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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奇怪的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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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奇怪吗?先生一定向我隐瞒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扶桑双手一拍桌子,突然坐起来盯着银由舟。
“不奇怪,他可能想让哥哥多活一些时间。”银由舟并不觉得奇怪。
“不对。后来另一个我又一次大开杀手,先生却并不在意,他的目标是让人民不用再受怒鬼残害啊。”
银由舟沉默了一会,说:“和渡河有关吧,我正好要去看看。现在就走吧,骑马四日就能到。”他立即起身,去马厩里牵出两匹黑马,“走吧。”他跃上马背。
扶桑坐在马背上,抓住了缰绳:“走喽。”,两匹马一同迈出了脚步,越跑越快。出城后四周便清静了下来,一座座青山层出不穷,林中不时飘出袅袅炊烟。马跑得更快了,脚步越来越急促了,扶桑和银由舟都感到不对劲。
一把短刀擦过扶桑的脖子,几滴血从脖子里滑了出来。“有刺客!”扶桑跳下了马,他的血液向身侧飞了出去,从树上扣下了两个蒙着面的鬼。
“下午好。”他蹲到了那两蒙面鬼身边,“谁雇的你们?”
银由舟撕开了挡着他们脸的布,两张阴郁的脸露了出来。
“雇主说他叫纪岷月。”其中一人毫不慌张地开口说道。“谢谢,你们走吧。”扶桑向后退了几步松开了他们,按住了已经抽出了刀的由舟的手,轻声对他说:“放他们走吧,这件事肯定有隐情。”
“为什么?”
“你看他们的动作与甩刀时的力道与方向都非常稳,一看就是专业的刺客。但是他们完全没有隐藏杀意,不仅故意使刀擦过我的脖子,还直接说出了雇主的名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那抓来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雇主没让说的刺客死也不会说的吧我记得。”扶桑用手把血从脖子上抹了下来,像猫一样舔了鲧,“刀上有让生物迟缓的药。”他躺到了地上,对银由舟喊道:“我骑不了马了!”
银由舟叹了口气,只得把马栓到了树边,他拨开扶桑的白发,用大拇指轻轻碰了一下伤口,放到嘴边舔了一下,说:“不要紧,晚上就好了。”
“晚上又要赶路了!”扶桑抓住了坐在旁边的银由舟,“对啦,还有件事我没说。你把我的左肩露出来。”银由舟小心地解开他袍上的扣子,愣住了。扶桑的肩上缠着厚实的绷带,一直覆盖到腰部才绕到身后去,他非常瘦,连用绷带缠绕着也难以掩盖他突出的肋骨。绷带的缝隙中透出红色的光,加杂着些许越来越微弱的青色。
银由舟伸手触碰绷带,那股青色的气息似乎正是扶桑身上的第一股气息,红色则是第二股。“哥哥身体里还有两个生命。”
“没错,红色是怒鬼,青色是神鹿先生。”扶桑点点这两束光,“怒鬼一直都在我的身体中,他的意识在逐渐苏醒。先生则是为了抑制怒鬼正在苏醒的意识才寄身于我,不过......先生越来越虚弱了,怒鬼在一点点侵蚀他,先生要死了。”
“他难道不是神吗?”
“神的不死之身指的是□□,灵魂是可以被杀死的,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扶桑说,“先生是神啊,而且一定不是一般的神。是他锁住了你的灵魂篡改了民族送你来这里的,否则你现在都不知道上哪去了,毕竟渡河已经毁灭了。”
银由舟摇摇头:“我不知道杀死神的方法,只知道天上来的那些家伙确实都死在了我手里”扶桑惊得都坐了起来:”不会吧?连知道杀神的方法的人都难以真正杀死一位神明。”
“不过,神鹿走了哥哥不会伤心吗?”
“我就是想问这个,伤心是什么感觉?”
“就是……心里面会觉得痛,好像被人压在地上一样难受。”
扶桑沉默了,最终摇了摇头说:“我不伤心,但是喜欢的人死时不是应该要难过的吗?我喜欢神鹿先生的,喜欢的吧?由舟,喜欢是什么样的?”银由舟没有回答,这很奇怪,不怕痛,三个人只有两股气息,不懂得生物必备的基本情感,哥哥并不是生灵吗?!
他装作随意地问道:“哥哥,你是人吗?”
“我是......鬼吧,也是神?神中鬼。”扶桑的身体不再那么无力了,他重新穿好了黑袍。“哥哥你一直都是因为开心才笑的吗?”银由舟帮扶桑扣好扣子,再把他的白发扎了起来。
扶桑摇摇头:“不是啊,只是我觉得该笑的时候就笑,这样大家就不会怕我这个灾神了。”
“给我看看你的手。”银由舟抓住了他细长的手。手上的伤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血液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没有向外流出。“怎么了?”扶桑用新的绷带将手缠了起来,脖子也是,都变得白花花一整条。
伤口没有愈合。银由舟摇摇头,牵来了马:“太阳要下山了,走吧。”
“不行。我还是没什么力气。”扶桑跪坐在尘土地上没有动。“好吧。”银由舟把扶桑抱到了马上,再坐在他身后,“你牵着另一匹马。”
马开始奔跑了,银由舟贴着抚桑很近,他能闻到由舟身上淡淡的兰花的香味。香香的,就像被兰花包在花瓣里一样舒服。不可思议,小家伙又一次向我张开了心扉,我又能闻到他心中的香气了。扶桑抬起头向身后看,夕阳下银由舟的脸没有平时那么锐利,他的眉眼都温柔地看着前方,两束黑发被风吹得飘逸,一缕缕发丝绕到扶桑脸上颈上搔得他直痒痒。
“银由舟。”
“嗯?”
“喜欢到底是什么?”
“喜欢就是……会觉得开心,像飞鸟与天空,鱼与海洋。”
“那我应该会喜欢神鹿先生的吧,我喜欢这个世界。”扶桑笑着说。太阳已经爬下了山,天空开始慢慢变暗了,南风刮在脸上有些凉了。
经历了四日多的骑行,眼前终于见到了军营。银由舟和扶桑跳下了马,远远就见张离雀在马厩中喂马。“死神大人,我昨日刚到,与报告上的情况完全相同,渡河遗址中有大量灰色的烟雾,进入后都感到不适。”他简单地行了个礼。
“时间呢?什么时候最多?”
“夜晚。”张离雀答道,“你好呀,扶桑。”扶桑冲他招招手,说:“那个,我可以去看看吗?”银由中点了点头,拿过他手中的马绳进了马慨。
在张离雀的带领下,扶桑站到了警戒线外,再往里便是渡河遗址了。在无数杂乱的碎石土块间有些难以察觉的黑色液体,空中飘浮着大团大团的雾气灰蒙蒙地很压抑。
“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雾气?”
“大概是两年前吧。”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吗?”扶桑钻进了警戒线里,走入灰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