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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洛阳贾府 缇萦救急 ...

  •   第二十一章 洛阳贾府 缇萦救急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这是唐初四大才子之一的王勃,在腾王阁序中的感叹。我把它用在大汉的故事中,是不是有种穿越的感觉。多少岁月风华,多少文臣武将,都在行远长旅中感悟了人生,都在曾经的苍桑中明白了事理。
      出了荥阳,西行便进入了黄土高原,一路上都是丘壑连绵,风起之时,便是黄沙满天。深沟高垒,绝壁残垣不断。这样的风物地貌,水土人情,是齐鲁大地所没有的。仓公和缇萦坐在囚车里,一路上观赏着不可多见的大好河山,品味着不同的饮食文化,领略着天地之仁德,万物之生气。
      几多日出月悬,几番昼夜互换,这天晚间,终于来到了古都洛阳。
      洛阳地处群山环抱之间,自从东周在此兴盛,历经春秋、战国的洗札,洛阳城便是成了四战之地,称王欲霸的必争之处。几经繁华、几经不凋弊,但是战略位置一直不变。
      汉高祖建汉之初,本打算定都洛阳,后来娄敬建言,说都洛阳不如都长安。洛阳四战之地,八面受敌,易攻不易守,一旦有事,刻不保。长安易守难攻,关中富足,关东易控。一旦有事,屯兵洛阳,据守荥阳,出可击,退可守。虎牢关、谷关,关关相护,层层有险。所以都洛阳不如都长安。而洛阳虽然没有成为西汉的都城,也是做为副都、次都、陪都而存在的。而后来的光武帝刘秀则直接把都城建在了洛阳,后来的众多帝王,也是把洛阳做为第一定都的首选。由此可看,洛阳却实是一个风水宝地,人杰地灵的地方,九朝古都确实不是虚传的。
      “好大一座城!”见到洛阳城,缇萦感叹的第一句话就是被洛阳城的磅大气势所震惊。
      仓公也是只有耳闻,今天一见,心中也是不住的赞叹。
      而对于高都尉和另外两名官吏来说,除了都城长安,其它的大城大镇都是小的了。
      进了洛阳城,也正好是旁晚时分,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酒楼店铺也是红灯高挂,笑迎八方来客。车水马龙,人声沸更不毕说,大人小孩,男男女女,一扶老携幼,游街过巷欢声笑语不绝。
      高都尉带领车马不敢在大街上迟行,寻到驿馆住下,都疲累异常,各自休息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高都尉依旧先到官衙更换文碟行书。回到驿馆,高都尉便与仓公商议,如何到贾府拜访。因为高都尉知道,贾家在洛阳是大家,历代的官宦之家。贾谊的祖父名贾成,官至大将军。父亲名贾周,也是著名的文学家。贾谊之母更是巨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文理双全,品德高洁。贾谊又是当今的大才子,二十一岁时以第名的成绩考取太学翰林院,有“太学之花”的美称。皇上亲封的博士,虽然现在不在长安为官,被外放为长沙王太傅,但是官职爵位在那里放着呢。更何况贾谊与高都尉还是旧相识,如今其母有病,又受其兄托咐,应该尽早去探问才好。仓公也是急于想为人诊治疾病,每一个病患都是他心中的结,都想尽快为病人解除疾痛才好。
      高都尉与仓公商议一番后,看看上午时间还多,便收拾准备一番,马上到贾家拜访。
      缇萦在这几日的远行中,早向高都尉学会了骑马,她想骑着马在洛阳大街上走走,但是又怕再如荥阳那样迷失道路,便也和爹爹一起去贾家,刚好一路上也可观赏街市。
      高都尉与仓公缇萦三人骑了三匹骏马,出了驿馆,便向城东关而来。高都尉早探知了贾府的所在,马儿走的也快,不一会便到了贾府门前。
      好大一座府院,高大的门楼巍巍壮观,一对朱漆大门铜环铁锁狮头虎口。三人下马来到门前,马都尉双手将贾监丞捎带的包裹递与门人,并报上名姓。门人接过包裹,询问再三,转身回去禀报。不一会,门人便笑脸转回,笑嘻嘻地迎着三人,施了一礼,请三人进了府门。
      转过前厅,来到后堂,早有一老者带一位少年童子迎来。马都尉知是贾老爹,忙带仓公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拜道:“下官不才,给老人家请安了。”
      那老者言道:“有劳了,有劳了。何要如此客气,快请屋里上坐。”
      又客气一番,众人才进了堂屋落坐。一阵寒暄后,仓公问起老夫人病情,贾老爹凄然而语道:“病卧在床已有数月,荼饭不思,汤药难咽。而今更是神形消瘦,意志模糊,昏迷已经两日了。名医求遍,也是无有良方啊。”言罢,双手掩面而泣。
      仓公忙劝慰道:“大人不必忧伤,罪臣略通医道,愿为夫人诊视病情,如天随人愿,定能使夫人病情好转,身康体健。”
      贾大人听后,又手抱拳相敬道:“如先生能医治好内人之病,在下定向皇上上书一封,保先生无罪。”
      仓公道:“有劳大人,烦请大人带罪臣前往,为夫人诊医吧。”
      于是贾大人便让马都尉在堂内少歇,自带仓公和缇萦往内室去。
      又转了几道回廊厅房,来到一处正堂内室,贾大人把一众侍女退去,便引仓公和缇萦来到一处暖床前,贾大人寻来一个小圆凳,请仓公坐在床边。挑开白轻纱帐,一位中年夫人静躺在床里。只见她面色煞白,无有血色,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仓公看后,大吃一惊。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血衰微之人。他忙让缇萦上前把夫人轻轻从床上扶起,他观看夫人面色神情一会,想要说什么,停了一会便没有说。他把住夫人的腕脉,良久,轻轻像是自言自语道:“危矣,危矣……危矣!”又过了一会,他猛然起身,向贾大人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正色言道:“大人可信罪臣医术?如信罪臣,罪臣便为夫人行医,如不信罪臣,罪臣作罢,夫人病危在旦夕。请大人决断。”
      贾大人,略一停顿,忽地双膝跪地,涕泣道:“只求先生速救夫人,全凭先生作主,求先生快快医治为好啊。”
      仓公忙把贾大人扶起,说道:“我等一干众人都切离开,快请两个侍女来,和小女一起把夫人外衣脱去,只留薄衣轻衫。缇萦快取出银针来,爹爹都你如何行针。”
      说罢,仓公把缇萦叫到一旁,认真地在她身上许多穴位上指点画画一番,缇萦不住的点头。等贾大人找来两个侍女,仓公对她们道:“一会你们一定要听从小女的一切安排指令,不得有半点的违逆,如果不从,一切后果难以料到。一定切记,切记。”说罢,他又向贾大人道:“烦请大人再向两位侍女嘱咐一下,一定要听从小女的指令,要她们做什么,必要做什么,否则夫人命难保啊。”
      贾大听后,神情肃然,把两个侍女好好交待一番。那两个侍女知道事情严重,不住的点头称:“是,是。”
      看缇萦一切都准备齐当,仓公又向她交待一番,便和贾大人一起退出了内室,将这里的一切都交与了缇萦……
      仓公和贾大人来到堂屋,断续与马都尉品荼闲谈。而其实仓公和贾大人两个人的内心都还在后堂内室的夫人身上啊。仓公担内缇萦能否顺利行医施针,贾大人更担心的是夫人能否被那一个小姑娘的奇针妙术治好,手到病除。
      时光在不安的等待中慢慢过去,一杯杯清荼在素然无味中饮下……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侍发忽然从后堂跑来,满面喜色的进门叫道:“老爷,老爷,夫人醒来了,夫人醒来了……”
      三人闻听,都是一阵惊喜。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异口同声道:“太好了!”言罢,三人相视而笑……
      仓公和贾大人急忙来到后堂内室,只见缇萦由一个侍女扶着,半躺在地上,满身大汗。那个侍女一只臂膀扶着她,另一个手拿着一个布巾,不住地为她擦汗。贾夫人则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
      贾大人轻轻地走到床前,只见他拉着夫人的手,颤颤抖抖地说道:“夫人,你真的醒来了,真的吗?”
      仓公看到缇萦累成了这样,竟开心地笑了,他笑的是那样的释然,那样的自豪。他心里自言自语道:“生子莫如女啊!生子莫如女啊!生得此女,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贾夫人是果然被缇萦救治醒来了,只是身体虚弱,只能轻躺。贾大人望着夫人,心里百感交集,有千言成语欲说,却一时又语塞难言。
      过了一会,缇萦也缓过了神来,她强撑着站起身,向爹爹满面羞色地说道:“只怪女儿身体脆弱,一时经受不得,倒俯于地,请爹爹见谅。”
      仓公道:“行针过程如何?可知顺逆气血往来?”
      缇萦道:“果如爹爹所言,病主在心,病犯中焦,逆侵五脏入六腑。阳入阴脉泄其阳,阴入阳脉出其阴。和其阴阳,调其五脏,顺其六腑。阴阳和,百病消。只待三天六济‘火齐汤’,夫人大病便消,神清志爽。”
      仓公道:“如此甚好,夫人久病难瘉,坐久伤肉,卧久伤神,形神俱伤,元气少无,行大针必然痉挛抽动,我所心让两侍女听你指令者,便在于此。”
      “还是爹爹想的周到,没有两位姐姐相助按压,女儿还真难以下针。两位姐姐受小妹一拜。”说着缇萦向两位侍发曲身便拜。
      两位侍女忙曲身还礼,齐声言道:“妹妹真神了,没有妹妹行针,夫人真难醒来。我们先替夫人谢过妹妹了。”说着单膝着地,齐齐给缇萦行了一个大礼。
      仓公忙上前扶起,又来到夫人跟前,向贾大人请道:“大人切请让过,容罪臣再给夫人把一下脉,再给夫人配些汤药,如此这般,夫人贵体才能早日康健。”
      贾大人忙起身让过一边,侍女又取来小凳让仓公坐下。仓公给贾夫人又把了一会脉,起身对贾大人道;“大人至今切放宽心,夫人贵体已无大,容罪臣再给她配几济汤药,按时饮服,不出一个月,便可身良体健。”
      贾大人听后,真个是欢喜无比,对仓公和缇萦真个是千恩万谢不止。说话间便到了午饭时间,贾大人便令家准备酒宴,准备热情招待他们。
      仓公随即配了两副汤药,贾大人马上让家人去街上药铺抓来,在仓公和缇萦的指导下,将两付药都熬制好了,缇萦尝了汤药的口味热烫火候,便亲自端汤一到夫人床前,一勺一勺喂夫人喝了。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大人便又谈起了夫人之病,病由何因而起,又用何法施救呢?他一直非常好奇。
      仓公道:“世间病症,内病十之七八皆由心生,心主血,又主神志,神志主导形体,形体主导骨肉,骨肉主导经脉,经脉主导指节。外动于形,内动于体,心者,性也,理也,情志也。夫人必有所思,必有所想,久思久想,忧郁成疾。”
      贾大人道:“也果如先生所言,自从小儿贾谊离家远行,夫人日夜思念小儿,又为小儿担念,故此常常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这又听闻小儿被贬黜为长沙王太傅。想那长沙千里之远,千山万水千难万险不说,只就那湿潮之地,我儿岂能受得了啊。唉,命途如此,又能如何?”
      仓公劝慰道:“令郞博学多才,少年得志,名扬天下,罪臣有罪之身得遇大人,真乃天意也。当今天子仁爱慈孝,令郞乃治世奇才,日后必受皇上重用。大人放宽心,不用几载,皇上必召令郞回京高就。那时便可母子重逢,其乐融融也。”
      几人边谈边饮,不一会便都微醺了。于是便散了酒席,高都尉仓公一起骑马回了驿馆,缇萦暂时留下,待晚上服侍完夫人喝了汤药,再回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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