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仗剑行记》南极食人鹅

1、不在江湖好多年

　　盛夏时节，仙脚镇。
　　酒馆客栈人声鼎沸，街上也摩肩接踵。几个在仙脚镇做工的汉子正围着酒桌，大喇喇地坐着喝酒吹水，猜拳大笑。
　　众人聊到尽兴，一个刚来仙脚镇做工不久的汉子开口，“仙脚镇还真是热闹得不得了，俺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人。”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摆摆手，“嗨。平时没得这么热闹，全仰仗山上那群修道的神仙们。”
　　“我早想问了，按理来讲，这种江湖门派，不应当都是避世而居，见不得喧闹吗？怎么反而这五行宗的仙山宗门山的山脚下如此繁华？”
　　年纪稍大的汉子仰头闷了一口酒，食指敲敲桌子，神色得意，“你们年纪小，又不走江湖，当然不知道。跟那些小打小闹，说着避世而居，又到处偷摸忽悠人到山上给他们送钱的门派不一样，这五行宗，可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大门派！根正苗红！”
　　“嚯！”
　　“原本这镇子只是个穷得不得了的小农庄，宗门山也不过一座荒山。因为这个地方位于和魔界的交界处，魔气四溢，十分难办，江湖上的大能也没有几个愿意来趟浑水的。五行宗第一代宗主云游至此，为村民所救，于是选择这里开宗立派。为了报还恩情，宗主在山底设立法阵镇压魔气，保护村民不受流寇欺辱。此后历代宗主都谨记祖师教诲，潜心修炼，护佑苍生。后来五行宗名气渐渐大了，许多富贵人家有门路的也打听着把自家公子哥送来看看有没有仙缘。长此以往，借着五行宗的光，有钱人来这里的多了，山脚的村民的日子也过得宽裕起来了，早就不是先前那副破落样子。感念神仙们的功德，镇子上决定就给这镇子起名仙脚镇。”
　　桌边年纪更轻的另一个汉子若有所思，“还有这么一段因缘。老爷子，俺听你刚才说，平时没有这么热闹？这又是何意？”
　　“小伙子别急，我马上讲到了。这五行宗作为江湖第一大派，也不与世隔绝。除了山上的师父们自己单独收下的弟子，每年秋季还会开一次山门，广收弟子。有仙缘，就可以上山当个外门弟子，跟着学点仙术。学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被山上的阁主看重收为亲传弟子，就各凭本事了。这时来寻仙的人多了，仙脚镇自然也热闹非凡。”
　　“还有这出！有机会让我家小子也试试。不过，这也没到秋天呐？”
　　“急什么！除了每年一次的收弟子会开山门，还有一个五年一场，只在夏季的江湖会！这时江湖各路人马都会出现，各路行商也云集至此做生意。现在的热闹，还只是刚开始呢。等过几天，山门开启，到处都是各地慕名而来的奇人异事，你且看吧，比现在还热闹呢！”
　　“这江湖会是做什么的？这般吸引人？”
　　“这可就有得说了。五行宗有一代宗主喜欢热闹，也喜欢和各路高手过招，因而时常外出，寻找江湖高手比试。但是他一人之力哪能寻遍天下高手呢？于是冥思苦想，决定举办一场江湖盛会，吸引天下高手来此地切磋，并给这盛会起名江湖会。先由他的金木水火土五阁阁主各自设题，考验来访者，设题无论对错输赢，仅做切磋，只要在试炼中得到五阁阁主一致认可，就可以面见宗主与他比试。无论输赢，只要武功得到他认可，五行宗会满足这位优胜者的一个请求。后来的几代宗主闭关清修的多，所以与宗主比试的环节只保留了面见宗主的部分，但是五阁比试依旧代代继承下来。往代五位阁主的考验外传不多，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当代五位阁主的考验是允许外界观看的，我倒是可以为诸位略说一二。这五种考验都是阁主们从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入手，水阁幻术，金阁论兵，火阁斗法，木阁论道，以及最终的，土阁比武。”
　　年长的汉子说完，叹了口气，又为自己斟了一碗温酒，略带遗憾地说，“只可惜，今年怕是见不到最精彩的土阁比武了。”
　　“这又是何解？”
　　“你们对江湖了解不多，不知道五行宗，不知道五阁情有可原。但是我说一个人的名字，你们应当多少都有所耳闻。
　　“这人是——宋倾墨。”
　　桌子旁有几个汉子恍然大悟，年轻的汉子似乎还是不太明白，急切问道，“这位是……”
　　“当代土阁阁主。只是，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叫他当代阁主，还是，前任阁主。”
　　另一个本地人对外地来的年轻汉子解释道，“这位宋公子是五行宗宗主亲传弟子。虽然贵为亲传，但是他却不常待在宗门山，而是游历四方，年纪轻轻美名远扬。我虽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不甚了解，对五行宗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我家受过他的照顾。准确来说，整个仙脚镇的人家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照顾。前几年听说他继承土阁阁主之位，又收了徒弟，我们都以为他要安定下来了。但是现在想想，也有四五年没有听过这位的消息了，我还当宋公子是闭关修炼了。”
　　年长者重重叹息一声，接上话，“其他几阁的阁主，都是由自己阁的阁主教导的，名义上也算是宗主的弟子，但是未必得了多少宗主真传。但是这位宋倾墨宋公子，却是当代阁主清阳道长最疼爱的亲传弟子。年纪不大就拜入五行宗，天资聪颖，悟道极快极通透，深得宗主器重。他十四岁起就代宗主处理宗门事务，十六岁继承空置多年的土阁阁主之位，前途似锦啊。”
　　年长者突然拿起酒杯，将酒杯像惊堂木一样重重砸在桌上，脸色似痛似叹，“只可惜他自毁前途勾结魔界，杀死了自己的师妹，当时的水阁阁主季淼淼，从此逃亡魔界，了无音讯。他师父清阳道长备受打击，大抵是顾及多年师徒情谊，没有下令罢免他的阁主之位，但也从此闭关，不再过问世事。但他师弟金阁阁主，也是季淼淼的同胞弟弟季鎏金，与他誓不两立，重金悬赏要将他捉拿归案。由于宗主闭关前没有说明对宋倾墨的惩处，也没认定下一位继承阁主之位的人选，所因而土阁阁主之位也就此空置了。
　　“他宋倾墨就任土阁阁主以来，只参加过一次江湖会。他武功高强，剑法融汇了土阁秘法和他自身灵力，神剑泼墨剑剑光如墨泼洒，剑如其名，当真神奇至极。那年走到最后比武的，没有一个切磋胜过他的。想当年江湖会他宋倾墨他多么风光，未曾想几年后如此英才竟走到这般田地，当真可惜。”
　　年轻的外地人似乎还想追问，年长者却摆摆手，一口饮尽杯中酒，引开了话题，“说多了说多了。你们且瞧着这江湖盛会吧，接下来还不知道能见到多少奇人异士呢。”
　　话音刚落，客栈大门外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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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文笔渣渣，感谢包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