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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杏林医馆 ...

  •   山下便是栀子镇,曾青做告别,“你们有任务在身,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很久没回医馆了,我先回去了。”
      玄黄此时已幻化成俊逸男子,调笑道,“小趴菜,等我跟哥哥完成了任务来找你。”
      “你说谁是趴菜捏……”曾青愤怒,这死鸟嘴怎么还毒。
      玄黄捂嘴偷笑道,“你跟哥哥过手不到两招就被制服了,难道还不是小趴菜?”,曾青正准备咒骂这死鸟,他们两人已经嗖的消失在黑暗中了。
      妈的,要你管,曾青骂骂咧咧回到了医馆。

      “师傅回来了……”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徒儿们的声音了,一群人围上来了。
      “师傅这是去哪里了,一走就是好几天,医馆遇到了好些疑难杂症,我们这医馆缺了师傅没法运转。”徒弟们一直喋喋不休。
      曾青被捧着,走路也大摇大摆起来,“叫你们好好钻研《金匮》,你们不听我的。”
      “《金匮要略》太难了,没有您的指点也看不懂呀,而且没有您在旁边那些大胆的药我们也不敢下。”一徒儿说。
      “只有畏难而上才能攻克难病嘛,因为害怕而止步不前医术很难精尽的,我说了怕毒性不好把控先拿自己试药,中毒了洗个胃就好……”絮絮叨叨道。
      “师傅,我们哪有这个胆量。”另一个徒弟道。
      “对了,你们这几日有没有看到我师傅过来。”曾青略有所思。
      天一连忙答道,“您是说玄真道人呀,他行踪不定,来都是找你,我们最近没看到呢。”
      光雾山走了一遭,最近也确实有很多疑问想问师傅,他既然不在那就先不管这件事。在医馆说说话话间一日便过去了,给弟子们辩证了一些病症。

      晚间,曾青打着哈切准备睡觉,突然闯进来一个满身血污黑衣之人,身上刀剑伤不计其数,喉间发出低声,“救我……”
      曾青连忙扶他到床上,拿出医药箱开始施救。
      “呵呵……姑娘救人居然不问我的来处,不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黑衣人扯着伤口低笑道,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身血污虽然狼狈,但眼神坚毅,仪态俨然是贵家公子,还夹杂些市井气,颇有些矛盾,曾青有些看不懂。
      “救死扶伤是医师的责任,不论你是坏人还是好人,若你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自然会有律法审判你。”曾青道。
      黑衣人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很疲惫,“姑娘今日救命之恩,来日我定当涌泉相报。”
      曾青手未停,撕开他的衣服,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我等着你的报答。”
      “虽然我不问来历,但你怎么称呼?”
      “叫我李扶吧,我该如何称呼姑娘?”黑衣人道。
      “曾青。”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包扎完成,曾青开始处理血污,“你躺着休息吧,我清洗下脏污,顺便去厨房给你煎副药。”
      黑衣人躺在床上抬眼看了看曾青,“好。谢谢!”
      待收拾完一切,曾青回到房间,黑衣人已经熟睡,切了下脉,身体正在恢复生气,不亏自己花心思救得。正在感叹自己医术高超时,黑衣人突然睁开眼,抬手刹那曾青感觉自己嘴里进了一颗药丸。
      “你干什么?”曾青目瞪口呆。
      “姑娘抱歉,无奈之举,我感受到周围气息波动,杀我的人追来了,希望姑娘救我一命。”黑衣人面带愧疚之色,但看不出悔意。
      “你给我下的什么毒药,别忘了我是医师,毒可奈何不了我。”曾青真想把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砍了。
      “不是毒,是子母蛊,若我死,姑娘也性命危矣。”黑衣人道。
      “你……你个烂人。”曾青指着他,人生遭遇滑铁卢。
      曾青不得不把他扛到地窖藏起来,真怕别人一刀把他嗝屁了然后威胁到自己性命。
      果然,藏好不消一刻,有人现身医馆。曾青坐在桌前,一把剑从后往前搭在脖子上。
      小心翼翼道,“阁下,有话好好说,不必动刀动剑的,以免伤及无辜。”
      听到熟悉的声音,公子羽放下剑,“怎么是你。”她换了一身绯色睡裙,神色慵懒,跟往日一身青色衣袍反差较大,险些未认出。
      曾青也回过头,惊愕道,“公子羽,玄黄,你们怎么追到我们医馆了。”
      “我跟着血腥味一路赶来,这里是不是有人来过。”公子羽道。
      “确实有,早上有腿断的,下午有上山采药脚底被树枝刺穿的,还有切菜切到手的,受伤的人我数不过来。”曾青开始细数。
      “我问的是刀剑伤。”公子羽有点生气,这女人是不是故意胡诌,拖延时间。
      曾青沉思一下回答道,“今晚确实有个人一身刀剑伤,我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人已经走了。”曾青供认不违。
      “走了?”公子羽有些疑惑,此人受伤极重,怎么走的。
      “我这里又不是宾馆,难不成治完病还能留别人过夜?”曾青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道。
      公子羽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目光转向了屋内,“抱歉,此人很重要,我要搜查你的房间。”
      “喂,那是我的闺房,有小女生的东西,你不能随便进。”显然,某条不通人情的龙要闯是阻挡不了的。
      寻了一圈,未果。公子羽面色惆怅。
      曾青心里松了一口气,拿出医药箱,“我见你衣袍都是血迹,应是受了重伤,我先给你疗伤吧,相识一场,况且我是医师,见人受伤我不可袖手旁观。”。
      公子羽顺势坐下,解下衣服,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胸口被刀剑刺穿,涓涓流血,也不影响好看,曾青咽了咽口水,
      “伤的不轻啊。”简单清理了伤口,把止血药撒在伤口上,曾青故意拿很刺激的药撒上去,报当日一剑私仇,可惜公子羽面不改色,毫无波澜。
      曾青开始碎碎语语,“果然不是人,都不知道疼的。”见公子羽不说话,继续道,“你做了多少年人了?我都没见过你说几句话,是不是还没完全学人话呀?”无人回应…
      “做人很难得,要揣摩如何说话,要不要我教你?其实我觉得做一头你这样的瑞兽也挺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不通居然想做人。”又开始犯贱话多起来。
      “做瑞兽多好,自由自在,给人类效力,相当于是仆人,是牛马,虽然叫你将军什么的,名字多好听,还不是要你要死要活的卖命……”
      当曾青不经意抬眼,公子羽不知何时露出了獠牙,动物的兽性体现无疑。“扑通…”手中药掉下地上,曾青吓得不停后退,最后退到黑角,退无可退。公子羽脑子里面回荡是‘不是人’‘牛马’‘仆人’每个词都在雷区上蹦迪,要不是他与义兄有些缘分,早就一剑杀了。
      眼前之人嘴一直喋喋不休,真想一口咬烂。想着也俯身上去,獠牙碰到鲜嫩的唇瞬间划出血,血腥味刺激脑中兽性,一只手扶住曾青脑袋,开始疯狂吮血。曾青被死亡临近吓得哭起来了,当公子羽尝到咸咸的泪水,看来真的吓到她了。收起了獠牙,用舌头舔舐剩余的血迹,舔过之后,竟有些异样。曾青推开了他,哭唧唧道,“滚开……”
      公子羽也对自己行为有些不理解,“我……你……是你…招惹我的……”
      自知理亏,退出了房间,此时也收到了来信,放弃追杀任务。于是公子羽和玄黄启程回光雾山。
      空气中传来,“对不起...改日登门致歉。”
      送走了两波瘟神,曾青也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日,曾青推开房门,阳光打进来心情顿时美妙,想到地窖里还有个人还是把他拖出来了,脸色依然苍白,昏迷不醒。一想到昨天给自己下蛊就气的不行,就叫自己徒弟来照顾。
      “天一,进来一下。”曾青大声道。
      “师傅,怎么了?”天一急匆匆进来。
      “来活了,你帮他换身干净衣服,都被血浸染了。等他好了,多敲诈些他的钱。”曾青指了一下他。
      “好勒。”天一马上行动起来。
      曾青顺便去厨房端来药,希望这个瘟神早点好,然后解蛊,然后送走他。
      天一给他换好衣服后打开了房门,曾青走了进去。
      “师傅,把他拾掇干净后,还有点好看呢?我很少见到长得如此标志的人。”天一摸摸脑袋,还有点害羞。
      “是吗?”曾青走进一瞧,卧槽,天潢贵胄脸啊,昨晚灯光昏暗,只觉得此人贵气,不想脸实在是好看,他爹多半位高权重,抢了个好看的小妾才生出如此人儿。眉目做山河,金相玉质,人间绝色。
      “先把这碗药给他灌下去。”曾青道。
      天一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发现他嘴巴紧闭。“闭太紧了,喂不进去。”天一抬头看向曾青。
      “扳开。”两人合力,一人扳嘴,一人喂药,曾青吐槽,“又不是喂毒,闭那么紧干嘛。”
      可惜就算喂进去那药也顺着嘴角留出来了。
      “怎么办?”天一惆怅道。
      “难不成要找个美女给你嘴对嘴喂啊?”根据古偶文套路,曾青疯狂吐槽。
      “也不是不行,他长得好看,也不吃亏。”天一一脸不争气道。
      曾青给天一脑子一弹指,“锤子,美着他呢?他实在不喝就算了,死了就把他曝尸荒野,让野狗乌鸦来啃。”
      也许李扶听到了这句话,眉头紧锁,细弱蚊蝇,“喝~”
      天一马上端起碗给他喂,这次格外顺畅,一滴不漏。

      日月不掩,春秋代序。医馆不时传出些声音,“我们治病呢,主要是靠针灸和汤药,来的人不富裕,就用针灸,如果还要搭配汤药呢,就捡些常规的药,便宜。如果来人很富贵,就捡市面上少见的珍惜药材,赚钱。所以治病要有眼力见,听见没有?”
      “师傅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众弟子嘀咕。
      “我是说了多少遍,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了吗?我看了你们的医案,你们捡药头脑发热,不思考医患关系,我们既要救人,也要考虑赚钱,不然我们的店能开下去吗?但是只顾赚钱,我们店是会被砸的。”曾青边拿着医案边讲解……

      已入季冬,阳光甚是温暖,曾青躺在吊床上午睡。突然听到窸窣声响,睁开惺忪睡眼,床上病号起来了,不知不觉他来这里已经半月有余,推开房门,一束阳光照其身,他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一下,但片刻又缓缓放下,那双眸子宛若日月,虽有病后的疲惫,却怀有苍生和悲悯。曾青就是被这样一双眼睛吸引住了,一时竟忘了言语,他到底是谁。
      他走至曾青身前,一躬身作揖,“感谢曾姑娘救命之恩。”
      曾青记得他曾自我介绍过,但一时忘了此人叫什么,“不客气,反正是要收钱的。”一脸笑盈盈。
      “呵呵,姑娘放心,李某自不会少您的诊金。”李扶浅笑道。
      曾青内心OS,救命,他笑什么,迷死老娘了。
      “咳咳,今天阳光很好,你要不在院里坐会晒晒太阳,晒太阳后心情会好,你的伤口也会好的更快。”曾青一本正经道。
      “好,那李某就不客气了。”李扶在一侧顺势坐下。
      曾青还是继续躺在吊床上,一晃一晃的,甚是惬意。
      “姑娘很享受晒太阳。”李扶问道。
      “是呀,每天如果能躺着晒会太阳,不必担心明日会不会有钱吃饭那便是很幸福的事。”曾青道。
      李扶侧目而视道, “姑娘不是已经做到了吗?经营一家医馆,有徒弟帮忙,收入可观,还有闲暇时。”
      “算是做到了,也没做到,开馆都意味着有风险,也怕哪天我惹上事了,然后一无所有。”自那日与师傅夜观天象之后,对当今局势有些担忧,黎国和冀国表面平和,共同打压齐国,齐国虽势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个国家之间虎视眈眈,春雷蛰伏,总有一日会彻底打破这宁静。
      “是呀,天下局势不明朗。”李扶轻声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曾青感叹道。
      在院内煮了一壶茶,边喝边闲聊。不知不觉,半日已去。

      这时,一群陌生侍卫现身院内,为首之人向李扶下跪道,“主子,恕属下来迟。”
      李扶扶起了他,“不怪你,我们遇到的是棘手之人。”转身向曾青介绍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叨扰姑娘半月,承蒙救命之恩。如今只有银钱答谢,往日若有在下能帮的请尽管提。”
      曾青掂量钱袋子,还挺重,出手倒是阔气,“治病救人,收取诊费,咱们两清了,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你们就早日离去吧。”
      “江湖再见。”两人拱手一礼,以此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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