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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缇萦救父 随父西行 ...

  •   第十七章 缇萦救父 随父西行
      上回说到仓公在狱中,看到五个女儿在他面前一个个只是一个劲的哭,心中一时气恼,怒道:“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想自己一生,清廉为官,乐善好施,云游行医,普救众生。反而屡受牢灾,数次被囚,心中悲愤难忍,气厥而倒。
      红玉看到爹爹气厥倒地,毕竟是大姐姐,多见世面。急忙止住哭泣,大声的呼叫:“爹爹……爹爹……”
      其她几个妹妹见状也止住了哭叫,跟着大姐红玉一起呼叫“爹爹。”想把仓公呼叫醒来。这时狱卒也快步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仓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开了。
      过了一会,那个狱卒手提一桶凉水又过来了,他隔着木栅栏,将一桶凉水照着仓公辟头盖脸沷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仓公被这一桶凉水沷了个透心凉,他□□了几声便醒了过来。睁天糢糊的双眼,迷迷糊糊看到眼前的几个小女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用手轻轻地擦了擦满脸的水花,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长叹一声,强忍住悲痛,低声说道:“孩子们,哭有什么用,你们都回家吧,家里还有病人要救治,还有母亲要照顾。红玉,你要尽可能地关照好几个妹妹,帮助她们成长。蓝月和紫霞,爹爹不在你们俩个不但是帮助王禹和宋邑看病救人,还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帮缇萦把我们看病的病例编辑成册,保存下来,可传于后世,以备后世取用借鉴。青屏,你在家要多帮母亲操持家事,帮助母亲纺纱织布。缇萦,你一定要把我们诊治病人的各种病例尽可能详细地编辑成册,列为诊籍,传于后世,广布医道。切不可忽怠慢,遗漏失全。你们都要记住爹爹的平日教诲,一心向善,天地无亲,常与善人。只要心存大善,就能化灾避险。爹爹离开后,就不要再顾念爹爹了,爹爹会为自己审冤昭雪的。无论到哪里,爹爹都是一身清白的,就是见了皇上,爹爹也是清白的,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更无愧于皇上和人民。你们不用为爹爹担心,快快回家去吧。”说完,他艰难地站起身,转身走到监狱的一角,从容地坐在一团蒲草上,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几人女儿听完爹爹的交待,也都止住了内心的悲伤,不再哭泣。这时缇萦猛地擦干了两眼的泪水,看着爹爹,坚定地说道:“爹爹,我要随你到京城长安去,我要和你一起面见皇上,为你申冤。”
      仓公听缇萦说出这样的话,不免吃了一惊,他睁开双眼,怒目而言道:“小女孩家,怎能说出如此狂妄无尊的话,爹爹是否有罪自有国法汉律判定,哪里要你一个小孩子申明。快快都回家去吧,不要再来看视我。都快去吧!”
      “爹爹,只要他们执意要把您传押到长安,我就决意随你前行,无论多么艰苦,我都要随你西去。一路上为爹爹递水喂饭,冷暖加衣,说话解闷,谈经论医。风里来,雨里去,女儿都伴在爹爹身边,护佑着爹爹西行,只有爹爹平安到达长安,爹爹才能为自己申冤啊。”缇萦更坚定地说道。
      几个姐姐听缇萦说完,也同声道:“爹爹,让我也随你一起到长安吧,我们愿一起为爹爹申冤鸣屈。”
      仓公一听,这都乱了了,气恼道:“都忘记了爹爹刚才的嘱咐了吗,都目无王法了,快快都走,快都离开这里,不然非把爹爹气死在这里不可。”仓公说着,直气的浑身打颤,手脚发抖。
      狱卒在旁看到,也气恼道:“快!快……时间到了,都出去,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说着便把姐妹几个往外赶。
      姐妹五个怕又惹爹爹气厥,便只好离开了爹爹的牢房。出来见了李信他们,个个又是大哭一场。
      众人回到家中,母亲问得狱中仓公情况,更是悲痛欲绝,几近生死边沿,幸得众人合法施救,才得重生。
      眼见仓公明早就要起程西行长安,这个事实已无法改变,李信常风王禹宋邑他们也只好接受目前的现实。他们四个商议一番后,决定明天等治粟都尉押着仓公出了临淄,行到路上,李信和常风便追上囚车,多备些金钱银两,送与众位解差,路上多求他们关照,这样仓公也少受些苦罪。等到了京城,再做商议。
      众人都一夜未眠,而缇萦却悄悄地收拾好了远行的器物行囊和各种细软便当。决意准备随着爹爹的囚车西行长安。
      正是炎炎夏日,天也亮的早。次日一早,众人相伴,一路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直奔大狱……
      辰时时分,监狱的大门洞开,众人向里望去,一会,一辆木制监车由一匹小红马拉着,一个车夫坐在车前驾着,从门里走出,看车上,正是仓公被囚在车上。头和双手被车上的木枷夹着很难动弹,人站在车内,坐卧不得,立久了又站不得。如此在车上颠簸,别说多日,就只几个时辰,多么强壮的壮汉也半生半死。更别说临淄到长安千里之远,风里来雨里去,风刮日晒,车颠枷磨,哪里还有人的生路。
      那个都尉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气宇轩昂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衙役,腰中斜挎着朴刀。姐妹几个见了,扑到爹爹囚车上撕心裂肺的哭叫。这时大街上也多了行人,一会便有好多人知道了囚车中被押的仓公,片刻功夫,半个临淄城便传遍了。一会,大街上便站满了人,众人追着跟着仓公的囚车慢慢的往前行。好多受过仓公救治的百姓,得知仓公无故获罪,还要被传押到长安后,都是心怀不满,一路上好多人大声地呼叫着为仓公鸣冤。囚车在大街上一时难以行走,都尉只能不住地在前边驱赶着围观的人群。而仓公更是被囚车走走停停摆甩的痛苦万分。
      走了一个多时辰,将近午时,囚车才出了临淄城西门,上了西行的官道,天气正是热时,个个都是汗流夹背,衣衫湿尽。出城西行十来里,便是一个驿馆,到了驿馆,早有驿丞出来迎接,治粟都尉下了马径直进到驿馆客间休息。那几个衙役也不管顾囚车上的仓公,各各到驿馆内洗脸乘凉,休息解乏。
      而李信和常风却早已骑马赶到这里等着了,他俩见都尉进了驿馆客间,便悄悄先来到仓公囚车前,取出一壶水来,让仓公饮用。
      仓公早被囚车折磨的几近昏迷了,听到两人的叫声,勉强睁眼一看,心中一震,满眼的热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李信和常风也是满眼泪花,李信叫了声“爹爹!”便伏在囚车上哭了起来……
      常风止住泪,将水壶递到仓公面前,说:“恩公受苦了,快先喝点水吧,一会我和李将军求都尉宽容一下,让恩人少受些苦罪。”
      仓公张开口,常风小心地将水壶伸到他嘴边,轻轻地抬起水壶,让仓公一口一口地喝水……
      让仓公喝完水,俩人一起来到都尉的客间。这个治粟都尉姓高名明,也是军人出身,与李信和常风在太仓里和监狱里早也见识过了,说来之间也都有熟人相识的。见是两人进来,先是一惊,马上便镇定了。他也知道李信的身份了,也是一会生二会熟了,又见李信过来,忙客气地起身相迎。
      李信见状,急步上前,双手抱拳,客气道:“大人辛苦了,有劳大人了。”常风紧随其后,从背上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轻轻地放在了都尉榻上。
      都尉见了佯惊道:“兄弟这是何意?”
      “有劳都尉了,家父这一路西行,全仰仗大人关照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恳请大人笑纳。”李信说着又是深深长揖一拜。
      “哪里,哪里……兄弟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何要如此客气。淳于大人在这里行医救众,在下也早有耳闻,今日更见全城百姓,万人夹巷,老幼满街为仓公鸣冤送行。更让在下由心相敬,自叹弗如。虽然仓公蒙受大冤,我相信当今圣上宽仁神明,到了京城,在下亲为仓公上书一封,奏明皇上,定能为仓公鸣冤昭雪,官复原职的。请两位兄弟放心,回去转告仓公家人,不必担念大人远行之苦,自有我们全心照顾,平安到达长安之时,就是仓公沉冤昭雪之时。”说着,都尉一一向李信和常风施礼而拜。
      李信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包裹,双手高高擎起,向都尉道:“这有些散碎银两,劳烦大人送与两位随官都役,好生宽待家父。不成敬意,恩情终生难忘,它日定有厚报。”
      “承让,承让了,请两位兄弟尽管放心,一切全在在下身上。绝不负兄弟们的重托。”都尉说着双手接过包裹,放在榻上,转身又施一礼道:“两位兄弟稍等,我这就亲为仓公开枷下车歇息。”
      李信忙还谢道:“多谢了,多谢了。全劳大人了,此非长话之地,我们就此告辞。它日相见,定当厚报。”说着深施一揖,和常风慢慢趋步退出高都尉的客间。
      二人退出都慰客间,来到驿馆庭院,正要上马离去,忽见仓公囚车边站着一个小女孩,正在那里喂仓公吃东西。两人一惊,急忙快步过来,一看,两人更是大惊失色。原来是缇萦不知何时追来,在此喂爹爹吃饼呢。
      两人正要盘问她,高都尉也从客房里带着几个衙役过来了。看到一个小女孩喂犯人吃东西,那几个随行的衙役就要上前驱赶缇萦。
      李信忙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各位大人,请多多原谅,这小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妻妹。父大人的小女儿。怕爹爹一路西行,路上苦闷,想要随父西行,路上照顾爹爹。却不知触犯法规,请各位大人宽谅。”
      那高都尉听了,看了一眼缇萦,笑道:“真是孝心可嘉,当今皇上,正是仁孝动天,为太后亲尝汤药,一日三问安。小女子能一心为父,敢于度艰过险,真是可敬可叹啊。”说着赶紧让那两个官差为仓公打开木枷,把仓公从囚车里扶出来,暂时安坐在一个小马墩上。
      李信拜谢道:“大人过奖了,小妹长年日久随父云游行医,今日父亲大人远行,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一时难以相别,却不知西行长安,路途遥远,山高道险。这一路上自有各位大人关照,何须她一个小女子相伴。我们相劝一番,要她返回家中,放心等待爹爹平安归来就是。”说着将缇萦拉过一边,劝道:“小妹,你怎么这么任性,爹爹自有各位大人关照,真的不须我们担念。西去长安,真的是路途遥远,山高道险啊!快随我回家去吧。”
      缇萦听大姐夫说完,回身给高都尉和几个衙役深施一礼,拜谢道:“小女子多谢各位大人,我自幼便随家父远行行医,从不怕什么风雨雷电,霜雪冰露。更不怕什么山高路险,狼虫虎豹。爹爹常常教导我们:在家就要尽忠守孝,在外就要行医助人。而今爹爹平白无故突然蒙冤,我为儿女,怎么能忍看爹爹受苦受难。所以我决心一定,定要随父西行,一路照看爹爹,直到长安。不到长安誓不回还!”说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高都尉跟前,哭道:“求大人一定满足小女子的心愿,让我跟随爹爹的囚车一路西行吧。爹爹有个口渴腹饿,我好就近侍候。爹爹有个头疼发烧,我好喂药袪寒。大人刚才还说当今皇上就是仁孝天子,亲为太后尝药喂汤,如此说来小女子就是奉行皇上的命令来行孝道了,恳请各位大人能恩准小女子随行,也可减少各位大人的负担。如果各位大人不许,小女子就长跪不起。”
      缇萦说的有理有据,还把当今皇上行孝的事搬了出来,好似如果反对她随行照顾爹爹,就是反对当今皇上施行仁孝的治国理念了。这一时让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缇萦还一直跪在地上不起,仓公在旁也是无奈的长唉短叹。
      李信看缇萦真的是决意要随父西行,想想这一路但凭这几位官人关照,也不是万全之策,有缇萦一路照看当然更好。只是令人不放心的是这一路千里之远啊,免不了的要风餐露宿,沷山涉水,当中艰辛,个中凶险,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啊。
      李信正自为难,高都尉过来,无奈地问道:“兄弟你看这如何是好?她把当今皇上都搬过来了,确实令在下为难啊。”
      李信也为难道:“没想到小妹竟如此任性坚决。果不然就暂且让她随行几日,等她知难自然返回。”
      都尉道:“也就只好如此了,过两日不回,你可骑马追来一看端详。”说着来到缇萦面前,双手把缇萦轻轻扶起,说道:“请起吧,我们暂且准你随车前行,如果路上不便,你即可自行返回。”
      缇萦听后,悲喜交加,忙站起身,向各位官人深施一礼道:“多谢大人恩准,小女子定当一并好生服侍各位大人。”
      李信又问缇萦可否带有足够的银两盘缠和随身衣物行具,缇萦都一一让他细看,所有东西她都齐备得当。李信又从自个身上搜摸出一些银两交与她,常风也把自己身上的些碎银两拿出,交与缇萦。两人又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告别仓公缇萦和都尉,离开驿馆,一路飞马向临淄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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