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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这两天天气猛得降温,不少人都穿上了羽绒服,班内开着空调学生们正在嗷嗷背书。
      高二的学生比高三的学生还累,要在高二一年内学完高二和高三的全部内容,高三全年复习、各科老师的压力也大些,不过魏喻之还是比较轻松的,他教的语文要比理科要简单。
      今天有两节语文连排课,上完课魏喻之就待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还有半个月就冬至了,魏天旻和李曼女士打算过了冬至就回泉州市,公司那边不能丢下太长时间。魏喻之想着这十来天多陪陪父母,再见就要到过年了。
      完成工作后,魏喻之先去接魏天旻和李曼女士,然后开车去鸿齐酒店,这顿饭算是给宋熠三口的接风宴。
      “哎哟,总算来了,就剩你们一家了。”宋母赶紧招呼三人坐下。
      魏喻之坐在沈华年旁边,几个长辈是要喝酒的,宋熠也要敬酒,能开车的就剩下了宋洋魏喻之和沈华年三人,他们一人一杯橙汁当酒喝。
      四位女士外加一个小孩坐在一起,李曼逗着宋又铭心里别提有多喜欢了:“又铭,叫奶奶”“奶奶。”又铭躲在秦琴怀里拽着李曼的手喊道,李曼看着小团子一样的宋又铭喜欢的不得了。
      宋茵用胳膊怼了一下沈华年,低声说:“做好心理准备,到你了。”
      沈华年正疑惑做好什么心理作备时,只听见宋父问:“华年呢,二十八了吧,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吗?这些孩子里面就你最大了。”
      沈华年游刃有余地回答:“宋叔叔,我工作忙,还经常跨市接案子没时间想这些。”
      宋父不依不饶道:“还是早点成家好,你妈走得早,等过几年你爸一退休身边儿又没有人陪,你要有个孩子也能陪陪你爸。”
      沈父道:“他不听我的,我给他说过几回了。对了,茵茵也不小了吧。”
      正和宋洋说悄悄活的宋菌一愣,“啊?我……我不急。”
      沈父看着她,一幅看未来儿媳妇的表情:“茵茵从小就惹人喜欢,我就喜欢苗苗这样的孩子,可惜我没有女儿,唉。”
      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除了宋洋和四岁的宋又铭,谁都听出来这弦外之音了。宋母瞪了一眼宋父,赶紧解围:“茵茵这脾气就该找个能管着她的。我看啊,没几个男孩能管得住她。”
      宋茵会意,撒娇道:“妈,我以后要找个外国的帅哥。”
      宋父和沈父均默不作声,魏天旻轻咳一声道:“老宋啊,我听喻之说,小熠回来给你带几罐茶叶,你可别藏着报着。”
      宋父夸张的“嗨”一声,像是要掩盖刚才的话题:“就知道你会找我要,你不说我也要给你和老沈的。”说说笑笑间这个话题就算扯过去了,只是几个小辈心里多少有些别扭,这顿饭对魏喻之和沈华年来说总有一些食之无味。
      “华年啊,你和你爸到家了给喻之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有宋洋,开车的时候小心点,到家了也给喻打个电话。”李曼扶着喝多的魏天旻一边走一边嘱咐二人。
      “我看啊,老沈和老宋老糊涂了,华年不在老沈公司上班,等老沈退休了,公司就不归他管了,要是老宋把老沈公司收购,两家再一结亲。哼!有宋熠跟宋茵在,老沈也能多摸点实权。你说说,打什么主意不好,非得打孩子的主意。”魏天旻优葛躺在副驾驶上咕咕哝哝,李曼从后座伸出手推了他一把:“你少说点吧,喝多了还絮叨。”
      魏喻之开着车心里烦闷,他自己也不知道烦些什么,于是挑挑捡捡给自己一个自以为十分完美的理由:今天没喝酒。
      等多年以后魏喻之突然回忆起这件事,给自己一个认知度很高的评价:这个理由真的傻逼透了。
      魏喻之刚到家就收到宋洋报平安的电话,紧接着又收到了沈华年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
      ——你早点休息
      魏喻之回复“好,你也是”后,就将手机扔一边去了,他心情实在不好,洗漱完就直接睡了。
      沈华年是犹豫片刻才决定结魏喻之发消息报平安,他现在不想说话,心里很烦躁,刚才在送说众回家的路上,沈父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宋茵。沈华年耐着性子一直暗示自己来把宋茵当成朋友和妹妹。
      可沈父话里活外都是夸宋茵的,还提起了公司的事,沈华年当然知道为什么沈父和宋伯父要撮合自己和宋茵,无非是利益双收,亲上加亲。
      想到这,沈华年眉头紧锁,深深叹一口气。
      早上一起来,魏奇之就感到喉咙有些疼,他赶紧冲了一包感冒灵喝,接着又给李曼女士打个电话让李曼女士和魏天旻注意预防流感。
      最近病毒肆虐,魏喻之作为一名易病体质好青年成功成为了第一批受害人,每次只要一到流行病毒流窜时期,魏喻之百分百中招,而且绝对是第一批中的领先者。
      未卜先知的魏同学欢天喜地的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然后像个大爷似的跷个二郎腿躺在床上着电影。
      可惜这样欢乐的日子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早上,魏喻之不仅鼻塞头疼,喉咙疼,就连他清澈的声音都变成了低沉气泡音,魏喻之再也不蹦哒了,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捂成粽子去医院抽血化验。
      “嘶——小伙子,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甲流,支原体,交叉感染凑一块去了,再来病毒都能凑一桌麻将了。”医生一边看着魏喻之的化验单一边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虚。”
      魏喻之将口罩往上拽一拽,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地说:“医生,我肾好着呢。”
      医生说:“又不只有肾会虚,挂吊针吧,你这吃药好得慢。”
      “嗯。”魏喻之咳嗽几声应下来。
      挂吊针很无聊,魏喻之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手挂吊针的图片,并配文“来找我玩,来一个传染一个,来两个传染一双。”
      不一会就收到了一条来自杨枫的“慰问”评论:魏妹妹这般体弱多病,黛玉你怎么看?
      接着又收到了几个狐朋狗友的安慰。
      齐斐:哟~昨晚上干吗去了,虚成这样,用不用哥哥去安慰你一下?
      彭怡:多喝点热水,这几天少吃水果,注意保暖
      赵书聿:哥,你吃饭没?我去你送点吧?
      魏喻之一一回复那些安慰并表示自己身经百病无所畏惧,用不着有人陪。完成了这些后,魏喻之闭上眼休息一会。刚睡了没十分钟,魏喻之骂骂咧咧地接了扰他美梦的电话。
      “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现在怎么样?"沈华年声音有些疲惫,似乎还是皱着眉头说的。魏喻之一愣:“我没事,流感而已。”
      可惜低沉的气泡音一出来,沈华年就知道情况了:“你一个人?在哪?吃饭了没?我去找你。”本想糊弄几句的魏喻之抵不过沈华年的三连问,回答道:"在仁康国院三楼,我没吃饭呢,你帮我带点清淡点的饭吧。”
      挂了电话,魏喻之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魏喻之是被护士叫醒的,他醒的时候身上还盖了件羽绒服,魏喻之揉着惺忪的眼睛哑声问:“什么时候来?”
      沈华年递给魏喻之一杯热水道:“没多久,现在要吃饭吗?”
      魏喻之将衣服还给沈华年道:"吃,我一上午没吃饭了。医院有空调,不碍事。”
      沈华年知道魏喻之说得是给他盖羽绒服的事,不过沈华年没说什么,只是将保温桶打开给魏喻之盛了一碗汤。
      “是鸽子汤?”魏喻之尝了一口问。
      “嗯,我记得你说过宋伯母熬的鸽子汤好喝,我向她请教了一下。”沈华年慢条斯理的回答。
      魏喻之心口一热.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从小就一个人生活在宣安的他,很少有人在他身边如此关心,还记得他随口一句好喝,尽管李曼和魏天旻会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但抵不过一次陪伴。
      魏喻之吸一下鼻子,借着汤的热气掩盖了微红的眼眶。
      “谢谢。”魏喻之双眼盯着碗里的汤轻声说。
      沈华年假装没有听见,只是垂着眸子注视着魏喻之,此刻的他正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抱住魏喻之的冲动。
      如果说,之前仅仅只是喜欢。那此刻,强烈的感情肆意生长冲斥了整个胸腔,一时间想说的话如鲠在喉。
      沈华年咬咬牙,压制着心中的汹涌,平静地说:“护士说这是最后一瓶。你怎么回去?没开车吧。”
      “打车来的,没力气开车……咳咳……”魏喻之皱眉剧烈咳嗽。
      沈华年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将要触到魏喻之的背,却又飞快放下。他淡声问道:“我送你吧。”
      魏喻之缓了几口气说:“好,谢谢了。”
      汽车停在金府小区门口,魏喻之从车上下来,敲敲车窗。
      “沈华年,谢谢啦,路上慢点。”听着这语气,沈华年都能感觉到口罩下魏喻之呲个牙笑,他看着魏喻之点两下头,然后目送魏喻之进入小区。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沈华年车接车送去医院,魏喻之都不好意思麻烦沈华年了,最后一次吊针挂完,魏喻之为表感激决定请沈华年吃饭。
      “好——像没空,我昨天接个案子,要出差几天。”沈华年刚想答应,却又神使鬼差地拒绝了。
      魏喻之微微愣住随即又反应过来:“啊?哦,没空啊……”
      沈华年面带歉意:“抱歉。”可垂下的眸子里满里黯淡,自己不是要追他吗?大好的机会怎么又被自己亲手推出去了,是因为害怕吗?沈华年心想。
      害怕什么?害怕魏喻之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吗?还是害怕魏喻之知道自己喜欢他?亦成是说如果说出口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其实现在这种关系也挺好的,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
      回到家,沈华年打了一个电话,“刘总,你的案子我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响起略微低沉的声音:“谢谢沈律师了,我这案子没几个律师能打赢。”
      “相信我。”沈华年面对委托人时总是一惯的从容
      “那我替我儿子谢谢您了。”
      一连一个星期沈华年就像失踪了一样,就连他的小迷弟宋洋同学都不知道他在哪,魏喻之这十天给沈华年发了十几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
      “喻之,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杨枫在摇滚炸烈的背景音下扯着嗓子喊。
      “我没事,这不再有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吗,寒假前还有一次考试呢。”魏喻之同样扯着嗓子喊道,只是声音有些蔫儿。
      "哦!那群小崽子们数着日子等放假,谁还有心思学?”杨枫晃着头打着拍子,“最近两个月彭怡姐和赵书聿都没来,我给他们打电话,一个说要相亲,一个说要考研,忙!都忙!忙点好啊。”
      魏喻之托着腮不去管自言自语的杨枫,眼睛的着某处发呆。
      “哎——你少喝点酒,病刚好没两天呢。”杨枫踹了魏喻之一脚嚷嚷道。
      魏喻之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道:“知道了,杨老妈子。”
      “明儿就是尽至了,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走。”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冬至过完就走。”魏喻不耐烦地回答他。
      突然杨枫抓住魏喻之的手将他拉近,“不对,喻之你状态不对。怎么了,跟我讲讲。”
      魏喻之躲避场枫的目光道:“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杨枫看看他的脸落气坚定地说:“喻之,咱们都是从小长大的,如果有什么抗不住的事,你给我说,我命都不要了也要帮你,你小子别搞独立,除了我还有老齐,咱仨是兄弟,可不兴瞒事。”
      魏喻之看着正经的杨枫,鼻子一酸正要解释,结果就听杨枫那家伙吊儿郎当地说:“唉~还过几天就好,怎么你来大姨父了?”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魏喻之笑骂道:“杨枫你个傻叉,破坏老子情绪。”
      杨枫灌一口酒笑得肆无忌惮。
      沈华年是冬至前一天晚上赶飞机回宣安的,这次的案子难办,他连着几天没睡好觉,一到家倒头就睡,还顺带做了不太长的梦。
      梦里,魏喻之喝多了,搂着沈华年说喜欢他。还扳着沈华年的脸去亲他,嘴里还说了些什么。
      沈华年猛得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搭在眼上,他闭着眼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脑子里一边飘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时不时闪着梦里的片段,沈华年感觉自己快被折磨死了,但好在被折磨死前,他先支撑不住困死了。
      后半夜十分安宁,没有那什么什么梦,只有沈华年平稳的呼吸声。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够提出来。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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