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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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蓁蓁，赶明儿你把这块料子拿到裁缝铺子给陶陶做一身衣服。”柳清漪拿出一块布料，料子图案清晰，工艺精美。
“这可是老爷生前从蜀国给你带来的丝织品，你都不舍得用，我还以为你要当嫁妆。这么小的孩子穿那么好的料子做什么。”蓁蓁有些生气，蜀国可种出的桑树确实很粗壮，叶片对于蚕宝宝来说也异常肥美，吐出的蚕丝就比晋国好很多。加上蜀国的绣娘有一种独特的刺绣方式，布料自然质量好，品相美。蜀国山高路远，能带回来这一匹布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竟然要被柳清漪随随便便的给顾陶陶做了衣服。
“来，这有五十两银子。拿去给自己、叶叶和刘奶奶坐几身衣服好过冬。这样可以了吧？”柳清漪说着把银票交到了蓁蓁手中，以为她是嫉妒陶陶。
“谢谢大人。”蓁蓁虽然没有这个意思，也知道再说下去柳清漪难免生气，还不如接下这五十两给自己也添一件新衣服，于是连忙道谢。
“哦，对了，陶陶晚上睡觉会害怕，晚上你尽量在西厢待到陶陶睡着再离开。”柳清漪又想起来交代道。
“那好吧”蓁蓁不情愿的答应了。
第二日，柳清漪和江眠带着一群人大早上就启程了。
“大人，你行李只带了这么点？”柳清漪只带了必要换洗的衣物，她本来就不是讲究吃穿的人，江眠虽知道但是看她的行李实在是太少了。
“对啊，不过该带的都带了”柳清漪说道。
“干粮也在这里？去晋中可要十天的路程呢，恐怕你不够吃啊”江眠担心的说道。
“放心，我的饭量不大，足够了。”柳清漪解释道。
“还以为柳大人跟你饭量一样似的？一顿能吃三个人的量。”一旁的工人打趣道。
“哈哈哈哈”“就是啊”旁边的人也跟着说。
这一路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快。
到了晋中，当地知府王仁挺着大鱼大肉喂养出来的大肚子前来迎接，大大的双下巴像是带了个脖巾，说了些柳大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英雄出少年等等这些虚话。柳清漪赶了十来天的路，没什么耐性听他拍这些无聊的马屁。许是看出了柳清漪的不耐烦，王仁识趣的说：“柳大人连同各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我们晋中已经为各位大人准备好了修建河道期间的临时居所，大人到居所修整一番，晚上下官请各位大人吃饭。”
“我之前传给你的公文里面交代你找的劳工，你找齐了吗？”柳清漪可不是来这里吃吃喝喝的，也没什么兴趣跟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问。
“回大人，都找齐了，都是青壮劳工，力气大得很，就等着大人来到开工了。”王仁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修建河道不是小工程，虽然从长河到晋中有几条河流，若将它们连接起来可以省下不少力气，但是依旧需要几万劳动力。柳清漪自京都来也只带了百十来口的人，都是有过修建河道经验的人，由这些人领导晋中的劳工才最省时省力。
“你明日在里面找几个熟悉晋中河道地形的人，让他们明日一早到临时居所。”
“好的，大人，我这就命人去办。”
“嗯，晚上我就不去吃饭了。我的脾胃弱，刚来晋中，不能大吃大喝，以防有水土不服，耽误工程。”柳清漪想着这个王仁看着像是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官员，没想到动作还挺利索。
晚上，待到京都同行的官员工人都去王仁那里吃饭了。柳清逸也收拾收拾出门了。她走到了一家饭馆前，这家饭馆外观看着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简朴，招牌也是简单的木制雕刻，并未鎏金，上写着“悦来坊饭馆”。店虽简单，客人倒是很多，墙上挂着菜品以及它的价格。菜品丰富，味道也好，价格也是贵贱都有，所以来这里吃饭的贫富皆有。
正是晚膳时间，柳清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叫了店小二，点了几道菜单上并未有的小菜。小二听到了后，对着柳清逸作了个揖，说了句“客人请稍等。”
不一会，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柳清逸面前，柳清逸面露喜色刚想说话中年男子抢先开口说：“公子真是不巧，这张桌子有人预定了，别看这地方不起眼，有位客人就是中意这个位置。这样吧，这楼下也没什么好位置了，我给客人开一个雅间，就当我为客人赔罪了。”说完示意柳清漪跟他走。
柳清漪也不耽误，就跟着这男子往二楼走，走到了角落里面的一个小包间，男子站在门前环顾四周后才将门关上。
“任叔，真的是您。”柳清漪看到刚关上门的男子说。
“小姐，是我”男子利索的承认了，男子是跟着柳江淮多年的老兵，因家里的其他男子都战死沙场，柳江淮不忍他在战场上再出事，便向放他回家。可他不肯离开柳江淮，彼时正好柳江淮要培养自己的情报组织，边派他来了这个晋中的据点，因为晋中正处再京都与西北边疆的中点，所以这个据点是最早建立也是最大的据点。
当初柳江淮死后，紧跟着他的死讯到的还有他给柳清漪的一封遗书，交待她一定要去一趟晋中，去一家叫悦来坊的饭馆，那里有柳江淮要交给柳清漪的东西，此事只能柳清漪自己知道。
“小姐，你是专程从京都来的吗？”任杰边给柳清漪斟茶边问。
“不是，我向皇上请缨来晋中这边修建河道，父亲在信中交代我来你们这里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京都距离晋中路程不近，一来一回需要二十多日。我在京都每日需要上朝，若是离开太久会让别人起疑心。”柳清漪据实相告，既然父亲让她来找任杰，那就不需隐瞒。
任杰听后点头表示同意“小姐做事一向谨慎。小姐要在晋中待多久？”任杰问
“最短三个月，长了就不好说了。”柳清漪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
“那足够了，此地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小姐明晚戌时到路对面的小胡同里一家门口放着石敢当的人家。”任杰在柳江淮死时也接到了一个木匣子，里面有柳江淮的书信交代任杰该交给柳清漪的东西。这东西重要又隐秘，不能冒半分风险。
“好。”
从悦来坊出门到路边的粥摊喝了一碗粥，粥最容易消化，一路上都是吃的干粮，柳清漪的胃早就不舒服了，但赶路要紧，忍者没说。终于到了晋中也只敢喝一些粥类，也不想让任杰担心所以没在悦来坊留饭。
第二日，柳清漪带着跟着自己从京都来的一干人跟着王仁找的当地劳工顺着在自己在京都规划好的河道线骑着马一路找到长河去。柳清漪从未来过晋中，自己只是在地图上看到，虽然地图每隔几年就会易新，但是跟自己实地考察还是查了点。一路上还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同行的人听，询问他们对于河道的规划线路还有什么想法，特别是当地劳工的，因为他们远比柳清漪这些外地人更加了解当地河道地形。一天过去一行人也才走了三分之一。
戌时，柳清漪如约到了小胡同的宅子门口。
里面的人似是等待许久，听到了脚步声就把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任杰，任杰赶紧让柳清漪进了门，带着柳清漪到了一处地窖。这地窖比寻常人家大几倍，里面并没有寻常人家储存的粮食，而是数十排书架。书架上也没有书，而是一封封书信或者档案，排列整齐，似是用特殊的分类排放的。
任杰带着柳清漪来到了一张巨大的地图面前，里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一处处地点，不仅晋国有，也遍布着邻国各处。
任杰解释到“柳大人打了那么多的胜仗，并非单单靠战场上的那段时间，虽说：兵者，诡道也。但诡道的背后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没有这一处处暗线提供的及时准确的信息，将军在战场上也不一定常常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虽然柳清漪跟着柳江淮在边疆住过几年，见识过柳江淮的遣兵调将的能力，也听说过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他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淡定自若。给柳清漪一种当将军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当看到这一个个红圈圈标注在地图的时候，柳清漪确实被惊了。她发觉自己对父亲的了解太少，一种从未有过的钦佩和自豪感在她心里出现。
“柳将军生前的愿望就是想让你接手这个情报组织，他知道自他撒手人寰之后，这世上就你一人孤苦无靠。希望这个组织可以给你一些帮助和底气，这是一个父亲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柳清漪听完之后竟然视线模糊了，一直以为父亲难以接近，只有自己在练功有长进或者功课被夫子夸奖之后，他才会给自己一个欣赏的目光。想来他可能早就料到了自己早晚会有这一步。为自己细细做了打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