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奇女缇萦传》潇湘夫子

12、第十二章 临朐行医 路遇山贼

　　第十二章 临朐行医 路遇山贼
　　经过多日的休养，仓公和缇萦的身体都已完全康复。仓公怕在家里再招惹事非，决定尽早离家出游行医。他们的各种远行装备都早已备好，选了一个春光明蝑的日子，父女俩便又离开了家，来到了临朐县。临朐县是汉高祖刘邦时就封齐国时的一个大县。就在今天的临朐县界，当时也属于齐国管辖的郡县。临朐县城南有一大山名沂山，古称“海岱”“东泰山”之称，被誉为“大海东来第一山。”素享“泰山为五全之尊，沂山为五镇之首”的盛名。相传黄帝等多位帝王曾登临沂山封镇，从而留下名青史的“东镇碑林”。
　　仓公和缇萦几经跋涉，一路风餐露宿，行村过户，遇病行医，无病研药。不知经过了几日的劳顿，来到沂山山下。山下居民多劳苦，也就多疾病，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治。山中多山药可心采挖，可以补充他们的药材储备，以备病人使用。更何况，医书上有很多药方因为没有药材而无法验证使用。所以他才带着缇萦来此。
　　这天仓公和缇萦来到一座山村，村里居户不多，都以采石挖药为生。由于他们长年的劳累，大多患有腿疾，更有许多人登山采石受到伤害，又无钱求医而落下伤残待死家中。
　　进入山村，听说仓公和缇萦是行医之人，村里的人都聚拢过来，纷纷向他们求问。一会村里保长也闻迅赶来，便带仓公和缇萦来到馆驿，得知仓公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时，带领村民一齐向仓公行礼拜会。盛情款待两人，要仓公在此多留住些时日，为山民们救治病体。
　　说话间，早有几个山民抬来一位病人，仓公一看，此人正当壮年，但是却是面色腊黄，脸无血色，头痛难忍。项背腰胯，小腿肚，都很疼痛，脚和小脚趾也不能动弹。等于是从头到脚都是痛的。已经躺卧在床多日了。
　　仓公把脉观色，详细地向病人询问了一番后，让缇萦取出砭石，要病人趴在床上，取膀胱经上的各穴道，为病人推刮。刮痧之后，仓公又让缇萦取出银针，在病人头上背上腿上脚上各取几穴，分别刺入大小不一的银针。边剌边一一给缇萦讲解所剌的穴位和功用。停了一会，取出各针，再问病人，全身都不疼了。仓公让病人趴在床上静了半个时辰，便要病人自已下床走动。
　　众人不敢相信，连病人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久卧难动，怎么一下就能下床走动。仓公便上前扶他下床，下床后，在众人既疑惑又好奇之下，病人勉强站直了身子，他略显难色地迈起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
　　众人大声叫好，仓公不再扶他，他一个人坚定地向前走去……
　　“神了！神了，真神了啊……”众人大叫到。
　　病人走到门外，又转身走回来，高兴的无以言表，忽地双腿一软，给仓公跪下磕头不止，满眼泪水夺框而出，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这时一对老人和一个妇女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也跪在仓公面前大哭道：“神医救下了我们一家人啊！救了我们一家人啊……”
　　仓公和缇萦忙把他们一一扶起，一问才知，病人正是这对老人的儿子，妇女是病人的妻子，小孩是病人的儿子，一家五口本就全靠这男人上山采石为生，一月前，男人便得此重病，周身疼痛难忍，不能走动，一家人更是陷入了灾难之中，幸好有邻相帮才勉强度日。不想仓公今天忽地从天而降，一会就奇迹般地治好了男人的病，这怎么不让一家人感动呢。
　　缇萦在旁听的也是感动万分，眼里的泪水难以止住，珠帘一样的滚落下来……
　　仓公让缇萦给病人调配些强身壮体的药，嘱咐好他们如何煎熬饮用，病人将养十天半月身体就康复好了，又让缇萦取出一些银两，交给老人，以帮他们度过难日。
　　为人治好了病，不受钱物反又给病人银两，这样的事让众人都看傻了。保长见后更是对仓公礼拜不止。
　　仓公向众人讲道；“我们行医不为钱财货物，只求治病救人传扬医道。大家有无钱财，只要有病都可来问医求药。如有山民采得草药山珍，我们尽数高价收购。有了更多的草药，才能为大家治病强身。希望大家能为我们多采些药材，我们在这里也可多住几日，为大家把病治好。”
　　众人听后，非常高兴，有病的看病，无病的便相约采药而去。
　　仓公和缇萦在此山村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不但给这里的山民治好了疾病，还收购了不少药材。更与广大山民建立了很好的友谊，一听说他们准备离开，山民们便一再地盛情挽留。如今大家的身体都很好了，没有了患病之人，仓公便与保长和馆驿的驿丞约好，明日一早，悄悄地离开……
　　黎明时分悄悄出了驿馆，离开山村，父女二人沿着山路前行，午间时分，走进了一条山间小路。正是四月天气，春光灿烂，风和日丽，满山的的鲜花更是如彩云一般的遍山遍野，风摆轻舞。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缇萦高兴的像一只出笼的小鸟，在山花间欢快地奔跑跳跃，放声歌唱……
　　两人一路高兴，行了十几里也不觉得劳累，眼见日光渐渐昏暗，仓公才有点担心起来。放眼一看，依旧是山连山，前后不见什么村庄和驿馆。他忙把一包包的行囊放在一个大石头上，招呼缇萦过来，坐下休息一会。
　　缇萦依旧难收欢快的心情，她天真地望着爹爹有些愁云的脸问道：“爹爹，你说花草树木和小鸟会生病吗？”
　　仓公听后，笑着答道：“天地万物，生灵同类，生老病死，自然之道，哪有长生不死之理呢。”
　　“那花早树木鸟兽虫鱼们得了病，是不是它们的同类也有医生给它们医治呢？”缇萦又好奇地问道。
　　“人有人言，鸟有鸟语，兽有兽声，鱼有鱼目，花有花气，树有树音。天有风云雷电之变，地有山川河谷之险；原始返终，更生替换，物竞天择，是谓自然。自然之道，就是各有各存在的道理和方式。百虫相生而不相害，百物相依而不相侵，天地不亲，以万物为刍狗。万物各生灵性，不待我们为念啊。”
　　缇萦听后，略有所懂，放下手中的一束鲜花，不无怜惜地说：“百虫相生而不相害，百物相依而不相侵。恕我之罪，不该折生。”说罢，捧起一把把泥土，将那束鲜花掩埋……
　　忽地山林中传出几声吼叫：“要命的，留下钱财，爷爷们放你们一条小命，快留下钱财……”只见林中跳出七八个蒙面大汉，各各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铁斧，将仓公和缇萦围在正中。
　　缇萦吓的从地上跳起来，扑到爹爹怀里浑身打颤。
　　仓公一看，知道是遇到了山贼强盗，略微一震，便就镇定了下来。
　　一个山贼头目扯过仓公身上背着的一个锦囊，对着仓公吼叫道：“有什么银两快给老爷们拿出来，爷爷们不害你们性命，放你们走，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把那个锦囊打开翻开。那些个山贼也围上来一起翻看。锦囊里装的都是父女俩的银两盘缠，银两足有三十多两。众山贼见到这些银两，高兴的直叫。又把仓公他们的其它行囊全翻开查看，结果大失所望，都是些药材器物。他们气的把那些东西全丢弃在一边，又过来向仓公道：“还有没有银钱？快都拿出来，不然……”举起大斧子在缇萦的脖子上了。
　　缇萦吓的哭叫起来。仓公怒道：“不要对小女无礼，所有钱财都在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银钱。你们也各有父母兄妹，不要伤我小女。只要不伤我们，所有的东西你们都拿走吧。”
　　几个山贼把仓公他们的行医器具全翻出来了，除了那一盒银针，就是些药材，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气恼道：“大哥，这些个东西都什么用啊？我们要这啥用？不如把这小姑娘带走卖了吧。”
　　那个头儿吼道：“识相的快把藏起的好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就把你这小丫头带走卖了。”
　　“我们只是行医之人，所有财物都在这里了，你们还想要什么？我们行医之人只以救死扶伤为重，从来不贪念钱财。这位头人，我不观你面，只听你声，就知道你患有心肺气喘之病，如果不信，待我为你把脉切诊。人人生来都有父母兄妹，妻儿老小。也都会有疾病伤痛，悲欢离合。你们不念及自身，也要念及亲人父母妻儿，切不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仓公正色言道。
　　那个头儿听仓公讲的头头是道，自己也确有气喘之病，便放低了声音向仓公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医生？胆敢骗我们一刀结果了你。”
　　“我们是从齐国都城临淄来的，我本是太仓长，因我长年行医游走四方，人常称我为‘仓公’的便是。”
　　“啊……你就是‘仓公’？”那头儿听了，大叫一声，丢了手中的大斧，扑咚一声给仓公跪了下来，不住地磕起了头。
　　仓公和那几个山贼都一时楞了。过了一会，仓公看那头儿还一个劲的磕头如捯蒜，便弯身相扶，劝道：“壮士请起，何故行此大礼啊？实在是不敢承当啊。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讲来。”
　　那头儿猛地扯下了面罩，跪在仓公面前，抬头望着仓公，满面泪水地哭道：“神医难道忘了，三年前，你在临淄城救下的难产妇人了吗？那正是小人之妻啊。”
　　仓公听他这样一说，用力回忆了一会，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因为经他救治的人那么多，他怎么能一个个都记起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实在记不起来了，壮士是不是记错了。”
　　那头人哭道：“恩公，小人哪里会记错啊，妻子和老母都亲口给我讲了的，就是太仓长，仓公你啊。恩公是不是复姓淳于，讳名意？”
　　仓公点了点头答道：“在下实名确是淳于意，壮士既有妻儿老母在临淄城，何又在此山中行事呢？”
　　那头儿听了，更是悲恸万分地哭道：“恩公羞杀小人也，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流落山中，行此恶事啊。”
　　“爹爹，我记得了，请问大王你家是不是住在城南周家巷里，爹爹给你家妇人治好病后，还给你家老母治过头风病，我去你家送过三次药，所以记得。”缇萦在旁说道。
　　那头儿听了缇萦的话，喜道：“正是啊！小恩人所言极是，我家就是住在那里的，老母亲也常提起小恩人啊。”
　　仓公道：“既然我们曾经相知，那就坐起讲话吧。众位壮士有什么心事和委屈，都可讲给我听，能帮助大家的，在下一定尽绵薄之力。”
　　那几个山贼听仓公言罢，齐唰唰地一下都给仓公跪下了，一起嗑头答道：“请恩人救救我们吧，我们实不想在此为贼啊。”
　　仓公道：“众位壮士都快快请起，我知道你们定有冤屈，才不得不在此落难。当今皇上，仁慈圣明，体爱众生。更以宽怀大量孝义动天为民所愿，只要众位壮士有心从良为善，回心转意为时不晚。”说着，一个个扶起众位壮士。
　　那位头儿便起身坐在仓公身边，给仓公讲起了他们的过往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