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
楚歆赶紧放下了正在解扣子的手。
“你好，殿下。”楚歆自我介绍，“我是来自元素大陆的居民，是琴曦介绍我来找您的。”
“琴曦？”那边的人似乎在思考，一股白色细微的灵力在楚歆面前波动，“元素大陆？她已经三百年没有介绍新人给我了……你有什么问题？”
“我失去了记忆和心脏，而且，我被邪神下了禁制，无法挣脱他的控制。”楚歆实话实说。
“我需要你的一滴血。”风离玉道，“方便吗？”
“很方便。”楚歆从异度空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划破手指。
血液滴落，却没有掉落在地。
空中闪过一丝金色的火焰，把那滴血液卷走了。
楚歆想起琴曦说她的友人是火系的评价。
这丝火焰估计是风离玉的手笔。
那边停顿了三秒，楚歆听到极其缓慢的呼吸声，可能是风离玉正在分析楚歆的血液。
三秒后，一个修长雪白的身影缓缓在水雾中浮现。
这是风离玉越过时空投射到此处的虚影，并不是她本人。
即便是一个有些模糊的投影，看着两米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楚歆依旧感到无比的震撼。
眼前是一个银发紫眸、通体雪白的女子，月光般的银发束在脑后，身着银缎长裙，身材极其高挑匀称，金色神纹随着她的呼吸在她身上缓缓流动，额角还有两个珊瑚一般的紫银龙角。
这是一位龙女。
据说她是火系，但是看起来，她更像是一尊雪雕。
虽然和楚歆是完全不同类型的长相，但依旧能从两人的眉眼找到些许的相似之处。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楚歆却也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熟悉的气息。
但是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风离玉。
“你曾经被封印过。”风离玉很快下了定论，“企图杀死你的是一位资历和年龄都比你大得多的神明，我在你的灵魂感受到了这股神力的存在。”
“你没有死，是因为有人献祭自己救了你。但是你依旧失去了记忆。你丢失的记忆和你的心脏有关，找回心脏，你就能找回记忆。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的心脏在你西北方向800米内。”风离玉道，“至于你现在的禁制……也不是完全无解。”
“禁制的密码是一个八位数字。”风离玉道，“给你下禁制的人并不想伤害你，这些禁制虽然限制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它能够保护你。”
“你确定要解开它？”风离玉问，“这个禁制的代价可不小。”
“有多大呢？”楚歆问。
风离玉思索了一下，道，“灵魂绑定，倾尽所有。如果你生命垂危，对方会直接用他的灵魂力量来挽救你。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们双双去世。”
“……真的吗？”楚歆问。
“是的。不过，也有例外。”风离玉的语气骤然变得嘲讽起来，“我听说一位帝君，就给他的妻子下了这样的灵魂血咒，我们称之为道侣印。不过，他的出发点并不是爱，而是控制。他一边用自己的生命修补妻子的身体，一边苛待他的妻子。大概这样过了几千年，在一次外出任务时，他的妻子遇到了亿万年一遇的灵力风暴。”
“他命令他的妻子护送他的货物安全抵达极寒炼狱无边北境，于是他的妻子为了完成任务，主动自爆，与灵力风暴同归于尽。”
“碰撞产生的能量超过了道侣印的阈值，他的妻子魂飞魄散，连个灵魂碎片也没找回来。”
“他的妻子死后，这位帝君一直接受不了现实，他不理解自己精心设计的道侣印怎么会失效，也无法接受他的妻子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才去世。他怀疑他的妻子是故意通过自杀逃离他的控制，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在把他主管的位面搞得一团糟后，他在一百年后选择了圆寂，说得好听是选择与天地合一、宇宙同寿，实际上就是疯了一百年后自杀了。”
说到“自杀”，风离玉嘲讽更甚，“我从未见到如此可笑的同族。”
“你知道他苛待他的妻子，有想过要阻止他么？”楚歆问。
“我是在他死后才知道他对他的妻子并不好。而且，我们也不再同一个位面。”风离玉顿了顿，“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单纯的开放关系。毕竟谢云容她……以前是个很傲气而且也很善良的姑娘。”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反正他们都不在了。我的初衷是提醒你，会下这种禁制的，脑子都不是很正常。”风离玉话锋一转，“给你下这个禁制的，估计是你的以前的情人吧？”
“……他说我是他的妻子，但是一切只是一个误会。”楚歆道。
“解开禁制很简单。”风离玉道，“杀了他，或者你找到密码。”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楚歆问。
“没有。”风离玉道，她又看了楚歆一眼，突然，手上出现了一片由红绳子串着的银白泛着紫光的鳞片，递给了楚歆。
“这是我的一片护心鳞，你可以把它当盾牌用。”风离玉道，“严格意义上，它能消弭一切的物理攻击。不过，只有一次。”
“这个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楚歆下意识推拒。
“收下吧，”风离玉看着楚歆的脸，“我看你面熟。你确实长得……合我眼缘。”
楚歆别无选择地收下了它，并把这护心鳞的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还有什么事情吗？”风离玉问。楚歆听到她那边出来爆炸声和游戏提示音。
“请主人结算积分！下一轮游戏即将开始！请主人珍惜时间，结算积分，下一轮游戏即将开始！！！！！”这个声音越来越急促。
“没有了。”楚歆道，“谢谢你，炽灵殿下。”
“不谢。回见。”说完，风离玉的灵力波动也彻底消失了。
浴室再度陷入寂静。
楚歆用指头探了探水温，发现水温依旧很热。
【杀了康坦斯汀……或者找到密码。】楚歆脱掉衣服，把自己浸透在浴缸里。
既然全身的关节和魔力已经被这禁制锁住，她肯定没有办法去杀死康坦斯汀。
但是找到密码……她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未必不会惊动康坦斯汀。
洗完澡，楚歆回到卧室，很快陷入了沉睡。
翌日清早，楚歆早早来到了实验室。
因为升级到了正研究员，楚歆获得了查阅实验室里大部分资料的权限。
她一边做实验，一边用光脑检索十四年前的可能的档案。
风离玉说她的心脏在西北方向八百米内，楚歆很快找到了一个西北方向八百米内的一个新建的工程。
那是一个人工湖。
伊甸寸土寸金，贸然开凿一个人工湖其实很诡异。
中午，楚歆以散心为由，婉拒了艾尔的午餐邀约，一个人来到人工湖。
人工湖是东方的风格，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攒尖顶从树荫中飞出一角，那是一个湖心亭。
湖边用绳索锁了一个木船，动力就是靠双手划桨，在科技爆炸的第五星系，这样的木船只是观赏物品，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此时正是，人工湖的荷花盛开，楚歆绕着人工湖转圈，她越是靠近湖心亭，心脏那块越是疼痛难忍。
【阿达多，我感觉你已经靠近你的心脏了。】康坦斯汀的声音冷不丁在脑中响起。
【……你监视我？】楚歆不动声色地和他交谈。
【我只是关心你。】康坦斯汀道。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控制我，】楚歆冷冷地看着湖心亭，那里光洁如新，可见有人经常打扫，【如果你能收敛一下你的控制欲，我可能不至于不喜欢你。】
【我曾经给你机会过，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康坦斯汀的声音骤然冷下来，压抑着怒气，【你逃婚了！】
【我不想结婚有错吗？】楚歆的语调提高了一个八度，【我根本不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新娘！你认错人了！】
康坦斯汀没话说了，楚歆以为自己赢得了一场回合的胜利，又听到康坦斯汀嘲讽道：“我就算认错人了了？又如何？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一起拿到神格，这个事实没有谁能够改变。”
“你别想着逃跑，密码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也别想破译，这是我花了三千年研究的禁制。”康坦斯汀恶狠狠道，楚歆毫不怀疑如果他在自己的面前，会把自己活活掐死，被抛弃后积攒了三千年的怒气让康坦斯汀本就扭曲的本性更加不受控制。
“如果我猜出来了呢？”楚歆问。
“你不可能猜出来的。”康坦斯汀飞速否认了，“你对我，最是薄情寡义。”
他说完，顿了顿，“如果你能猜出来，我会减少因为你逃婚产生的恨意的百分之一。”
说完，康坦斯汀的魔力波动就消失了。
楚歆买了一包鱼粮，一边喂食人工湖的鲤鱼，一边思索康坦斯汀的话。
康坦斯汀话里话外，把自己说得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好像他才是受害者的那一方。
在她死后的三千年，康坦斯汀就在冥界研究这个禁制，他会用什么做密码？
肯定是和他们都有关的事情。
也许是康坦斯汀曾经珍视的，而她无所谓的事情。
婚礼……
楚歆望着水中摇摆着尾巴的鱼儿，陷入了沉思。
*
在正式结婚前，康坦斯汀曾经向阿达多求婚。
那是他们在经过第九道神格试炼后，两人都身负重伤，从冥界掉进了虚无之境。
虚无之境积攒着宇宙诞生之初的所有的混乱力量，那种力量被称之为“熵”。
虚无之境时混沌的所在，这里熵增无限，时空混乱，现在、过去、未来混乱不清，普通人掉进了虚无之境，运气好的，身体在无限熵增下变异成为怪物，以恶魔的形式存活，运气不好的，就是直接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更别提灵魂轮回了。
即使是半神之躯的阿达多和康坦斯汀，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掉入了虚无之境，也是凶多吉少。
阿达多眼睁睁看着康坦斯汀开始变异。
他长出一脸的眼睛，身体扭曲变形成一个巨大的肉块，俊美的外表几乎被剥夺殆尽，沦为了一个纯粹的、脑浆袒露在地上蠕动的怪物。
他只能发出零碎的吼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阿达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肩胛骨隆起，突出皮肉，六双紫金的骨翼在她身后展开，但比起翅膀，那骨头更像是蜘蛛的跗节爪。
她的下身合拢，紫色的鳞片覆盖皮肤，伸展成一条腐烂的、修长的尾巴。
她有翅膀，但是翅膀没有羽毛，无法飞翔；她有尾巴，但是这里是陆地，没有水源她无法游动。
阿达多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恐地摸到了一脸的鳞片，她把手探入口腔，獠牙几乎把指尖刺破。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知道自己脖子上绝对不是人头了。
而她对面的康坦斯汀，满脸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阿达多捂住了脸，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变成什么了？”阿达多问。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 3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