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霉运系统我挽救少年男主》奶牛旺旺财

61、让我脱身

　　霉运收集进度竟然直接飙升到了50！

　　叶鸢根本不会记错，上次系统出现收集提示时，这进度才只到了38，楼颜今日究竟经历了什么，让系统直接增高了足足十二点。

　　在众人的合力下，因高烧已经毫无意识的楼颜被放置在了地下唯一一张床铺上。

　　她脑子空空，不断戳开系统面板，盯着最上方滚动的提示条，重重咬牙。

　　是啊，她早就发现了，楼颜从地牢之中出来时就已经开始频繁眨眼，想来那时候就已经中了毒。

　　床上的小郎君体温滚烫，口中却无意识的叫嚷着冷。

　　叶鸢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一边谴责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楼颜的异状，又一边不断接过棉衣棉被，全都紧紧盖到他身上。

　　虽已经进秋，但气温还未完全冷下。即便是搜罗了地下之中所有的厚衣物与棉被盖上，也没止住楼颜的寒冷。

　　在村中有着十几年赤脚郎中经验的杨村长主动自荐，上前给楼颜看脉。

　　越是瞧脉，杨村长面上便越是凝重，“这位郎君这次发热汹汹，脉象忽快又忽慢、忽平又忽陡，似是中毒之兆啊！”

　　“杨伯，您能看出来小郎君所中是什么毒吗？”

　　叶鸢焦急异常，却没从杨伯这里得到好消息。

　　“一直高热下去也不是办法。地下之中还有些粮食酒，拿来先给这位郎君擦拭身子，兴许能随着排除的汗液削减体内的毒素。”

　　免得两人不方便，人群三三两两散开，留给叶鸢和楼颜两人一块能独处的空间。

　　楼颜浑身发烫，热气消散不出，堆积在皮肤下，使得原本透白的肤色块块淤积成殷红，如同淤伤般横亘在前胸。

　　衣物被卸下，惹来叶鸢一声惊呼。

　　睚眦兽獠牙尖锐、怒目圆睁，与毫无防备的叶鸢来了个直视。

　　她几乎已经彻底遗忘，楼颜后背上还有个可怖的凶兽纹身！

　　若是没记错，她上次亲眼见到这兽时，小郎君也正因伤处于高热。

　　——这纹身竟然内藏玄机，只有特定时期才会从皮肉上显露出来。

　　凶兽本是死物，却因着主人身体温度升高，从单一的灰青色逐渐显露出更加鲜艳的血红与深紫色来。

　　楼颜一呼一吸间，凶兽如同真正存活于世般、几近腾空而起。

　　叶鸢尽量不跟兽眼对视，帕子沾满酒液擦拭在楼颜平滑的后背上，辛辣刺鼻的气味随之冲进她的鼻腔。

　　直到一小碗高度酒液蒸发干净，叶鸢摸上楼颜的皮肉才总算呈现出常人的温度，先前急促、粗重的呼吸也放缓了些。

　　揉弄着发酸的手臂，叶鸢视线又不自觉落到了楼颜脊背的凶兽上。

　　随着小郎君体温的下降，原先异彩纷呈的凶兽已经重新变回为青灰色，让人瞧见总不至于登时心里发毛。

　　睚眦兽的片片鳞甲、活现的兽爪和根根分明的胡须、毛发，寻常师傅决计不可能有如此技术，更别说刺青上的颜料还能随着体温的变化而产生改变。

　　叶鸢视线寸寸描过，睚眦兽的尖角尾翼隐没在楼颜的亵裤之中。

　　等等，那是什么?

　　腰裤下，一丝淡紫显露出来。在满背的硬朗刺青线条之中，这丝柔软的笔触明显不同，更何况，无论她怎么瞧，也根本不能把这簇线条跟睚眦兽联系在一起。

　　“小郎君？”

　　叶鸢轻唤楼颜，对方趴匐在床，没有反应。

　　纠结片刻，连默念“无欲无求”都用上了，叶鸢上手，干脆地让隐没于衣物下的图案完全显露出来。

　　“这是——”楼颜背上从未出现过的这一图案，竟是株完整的鸢尾花。

　　她一连试了多个办法，无论是加热还是降温，浅紫色的鸢尾始终没有褪灭的迹象。

　　这点跟满背的睚眦兽不尽相同。

　　“唔……”

　　从鼻腔中传来的浓重声音，预示着楼颜即将恢复清醒。

　　叶鸢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端坐在床边等候楼颜睁开双眼。

　　令她失望的是，楼颜的眼底，仍旧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血红色。

　　即便楼颜沙哑的嗓子，反复强调双眼视物无碍，叶鸢也强制要求他闭眼休息。

　　直到悠长的呼吸再次从床铺上传出，叶鸢才轻手轻脚离开原处。

　　她面色凝重。两人睡在同个屋檐下两年有余，自是十分清楚楼颜小心谨慎的性格，万不会随意在个还没完全熟悉的地方昏睡过去，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体内那个无法探查出的毒，太过消耗精力。

　　隔间外，林子已经离开了地下，只剩以杨老伯为首的几十个村镇老人。

　　莲花池地下的空间中，除去用来堆积粮食外，艾骞也存储了不少各类药材。

　　杨伯见叶鸢出来，赶忙拿着他刚刚挑捡出的药材上前。

　　叶鸢接过，都是些常见的驱寒草药，只能缓解楼颜的痛苦，却无法从毒性上根除。

　　即便这样，叶鸢也还是重重谢过杨伯。

　　杨伯疑惑道：“叶姑娘，你和小郎君两人今日算得上同进同出，为何你没被毒物伤到，偏偏只有他中毒如此之深？”

　　神色一凛，她脑海中淤塞不通的地方骤然清明起来。

　　恐怕楼颜如今身中之毒，是专门针对他所释放的。而这世上能如此了解楼颜的，除了跟他们现住在一府内的璟王，叶鸢想不到第二个。

　　“璟王！”叶鸢恶狠狠道。

　　躲在地牢缝隙中时，她还为璟王根本没有发现两人还藏身其中而沾沾自喜。这么看来，凭他的奸诈与狡猾，想来已经料到楼颜还在地牢中，这才决定下了这一特殊之毒。

　　--

　　几天过去，艾骞始终不见踪迹，反倒是跟在他身边充当侍从的林子带来了些许消息。

　　“借着送饭的功夫，我已经把叶姐姐郎君中毒的情况传给了艾大人。艾大人说，他有办法。”

　　地下多日不见阳光的阴暗、以及楼颜全无半分好转的身体，让叶鸢整个人急躁起来。

　　听到从外而来的林子的话，叶鸢也顾不上真假，直言问询什么方法。

　　林子好像被她这般的焦躁吓到，瑟缩着脖颈开口：“艾大人说了几位药材，可暂缓毒物发作。他没亲自瞧脉不敢随意用药。”

　　“暂缓也可，药材名字告诉我，我在屋中找。”

　　按着艾骞的方子，两剂汤药下去，楼颜一直高热的身体果真开始出现真实的降温——虽然温度变化不明显，但也是个长足的进步。

　　面对现今的情景，叶鸢心中有所推测：“艾大人此时情况不太乐观？”

　　林子面色凝重，颔首承认。

　　“那个璟王不论白天晚上，都拉着大人下棋解闷。就算是大人得到了些许空闲，也被那些亲卫们围住，不准离开书房半步、也不许随意与旁人搭话。”

　　叶鸢蹙眉：“这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

　　“所以，艾大人还给叶姑娘您带了句话‘三天之内，让我脱身’。”

　　三天，恐怕就是艾骞判断出的，楼颜可以撑过的最长时间。

　　要在这么短时间结束之前，避开璟王遍布刺史府的眼线把艾骞带进地下，难于登天。

　　林子走后整整一天时间，叶鸢都呆坐在昏沉中的楼颜床旁。几个粗制想法很快就会被她自己重新推翻，凝固的思绪几乎让她头疼欲裂。

　　放在床边攥成拳头的手背被人搭上，叶鸢瑟缩下定睛看下，仰躺在床的楼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小郎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连忙去问，却没得到楼颜任何回应，反倒是紧攥的拳头被人掐住关节、一一展开。

　　楼颜手肘撑床，拒绝叶鸢的帮助，自己一人靠坐在墙边上。

　　“艾骞满口胡言，三年、三月、三天，没多少差距。”

　　高热带来的身体虚软，使得楼颜连说话都比寻常有气无力，听进叶鸢耳中，更不是滋味。

　　食指被人抓在手心中，带着微热的温度，从指尖到指根都被细细抚过。

　　叶鸢要抽回，又担心自己的动作伤到浑身没什么力气的楼颜，左右相看间，只好压下胸膛中涌现出的怪异感，迫使自己视线落在楼颜双眸以外的地方。

　　楼颜强撑着一口气，好让自己坐直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费力。“别想那么多，有时候换种思路看待问题可能会得到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换种思路、换种思路。

　　“对啊、我想到了！”叶鸢手掌蓦地拍击在自己大腿上，“既然艾骞不方便来，那我可以想法让璟王离开刺史府啊！”

　　从林子口中打听到，遍布全国的镇远镖号在凉州城内也有分号后，心中的计划便越发清晰。

　　她将楼颜递来的信物严密塞进自己前襟里，身上穿着刺史府随处可见的侍女衣裳看起来鼓鼓囊囊。不过好在稍稍弯腰，从旁人角度来看，也瞧不出什么怪异来。

　　跟在林子身后走出地下时，正是天色将暗的傍晚。

　　林子年岁虽小，但嘴甜会来事，还颇受刺史府主人艾骞的器重。府中大小人物都丝毫不敢小看他这个人。

　　见他行色匆匆赶路，只管着跟他打过招呼，好旁敲侧击出些关于最近几日刺史府中那帮人的来历。

　　丝毫无人注意到，林子身后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的脸生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