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英美/崩铁]药名为真理》叶语墨

8、恍如隔世

　　当我从异能奇点出来的时候，我们四个刚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同样的困境、狭小的空间，唯一能脱离的手段掌握在我的手里，他们又一时不能将我怎么样——之前一直逃窜其实是我在放大水，当我愿意放下其他顾虑而付出一切代价去获得胜利，我确实是能够获胜的。但在价值衡量下，输赢与胜负并不完全等同，我并不想令某些东西成为“代价”。

　　所以现在主动权握在我的手中，如果我想谈谈，那么他们也只能谈谈，话语是有力量的武器，至少失去了武力值的绝对压制优势后的魏尔伦很好说服——将他最相信的“真理”推翻后，改变他的想法就很容易了。他最相信什么？他的异能力。

　　“如果中也没能如你所说的那样生活……”魏尔伦盯住我，连个眼角都没有分给其他人，他的老搭档兰波嘴张开了又合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令我不禁挑眉。

　　我伸手示意:“来找我，我并不会很快离开，等到我该离开时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会对你单方面隐瞒中原中也的消息，但他会知道你的所有。这是我的保证。”在那个孩子还没长大，或者说人格还没有完整到能够避免其他成熟的成年人影响时，我会是阻隔他与这些人直接接触的有力屏障。再之后的事便与我无关了，但在此之前，还请恕我多管闲事。

　　魏尔伦低下头，他已经考虑很久了，但面临抉择时还会犹豫:“……好，这样就够了。我不需要你向我透露什么，我想知道的会自己去查。”那你可能是还没意识到，我要真想隐瞒什么你毛都查不到，我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异能力特异点削弱外加我本身虚数能量的控制能力就很克制他，说不定我能直接交代在这儿。他一开始可是奔着杀了我来的，他可能以为这样就能找到中原中也？我不明白这种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毕竟聪明的人看到的是同一个真相，而愚蠢的人各有各的蠢法。

　　“随你，”我收回手抱臂冷漠地回答，“我不关心这个。”

　　目送他离开后，我转头:“那么，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兰波先生。”

　　反季节战士杵在那儿，就像根桩子，扎眼又无用。他咳嗽了几声:“我要跟你去见那孩子。”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行。”

　　“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刚刚他要杀你时我可是挡下好几次。”他同我讨价还价。

　　我仍旧是那句话:“不要将你的思维灌输给他，试图影响他，他有自己的人生。”

　　兰波苦笑:“我当然不会，这一点我已经足够明白了，有魏尔伦的先例在前，我不会自以为是地再去试图塑造他们的人格，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亲手降生的孩子。”

　　我先是伸手薅住了试图趁机溜走的费奥多尔，然后认真审视了一下这位奇装异服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满是无可奈何与忧郁，我努力回想他的结局，反正后来活着的人里没有他。兰波见我意动，立刻加了把火:“我就快死了，在他诞生的那天我就在爆炸的中心，我也因此失忆。在我想起来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他又咳嗽了好几声，像是在证明他的话，“让我去见他，我保证我将安静的死去。”

　　我再次强调:“随你，我不关心这个。只是别让我发现你做了多余的事。”

　　和我想的差不多，异能奇点加上能够影响时空的奇物，我们会在哪个时空出来只能看命，幸亏它还没太离谱，只是和外界有了三年的时差。我看了眼终端，它一出来就自动匹配上了无线网络，同步的时间信息让我笑出了声。我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费奥多尔:“起来了，陪我去一趟港口株式会社。”

　　“这可是三年，”他讽刺地笑，“你真的相信那个内心充满了阴暗与绝望的首领还会遵从和你的约定？甚至有关你的消息就是他透露出来的。”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帽子:“别废话，这是我的事，我只是没有地方放你才带你去。”

　　费奥多尔歪了歪头:“你想好怎么处置我了？”

　　我很坦然:“没有，坦白来说你并没有做出什么烈度很高的事，至于之前发生的这些，真要算起责任来你也占不上三四成，世界观价值观也已经成熟难以改变，除非将你时刻绑在我身边，不然总归是无用的。但我不会这么做，所以没有，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事，我在等。”

　　“等什么？”他眯起眼，露出了一点威胁和警惕。

　　我松开手，任由他自由的跟着我:“等一个正确的时候，或许它永远不会到来，但至少在我离开前我还是有这个耐心去等待。”我没说的太直白，有些东西说的太透会失去原本应有的效果，我在等他自己想清楚是要用错误的手段去追求片面的理想，还是勇于直面自己的内心，我在等他做出抉择。

　　港口株式会社的大楼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但当我进入这个大楼时无人在意，门口守卫看了我一眼就打开了门，一脸平静地目送我进去。大楼里并没有前台，也对，这里并不是什么对外开放的公司大楼，那么这种任我来去自由的态度就很令人玩味了。

　　我按照记忆登上了电梯，高层专用电梯只有几个按键，我找到通往首领办公室的那个按了下去，电梯很快把我带了上去。门开，费奥多尔悠然自得的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整层楼被打通成一个大平层，只有几个承重墙上挂着书架作为装饰，视野异常开阔。

　　虽然只有三个人在，但这一刻我甚至感觉有些吵闹:“……停止你们的虚空博弈，无论是悲观主义还是虚无主义应该都不至于希望这个世界灭亡，所以你们能营造出一种和平的假象吧？”

　　“如您所愿。”费奥多尔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很有礼貌的收拾起他的思绪，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了下来。

　　太宰治坐在那宛如王座又像审讯室的大办公桌后，单手撑着下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继续和你合作，在你失踪了三年后？”

　　“知晓去向的因故无法联系应该算不上失踪，而且我找到了罪魁祸首，还正好趁着被困的这段时间做了些有效的准备，或许我们可以跳过无意义的试探，我们已经确定了彼此的立场和利益还未改变了吧？”我向他确定。

　　太宰治隔空点了点我的书:“谁说的准呢？或许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通一件事，或许我还是太端着了，使用不一样的形象多少会影响我行事风格和态度，但我其实并不需要维持某种“形象”，真理医生甚至和他们不是一个片场的，而我现在确实很想对他说一句话，于是我坦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放弃过自己的计划，我很欣赏也很欣慰于这一点，即使被我打乱了很多计划，即使我提供给你了另一种方案和可能性，但你依旧能有自己的坚持。我并不会为你的另起炉灶而愤怒，以及……或许是我自我意识过剩——我为这三年的不告而别向你道歉。”

　　太宰治拍了一下椅子把手:“……你确实很自我意识过剩，就像你带着老鼠就进了我的地盘。”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落在了费奥多尔的身后，黑色衣服套装，暗杀者，黑发。虽然我并不认识，但看样子能够把特征和作品中的芥川银对上。

　　费奥多尔挂着分毫不变的笑容举起双手“投降”，看向我的时候还很无辜的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耸了耸肩:“他啊，算是个挂件吧，毕竟我没地方放他，除非找特殊人士看守，否则还不是让他想去哪儿去哪儿。怎么，你要替我接手？”我有点诧异，感觉太宰治不像这样的冤种。

　　原来我才是冤种，我看着手中的书型终端里夹着的新银色手谕，又看了看身后两个人，一个是某理想主义者“恐怖”组织首领，一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异能力还很自卑人格难以自控的杀器。啧，什么地狱构图，我抬头看向了趴在桌子上的太宰治，他正笑眯眯的和我对视，一副吃准我的样子。

　　“别趴着了，起来，你不会想让我替你做完所有事吧？”我把他拎了起来，“实验室和武装侦探社选一个。”

　　“我去看实验室进度。”他蹦起来，你不会真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小九九吧，我光看着那个本该对太宰治忠心耿耿视为唯一的孩子看向我时眼中仍抱有好奇，以太宰治的手段，他若想将一个人完全收服根本不是问题。他就是想让我替他带孩子。

　　我目送他抢着蹦进了电梯，欢快的同我挥手告别，眯起眼。费奥多尔还在旁边拱火:“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啊，对吧？”

　　我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个空间异能的合作者，为什么不直接离开？”

　　“走的早了可见不到这样的乐子，”费奥多尔仍旧挂着他那永久性笑容，“而且你半个小时前还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谁强硬的把我留在身边的？达成目的后就想摆脱我了吗？真是渣男呢。这位首领大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看我的乐子会让你对自己的失败有所释怀吗？”我做出俯视的样子，很想把手里的书砸到他的头上，我甚至掂了掂它的重量，手感也不错，我是说砸出去的手感，有些时候知识确实可以物理意义上的就是力量。我不知道这小子就在这儿旁观能悟出什么来，总之他似乎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那么我让他留在这里的目的也没有了。

　　“拉帝奥教授……”中岛敦迟疑着试图插话，怯生生的样子让我有些头疼，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没必要给这个本就敏感的孩子再添些别的心理负担了，更何况我也不是为他头疼。

　　我为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一切都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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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亮晶晶的眼神）
写到我嫌三个人的空间太过吵闹的时候和朋友吐槽“如果是漫画的话现在的表现手法应该是心音占满了画面挤得密密麻麻”，乐
我在“我都出C了不尊重一下角色形象是不是不太好”和“可穿的是我又不是真理医生他们也不认识他为啥要还原原著啊草”中反复横跳，结果最终还是保守的选了不把人设崩坏的行动，是秩序派呢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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