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病人》多谷果子

2、我不喝酒

　　“网站是商业公司，就是要盈利，他们写给作者的合同，都是逐字逐句审查的，不会存在漏洞，这是很难办的，所以现在很多作家，特别是小作家，单单想要回版权而去打官司，是打不赢的，玩不过资本。”
　　“确实是这样。”
　　“但是违约就不一样了，这也是我说这个案子好办的点，他们不但不按照约定的分成比例，就连处理这件事的方式也很流氓，我觉得他是有十足的把握觉得就算是打官司他们也会赢，估计他们用的也是流氓律师吧。”
　　“嗯。”李墨不禁皱起了眉，自从上次那个不太正式的面谈过后，他再一次来到了简程的律所，简程了解了全面的事情经过并且帮他分析了利弊，言语中没有一点压力，好像这个案件对他真的很轻松，李墨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愁自己当初怎么找了个这么流氓的小说网站投稿了。
　　简程又给他提出了一些方案，李墨也明白的差不多了，综合之后选了一个方案，之后简程的事情就比较多了，当然他的事也不少，很麻烦，很累，不过不害怕，因为他非常相信简程，超过信他自己。
　　“诉求方面，是还按照之前说的那样，还是说，你再想想？现在这个诉求方案并不是能争取的最大的利益。”简程看着李墨说道，李墨对利益方面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能收回版权。所以他摇了摇头。
　　“唔，只是想要回版权吗，不对，只是要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你。这本书对你很重要吗？”简程扬起了一个极好看的笑，那双很美的眼睛弯弯的，李墨差点看楞了。
　　“对，很重要。”李墨说完脑子里一团乱麻，简程听到他这么说会说什么，问他为什么写同性恋？他是同性恋吗？主角有原型吗？原型......是谁？
　　“在了解你的案子之后，我也看了你这部小说，写得很细腻，很好看。这个笔名是你以前的吗。”
　　李墨见他什么问题也没问，也没有觉得自己想多了，反正他的大脑就是爱想多，虽然很少有中的时候，但他不打算控制。
　　只不过被简程看到自己写的小说，真是什么时候都会觉得很羞耻啊，还好他里面最多只写到亲吻。
　　“嗯，是的，我刚上大学写的，其实写的很二吧。”李墨尬笑两声。
　　“我还怕你涉黄什么的，那我就得重新跟你分析下利弊了。”简程的笑容更大了，给李墨一种“认真的戏弄你”的感觉。
　　“写那种基本不会过审的，当然也有一些网站，我不是说我写过的意思，我确实也不会写。”李墨感觉他又犯了嘴笨的毛病，舌头都直打岔。
　　简程看他这样大笑起来，李墨无奈的看着他，他这么开心那就随便他说啥吧。
　　想到这，李墨又有了一些小心思。再次见到简程后，他感觉他活过来了，不仅活过来了，还变成了思春的少女，那些本来该存在在校园里的悸动，幻想，还有一些劲头都找了回来，他现在特别有追人的劲头，连带着走步都觉得足下生风，他今天没开车，一路走到简程的律所。
　　他走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今天还特冷，他李墨觉得自己也挺傻的，但他怕他到的太快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没法谈事。
　　“一会有事吗，去喝点？“李墨问。
　　简程闻言挑了下眉：“喝点？去哪？”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小酒吧，清吧，喝点呗。”李墨边说话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在社交上又有些紧张的表现，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简程盯着那节白皙骨感的手指，说：“不去。”
　　李墨没想到他会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自己，李墨有想过他会拒绝，就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简程看着李墨的手，他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扣手了，一小段白白的指甲陷入肉里，连带着那小片肉变的红红的，过了很久才消，他的皮肤一直都是，特别容易留痕迹。
　　似乎是不想让他误会，又似乎是别再让李墨蹂躏他的手了，简程很快说道：“不会喝。”
　　李墨又惊了，这句话要是别人说他肯定不信，而且鄙视他随便拿个理由搪塞自己，但是简程这么说，他信。
　　李墨随即说：“那我们还是去吃饭？这边有个川菜馆挺不错。”
　　可能李墨都没发觉，他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简程一直看着他眼神的变化，在心里默默叹气，回复道：“好呀。”
　　这次轮到李墨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可爱的回答，一些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们约好了晚上去吃那家川菜，因为下午简程确实有事一会儿没办法出去，李墨就打算先回家，简程留他在律所呆一下午，他拒绝了，一是现在李墨还无法自然到跟简程相处一天，二是他这几天光忙案件，自己的事情也没处理。
　　“那你再过来这边吃饭，会不会麻烦，不然选个你家附近的餐馆呢。”
　　“不用，也不是特别远，而且他家川菜真的好吃，我想让你尝尝，忘记问了，你没吃过吧？”李墨边穿外套边说。
　　“没有。”简程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想让你尝尝”这句话特别戳他，如果他是小狗肯定没忍住摇了两下尾巴。
　　“行，那，晚上见。”李墨朝简程摆了摆手，要走。
　　“你等会儿。”简程过来拽了下李墨裤子。
　　李墨还以为是他裤子不整齐或者有脏的地方，没想到简程说：“还以为你只穿单裤，腿那么细，而且我看你早上冻成那样过来的，你不会是走过来的吧，今天外面零下十多度啊，你不会真的是从家里走过来的？你等会我送你回家。”
　　李墨震惊的看着他，惊讶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大堆，又听见他说要送他回家，忙不迭道：“不不，我自己叫个滴滴就好，你忙你的。”
　　简程只好作罢，也没说别的什么，看着李墨上车走了。
　　前两天刚下完雪，只感觉天地间只剩白和黑两种颜色。
　　李墨喜欢这种纯净的颜色，他觉得心中无比坦然，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简程说的话，一句一句的去想，突然想到简程是不是知道他家在哪，李墨记得之前给律所写过个人信息，但是没写住址，就算以后需要写，可是他确定他是没有说过的。不过简程可能也就是随口一说。
　　李墨想着想着，又开始神游了，他想万一简程真知道他家住哪，那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有调查过他吗，他回a市难道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在a市所以才来的？想着想着就开始幻想，李墨一直有这个毛病，他走路时，晚上睡觉前，洗衣服时总喜欢胡思乱想，虽然总是差点就闯红灯，在大学洗完衣服总是把香皂落在水房，晚上睡觉前经常因为想的太过分而整夜失眠。但他从来没想改变过，这是他逃避现实的方式，这是他所有小说灵感的来源，这也是支撑他到现在的良药。
　　李墨心细，最会体会别人的感觉，他能感觉出简程不讨厌他，简程真好啊，好像没什么变化似的，反倒是自己，变化应该很大吧。
　　李墨看着倒车镜里自己的脸，半长的头发，是发棕的颜色，眉眼有种凌厉感，又有点柔的感觉，脸颊瘦瘦的，不是自恋，他真的觉得他的脸应该是没什么变化的，就像简程一样，还能给他带来惊艳感，只不过简程有成熟的感觉了，他有点少，大概是因为总逃避世事的缘故。
　　那其他的呢？算了，李墨现在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有改变又能怎样呢，终究不是16岁了。李墨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刚才端详样貌的行为太煞笔。把外套帽子一戴，头一靠，眯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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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机：这人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