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治不了你！？[虫族]》雾城雨

4、是谁真香了？

　　在闹剧结束的后面几天，里维又回到了平静且充满欢乐的生活。
　　西奥也没有再来找他。

　　里维和往常一样，拿起速写本到街上画画。
　　看到什么有趣就画什么。
　　今天的阳光很好，里维就选择去湖边找点乐子。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湖边却有很多雄虫。
　　他们都和里维一样，好吃懒做，没有工作，反正这个社会必须要养着他们。
　　社会的蛀虫？
　　不存在的！
　　他们是社会的中流砥柱！
　　是社会的基石！
　　虫族社会最重要的是什么？
　　——虫口。
　　他们雄虫就是维持虫族社会虫口的基石！
　　每少一只雄虫，每年会减少三百只幼虫的诞生。
　　幼虫的减少，意味着战斗力的减少，意味着战场上的劣势和国家的覆灭。

　　他的目光在草坪上流连，寻找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场景。
　　一些雄虫躺在草坪上睡觉，一些雄虫遛狗，还有一些雄虫遛雌奴。

　　里维翻了个白眼，唉，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对玩耍都缺乏想象力。

　　他百无聊赖地画起了湖水。
　　他先画了个框架，瞄准基本位置，然后一点点细化。
　　在打好草稿后，他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画水彩的工具，颜料盒和调料板加在一起只有巴掌大小，里面还有一支画笔。

　　“你在画画？”
　　里维转头。
　　在他的眼前是一只秃头的雄虫，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握着两根狗绳，狗绳的另一端牵着......两个人。
　　他在遛自己的雌奴。
　　“是的，我在画画，如你所见。”

　　秃头雄虫凑了过来：“很奇妙的绘画方式。我们现在画画大多是通过虚拟成像。也有平面作画的，但是，他们的风格都不像您这么......独特。”
　　里维说：“现在流行的风格是什么？”
　　“我说不上来。”秃头雄虫十分谦逊，“我是个门外汉。”

　　秃头雄虫在里维后面看了一会。
　　“你能不能画一张我的画像？画完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还没想好。”
　　里维觉得这才有点意思：“当然可以。你站到这边来。对，侧对着阳光。”

　　秃头雄虫说：“我该摆什么姿势？”
　　里维打量着眼前五短身材的雄虫：“威武一点的？毕竟你很矮，需要增加一点气势。”
　　秃头雄虫居然也没生气：“你说的对。”

　　他把一只脚踩在石块上：“这样吗？”
　　里维思考着：“我觉得还差点什么。”
　　秃头雄虫灵光一闪，拉了拉狗绳：“你过来，跪下。”
　　浑身满是肌肉、比秃头雄虫高了一个脑袋的家伙跪了下来，双肘撑地。
　　雄虫坐在雌虫的背上：“这样？”

　　里维哈哈大笑。
　　雄虫坐在一拳可以把自己撂倒的家伙的背上真是喜剧。
　　“不，还不够。”里维指挥着秃头雄虫的另一只亚雌，“你趴下。”

　　最后的画面是，秃头雄虫坐在雌虫身上，一脚踩在亚雌的背上。
　　“非常好！”里维拿起铅笔，“非常有雄虫的风范。”
　　“你也这么认为？”秃头的雄虫很得意。

　　里维很快就画好了。
　　在画里，他故意夸大了三人的体格差异。
　　雄虫身下的雌虫像一座小山，而雄虫坐在雌虫的背上，脚不沾地。

　　秃头雄虫似乎对这张具有讽刺意味的画很满意。
　　“你画的很好，比很多人都要好。”
　　里维手一伸：“礼物呢？”

　　秃头雄虫想了想，又摸了摸身上的的口袋，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该送什么。
　　“那么，”秃头雄虫把一根狗绳递给里维，“这只雌奴就送你了。”

　　“送我？”里维接过狗绳。
　　那是只强壮的雌奴，身体上有些无伤大雅的伤口，双眼无神地朝里维喊：“主人。”
　　“你叫什么名字？”里维踢了踢跪在地上的雌虫。
　　雌奴说：“R-1931。”
　　里维高兴地说：“我家的机器人叫R-165，你们同姓。”
　　秃头雄虫说：“那看来你们很有缘分。”

　　里维点头，说：“过来。”
　　雌奴朝里维爬了两步。
　　“啧，站起来，不是让你爬。”
　　雌虫直起身。
　　他太久没有站起来，有些站不稳，身子歪歪扭扭地晃了一下。
　　“弯腰。”里维命令。
　　雌虫弯下腰，头几乎要抵住里维的身体。

　　虽说雌虫经过了良好的训练，听从主人的指挥，不做多余的举动，但是挨着美丽的雄虫这么近，他不免感到心动，耳朵都红了。
　　“乖孩子。”里维伸手按住雌虫的脖子。
　　很痒。雌虫想。

　　咔哒一声。
　　雌虫脖子上的雌奴的环掉落。

　　里维把雌奴环拿在手上，在雌虫眼前晃悠：“锵锵！现在你自由了。”
　　“自由？”跪在雌虫一愣。
　　“对啊！你不高兴吗！”里维把狗绳扔进湖里，“你自由了！”
　　里维把手高举起来：“你自由了！哈利路亚！”

　　雌虫看看里维，又看看秃头的雄虫。
　　秃头的雄虫点头：“你的主人说你自由了。”
　　雌虫满脸疑惑，眼睛里盛满了迷茫。
　　“爱干嘛干嘛去，傻了吧唧的。”里维说。

　　“我、我干嘛呢？”
　　里维模仿雌虫的口吃：“我、我管你干嘛？关我屁事？”
　　“但是我——”
　　“啊，肚子饿了。”里维打断了雌虫的话，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等等，”秃头的雄虫说，“你的作品非常有趣，你有没有参加过艺术沙龙？”
　　“没。”
　　“我觉得你应该参加一下，你真的相当有天赋和潜力。”
　　“我不。”
　　里维走得飞快，秃头的雄虫得小跑起来才能追上他的脚步，雌侍被雄虫拉扯着脖子，飞快得往前爬，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最近有一场非常、非常盛大的画展，你的作品应该可以投稿。”
　　“不感兴趣。”

　　秃头的雄虫急得大汗淋漓，在他看来艺术界将要失去一颗冉冉升起新星，他调出光脑的全息投影：“你看看这些作品......噢，你的作品和这些作品摆在一起，将是多么的赏心悦目......”
　　里维瞥了两眼：“都是垃圾。”
　　“您看看这张画，歌颂伟大的虫母。”
　　“恶心。”
　　“还有这个，雄虫在雌虫中。”
　　“丑。”
　　“还有这张......嗯？谁把这张烂画是谁投过来的？不好意思，换一张——”

　　“等一下！”里维忽然大叫一声，“刚才那张画！”
　　秃头的的雄虫说：“呃......雄虫在雌虫中？”
　　“不是！后面一张！”
　　“那张烂的？”
　　里维骂人的话在嘴里旋了一圈，但是他急于看清那幅画，最终没有骂出来：“......对！”
　　秃头的雄虫不情愿地把画面调出来：“恕我直言，那张画毫无美感，不能代表画展的平均水平。”
　　他把画面投影出来。
　　里维一下子愣住了，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久地注视着那个作品。

　　“阁下？”
　　他猛然掐住秃头雄虫的胳膊：“怎么去看画展？”
　　秃头的雄虫支支吾吾：“呃，这个嘛，虽然您可以投稿......不过，这个画展是只对上流社会开放的......上流社会才会收到邀请函。”
　　“上流社会......”里维仔细思考，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某个人的脸。

　　——是的！
　　就他了！
　　那个人一定是属于上流社会！

　　里维放开秃头的雄虫，飞奔回家，留下秃头的雄虫在原地凌乱。
　　他看着全息投影，琢磨了很久。
　　那张画在他看来只是一些蓝色和黄色的颜料组合、扭曲在一起。
　　“这张画很好吗？”

　　里维到了家中，祈祷垃圾桶的粉碎机坏掉了。
　　但是粉碎机显然工作良好，里维只在垃圾桶中找到粉末状的金属碎屑，那是西奥电子名片的残骸。
　　家政机器人R-165滑到里维旁边，转了个圈，得意洋洋：“R-165每天都会检查一次粉碎机的工作状态，确保粉碎机正常运行。”
　　里维捧着细沙一般的金属屑，发出哀嚎。
　　不行！他必须要去画展。

　　反正将军府邸挨得很近，里维说干就干，乘着穿梭舰来到了将军的住宅。
　　他急切地按着门铃，亚雌探出头来：“里维阁下？”
　　里维抓着铁门的栏杆：“我有急事要见西奥。”
　　“很抱歉，西奥将军刚刚去参加宴会了。”
　　“宴会？”里维算着两天后画展就要结束了，“他多久回来？”
　　“三天后......”
　　“——三天后！”里维惨叫，“他去哪参加宴会？”
　　亚雌小心翼翼地说：“希尔公爵的府上......”

　　“好。”里维转头就走，下定决心。
　　他一定要拿到画展的入场券！

　　“等等！”亚雌在里维身后大喊，可惜里维根本不听。
　　希尔公爵只邀请了几个好友开私人宴会，在宴会期间拒绝接待其他任何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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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请收看大型连续剧：
西奥将军：里维，听我说，谢谢你，遇见你是我的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