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if线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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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清晨。
五岁的陆南乔坐在医院病房打点滴。
是的，他生病了，居然在儿童节生病，他想，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小朋友了。
陆小朋友恹恹趴在妈妈怀里。
医院的消毒水味真难闻，他还是最喜欢妈妈身上的檀香味，全世界最安心的味道。
“妈妈，打了针能不能不吃药，好苦呀。”陆南乔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小鹿帽子，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像团圆滚滚的毛球。
年轻女人轻抚小男孩蔫下的眉眼：“那妈妈去给鹿鹿买糖果好不好？吃了糖就不苦了。”
“吃完药再带你去公园玩。”
“真的？骗人是小狗。”
陆南乔殷切举起拇指，年轻女人温和失笑，顺从地伸出自己的拇指，轻轻摁上去。
“好，妈妈和鹿鹿盖章了。”
小男孩嘟起嘴，吧唧地往女人脸上亲：“妈妈最好了，全世界都找不到比妈妈更好的人。”
女人笑着擦擦脸上的口水。
*
晌午时分，吃过午饭，陆南乔也来到附近的公园，一头扎进海洋球池玩滑梯。
陆妈妈则坐在外面温柔看人。
又一次爬上滑梯，陆南乔却忽然瞧见另一边树下，角落的长椅坐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但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他收回眼神，继续玩。
半个小时后。
陆南乔又按捺不住偷看角落那边。
男生还在。
依然神情淡漠。
好奇心作祟，他眨眨眼，从楼梯爬下来，喘着气小跑过去，歪头盯着男生半天，最终把目光投在男生手上的医用创可贴。
和他手上的差不多。
陆南乔问：“你也来看病吗？”
男生没理他。
他又问：“你吃药怕苦吗？”
终于，那人偏头看过来。
见状，陆南乔低头，从口袋摸出两颗糖，似有些难为情思索半天，最终，还是大方割爱，让出一颗糖：“给你。”
“我妈妈说，吃过糖就好了。”
“因为，苦中一点甜。”
*
下午，雨雾朦胧。
天色暗沉，偷偷溜出来玩的陆小朋友，跑得急，一不小心便掉进个很浅的枯井。
果然！
他还真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小朋友！
陆南乔哭哭嚷嚷半天。
终于，偏僻的井口出现个身影。
男生撑着伞出现。
大概是看他哭得撕心裂肺，那人丢下一包糖，果不其然，看到糖，陆南乔立马噎住哭声，破涕为笑拆开包装，甚至开心得哼哼唧唧的。
不像是被困。
倒像是来玩。
救援人员来到时，被困的小男孩虽有些擦伤，却不哭不闹，边嚼糖边趴在地上玩糖纸，惹得下去救援的那名大叔笑看井口男生：“你弟弟可真好哄。”
至此。
他终于听到男生的第一句话：“他不是我弟弟。”
不是我弟弟……
陆南乔没在意话中内容，他只觉得这声音真好听，妈妈排第一的话，哥哥就是实至名归的第二。
后来，他总接二连三地遇见这位哥哥。
熟络以后，他带着这位哥哥去家里玩。
老旧的古寺庙门前，有棵特别灵验的许愿树，抛上去的许愿牌，只有挂到树上，愿望才能实现。
陆南乔拿出两个风铃许愿牌，才恍惚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顾修远。”
“哦。”
“你写错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
“陆？我姓陆。”
“是路。”
“对呀，就是陆。”
“有纸吗？”
陆南乔扯来一张小纸片，亲眼看着男生写下一句话，递给他。
原来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虔诚合十手指：“许愿妈妈长命百岁！”
“那我呢？”
旁边传来哥哥的声音，陆南乔侧头，思索下道：“那就许愿哥哥生活甜甜——”
话音戛然，许愿牌被人抢走。
他不解眨眼。
只见那人淡笑说：“我来帮你。”
两个风铃许愿牌被一同扔上树冠。
顾修远仰头望着许愿树。
这一次，风铃许愿牌牢牢挂在树冠最高处，山间吹来阵风，风过，那个写着【愿妈妈长命百岁】的牌子随风晃动，铃铛声清脆回荡。
*
如今已是八月底，临近暑假结束，他收回视线，瞥向陆南乔说：“我要开学了。”
“那不能陪我玩了？”
“嗯。”
“我明天，不行，明天妈妈要给我过生日，后天吧，我后天请你喝橘子汽水呀。”
“我后天没空，就明天。”
陆南乔笑笑点头：“也好呀，那我们明天和妈妈一起吃蛋糕！”
次日，山下。
顾修远从车上下来。
管家看似恭敬，实则却是监视：“大少爷，我在车里等你，一个小时后回家吃饭。”
顾修远没说话，只从保镖手里拎过蛋糕与水晶皇冠，皇冠雕刻着白兰花花纹，正中央还有条活灵活现的克莱因蓝小鲸鱼。
他缓缓踏上台阶。
小木屋前，一名小男孩正抱着汽水瓶子，见他出现，惊喜得手舞足蹈往屋里喊：“妈妈，你不用去买蛋糕啦，哥哥带了！你看，还有小皇冠呢！”
陆南乔抱过小皇冠就往头上戴。
年轻女人走出来，神色复杂看着顾修远，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蹲下身来顺捋陆南乔凌乱的发：“怎么不跟哥哥说谢谢？”
“谢谢哥哥。”他跑回屋里，拿出瓶汽水，“请你喝橘子汽水。”
顾修远接过汽水，若有所思垂眸，片刻后，微微仰起头，一饮而尽。
半个小时后。
医院。
顾老爷子匆匆赶过来，还没看到过敏的外孙子，倒是先望见一对母子。
“你？”顾老爷子惊讶看着女人。
“孩子挺可爱。”他轻叹。
“您好。”女人温婉大方打招呼。
“鹿鹿，给顾爷爷问好。”
“顾爷爷好。”
“欸。”顾老爷子慈祥摸摸陆南乔，又看向女人，邀请，“来家里吃个便饭？”
“太麻烦了。”
顾老爷子扫了一眼自家外孙，歉意道：“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一直都是。”
最终，顾老爷子还是带着陆南乔母子来顾家做客，领着人直奔二楼书房谈话。
楼下大厅。
陆南乔一直歪头盯着顾修远看。
好半晌后。
顾修远：“怎么了？”
陆南乔似有点小委屈，低声咕哝：“我想你陪我玩，不去上学好不好？”
闻言，顾修远笑了。
送茶水糕点的佣人阿姨放下一个草莓小怪兽樱花果冻，奇怪问：“上什么学？大少爷你不是要出国做手术吗？”
陆南乔：“手术是什么？”
佣人：“生病了就要做手术呗。”
陆南乔瞬间丢下果冻，他小跑到顾修远跟前：“做手术会死吗？我把这个给你吧。”
语毕，摘下脖子的佛珠绳子，眼神真挚，“我妈妈说，这是保平安的，送给你，祝你平平安安。”
话音刚完，楼梯口那边，传来声音。
“鹿鹿。”
是妈妈在向他招手。
陆南乔把那串小叶紫檀佛珠塞进顾修远手，跑走，扑进自家妈妈怀里。
女人搂着儿子温声问：“喜欢哥哥吗？”
“喜欢。”
“那我们陪哥哥出国好不好？”
“好呀。”
“不回来的哟。”
陆南乔沉吟片刻：“妈妈在哪我就在哪。”
陆妈妈：“那你在这和哥哥玩会儿，妈妈回去收拾东西，晚上来接你好不好？”
陆南乔乖巧点头：“好。”
*
陆妈妈离开后，顾修远也被喊进书房谈话。
大抵是怕陆南乔无聊，临走前让家里阿姨抱来许多玩具，果不其然，看到玩具，小男孩眼睛都亮堂许多，整个人扑进玩具堆。
偌大的客厅，忽然响起脚步声。
“哥们儿？在不在不？”
楚阳行轻车熟路走进顾家，刚拐进客厅，视野中，只有个小不点儿，穿着身卡通小鹿连体衣，趴在地上玩积木。
毛茸茸的团子，小小一只，呆萌可爱得不行，他直接走过，抓住小家伙的鹿角帽子，单手把人拎起打量：“哪来的小鹿崽？”
身体骤然腾空。
陆南乔双手胡乱挥舞推搡。
张牙舞爪的。
陆南乔嚷嚷瞪人：“放开我！”
楚阳行得意洋洋：“我偏不！”
终于，这团看似无害的小鹿崽被惹得急眼，恶狠狠咬了一口他手臂，楚阳行吃痛，顿时松手：“嘿！你这小孩儿，怪凶的！”
“你才是小孩儿！”
“呵！京大附属小学一霸！就是你楚哥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小屁孩儿！”
楼梯口那边传来些声响。
两人循声望去。
陆南乔喜上眉梢，立马跑过去，毛茸茸的脑袋一头扎进顾修远身，气鼓鼓地告状：“哥哥！有坏蛋儿欺负我！”
楚阳行撸起袖子，亮出手臂上那个明晃晃的小牙印：“欸！你这小屁孩！恶人先告状是吧？明明是你咬我！都给我咬破皮了！”
顾修远牵着陆南乔的手，淡淡瞥向楚阳行，选择性忽略掉那个牙印，警告说：“别吓他。”
“啧，这谁呀？”
“我弟弟。”
“你哪来的弟弟？算了，我管你亲弟堂弟表弟养弟继弟，游戏城去不去？”
顾修远没理他。
楚阳行弯身逗人：“好弟弟，去玩不？”
陆南乔抱手撇嘴：“不去。”
楚阳行继续诱哄：“我带你吃好吃的。”
陆南乔惊喜抬眸：“真的？”
“可……”陆南乔歪头瞟瞟顾修远，貌似没有要出门的想法，“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你哥哥会去的。”
楚阳行笃定十足开口，而后使坏一笑，蹲下来抱起陆南乔，撒腿就往外跑。
……
二十分钟后。
陆南乔手抱雪糕筒，晃悠小腿啃着。
前方树下。
不断传来楚阳行的哀嚎：“欸欸欸错了错了，不是，哥们儿！你轻点啊喂！打人别打脸嗷！”
“啊！”
“好弟弟，救救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