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春，恋上海》世界清白

5、我是她的信徒

　　大清早，来买甜品的顾客纷至沓来，有的是为了甜品店的甜品而来，有的可能是因为海诚而来。

　　每次站在收银台，没有人时，我总是会打量着这个从海边捡回来的男人，虽然说是捡回来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是没有归处，我和俞昕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但却从来没去过。

　　我对他的印象好像也一直停留在那天晚上，他说他是神明，我半信半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常常在不经意间浮现，恍惚间，总觉得看见他周围散发着光。

　　一眨眼，那些光就又都不见了，我摇摇头，自嘲地笑笑，明明怀疑人家不是神，却自顾自的，在不留神之处成为他的信徒。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读心术，总能在我回过神望向他时，抬眼看向我，目光和煦，淡淡微笑地看向我。

　　像是被抓住小心思似的我立刻转头，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转头又觉得别人看得，为什么我看不得，继而又回头看向他，却发现错开的视线并没有因为少女的心虚而打断。

　　他一直看着我，微笑着，转头指了指能反射的玻璃，视线跟随他的指尖望向玻璃，只看见一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少女的影子，虽然样子模糊，但是炽热的眼神盯得少年只得回头。

　　“你好，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在这喝。”顾客的声音又再一次打断交汇的视线。

　　我在余暇时瞟了一眼，却发现，海诚已经不再看向我，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样子平静得，好想刚刚与俞昕打趣的那个海诚只是我幻想出来的。

　　正制作着饮品时，俞昕走了过来，“春意，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我想说没事，结果俞昕伸手拿走我身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推着我的肩往外走，然后端了一个精美的小蛋糕放在我的桌上。

　　“尊贵的顾客，请用心品尝。”双手叠放在腰前，深深鞠了一个躬便走开了，大概有170度吧。

　　我知道俞昕是想让我开心，所以我承了她地好意，假装娇柔做作地说“退下吧，我浅尝一下。”

　　见俞昕去后台忙活了，海诚又悄悄地坐到我的桌子对面，就这么待着。用勺子慢慢搅拌杯子里的咖啡。

　　假装正经的模样吸引店里的少女春心萌动。

　　我问他“你坐在这儿干什么？”我好像总是不厌其烦地问他类似的问题。

　　例如，“你为什么一直坐在店里”，“你来这儿干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问了大概不下一百遍，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确定点什么东西，还是单纯因为我自己无聊。

　　不过，每次他的回答都是：“守护你。”然后每次后面还带上一句“我答应你的，做你的守护神。”语气认真，与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完全不同。

　　每次他这样说时，我总会想起父母对我说过的话，“别怕，爸爸守护你。”“不担心，妈妈是你的守护神呀。”

　　俞昕也常常对我说，“因为以前你总是守护我，所以现在换我守护你了。”眼里闪着光。

　　我的思绪总是会飘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候，那是俞昕的性格和现在大不一样，声音柔柔地，性格很腼腆害羞。

　　那时父亲的工作调遣，我跟着转学到了春南中学。

　　当时俞昕一个人坐，老师看没有位置了，便把我安排让我和她当同桌。

　　我常常会和她聊天，虽然她声音小小的，但总是在回应我。

　　后来我和俞昕回忆起，她总说当时我的性格开朗活泼，大大咧咧的，像个开心果。班上的孩子都喜欢我，加上长得好看，自然就是班上的人气王了。

　　语气自豪的，好想在说自己令人骄傲的孩子。但是当时我因为吃药，记不得太多以前的事了，只好装作清楚，附和她。

　　那我和她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呢？

　　我记不清了，我觉得这很不应该，所以不敢告诉她，常常问起她，怕自己忘记。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我。

　　——转换视角
　　“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我。”

　　春意的记忆大不如前了，虽然她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很痛苦。

　　她总是旁敲侧击地问我，我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她说她有些地方记不太清了，就想问问我。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其实她问了我很多遍，我也总是装作她第一次问我的样子，告诉她。

　　春意以前和现在真的很不一样。

　　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春南中学初二年级，那时，父亲的公司破产了，母亲也生病了。家里过得很拮据，东拼西凑，我才勉强在学校继续上学。

　　以前班上要好的朋友变得疏离起来，我以为我的世界就这样变得一片漆黑了。

　　为了赚钱，我常常会帮班里的孩子做很多事情。

　　不知怎么的，有些孩子知道我家里破产以后，便开始对我过分起来。

　　可是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父母总说春神保佑着春城里的每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神如此不公。

　　我的世界陷入黑暗，直到一缕阳光突然洒进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才开始重新明亮。

　　她站在台上，笑容明媚地和同学们打招呼，她说，她叫春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春神眷顾了我，她也觉得她的孩子此刻正在遭受苦难吗？

　　老师安排春意和我一起坐。

　　因为性格开朗，外貌出众，春意很快成为了班上的焦点。所以孩子都很喜欢她。

　　我也很不例外。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喜欢她，但是就是有一种人，她站在你面前，你就会喜欢她。

　　她走下来，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整理东西，她就伸出手向我问好，“你好，我叫春意，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清朗的声音，像是五月从窗外照进暗室的一缕阳光，温暖透彻。

　　我怯生生地一直看着她的手，此时的我正遭受同学们的欺负，很难再相信这双手代表的是好意还是恶意。

　　不过春意她一直看向我，所幸的是，在她收回手时，我及时抓住了这只伸向我地手，或许很多年后，我会很感激当时向我伸出手的她，和抓住手的我。

　　春意性格活泼，落落大方，班上的很多活动都会积极参加，并且总是带上我，因此，我感觉到幸福。

　　春意：”诶，有羽毛球比赛耶。我们一起参加吧！”

　　俞昕：“…好。”

　　“你们在玩什么呀？我和俞昕一起参加可以吗？”

　　“还有一分钟就下课了！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一会儿我拉着你，你要抓紧我嗷！”

　　“嘻嘻，我抢到了！两份！嘿嘿！我们一人一份！”

　　数学课，随堂小测，铃声响起。

　　“俞昕，下课把数学卷子收起来。”数学老师收拾完教案离开了。

　　“我先去上个厕所！我把卷子放桌子上来。”春意拉开板凳一溜烟地跑掉了。

　　别走，我小声地在心里说到。

　　我怯生生地站起来，小声地说：“大家把卷子交给我。”

　　没有人理睬，我起身走上前去，性格好的同学见我来了，就顺手递给了我。

　　性格不好的同学还在奋笔疾书，我走上前去，“小张，不能再写了，得交了。”

　　“哎呀，你先去收别人的吧，真烦人。”

　　一只手抽走了卷子，小张本想发火，一看来人，是春意。

　　“写什么写，俞昕都让交了，刚刚在课上的时候没见你写的这么认真，要公平考试，你这样做，对别人也不公平，知道吗！”

　　“好吧好吧，给你吧。”小张愤愤地看向我。

　　春意见状狠狠地敲了一下小张的脑袋，“瞪什么瞪，你还有理啦？！”

　　“哎呀，春意，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小张捂了捂脑袋，委屈地说。

　　“给俞昕道歉，俞昕这么辛苦地收卷子，你还不积极交上去。”春意双手抱胸说道。

　　“俞昕对不起，下次我积极点。”

　　其他人见状，也赶快交了上来。春意陪着我一起去交作业，到了门口，对我说，“你去交作业吧，我在这等你。”笑容灿烂。

　　我以为，生活开始变好了。

　　可是有一天，春意生病了。我一个人在班上，曾经欺负我的同学围坐在我身边，推我的头，撕我的作业。

　　“怎么啦，以为有了春意，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人家不过也是我看你可怜，才逗逗你，你不会当真了吧。”

　　“哈哈哈，看她那个样，跟以前一样没用。”

　　其中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脸，说“一会儿下课去给我买点吃的，饿死我了，这么几天没使唤你，别不习惯了吧。哈哈哈”

　　“我要面包…”

　　“我要冰棍儿！”

　　“我要泡面…”

　　“……”

　　神可真爱捉弄人。

　　一周后，春意才恢复上课，“猜猜我是谁。”春意捂住我的眼睛，上扬的声音昭示着她的病已经好了。

　　“喂，去给我买个我面包。”一个男孩走了过来。

　　“你自己去买呀，干嘛让俞昕去。”我出声打断。

　　男孩像是才发现我在，慌慌张张地说道：“春、春意，你回来啦…”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就是，就是，开个玩笑。”

　　听着这对话，我跑了出去，春意追上我的脚步，拉着我，“俞昕，怎么啦？我不在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被欺负了，他们一直在欺负我，救救我，帮帮我吧。我想托盘而出。

　　“我只是…有点想你了…”我流泪了，面前的女孩不知所措地安慰我，“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眼里全是怀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这样好的人，还是不要进入我黑暗的世界吧。我这样想着。

　　我照例在校门口和春意分开。

　　结果在路上遇见了前几天遇上的小混混，“小妹妹，怎么，不记得我啦？”

　　其中一个人堵住我的去处，“怎么这两天没找你，你就忘了，这两天过得很舒服嘛。”

　　“老大，别跟她废话，她就是欠收拾。”是学校欺负我的同学。

　　我做错了什么？

　　我想找个机会跑掉，却被他们抓住，我想大声呼救，却被他们捂住嘴，我在往下坠，没有人能救我。

　　阴暗的小巷子，一些在踢我，一些人翻动我的书包，找里面有没有钱。

　　“妈的，啥钱也没有。不是让你带钱了吗！”一个小混混淬了口水，猛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我。

　　我就想，这么死掉，也不是不行。

　　“老大，给她拍几张裸.照，这样就不怕她不带钱了。”另一个小混混这样说道。

　　那个叫老大的人，蹲下身来，掐着我的脸来回看，眼里闪着不怀好意，肮脏恶心的脸，上下打量着我。“这贱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老大，要不，要不还是算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种地步，那个欺负的同学这时候倒是大发慈悲了。

　　我鄙夷地看着他们，“真恶心。”

　　那个老大被惹怒了，怒笑道：“你说什么！贱人！”准备扇我一巴掌时。

　　“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只记得从那天起，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神明了，因为我的神明就在我身边。

　　眼睛被打肿了，我看不真切。

　　只见那个女孩，用书包砸开一条道，手脚并用，就这么不知死活地闯进我的世界。我的世界被彻底砸开了。光溢进来，灿烂热烈。

　　身手矫健，却难敌人多势众，她找准机会我把推了出去。“快跑！”

　　我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我们被围在中间，她手臂上全是伤，但是依然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即使她双手在颤抖。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女孩倔强地放着狠话。

　　警笛声也适时地从巷子深处传来回应，像是为我们的英勇奋斗致敬。

　　小混混被警察带走，我把录音笔交给了警察。

　　做完笔录，我俩就住进了医院，两个伤的不轻，还乐呵呵地傻笑。

　　父母来时看见我，直流泪，一边哭泣，一边向春意道谢。

　　春意的父母来时，看见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泣不成声，我很不好意思地和他们说对不起。

　　他们却说：“孩子，你应该也很辛苦吧。你没有错。”

　　我被小混混打的时候，我没有哭，父母来时，我也没有哭，但是被叔叔阿姨安慰地时候，我却不争气地流泪了。

　　后来，父亲的公司有了好转，母亲的病也好了。

　　父亲说，有一个公司看中了他们的技术，所以融资，买了公司的股份，公司重新运转起来。

　　我那天悄悄去看了，发现公司代理人就是春意的父亲。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春意，我只知道，我要守护她一辈子。

　　后来，故事就如同童话般美好，后来小混混没再惹事，参与那次事故的同学向我道了歉，后来转学了，其他欺负我的同学后来也没再欺负我。

　　生活重新溢满阳光。

　　春意是我的守护神，而我是她的信徒。

　　后来春意生病以后，我和父母说，带春意去海城，他们也很支持我，父亲后来悄悄告诉我，他知道春意父亲帮了忙，一直很想感谢他，只不过没想到…

　　所以父母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春意。

　　我知道，以前春意保护我，所以现在我得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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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俞昕与春意的故事，如果大家想看完整版的，后续会作为番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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