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绝配》苏唐雅文

25、十号仓

　　“别杀我！”司机立即双手举高，钱飘落一旁。赫酩的眼神太吓人了，司机不得不优先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颤抖着说：“钱......我不......”
　　“你通讯号多少？”赫酩低沉冰冷的声音问道。
　　“啊？”司机更慌了，“要......要通讯号干吗？我......”
　　“别废话！”赫酩眼神如刀，司机不敢不从。
　　赫酩当即试播了一下号码，然后说：“在这等着！”
　　“啊？大哥，我还有工作的呀！随意旷工，会被炒鱿鱼的！”司机紧张到想哭。
　　“如果待会我出来没看到你，你以后也不用上班了！”
　　“为......为什么？”司机有种不祥的预感。
　　“残疾人能当货运司机？”秦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看司机的表情，明显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他再劝道：“你还是等等我们吧，很快的，待会儿按小时工给你计费。”
　　“好......好吧。”司机点头答应。他敢不答应吗？
　　俩人快步进了十号仓。
　　仓库里面排满了货架，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箱子，放眼望去，数量庞大！
　　“幸好有分类标签！”秦澈粗略看了几个货架上的标签，开始找规律，寻目标。
　　“就算有标签，也烦人！”赫酩皱了皱眉头。
　　“呵~你以前就说文字催眠，借口不看书，现在正好，多看点资料，晚上睡得香！”秦澈看着赫酩，就像老父亲看着不爱学习的儿子一样。
　　“我一向没有睡眠障碍！”
　　“没心没肺的人总是睡得很好！”秦澈低声嘀咕。
　　“什么？”赫铭刚刚离得有点远，没听清。
　　“我说你帅！”秦澈打趣地说，看对方一下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有趣。
　　“难怪波波拉对你言听计从、任劳任怨！”
　　“工作需要！”赫铭言简意赅解释道。
　　“嗯，看来我也得配个助理才行！”秦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什么要求？我从队里帮你挑！”赫酩一本正经地问。
　　“像波波拉这种长得好又能干的就不错！”秦澈漫不经心地说。
　　赫酩转过头来看他，明显感觉到他提波波拉的频率有点高，无奈地一笑，“行！我当你助理！”
　　“切！”秦澈十分嫌弃的样子。
　　“你不是刚刚才夸我……咳～那个，她能干的事，我都能干！”
　　赫酩是在被打骂、嫌弃的环境中长大的，不擅长自夸，也不习惯被夸。不过，这不代表他的能力不足，恰恰相反，他用自己的拳脚实力和不卑不亢的气势，让所有打骂他、嫌弃他的人，都不敢再欺负他。
　　“你又不是女的！”秦澈一副无语的样子。
　　“非得女的才行？”赫酩眉头一皱，明显不悦，语气中的烦躁之感就像雨后春笋——再厚的泥土都掩盖不住。
　　“找到了！”秦澈踮起脚尖，长臂一伸，想从高处搬下一个大资料箱。没想到箱子太重了，在箱子离开货架的一瞬间，他受伤的左手腕一阵刺痛，突然就手软了。
　　眼看着箱子就要斜斜地落下，他吃力地“啊”了一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赫酩像支箭一样射过来，立马双手扛住重重的箱子，再稳稳地放到地面。
　　“还是男助手比较适合你！”赫酩得意地说。
　　他的一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这点重量对于他来说，就跟搬个空箱子差不多。不过，当他的眼神扫过秦澈还微微有些红肿的手腕，还是很担心，“扭到了？”
　　“没事！”秦澈说完，感受到对方的眼神里还是盈满了担心，于是调侃道：“不放的话，今晚帮我检查上药！”
　　“好！早点回去！”
　　“快了！你看这个箱子的标签，就是我出生那个月的产科记录！”秦澈好像见到了曙光。
　　秦澈还没说完，赫酩这个行动派已经蹲下来打开了箱子。
　　他俩仔细地翻遍这个箱子里的每一张纸，然而，并没有找到“苏怡”这个名字。
　　“资料不全！”秦澈留意到每一张纸上的日期，集中在3月的下半月。
　　赫酩把附近的箱子标签查看了一部分，并没有发现贴上这个月份标签的其他箱子。
　　他俩把相邻的2月和4月标签的箱子也打开来查看，里面也没有3月的记录。
　　“相邻月份的记录看起来是完整的，产科基本上每天都有手术。缺失的那半个月记录去哪了？”
　　“很有可能被毁了，但也不排除放错了。”赫酩说。
　　“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既然来了，碰碰运气吧！”秦澈站起来，沿着一排排货架走，每走几步，就随机打开一个箱子，翻一下里面的资料。
　　赫酩亦步亦趋。像这种大海捞针一般地查找资料，他才没耐心看。他跟着，仅仅是因为不放心秦澈。
　　“居然有空箱子。”秦澈有些惊讶。
　　“正常，在无关紧要的工作中，偷懒是人之常情。”赫酩伸了个懒腰。周围除了货架，就是箱子，打开全是纸张，枯燥至极，唯有看着眼前的人，才让他不至于出现立即离开的冲动。
　　“还有货不对板的，里面放的东西跟标签不一致。”秦澈觉得有点离谱了。
　　“谁像你，什么任务都认真仔细，做到最好。”赫酩虽然也觉得这种情况不应该，但不代表不合理，底层人做事不搭调的多了去，只做表面工作的也很多。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货物拖车的轮子滚动声。
　　赫酩拉着秦澈的右手臂，躲在架子后面，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蒋丽在前面拉拖车，昊美在后面推拖车上捆绑的大箱子。她们也听到了仓库内有别的声音。
　　“谁？是谁在仓库里面？”蒋丽警觉地高声问道。
　　秦澈拨开赫酩的大手掌，坦然地从货架后面走出来，来到两个女人面前，微笑地打招呼：“你们好！”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蒋丽警惕地问，但是见对方和颜悦色，而且超级超级帅，顿时觉得自己多虑了。
　　“我受院长之托要升级医院系统，所以来了解一下医院的日常需要，比如需要存储哪些类型的资料、怎么分类查找更快捷之类的......”秦澈很自然地解释道。
　　“我就说怎么没见过你，原来不是咱们医院的呀！”蒋丽突然突然热情起来，“你要找什么？怎么不去电脑系统查看？”
　　“如果现在的系统好用的话，你觉得院长还会花钱升级系统吗？”秦澈一副技术专家的样子，让蒋丽信以为真。
　　“唉，还真是！”昊美也忍不住吐槽，“明明可以在系统存档的，偏偏要保存那么多原始单据和文件，光整理这些，就累得要死！”
　　“十号仓离医院办公楼挺远的呀！你们经常要搬东西来这里吗？”
　　“可不是吗？”昊美说，“也不知道领导咋想的，明明靠近办公楼和住院部的仓库就有很多空位，偏偏要挑偏远的！”
　　蒋丽扯了扯昊美的袖子，示意她收敛点，“领导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哪懂呀！”
　　“难为你们了，每天这么辛苦，就当是健身了，这么苗条，值了！”秦澈给予她们赞赏的眼神，让她们笑开了花。
　　“哎呀，你真会说话！我看着你觉得好眼熟......”昊美话说到一半，脑子突然短路，转向蒋丽问：“你觉不觉得他很眼熟？”
　　“刚刚没觉得，现在嘛，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蒋丽附和道。
　　“咱们平常接触的人当中，有这么帅的？”昊美陷入自我怀疑了。
　　“你们夸得我快迷失自我了！我立即出道好不好？不干这破工作了！”秦澈就像一般打工人一样吐槽。
　　“别呀，帅哥！”蒋丽劝道。
　　“明星没自由，还是当普通人好！”昊美说。
　　“普通人工作压力大呀！我要找旧资料，但是我走着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我是找错地方了吗？”秦澈一副迷路的样子。
　　“什么旧资料？”蒋丽问。
　　“比如十几年前的。”秦澈随口说。
　　“找那些干吗？”蒋丽第一次听人提起要找这么陈旧的资料，很是奇怪。
　　“人家做系统之前，肯定要全面了解资料的嘛！”昊美抢着给秦澈解释了。
　　“也是！”蒋丽点了点头，说：“十号仓也有不少旧资料，都是二十几年前的啦，平时没人翻阅，也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搞卫生特别麻烦，我们放入新的资料，还得区分开来！”
　　“哦？怎么区分？”
　　“就是......”昊美正想补充呢，被蒋丽抢话：“这个工作细节嘛，我们不方便透露，不是我们不配合，主要是......领导交代了——不能说！我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
　　“理解，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我是搞技术的，看不懂你们的专业分类，光是这迷宫一样的仓库，就让我头疼！”秦澈右手按着太阳穴，白皙修长的手指迷得两个女人眼神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