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顾知柳色（大臣难当，养母难做）》果裕安

12、第 12 章

　　“慢慢吃，都是你的。”这种宴会臣子是可以带家属的，一个臣子一个桌子。因为不知道这一桌子菜会有几个人吃，所以尽量往多了准备，省得被说皇家小气。
　　顾裴昀被搀扶着出来，说了几句话每年都要说的吉利话，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断断续续的，不断预示着皇上大限将至。
　　顾陶陶盯着顾裴昀好似想起了什么，只是一瞬间又被眼前的甜品吸引，柳清漪没有注意到顾陶陶的变化，谁也不知道顾陶陶有没有想到了什么。
　　“大公主到”宫人喊道，皇上离开之后，大公主需要接着主持这个宴会。
　　“参见大公主”臣子皆起坐行礼。
　　“众臣不必客气，各位都是我大晋的肱骨之臣，这晚宴还请大家不必拘谨，玩的尽兴。”顾穆清入座之后说。
　　“谢大公主”
　　柳清漪与顾穆清相视一笑。
　　大殿上的臣子们都坐妥之后，一群身着红色水袖裙舞娘开始入场，接着便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还真是“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 ”柳清漪心里暗暗感叹着，同样身为女子，她这辈子怕是也做不到如她们这般模样。

　　“柳姐姐，你在这坐啊。来来来，把我的桌子挪到柳姐姐旁边来。”顾穆晨一看见柳清漪就指使宫人把桌子搬到柳清漪旁边来。
　　“三皇子，这不合规矩。”柳清漪赶忙制止道。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没事，这种场合就是要共享君臣之乐。再说了，今年是姐姐主持的，她不会说什么的。”顾穆晨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柳清漪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还是那么烦人。”顾陶陶在一旁冷冷的说，她实在讨厌这个叽叽喳喳的男人。
　　“哎，我说你这个小屁孩，怎么……”顾穆晨刚要和顾陶陶吵起来。
　　“对了，我的头疼你跟你师父说了吗？”柳清漪眼看又要一场唇枪舌战连忙转移顾穆晨的注意力。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事。我跟我师父说了你的情况，我师父让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顾穆晨立刻正经了起来。
　　“大约是六岁那年，我遭受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柳清漪回忆道。
　　“那就是了，这人的一生啊。任何时候的缺憾、阴影都是可以弥补或者抹去的，唯有这孩童时期的，只能慢慢淡化不能痊愈。”顾穆晨说。
　　“不过我给你带来了这个，是治疗头疼的。你在与他人肢体触碰前或者后吃都可以，对你的病情也算是另辟新径了。”顾穆晨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交到了柳清漪手中。
　　“谢谢三皇子了”柳清漪说完把药收了起来。
　　“谢什么，上次丞相的事我还要谢谢你呢。”
　　柳清漪自打回来还没注意她走的这段时间京都发生了什么，问道“丞相坐在哪里呢？怎么没看见”
　　“那里呢”柳清漪一看他正坐在距离跳舞的舞女最近的位置，色迷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舞女裙摆把魂魄勾走。
　　“三皇子，那边几个人看服装不像是我们晋国的人啊。”柳清漪从丞相那里收回目光的过程中注意到在她的右前方坐着几个着异族服装的男子。
　　“哦，这是柳将军七年前平定西南边境时的战败国夜国的来使。”正在兴致勃勃的看舞的顾穆晨说。
　　“他们来是做什么的？”柳清漪好奇的问，之前从未有过宴会出现别国来使的先例。
　　“咳咳，看舞看舞。”顾穆晨含糊的说。
　　过了一会儿，看见一身着蓝色夜国服装的男子吹着笛子走了上来。不但没有边塞外的男子都是粗犷狂野，反而有点清秀。眉眼生的极为出色，称得上明眸秀眉
　　走到顾穆清面前停了下来，夜国的使臣也离了席跟这位男子站在一起向顾穆清行礼道：“大公主，这是我国的四皇子。我等此次前来是传达我的王上希望两国和亲，以达两国世代交好之目的。”
　　顾穆清看了一眼柳清漪，柳清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桌案上并不与顾穆清对视。顾穆清没有想到夜国会来这一出，场上的气氛突然有些凝固。
　　在一旁的顾穆晨赶紧出来打圆场“使者大人，我国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姐姐现在自己也做不了主，还要问过我父皇才能给使者们一个答复。”
　　“哈哈，原来如此。看公主迟迟不肯答应还以为看不上我们皇子。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夜国来使有些得意的说，
　　于是丝竹声又起，大殿内再次歌舞升平。
　　“陶陶，你吃饱了吗？”柳清漪问。
　　“嗯，饱了。”顾陶陶说。
　　“那我们回去吧，这次我可以和你共骑一匹马回去。”柳清漪边说边吃了一颗顾穆晨给她的药，她也想试一试药效如何。
　　“好啊好啊”顾陶陶自然兴奋不已。
　　“烦劳三皇子转告公主，臣有事先回去了。”柳清漪对顾穆晨说。
　　“柳姐姐，这和亲的事情姐姐事先不知道，我也是在大殿上才听说的，你不要想多啊。”顾穆晨赶紧解释道，怕柳清漪因为此事与顾穆清生疏。
　　“嗯，臣知晓了。告退”说着柳清漪带着顾陶陶走出了大殿，也不想说别的。
　　顾穆清看着柳清漪的背影感觉里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外面大雪纷飞，柳清漪穿上厚厚的披风，戴上了跟披风连在一起的帽子，帽子遮住了她上半张脸。
　　“来，陶陶，我抱你上去”柳清漪对陶陶淡淡的说。
　　“啊，好，义母你终于可以抱我了，太好了。”陶陶只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柳清漪今晚的情绪变化，更因为柳清漪遮住了自己心灵的窗户而使别人不得而知她的心绪。
　　“来，自己拽着我的披风把自己裹住，待会走起来会很冷。”柳清漪用披风把顾陶陶裹住说。
　　“好~我准备好了”顾陶陶死死拽住了柳清漪的披风，生怕自己掉下来或者吹了寒风。
　　“嗯，我们走了。驾！”柳清漪抽了马一鞭子，马立刻飞奔了起来。
　　顾陶陶怕冷，把脸也缩进了柳清漪的披风里。跑起来的马儿带着柳清漪以极快的速度在雪中奔驰，雪花片片打在柳清漪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倒也符合柳清漪此时的心境。不一会儿，柳清漪的脸便冻的麻木了。只是这心，怕是难以麻木不觉。
　　路过了一片红梅林，林中红与雪的白互相映衬，相得益彰。
　　这是顾陶陶把头探出来，打算透透气，看见了这梅花开放的景象，便对柳清漪说：“义母，我想下去看看梅花，顺便摘几枝回去好不好？。”
　　“嗯，好。我在这等你，你就在梅林边上看看摘几枝。”对于顾陶陶的要求，柳清漪拒绝的并不多。
　　顾陶陶跑去摘梅花了，柳清漪看着这下着雪的梅林，竟然觉得梅花红的像血。眼前的景象变为了片片雪花落在点点血迹之上，美则美矣，略带凄惨。
　　“义母，好了，我们回去吧！”摘了梅花的顾陶陶一遍晃悠着手里的梅花，一边对柳清漪说。
　　“这梅花你拿着手冷，我将它绑在马儿身上吧。”柳清漪拿过顾陶陶手里的梅花，边说边把梅花绑在了马的身上。做完了这些，柳清漪把顾陶陶抱上了马，快马加鞭赶回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