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给哥哥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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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跟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后，象征性地朝所有人招了招手，便拉着赫酩出了房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
直到下了车，赫酩才猛然想起，聚会才开始半小时，秦澈就这么离开了，他可是这次聚会的主角呀！
“你不回去吗？”赫酩问。
“回啊，锁好车就上楼。”秦澈一边锁车，一边回答。
“我是说聚会。”
“啊，那个就不回了！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吗？”秦澈笑道。
“你同学......不是要给你庆生吗？”赫酩说得很轻，他并不想说出自己在KTV过道听到的话，好像故意偷听了人家的秘密一样。
“那正好，不回去就对了！”秦澈舒了口气。
“生日礼物还没收呢！”赫酩忍不住又提醒道。
“生日礼物？”原本走在前面，正在上楼梯的秦澈，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低他一个台阶的赫酩，笑问道：“你送我？”
赫酩突然紧张起来，打架都没这么红过脸，他咽了一口唾液，才让声音不那么紧绷：“我说的是......你同学。”
说完，他越过秦澈，往楼上走。
旧式的一梯两户单位房，楼梯很狭窄。他就这么侧身擦着对方肩膀而过。
赫酩都已经拉开了十几级台阶的距离，却听到右下方传来这样一句话：“你下午，不是逃课——”秦澈故意拖长了尾音，“做礼物了吗？”
赫酩侧身，目光朝下发出疑惑的眼神。
“我在教室窗口，看见你了——操场边的大榕树下。”秦澈盯着向他，缓缓走上台阶，微笑中带着质疑问道：“所以，我的礼物呢？”
“你看错了！”赫酩抬腿就跑，却在插钥匙孔时转了两圈都没打开，被秦澈从身后一把揪住。
“啊~”他一拳锤了一下门，恨自己家的陈年老锁反应迟钝，开个锁都能拖自己后腿。
“我年长三岁而已，还没老眼昏花呢！”秦澈开始搜赫酩的口袋。
这种当面被揭穿谎言的感觉，让赫酩感到很没面子。
“你干嘛？”赫酩奋力挣脱，但为时已晚。
“这是什么？”秦澈已经掏出了串珠手链，连个包装都没有，其实一摸就知道是手链。
“路上捡的垃圾！”赫酩伸手去抢，无奈秦澈比他高了半个头，并且手臂也很长，他根本够不着，只能气呼呼地侧过脸，堵着气说：“要就送你！”
“送礼就要送得有诚意！”秦澈一副大哥哥的说教模样，他很自然地把手链放回赫酩的口袋。
赫酩顿时垂下了眼帘，他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他总是会模糊自己的情绪，习惯了不去多想。
“想什么呢？”秦澈见对方不做声，便拉着他的手臂，继续往楼上走，直到顶层。
赫酩站在最高一个台阶之下，踌躇不前，有些犹豫地问：“你家人......”
“他们不在家。我妈说给我留了蛋糕。唉，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吹蜡烛吧？”秦澈单手打开门，身子却往赫酩这边更靠近了些，轻笑道：“你就这么对待哥哥？”
赫酩盯着几乎要怼到他鼻尖的一张帅气脸庞，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地跟着对方进了屋。
秦澈给他扔了双拖鞋，就自己先去了卫生间，他习惯了一进门就先洗手。
赫酩第一次进这个屋子，没想到701和802的区别竟如此之大。
赫酩像个穷山辟野逃出来的孩子，一不小心闯入了富人别墅。
他举足无措，进门后就一直呆呆地站在门口。
秦澈洗完手出来，发现赫酩还站在鞋柜边，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温柔地说：“小朋友，吃蛋糕前要先洗手，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他的手很自然的地搭在对方的肩上，带往卫生间。
把人送到卫生间门口，秦澈打趣道：“我就不帮你洗了哈！我去拿蛋糕。”
“谁要你帮！”赫酩甩开他的胳膊，不悦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秦澈的心情非但没变糟，反而一直和颜悦色地打开冰箱，取出蛋糕，插蜡烛，摆碟子，倒果汁......
赫酩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搞得好像是秦澈在帮他过生日一样。
秦澈一边点蜡烛，一边向赫酩示意，“快过来，给我唱生日歌！”
赫酩别扭地像第一次参加音乐考试，就六个字的歌词竟唱得忐忑不安、五音不全。秦澈却毫不在意，用含笑的鼓励的目光注视着他，并小声地引导他一起唱。
声音很不协调的生日歌唱完之后，秦澈又笑眼弯弯地说：“一起吹蜡烛！”
这回俩人倒是很有默契地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秦澈切了一大块蛋糕递给赫酩，看着这个刚刚在自助餐KTV说吃撑了的人，现在正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好像饿了一整天一样，他不禁拿起手机饶有兴致地对着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干嘛？”赫酩鼓着腮帮子。
“哪天我胃口不好的时候，就找出你吃东西的照片和视频来看，一定会食欲大增。”
赫酩已经被他调侃习惯了，吃东西的时候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可是，他发现对方今晚好像没怎么吃东西。这让他无法忽视。
“你怎么不吃？”
“忙着拍你啊！”秦澈笑得很开心，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吃。
“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我生日！”赫酩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又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秦澈递过来的果汁之后，便很有效率地化食物为力气，猛然起身夺过秦澈的手机，并把摄像头转向对方，得意洋洋地说：“你吃吧，轮到我拍了！”
“喂，你都吃饱喝足了，该展现一下你的诚意了吧？”秦澈并不着急吃蛋糕，只是举起杯子，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小口果汁。
赫酩脑袋一歪，一脸问号。
秦澈饶有耐心，循序渐进地引导他：“送礼物呢，讲究的是诚意。大大方方地拿出来，连同祝福一起送出去。嗯哼~我勉为其难地当一次小白鼠，给你练习一下。”
赫酩面露尴尬，犹豫着说：“礼物......我改天再送给你好吗？”
“为什么？”秦澈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这让赫酩有些心慌。
“我......没准备好。明天给你买！”他转身，想再次逃离。
秦澈像猫捉老鼠一般又把他揪住了，并把左手伸到他的面前，示意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哥哥戴上！”
赫酩紧紧捂着口袋，并不打算拿出来。自卑、懦弱一股脑地涌向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突然这样。
秦澈不悦地打开门，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冷酷地说：“既然这么见外，那就算了！反正我从来不收生日礼物！”说完，他便作势要把门关上。
“对不起！”赫酩手抵住门，不太喜欢思考的脑袋，此时正急于去想怎么挽回局面。
秦澈没立即关门，带着引导意味地质问道：“对不起什么？”
“我明天一定给你买个好的礼物！”赫酩心里暗暗发誓：砸锅卖铁、偷摸拐骗也一定要弄到钱，买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过期不候！”秦澈狠狠地把门关上，下一秒，他又打开，补充道：“以后别找我！咱俩——不熟！明白吗，小弟弟？”
赫酩一把抓住秦澈的左手，侧身挤开门缝，发出颤抖的声音：“我错了，哥！”
“什么？你再说一次！”秦澈一脸傲娇，貌似没听清的样子。
“哥哥，我错了！”赫酩放柔了声音，低声重复了一遍。
“错哪了？”秦澈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充满了压迫感。
赫酩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套在秦澈的手腕上，怕对方会拒绝似的，还死死地压着串珠手链，急促不安地说：“这......这个送你！”
“你手遮住了，我怎么看得清楚是什么？”秦澈看着对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把手链遮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感叹：这小屁孩自尊心居然这么强！
然而赫酩像只倔强的小蜗牛，使了一身的劲，又要缩回壳里了。他匆忙说：“你待会再看，我先回去了！”
“等等！”秦澈抬起那只被松开的手，对着屋内的灯光仔细端详。只见手腕上那条蓝紫色和灰黑色相间的串珠，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钻石一般的光芒。
“很漂亮。”秦澈的脸上重新洋溢出笑容。
珠子的光辉映在秦澈的眼眸里，像闪亮的星星，让赫酩感到这昏暗的楼道也变得熠熠生辉。
赫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憋了一晚上的心里话：“我怕你嫌弃......我没......”他想解释自己没钱，还没解释清楚，秦澈就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会？”秦澈转过头来，对视着他的目光，用无比认真、无比温柔的语气对他说：“我很喜欢！”
秦澈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的头，安慰道：“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我喜欢就好！”
“不过......”秦澈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刚刚才把心脏从嗓子眼放下来的赫酩，又立马紧张起来，谁料接下来秦澈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怎么不多做一条？咱们可以戴同款！”
“呵~”赫酩无奈地一笑：“光做这一条，我的手就要被扎成马蜂窝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给哥哥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