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绝配》苏唐雅文

26、诡异的火灾

　　蒋丽看到帅哥迷茫的眼神，于心不忍，好意提醒道：“我们的新旧资料是穿插在一起的，重要的资料都录入系统了，那些系统没有的旧资料，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要是每一样都看过去，你这系统得研究到啥时候哟！”
　　“就是就是，别追求完美，完全按照领导的意思做，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得有取舍！”昊美也跟着说。
　　一直待在货架后的赫酩看不下去了，怒气都要从一寸长的头发尖冒出来了！心想：这男人要跟两个女人聊到什么时候？
　　他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走了出来，不耐烦地催促道：“走了！”
　　两个女人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突然从货架后面闪现，被吓一大跳，顿时以为被打劫！
　　“这......这么偏僻的仓库，还有贼惦记？”蒋丽慌乱之下又觉得难以置信。
　　“这都是医院往期的单据纸张，没值钱的东西！”昊美一边说，一边扯了扯衣领盖住项链。
　　赫酩懒得看女人一眼，径直朝十号仓的门口走。
　　秦澈尴尬一笑，解释道：“催我工作了！”然后耸了耸肩，也跟着走了，留下两脸问号。
　　俩人走到十号仓的门口，一辆看起来像是没人的货车，突然间冒出了一个脑袋，随后又冒出一条手臂，朝他俩挥动。
　　俩人朝货车走去。
　　“大哥们啊，你们总算出来了！”司机踩下油门，大货车笨拙而又快速地掉头。
　　“辛苦你了！”秦澈礼貌地回应。
　　“我这旷工旷得提心吊胆啊！刚刚有两个女人经过，差点被她们看见！万一告我状，我的工作就丢了！”司机想想刚刚差点出意外，仍然心有余悸。
　　“你不是说——这十号仓放的都是几十年前的垃圾，平时根本没人去吗？刚刚那两个不是人？”秦澈问。
　　“我哪知道？平时我们送货确实不会到十号仓！”司机也觉得莫名其妙，早知道有人出入，他就不冒这个险了——至少不会把车停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秦澈继续问：“不同的仓库有专人打理吗？”
　　“有是有，不过——6个仓库存放东西卓卓有余，我们日常装卸货的也就前三个仓库，本来也不是特别大的医院，建那么多仓库也不知道干什么用。后面那些，真不知道谁会打理，压根就没听说过。”
　　“哦，那说不定——那两个美女是好奇进去参观的！”秦澈故意试探道。
　　“那她们胆子也太大了！一般人都不敢去！”司机十分惊讶。
　　“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秦澈好奇。
　　“扩建的仓库以前是坟场，无人认领的尸体也会暂时放到后面的仓库。”司机慌张地左右看看，又反复查看后视镜，确保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发现他。
　　“我们刚刚好像没看到尸体。”
　　“嗨！不是十号仓，是后面！现在有16还是18个仓库，我忘了，仓库一直在扩建。诡异的事越来越多，我们都不敢去看。”司机的话匣子打开后，还真什么都能往外说。
　　“怎么个诡异法？”秦澈愈加好奇了。
　　“晚上经常有人看到仓库发出诡异的光和声响。”司机突然放低了声音，好像怕被偷听似的说：“哀嚎声、哭泣声、咒骂声......对了，之前仓库还发生过火灾，好大的火，深更半夜把半边天都烧红了！”
　　“怎么起的火？”秦澈追问。
　　“都说是鬼火！小鬼闹着玩的！那么大的火，一个人都没伤着，你说奇怪不？”司机表情夸张，看起来不像是现编的，而是真的深信不疑。
　　“嗯，确实奇怪！”秦澈点头附和，“医院肯定损失很大吧？”
　　司机摆了摆手，有放回方向盘上继续说：“没伤一个人，医院能有什么损失？本身着火的地方也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小鬼还挺善良！”秦澈笑道。
　　“善良归善良，人鬼殊途，你们还是尽量别往里走，别乱逛！时运这东西真不好说！年轻人，别不信！”司机的善心突然被激发，开始大谈特谈从小听过的各种灵异事件，话题逐渐走偏，任秦澈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秦澈闭嘴不再接话，司机的嘴皮子还是停不下来，像个设定好自动播放下一集的音频APP，只要不断电，就能一直给你讲故事。
　　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赫酩，忍无可忍一脸凶狠地瞪了司机一眼，警告道：“安静！”
　　司机的嘴，终于闭上，宛如合上的保险箱，在没有得到钥匙和密码允许的情况下，就会保持安静，直到按他俩要求，开到仓管林伯的值班处。
　　司机看着俩人下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那个......”
　　“结算”两个字还未随空气扩散开来，就被赫酩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给吓到自动消音了。
　　“？”秦澈眯着眼看向司机，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
　　“呵呵~~”司机怂得傻笑，心里盼着这俩人若不给钱就赶紧走——哦不，给钱也得赶紧走！心脏受不了啊！
　　司机看着俩人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谁料其中一个又折了回来。
　　秦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微笑着问：“你平时兼职时薪多少？”
　　“我没......没兼职过！”司机结结巴巴地说，生怕刚刚也转过身来盯着他的那个黑大个也跟着过来。
　　秦澈抽出两张递给司机，说：“那我随意了！谢谢！”
　　“嗯嗯，不客气！是我该谢谢您，老板！”司机拿了钱就赶紧把车开走了。
　　俩人又回到林伯值班处。
　　林伯一看到他俩，就拍着大腿说：“哟，茶喝完了！”
　　“呵~可惜了，刚刚没来得及喝，心里一直惦记着那股茶香！”秦澈一脸遗憾，“既然讨不到茶喝，那就结伴下班——聊聊天呗！”
　　“你怎么知道我要下班了？”林伯此时还坐在椅子上，出入登记表也还摆在他面前的桌面。
　　“茶具都洗干净了！”秦澈瞟了一眼一旁的茶几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茶壶和杯子，连茶几旁的垃圾桶里的袋子都绑紧了袋口。
　　“哈哈哈哈，小伙子，你可真细心！细心的男人会疼人，你老婆有福咯！”
　　“嗯哼！”雕像一般的沉默小伙突然清了一下喉咙。
　　秦澈应声看了一眼赫酩，心想：人家赞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嗯哼个屁！他嘴上却回应着林伯：“看来您对我印象还不错，那就一起走一程吧！”
　　林伯点了点头，说：“是挺好！不过，你可不是真心想找我这个老人家聊天，要聊，你身后就跟着个年轻人！”
　　“他可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
　　“哈哈哈哈！”林伯拿起自己的烟斗烟袋，说：“走吧，边走边聊！”
　　“林伯您往那边走？”秦澈礼貌地询问。
　　“跟你们同路！”林伯率先迈出了脚步，却走得很慢。
　　“呵~您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大半辈子咯！”林伯的语气有些感慨。
　　“一直管仓库吗？”
　　“也不是，就是个打杂的，哪里需要就到哪里。”林伯回答得很含糊。
　　“如果仓库的资料缺失，应该找谁？”
　　“找谁都没用。之前发生过火灾，如果找不到，那就是被火烧了！”林伯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年头，胡子留这么长的人不多。
　　“所有进入仓库的人，都需要在您这儿登记吗？”
　　“从这儿进入的，都要！”
　　“还能从哪儿进？”秦澈精准地听出来漏洞。
　　“你看我这腿......”林伯指了指自己的腿，“去哪都不方便，别处的事，我不知道，也没兴趣！”
　　秦澈听出了林伯的意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有别的通道。
　　秦澈故意放出引子：“我刚刚在十号仓遇到两位美女，她们漏东西了，本来还打算跟您打听打听，好联系她们。”
　　林伯毫无怀疑地回答道：“美女多半在整形美容科，你去碰碰运气吧！”
　　“谢谢您，林伯！快到办公楼了，离大门口也不远了，您要回家吗？我们送您！”秦澈礼貌地询问道，虽说是客气话，但是林伯年纪这么大了，况且对他们态度挺好的，送送人家回家也是情理之中。
　　“不用不用！你们也问完了，走吧！忙你们的事去！”林伯招招手，突然改了方向。
　　秦澈看向赫酩，眼中满是疑惑：“他知道我们要问，却还是等着我们来问。”
　　“他回答了，也跟没回答差不多！”赫酩倒是没多想，觉得林伯就是个古怪的老头而已。这年头，奇怪的人越来越多，见怪不怪了。
　　“不，他已经给了我们方向！”秦澈若有所思，“火可以烧掉纸张，但是人的记忆会有所保留，假如我真是基因优选人，我出生的那天，肯定是一个能引起很多人重视的日子，全国首例基因优选人出生的手术——参与者会忘记吗？”
　　“有道理！”赫酩一直觉得秦澈的脑子很厉害，脑子厉害的人——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把那天值班的名单找出来，总会有人能提供线索！”秦澈又有了新的方向。
　　“走吧！”俩人相视而笑，很默契地找到人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