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后魔尊被迫退休》流照姑娘

44、大开杀戒

　　柳如霜尽管虚弱不已，仍同情道:“快死到临头还问这么多？”
　　趁着他们聊天，江云舒打算偷偷摸摸逃掉，被她察觉御风推了回去，江云舒重重摔到地上，所有人吓得腿软，她厉声呵斥道:“别想逃！”
　　若平时逃跑的那个人杀了也就杀了，唯独不愿在幽兰和楚涵面前杀人。

　　牡丹纹烙印至骨骼，楚涵痛到麻木，遍体滋生冷汗，“告……诉……我！”
　　柳如霜略微思索，歪头道:“不满足啊。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居然才只是要了他们的命！这值得吗？这不值得吧。聪慧如我，当然知道颠倒阴阳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可是我不甘啊！”
　　楚涵痛得意识快迷糊了，依旧勉强自己保持神智清醒。
　　“不……不……甘…甘……？”
　　“生前，我善良，却被曲珲折磨到自杀，死后赤城待人，又被人背叛。我知道善良的人总是多灾多难的，但是我不甘啊！我千防万防，为什么还是被曲珲钻了空子，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我虽不是圣人，可又不是恶鬼，凭什么受那么多苦！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倒霉！凭什么我报复他要付出那么多代价！究竟凭什么？！这股恨意啊时时炙烤我！我很难受！我需要发泄出来！就此而已！而且既然付出了代价，为什么要浪费作恶的机会呢？我还是很善良的，我会让他们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不会让他们像我一样遭遇那么多痛苦才能死去！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楚涵身痛，心更痛。
　　“杀……了……我……，如果当初我……留……下来……你也……不会……死……最……该……死的……是我。”楚涵心里悲苦万分，泪水盈眶。
　　如果他死了，他的母亲就能忘记那二十年的屈辱日子了吧。
　　有的多情嫖客听到这，已经流出泪。
　　柳如霜最恨男人惺惺作态，但又不想中断和楚涵的对话，她怜悯地注视他，“你早就想死了吧。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救你。这是你阻碍我大计，企图乱我心神的惩罚！”
　　刚刚给江云舒求情的嫖客打断道:“柳姑娘，可以带他去看伤了吗？你们聊的久了，我怕他撑不住！”
　　柳如霜仔细打量他一眼，这个男人长得挺清正，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嫖，“不必，他身体内有神力替他护体，否则他早被噬魂咒烧死了。”

　　神力？？刚刚柳如霜的骷髅化成粉末度给他的那股力量吗？
　　楚涵卧地流泪问:“你……从……我……在……柳……府时就骗我了吗？”
　　柳如霜冷淡道:“并没有，它那个时候是独立的。我控制不了她，她配合我演戏，只是她心疼了，愿意与我这变得丑陋的灵魂共沉沦！”
　　楚涵哀痛不止，自责道:“对……不……起。”
　　柳如霜似乎还是不忍心，扬起手指点了下楚涵，淡蓝色的光芒流进那牡丹花纹里，花纹停止侵蚀，但楚涵也痛得动弹不了。
　　“少自作多情了，这不就证明了，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会心疼自己。别的都是虚的。你爹的咒术是活物，我用幻术暂时麻痹了它。既然选择留下来，希望你不要后悔！接下来我不会留情了，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
　　柳如霜举起手臂张开手掌，“飓风，轰！”
　　一道气柱瞬间击穿铜雀楼，形成一条崎岖的路直通后宅。后院那一堆黄金也被分成两堆，隔出一条道。
　　“刚刚那个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黄金落下的声音啊！”一个嫖客小声道。
　　“谁这么大手笔啊！”另一个嘀嘀咕咕地交谈起来。
　　“你会变黄金吗？”幽兰曾这样问她。
　　罢了，她就是要黄金，有人遂了她的愿，她一定是超脱入冥界了，否则以她爱看热闹的毛病，她弄出这么大阵仗，她就该出现了。如此她也就没有牵绊了。
　　她嘴角荡漾出一抹微笑，悠然从刚开出的路漫步去后宅，方向是那口井。
　　教曲珲血水凝魂，血祭那么多人，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楚涵奋力爬向柳如霜，他知道柳如霜的目的何在，他不就被那口井害过，方才风平浪静，那定然是莫荧封印了，若柳如霜插一脚，好不容易封印的恶鬼不就释放出来危害人间吗？
　　“收手吧……求你了……幽兰姐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楚涵声嘶力竭地呼唤。
　　不要再让事态恶化了。
　　柳如霜头也不回地离开，宛如他当年离开的态度。幽兰超脱入了冥界，她何必在乎那么多。

　　四周的一切忽然被无际黑暗吞噬，金色兰花瓣飘零到脚下的清水，片片黄花纷纷扬扬，华丽的少司命如神像般大小立在云端俯视她，怒目圆睁:“汝冒充我，该当何罪！”
　　少司命拔出长剑，巨剑长若游龙划破黑暗，刀锋凌厉如冰，朝她砍下。
　　柳如霜冷笑:“雕虫小技！”
　　柳如霜双手掐诀，“千幻万象，明镜非镜，常自在观物，破！”蛛网似的丝弦自她身上扩展，穿破的挥下的巨剑，扎进了巨大的少司命，瞬间天崩地裂，幻象全碎。
　　“噗……”聆音阁的蓝衣琴师们被她猛地挣脱而吐血，丝弦密密麻麻又如飞针扎向聆音阁的蓝衣琴师们。
　　“结界，起！”
　　一道光罩凝结而成，罩住御剑而来的琴师，挡住琴弦猛然的攻击，不曾想锐利的丝弦竟扎破结界。
　　有经验的前辈立刻察觉到接下来的危机，“赶紧逃！”
　　逃之一字才宣之于口，扎破结界的弦如同入海蛟龙，舞动着把来不及逃跑的琴师全都切割成碎片。
　　由于前厅被柳如霜轰开，外面的战况，尽收楚涵眼底。
　　“住……手……住……手……”楚涵声嘶力竭地喊。
　　柳如霜走后，其他嫖客瞅准时机，早溜之大吉，仅剩下一直与柳如霜交谈的嫖客，还有跑不动的江云舒。
　　嫖客把他背起，“别喊了，我带你去找大夫，神仙打架，凡人参与不得。”
　　楚涵道:“你……带……江云舒……出去吧。我留在这……”
　　嫖客道:“柳如霜她如果打赢了，看见你在这非把我杀了不可。那个废物你管他死活。”
　　江云舒一听这话慌了，使劲爬过来，哭喊道:“我是他舅舅，你别丢下我。涵儿，我们血浓于水啊，你总不能撇下不管我吧。”
　　这一声涵儿把楚涵恶心得够呛。
　　嫖客问:“你是江云轻的儿子？你们这一家关系可真乱。你杀了你爹，你爹来占你身体，你爹夺舍失败后，又诅咒你。你够惨的。我发誓这一晚上绝对是我过得最精彩的一晚上。回去可有得吹了。”
　　楚涵见他在这般危机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悲伤情绪冲淡了不少，“敢问您是……”
　　“洛阳卖胭脂的商贩，苏怡，字怡情，家住胭脂巷，以后去洛阳就来胭脂巷找卖胭脂的苏怡，我带你去看牡丹。”
　　楚涵苦笑，卖胭脂的来妓院也不一定是来□□，不禁对他的恶感少了许多，“但愿我们还活得下去！我一定去洛阳找你带我去看牡丹。”
　　苏怡把楚涵背出门，黑夜里一阵药香袭来，蓝靛衣裳入眼。缠着蓝色发带编织的黑色辫子，垂在长相秀美的女子肩前，背着药箱的女子明眸皓齿，脸上却有一道疤痕，她温柔安慰道:“这次支援姑苏来了好多人呢。两位公子不必害怕。”
　　苏怡恭敬道:“姑娘是？”
　　女子答道:“望杏首席弟子，褚葵。肉体凡胎伤成这样还能活着，公子你命已经很硬了，不必要那么多丧气话来灭自己威风。”
　　苏怡和浑身是血的楚涵一愣，望杏楼是五十年间兴起的药修门派，传闻祖师爷是轩辕派的药修，不满轩辕派剥削，另起炉灶，打破门第，在民间行医，久而久之，发展成一个新的流派。其医术高超，且宅心仁厚，在百姓心中名望很大，甚至连轩辕派也另眼相看，时常与他们合作沟通医术。
　　姑娘脸上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巴，眉眼确实温柔如水，那道疤反而添了些许坚毅。
　　突然得到放松，楚涵猛地吐了口血。
　　褚葵冷静地拿出帕子，给楚涵擦干净嘴角的血，拿起一个酒葫芦对准楚涵的嘴灌进去。
　　此时江云舒爬了过来，“仙女姐姐，救救我！我伤的也重。”
　　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那么肉麻地称呼她，她皱眉问道:“你是谁啊？”
　　苏怡指了指楚涵，道:“他的舅舅。”
　　“都说外甥像舅，这怎么一点也不像？”褚葵不悦地问。
　　“像另外一个舅舅。”
　　“哦。”
　　江云舒好歹是俩人的长辈，被当面挖苦，当真是又痛又难堪，拼着老脸恳求道:“仙女姐姐，求求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快疼死了。”
　　“知道了。你一时半会死不了，慢慢爬过来吧。他比较危险，我先救他。”褚葵打开医药箱，展开一块干净布，指挥苏怡把楚涵放上去。
　　面对救人，她就变得爽利许多，并不扭捏。
　　苏怡越发心折。
　　天上大杀四方的柳如霜时不时闯入眼帘，担忧道:“在这不危险吗？”
　　褚葵道:“我来前在这前厅周围，布了结界，那是仙灵教的给我们的法器，山塌了结界都不会有损伤，是仙灵教专门给我们救死扶伤的。”
　　可靠又擅长医术的女子真的太棒了。
　　苏怡佩服得实在不行。

　　柳如霜落在被她绞杀的碎尸旁边，伸出爪子，抠进受伤的胸口，挖出血肉，放到碎尸中。
　　“以我血，以我魂，凝汝之血肉，得长生，获永恒！为我所用吧。血引凝魂！”柳如霜满手血腥，掐诀念咒。
　　咒语念罢，地上的尸块和血似是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块块连血带肉胶着在一块，重塑成一条条肉链，长似天街，轻盈若飘带，环绕在柳如霜周围。
　　聆音阁的其余弟子见同门死后被做成这样的杀人武器，焉能不怒，“妖人！死者为大，你怎可再辱他们！”
　　柳如霜流露一丝苦笑，她自己的尸体都被她亲自扬了，她还会在乎那么多？如果不是这些企图长生的人，她怎会遭受这么多！都是他们自讨苦吃！
　　“既然舍不得同门，那就该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去吧。”柳如霜轻轻挥袖，肉块串联的长链纷纷扬扬砸向聆音阁弟子，聆音阁弟子弹琴抵御，面对熟悉的同门尸体，聆音阁心神焉能不受影响，定力差一点的被血肉覆盖，原本的肉身与尸块融合，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尸人。
　　“师兄！我们成仙了！哈哈哈……成仙了……”肉块尸人只有嘴，获得崭新生命后，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所吐之言，是数个弟子混合而成的声音。
　　肉块尸人兴奋地蹦跶之后，又嘭地一声爆炸，这次血和肉比之前的量更多，火星子似的迸发，比之前更快更锋利，甚至不需要柳如霜的引导，遇到活人就会自发融合迸裂，周而复始，不死不休！
　　“逃！”逃跑是在场弟子唯一想到的事情，其余弟子立刻成鸟兽状四处逃逸。
　　褚葵所在的妓院前厅离他们最近，于是站起来大喊:“快来这！仙灵教的结界结实！”
　　这一声呼唤无疑干旱逢霖，聆音阁弟子纷纷御剑扎入前厅。

　　柳如霜见状，指挥三个肉块尸人趴在结界上，打个响指，令他们自爆，一声声爆炸响起，地动山摇，结界岿然不动！
　　既然炸不开，柳如霜也就不多做文章了，安步当车地走着去后宅古井。
　　褚葵和众弟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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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卡文了，第一卷要发玩了，第二卷卡了，写了一周都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