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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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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在第二天清晨时分散去，除了需要疗养的那对兄妹，其他的“宾客”们都被毫不留情地驱逐了出去。
伫立在废墟之上的漆黑的教堂背对着朝阳，宛如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离开。虽然两位主人并没有对离开这片区域后的行为做任何限制，但此时此刻代表了不同势力的人们，虽然依旧握紧了手中的枪械相互警惕和敌视，却也默契地维持着眼下脆弱的宁静。
在踏出由教堂的轮廓投射出的阴影的刹那，眼前的景象飞速地幻灭与再生，最终拼合成了熟悉的景象——
镭钵街。
望着巨坑中错落破败的房屋群，中原中也呆立在了原地。
“喂中也！你在发什么呆啦！”见他突然停下，其中一个羊的成员大声喊道。
“不见了。”中原中也喃喃自语。
“什么不见了？大家不是好好的都在这里吗？”
“你们不记得了吗，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去偷袭了港口黑手党的仓库吗，还后面和赶来的增援起了冲突，但中也你不是及时赶到打倒他们了吗？”
“然后呢？突然起雾，我们在雾里分散了，再然后我们被带到了一座教堂……”中原中也补充道，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昨天晚上确实起雾了，但我们不是很快就赶回据点了吗，是这样没错吧？”那人被他突然拔高的声线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扭头询问身边的其他几个成员，见其他人均是肯定地点头，他将手掌在中原中也面前上下挥了挥，“喂喂！中也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做的梦当成现实了吧？”
中原中也闻言怔愣片刻，扯出笑容，回答道：“啊，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我想起还有其他事情，你们先回去吧，晚上不要再乱跑了。”
“哦行，那你最近注意休息啊。”几个人丢下几句不太走心的叮嘱，说笑着与他分开了。
直到同伴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中原中也才收回目光，发动异能腾空而起，从高处搜寻符合记忆中景象的那座教堂。
一无所获。
……
接下去的几天夜里，浓雾依旧如约降临横滨，但中原中越却敏锐地意识到这几晚的雾与此前他们遭遇的“雾”截然不同——行人依旧，信号畅通，袭击人的可怖怪物没有出现，更别提那两位手持提灯，为迷失在雾中的人带来光明和指引的“神使”。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内心深处不断否定着这个猜想的中原中也在又一日的徒劳搜寻后降落在地，抬头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几天前与港口黑手党发生冲突的仓库附近——在所有的物资都被战略性转移之后，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头脑中思绪纷乱的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一阵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喂！你！”说话者是一个身着英伦风披肩，戴着棕色贝雷帽，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黑发少年，“你也是来调查‘雾’的对吧！”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这个自顾自向他搭话陌生人，并未回话，转身正欲弹射起飞，对方却突然扑向了他。
“哼哼！果然！名侦探的推理从不出错！”自称“名侦探”的少年死死拽着中原中也的手腕，洋洋得意地说道，“既然大家目标一致，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我没兴趣。”害怕误伤到普通人，中原中也只是用力挣了挣。
对方却不依不饶：“诶，别这样嘛！‘江户川乱步’亲自开口跟你合作哦！我可是整个城市都鼎鼎有名的大侦探哦！是武装侦探社的支柱哦！”
“不管你是谁都快点回去吧，”中原中也被缠得头痛，只想快点摆脱他，“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才不是小孩子，按照新规名侦探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江户川乱步大声反驳，却又在中原中也直白的目光下慢慢丧失了自信，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那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子！”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
“异能力者对吧！”江户川乱步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是异能力者啊，大家没什么不一样的！”
闻言，中原中也不再挣扎。见他似乎终于愿意好好聊聊，江户川乱步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异能力者？”橘发少年目光挑剔地将眼前瘦弱的侦探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不信。”
“真失礼啊，名侦探可是货真价实的异能力者啊！”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相信的江户川乱步轻哼一声，“那让你见识一下名侦探的实力吧——异能力[超推理]！”
等他从口袋里翻出眼镜戴上的空档，面前的中原中也早已不知所踪。
江户川乱步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那双绿色的眼睛，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在自己技能读条期间如此不讲武德地溜走。几秒钟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的少年顿时脸涨得通红，握紧双拳，气呼呼地一脚踢向道旁的碎石，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晃得摔倒在地。
万分狼狈地摊坐在地上的名侦探抬头望向四周，眼前全然陌生的环境仿佛在他头顶泼了一盆冷水般让他立刻冷静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啊……？”
带着食物的芥川龙之介在港口附近被拦下了。原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待他摆出战斗的姿势后，却发现眼前身着日式和服的银发男人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
“……”
在进行了一番大眼瞪小眼的无声博弈后，男人率先开口。
“那个，你……”他大致描述了江户川乱步的穿着和长相，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询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他？”
芥川龙之介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样吗，感谢你的回答，”男人微微颔首以表感谢，又静静看了他几秒，说，“这里夜晚不太平，快点回去吧。”说罢便与芥川龙之介错身分别。
目送着这位奇怪的陌生人远去，少年，攥紧了手中作为信物的金币，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深吸一口气，径直冲向了旁边的墙壁——
荒芜的废墟之上，漆黑的教堂静默矗立。
“你回来了，哥哥。”银在芥川龙之介推开门的同时迎了上去，见对方盯着教堂中央空空如也的圣坛一言不发，她解释道，“小恩姐说她和莉莉姐有事出去了，让我们不用等她们。”
于是芥川龙之介点头，从袋子里拿出水和干粮，与妹妹并排坐在门槛上享用晚餐——从兄妹俩开始流浪后、自港口黑手党的血腥统治开始时，这样的安宁时光便已成为奢望。
银灰色的雾霭笼罩，澄澈的天空中，被夕阳的余晖染成暗红色的云低低地浮动着。
天色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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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一群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正围着摆在中心的祭坛窃窃私语。
“‘那一位’似乎并未莅临此处，我们是否……”
“不不，神使的到来即为践行神的意志，即使祂并未亲自前来，那两位也并不是我们轻易能下手的对象。”
“……”
“她们动向如何？我们的目的暴露了吗？”
“应该还没有。”
“是吗……”
低语声停下了，所有的声音最后都汇聚成同一句话：
“要让主的福音传播至全世界。”
活祭被搬上桌台，仪式刀挥下的瞬间，鲜血染红了雕刻着不可名状的图案的琉璃砖。厅堂之中响起亵渎的咒文，随着教徒们整齐划一地祈祷、叩首，在祭坛中心缓缓凝聚起来的白色雾团开始不断地生长、膨胀，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完全覆盖，笼罩在城市之上。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森鸥外看着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黑衣人，想。
“你就是‘森鸥外’森医生吧？”正对着他的人背着双手，表情倨傲地看着他。
“是……”森鸥外配合地举起了双手，摆出一副无害的姿态，视线隐晦地扫过眼前这排漆黑的枪口，“只不过森某实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值得‘黑蜥蜴’小队大驾光临。”
“可笑，港口黑手党想要取谁的性命，什么时候还需要向你汇报理由了？”
夜晚的寂静在被枪声的喧嚣划破后迅速愈合。不多时，这间地处偏僻的诊所便升起了耀眼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之港口黑手党为什么要找森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