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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勾引 ...

  •   “公子请帮忙看看,闻蝉这是怎么了。”

      路上的风吹淡了南陌脸上的潮红,再加上他的刻意收敛,倒是有几分像模像样。

      听荆风澜说这位公子是找回来帮陆闻蝉除邪的,宁国侯夫妇对他的态度是期盼又带着尊敬,宁国侯夫人又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南陌说:“那尼姑庵有问题,陆小姐多半是怀了鬼胎了。”

      南陌又掐指算了算:“再有不久,这鬼胎便会直接破肚而出,陆小姐危矣!”

      宁国侯夫人吓到了:“求大师救救我家蝉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女儿,呜呜……”

      “夫人莫怕,既然我来了,事情肯定还有挽救的余地。”南陌安慰间掏出一粒药丸:“先喂小姐吃下。”

      宁国侯夫人接过药丸递给婢女,婢女匆匆走进内室。

      药效立竿见影,里面的叫喊声渐渐停了,三人刚要松了一口气,就听南陌说:“别忙,先等等看。”

      不到一刻钟,陆闻蝉的痛呼声又响起,而且一声比一声剧烈,荆风澜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宁国侯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南陌一脸凝重:“这邪祟太过厉害,单凭丹药降服不了,需要借助外力施法。”

      荆风澜:“什么外力?”

      南陌:“龙气。”

      荆风澜:“龙气?皇族之人?”

      南陌:“是。”

      “你等着。”

      荆风澜很快把沉渊带了过来,他穿一身黑金王袍,气势如虹、面容是少有的俊美,南陌看到他时眼前一亮。

      沉渊挥手让众人免礼,黑沉的双眸看向南陌:“怎么做?”

      “嗯……需要王爷借我龙气。”

      “怎么借?”

      南陌控制着表情,露出一个恰到好处清纯又羞涩的神情,“就是……渡气。”

      周围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沉渊皱起了眉头:“怎么渡?”

      “王爷明知故问。”南陌缓缓走到他面前,感受着眼前高大英朗的身体,心中一馋,抬着眼看向他的眸光清亮又柔媚,一手搭上自己殷红的唇,媚惑道:“王爷吻我。”

      眼前人漆黑的双眸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南陌心下喜悦,不觉地勾了勾唇。

      他用上了媚功。

      目前为止还没有他勾不到的人呢。

      下一秒就被泼了冷水,只听冷冽低沉的声音自眼前男子口中响起:“哦?你也配?”

      南陌像是被打击到了,神情楚楚可怜:“王爷,我只是想帮陆小姐除邪而已,你也不希望陆小姐死于非命吧?”

      沉渊声音一寒:“你威胁我?”

      “不敢。”

      荆风澜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他:“阿渊……”

      沉渊取下脖颈上的七星雷令吊坠给了旁边婢女,“带进去,让你们小姐握在手里试试。”

      婢女低头照做,不一会儿,屋内痛呼声便弱了下来。

      南陌有些惊讶:“王爷从哪里得来的法器?”

      “这不是你该问的。”

      “王爷要知道,这治标不治本。”

      沉渊带了些威势压人:“你若治不好她,便随她同去吧。”

      “啧,真是霸道啊。”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霸道?南陌有些期待。

      但他知道对付这样的男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媚术还不管用的情况下,不能逼得太狠,要徐徐图之。

      “王爷可以把手给我。”

      “我修炼的功法特殊,肢体接触也可以吸收王爷的龙气,只不过效果差一些。”南陌眼波流转间补充道。

      人命关天,沉渊把左手伸了过去,南陌握住了他的手,原想与他十指相扣,又怕把握不好度让他心生厌烦,于是克制住了,但他还是加了一句:“请王爷也握紧我的手。”

      “不要做多余的事。”

      “哪有,我怎么会拿陆小姐性命开玩笑。”

      沉渊照做了,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攀着他,被他握在手里。

      而此刻他心里只有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的厌恶。

      金色的龙气从他身上溢出,通过两人交接的手流入南陌的身体,南陌感受着这股极阳的龙气,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爽,比他被人真刀实枪地上还爽,他不敢想象和这个男人做/爱的滋味……怕是要□□。

      吸够了龙气,南陌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比起手势念起了咒语:“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①

      一道蕴含着龙气的金白光芒从他指尖射/入屋内,没入了陆闻蝉的腹间。只听得一声凄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婴儿惨叫,她腹中的黑气溢出,迸射开来,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低低的哭声。

      婢女拿着沉渊的雷令走了出来,向众人行礼汇报:“小姐已经没事了,只是她的心情很低落,一直哭,奴也劝不动……”

      荆风澜清楚她天生性子刚强,从不轻易落泪,这会儿一定是伤心到极致了。“我进去看看她。”

      宁国侯夫人把他拦住了:“蝉儿最是要面子,尤其在心上人面前,她现在肯定很狼狈,是不希望你看见她的。”

      “有什么关系?”荆风澜急了,“我今日是来向伯父伯母说亲的,我会娶她,无论发生什么。”

      “别急,我先进去看看蝉儿。”

      宁国侯夫人进去后,哭声渐渐被安抚了下来。半晌,宁国侯夫人走出来后,见院外的男人们都在等她,叹了一口气说:“蝉儿已经睡下了。”

      “她说她入了庵堂之后,里面只有两个尼姑,一个是庵主念慈师太,一个是她的师妹念白。上香上到一半,突然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冲了过来,撞到她身上就不见了,问了两人都说没看到,她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回来发生这一变故。”

      荆风澜握紧了双拳:“我会查清楚、还闻蝉一个公道的,法光寺、念慈庵,呵,一个都别想逃。”

      当他带人赶到时,念慈、念白、养空俱已失踪,搜查过后,荆风澜让人一把火把寺庙烧了,念慈庵法光寺的尼姑和尚全部被下了狱,严加拷问。

      另一边,迟然刚要收摊时,被一群官兵围住了。

      “先生,请随我们走一趟。”

      两名护卫摆起保护架势,罗玉珂警惕道:“你们想干嘛?!”

      迟然皱了皱眉:“这里不允许摆摊算卦?”

      “非也非也,”官兵头目连忙解释,“县令张大人遇到了些麻烦事,本地的算命先生都请遍了,无甚效用,听闻先生来到此地,断卦神准,特来相请,还望先生给个薄面,毕竟外来的和尚好……”

      旁边官兵给了他一手肘。

      “外来的……外来的道士好算卦嘛……哈哈。”

      消息传得可真快。

      迟然拂了拂衣袖,说:“带路吧。”

      到县衙时,县令张松年正在审案,刚刚升堂。一行人便在底下围观。

      原告张军跪在左边,一身军服,是县城军的一个小头目,被告林植跪在右边,是名年老的客商。

      惊堂木一响,县令发话后,原告张军就迫不及待道:“大人,属下要状告林植偷奸耍滑、为商无道、欠债不还!”

      高坐堂上的张松年威严道:“审案前,尔等需明白,按天启律令,尔等需保证所述一切皆为属实,若所涉财物不实,当罚五百钱,证词公示三日。”

      被告林植率先表示:“小民保证据实以告,如有违反,愿受责罚!”

      张军连忙跟上:“属下亦然!”

      张松年对张军说:“详细道来。”

      张军道:“属下曾让林植去三百里外的荣县卖五千条银纹鱼,答应他如果五千条鱼能卖四十万钱,卖成了给他一头牛和二十七石谷作为工钱,但是要他卖不够,差多少钱得赔多少钱,可林植不仅只卖了三十二万,还把属下送给他赶车的牛一起卖了!这样算来林植欠属下八万还有一头牛,一直没还,属下特将其告上公堂,来讨个公道!”

      “冤枉啊大人!”林植大喊,紧接着为自己辩解:“首先小民卖的黑牛根本就不是张军军爷的,而是佣金里的,临行前两三日,张军爷给小民一头黄牛一头黑牛让小民挑一个当佣金,小民便挑了更加膘肥体壮的黑牛方便赶车而已,而到了荣县小民发现五千条鱼在那儿根本不值四十万,但是事前已经说好了,无奈只能卖了黑牛才凑了三十二万……”

      “小民不欠张军爷的钱,”林植再三强调,“且因为张军爷不信任小民,让他的妻子刘氏陪小民一起去卖鱼……”

      听到这里底下有人小声笑道:“这不还是挺信任的么?”

      张军怒目而视,那人悻悻然闭了嘴。

      林植继续说:“这一路走了二十来天,刘氏的路费、食宿费都是小民付的,而且刘氏饭量很大,自己又买了数十件衣物与首饰,此外小民,还把自己的车轴、羊皮袋、大笥、库索等器物全都给了刘氏,又买了两石大麦和十斤肉付给她,合计已超出二万五千钱……”

      “你胡说!”张军打断他,“这帐怎么算出来的?一介妇道人家,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能吃能用,你这分明就是胡扯。”

      林植一抖:“小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张松年摆了摆手:“本官自会着人调查,你继续说。”

      “是。”林植挺直了腰杆:“小民有一子林钦一直给张军爷捕鱼,不辞辛劳捕捞三个月零十日,应得工钱谷十三石八斗五升,但张军爷拖欠,一分没给。”

      “按市价一石谷四千钱算,十三石八斗五升谷共计钱五万五千四钱,路费加器物就按两万五千钱算,多的小民就不计较了自己掏腰包补上,加上所欠工钱五万五钱得八万,三十二万加八万得四十万,小民已经不欠他了,反而是张军爷想赖账,欠了小民二十七石谷的佣金没付。”

      张军:“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原告被告供词差太多了,县令又问林植:“你要是不欠张军钱,张军反而欠你佣金,你为何不朝他要呢?为何不将他告上公堂?”

      林植满脸委屈:“小民私下找过张军爷,说军爷欠小民佣金可以,那小民抵押给你妻子的那些车轴器物之类的可否还给小民?小民还得赶车呢。谁料张军爷道:‘你负我钱八万,还想拿器物?’大怒着把小民赶了出来。”

      “小民在寒风中站了半天,想着张军爷大小是个官吏,常言道民不与官斗,小民也惹不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张军爷反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将小民告上公堂……”

      “大人万不可相信!都说为商者奸,这林植更是奸滑无比,为推脱欠款竟想出这许多说辞来……”

      “你可曾付其子工钱?”

      “这……”

      “好了,本官知道了,自会派人调查取证,此案三日后再审,退堂。”

      衙役拄着水火棍:“威武~”

      人渐渐散去,衙役带着迟然一行人来到会客厅,上好茶水。

      罗玉珂浅尝一口,小声嘟囔:“这可比京中的茶差远了。”

      不久,张松年从门外迎了上来,笑着:“先生久等了……国师?!”

      张松年惊讶得合不拢嘴。

      迟然觉得很奇妙,感受着他身上的能量:“大人认得我?”

      张松年:“下官曾在京任兵部侍郎,国师大人可还有印象?”

      迟然装作回忆了一番:“依稀。”

      张松年叹了口气:“您不记得也正常,毕竟下官上任没多久便被贬谪来到此地了。”

      迟然好奇:“什么原因?”

      “官场乌烟瘴气,兵部尚书中饱私囊,贪墨大笔军费,刑部查起时,他设计陷害,拿下官顶罪,还以下官母亲出身大雍为由,诬下官是奸细!”张松年愤愤。

      “虽奸细之名澄清,贪墨的帽子却是扣下了,虽说被贬官也没什么大不了,被贬到此地,至少这身官袍还在,还能为民请命,可下官实在咽不下这口冤枉气。”

      迟然说:“你命主官星,还不只是小官,你可还愿意往上走?”

      张松年想了想,摇了摇头:“官场肃清之前,下官暂时不考虑回归。”

      迟然:“那……若换个国家的官场呢?你是栋梁之材,可惜你的官运不在此地。”

      张松年有些惊讶:“国师是让下官去大雍?”

      罗玉珂在旁听得一惊,但也没插嘴。

      “是。”

      张松年:“下官会慎重考虑。”

      迟然点头:“说说你找我有何事?”

      张松年反应了过来,惶然道:“确有一事,让下官食毋成食,眠毋成眠,心烦意乱……”

      迟然打断他的抒情:“什么事?”

      张松年一身冷汗:“我们公堂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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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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