旷的地方。“为什么你不会为了自证清白而放弃修的?”他问。
      “我不在乎冤枉不冤枉,也不在乎真不真实,我不关心自己的事。“扶桑又在笑了。
      “就算是被判死刑也是?”
      扶桑点了点头:“我生来就是无处可归,再被这儿抛弃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我只是有未覆行完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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