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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们是天造地设 ...

  •   沈吟在雅阁住了好些日子,总觉得如此平淡的日子甚是乏味。

      她本身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每天集市上还都有新鲜东西,自己一个人去又未免孤单,可四娘很忙,没时间天天陪着自己,也不是没邀请过元落白,可对方从未答应过,甚至只是将门默默关上,连拒绝的话都没说过。

      哪有一直热脸贴冷屁股的,沈吟委屈巴巴地想着。

      “天上的神仙,信女愿用这个苹果,换一个和我趣味相投的朋友!”沈吟心里默念着,但也只当是个玩笑,抓着苹果就啃了一口,可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听见街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吵闹声。

      其实沈吟早过了要人操心的年龄,但沈自清还这么担心她的安危,就是因为小时候自己给她灌输了太多自己年轻时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导致沈吟现在也是哪里有事就往哪凑,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是怎么都明白不了。

      不夸张地说,那个人要是愿意,随便设个拙劣的苦肉计或者惹出些假到不能再假的乱子,沈吟都会一路跑着去上钩。

      此刻听到动静,沈吟也是连苹果都来不及放下便跑了出去,只见一个女子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灰头土脸十分狼狈,而她身后有三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穷追不舍。

      沈吟路见不平,直接将手中的苹果扔了出去,本想砸后面的家丁,可不知是被上午毒辣的太阳晃了眼还是早上没吃饱,一下失了准头打到那女子的肩上。

      沈吟从小习武,为了救人又使了十成十的力气,对方被如此一砸,直接失了重心摔倒在地,沈吟吓了一跳,赶忙提了剑有些懊悔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那几个家丁也停下来,为首的那个颐指气使地对着沈吟喊道:“那个女的不干净,勾引有妇之夫,我们夫人要她付出代价,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女子方才摔懵了,此刻缓过神来就想跑,奈何沈吟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沈吟感受到挣扎还以为对方是害怕,回头安慰道:“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沈吟说着便把随身的腰牌举到众人面前,大声道:“这个人我们清风堂罩了,若你们还敢纠缠,就是跟清风堂做对,跟我爹沈自清做对!”

      沈自清何许人也?那是在长安城路上随便抓个孩童都崇拜的存在,曾经更是带着手下血洗了为祸一方的□□,威名远扬,因此听到这话,看热闹的路人也跟着应和起来,几个家丁见状也面面相觑。

      为首的那人不死心地喊道:“这女的是我们夫人花了钱买的,是我们家的人,清风堂这是明抢啊,还是算插手别人的家事啊?”

      “这好办,不就是银子嘛。”沈吟说着便掏出了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整个扔了过去,底气十足道:“这些够解决了吧?”

      这钱袋子虽然装的满满当当,但十分小巧,对方很不屑地捡起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他本意是想羞辱沈吟,可当他看到散落一地的金块时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蹲在地上捡,生怕遗落了。

      一旁的两人也是一刻不敢停,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连围观的人群都有些骚动起来。

      “且慢!”在对方一颗不落地捡完想走时,沈吟出声制止道。

      对方听闻立刻警惕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要反悔不成?”

      “当然不是。”沈吟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掏出另一个同样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说道:“我这里还有一袋,是给你们的,只要你们给这姑娘道个歉,我就把这一袋也给你们如何?”

      傻子才会拒绝,见对方点头哈腰地道完歉,沈吟满意了,将手中的钱袋抛了过去。

      为首那人稳稳接住钱袋子掂了掂,喜滋滋地带着手下走了。

      见人走远,身后的女子重重松了口气,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沈吟不在意地摆摆手,连忙扶着对方往雅阁走,问道:“姑娘,现在没事了,你可有哪里受伤了?”

      对方不在意地摇摇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刚刚被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头砸到摔了一跤擦伤了膝盖,但也没什么大碍,找些水洗洗就好了。”

      听到这话,沈吟顿时心虚得不行,正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时,对方又说道:“姑娘救我一命,本就有恩于我,又平白无故花了这么多钱,还请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还上的。”

      沈吟连忙拒绝,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其实砸你的就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想砸他们,结果不小心打到你了,是我对不住你,还害得你受伤,这些钱就当作我补偿你了,还请姑娘别怪我。”

      姑娘苦笑着摇摇头道:“你别诓我了,我是受了什么伤需要整整两袋金子来做补偿,你莫是不信我能还给你?”

      沈吟神秘一笑,有些得意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多啦。”

      与此同时,在回去的路上,为首的家丁掂着手上的钱袋子,狂喜道:“这回真是赚翻了,这么多金子够咱们用到下辈子了。”

      另一个家仆也兴奋道:“老大,咱们还是赶紧把钱分了吧,免得回去了让老爷夫人看到,那咱们可就一个子也拿不到了。”

      老大觉得他言之有理,便打开了钱袋子伸手去掏,结果掏出了一块石头。

      几人顿时慌了,将钱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不出所料,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

      “岂有此理!”老大愤怒不已,转身便想回去,道:“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看我不找她算账!”

      小弟一把拉住了老大,劝道:“老大,使不得啊,清风堂可不是咱惹得起的,依我看,咱还是从那袋真的金子里扣点得了,您这找回去万一惹恼了沈自清,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大心里也是发怵,只是自觉被落了面子才发这么大的火,如今有人给自己搭楼梯,立马借坡下驴,将装石头的钱袋子扔在地上,带着两人离开了。

      “所以说啊,我怎么可能给他们两袋金子啊,真当我人傻钱多吗?”沈吟得意洋洋地解释着事情的原委,“我一直都带着一个□□袋在身上,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今天终于让我碰上了,他们知道了可有得生气了。”

      那姑娘听罢有些担忧道:“可如此一来,等他们发现了,万一找过来,岂不是更加给你添麻烦?”

      沈吟理直气壮道:“怕什么,咱们占理,我当时只说把钱袋子里的东西给他们,我可么没说里面是金子,大家可都看着呢,他们用什么理由来找我麻烦?”

      见沈吟得意的样子,姑娘不禁被逗笑了,末了又低声道:“你真厉害。”

      “别说这个了。”沈吟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姑娘叹了口气道:“我叫摘摇,原本是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舞妓,一个富商夫人花高价把我买回去,非说我勾引她夫君要打死我,但又嫌弃我死在她们家晦气,就让家仆把我带到这里来,想着乱棍打死丢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查到她头上,方才我趁他们疏忽跑了,他们就追我。”

      沈吟听着听着,忽然发现面前的姑娘好看的过分,虽然穿着粗糙的衣服又灰头土脸,但仍难掩绝色,长睫轻颤,眉心的一抹红印衬的她肤若凝脂,便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你长的真好看。”

      摘摇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再好看的皮囊也只是累赘罢了。”

      沈吟连忙安慰道:“别这么说,既然我救了你,那就由我保护你,今后你作何打算?”

      摘摇有些低落道:“不知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想再回青楼去了。”

      四娘从一开始便旁观到现在,插嘴道:“若姑娘愿意的话,可以留在雅阁,偶尔在中心舞台上舞一曲,只是雅阁特有的观赏节目,不作讨好男人的把戏,如何?”

      沈吟也兴奋道:“对呀,最近总有客人抱怨,节目只有几个无聊的故事听不过瘾,四娘正愁呢,而且你来了正好给我做个伴,没人陪我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

      摘摇看着面前的两人忽然就跪了下去,语气哽咽地感激道:“小女摘摇,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沈吟慌忙将摘摇扶起,四娘温柔地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哪里的话,快去收拾收拾吧,这么漂亮的脸不打扮打扮可惜了。”

      沈吟对此非常上心,本想让摘摇住自己隔壁,可隔壁的窗子前些天被不知谁家的熊孩子打碎了还未修好,就只能让摘摇住到楼上去了。

      饶是如此,沈吟还不顾对方的拒绝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帮忙收拾了房间后就拉着摘摇出门逛街,硬是不由分说地给对方买了许多头饰耳坠和衣裳才罢休。

      当夜,摘摇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生出异样地酸楚。

      她从没拥有过自己的房间,以前在青楼都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挤在大通铺上,虽然青楼的姐妹都互相照顾着,但是稍有不慎便会被老鸨打骂,哪怕夜半三更有客人上门也得打起精神去表演,好像从记事起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她已经被乱棍打死了,这不过是自己临死之际幻想出的美好梦境一般,她也怕明天一觉醒来,那些家丁又追回来,把自己拖走,拖回现实里。

      所以尽管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即使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了,摘摇还是睁着眼睛,睡不着,更不敢睡。

      直到沈吟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摇,我来陪你睡觉吧。”沈吟一点也不见外,抱着枕头就挤了进来。

      “刚到这里,我猜你应该有些不习惯,想来也睡不着,我来陪你吧。”沈吟把摘摇推到床上,自己也脱掉鞋子钻进被子里。

      虽然又是和别人一起睡觉,但摘摇没那么反感,一来是这张床足够大,两个人一起睡也不会觉得挤,二是沈吟整个人暖烘烘的,像个太阳。

      沈吟摸了摸摘摇冰凉的手,嗔怪道:“你手都这么凉了,多烧些碳呀,别把自己弄生病了,会难受的。”

      沈吟说着爬起来给暖炉里添了好些碳,又扇了一会,屋里顿时变得暖和起来。

      见沈吟又钻回被子里,摘摇刚想说些什么,又被沈吟打断了。

      “阿摇,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和你一样,我也害怕得睡不着,以前我睡不着我爹都会唱歌哄我睡觉,那天是我自己唱给自己听的,现在我也可以唱给你听,你想听吗?”沈吟问道。

      “嗯。”摘摇点点头:“我想。”

      “那我开始啦。”沈吟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是首很普通哄孩子的歌,摘摇从前也听过,只是沈吟走调有些严重,直到第七句了她才敢确定是自己知道的那首歌。

      不过这首歌确实很催眠,早春的夜晚依旧寒冷,但两人挤在一张被子里却格外暖和,不过片刻,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沈吟的歌也唱得七零八落,然后就索性没了声音,两个人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定是天定的缘分,原本几日后的大集沈吟都不抱希望了,可如今天上却突然掉下个可以陪自己逛街的朋友,她这几天晚上都是笑着睡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到春分这天,长安城都会摆大集,那些平常看不到的稀奇玩意,今天都能看到,从前被关在清风堂来不了,如今有机会了,她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乎,第一声吆喝响起时,精神抖擞的沈吟便拉着还未睡醒的摘摇踏出了雅阁的大门。

      二人一路走一路逛,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戴着黑纱斗笠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斗笠是正常的斗笠,老人也是正常的老人,可是两者结合,却显得格格不入。

      沈吟走过去,真心夸赞道:“刘奶奶,你这斗笠很别致啊。”

      沈吟身份摆在那里,人又嘴甜乖巧讨长辈的欢心,刚来没几天就和周围的老人相熟了,刘奶奶此刻见到沈吟,笑得特别慈祥,说道:“这是我刚在巷子里捡的,我见还没坏就拿来带了,阿吟要喜欢就拿去吧。”

      沈吟摆摆手道:“不用啦,您带着吧,今天太阳大,说不准是哪位好心人特意留给你的呢,我们还要逛街,就不打扰您啦。”

      与刘奶奶道了别后,沈吟见前面有家首饰铺,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摘摇走了进去。

      沈吟进了铺子就没闲着,一股脑地挑了不少,自己却一个都不试,只一个劲地往摘摇头上戴。

      摘摇本就好看,只需稍作打扮边能惊为天人,沈吟一边试一边夸道:“阿摇真好看,就算是繁杂俗气的簪子,你带着也显得别致。”

      摘摇有些难为情道:“阿吟,你别给我试了,我不需要这些。”

      “那怎么行。”沈吟认真摇了摇头道:“你生的这般好看,若是不作打扮,这些钗子饰品就失去意义了,虽然你什么都不弄就很美,但这钗子放在那里可没有带在你头上好看。”

      沈吟说话一向如此,想夸人就直接夸了,既不在乎对方能不能接受,也不管这话捧一踩一会不会让别人不高兴。几个店小二站在一旁,碍于沈吟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只能堆着笑附和,但其实在心底早把两人骂了个千百遍。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回报你。”摘摇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从小的经历,让她从不敢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所有人的好都是带着目的性要求回报的,她什么都没有,更不敢接受沈吟如此示好。

      沈吟又往摘摇头上插了一只钗子道:“阿摇,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从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对我而言你是我的朋友,而这些东西适合你,我认为它们本该属于你,我只是帮你拿回来,仅此而已。”

      “更何况。”沈吟端详着铜镜中的摘摇,不经意道:“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对于这世间所有的善意而言,你便是值得的。”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很是刺眼,摘摇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些什么,沈吟便将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两只簪子递到她面前问道:“你觉得哪个好看?”

      摘摇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价钱,虽然还是很贵,但放眼望去已经是店里很便宜的款式了,若沈吟要给自己买,她日后也还得起。

      摘摇松了口气指着那只黛色簪子道:“这只就好,很好看。”

      摘摇刚松了口气,紧接着沈吟的话便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沈吟手一挥,十分豪气道:“那除了这只鹅黄色的,其他都要了。”

      “阿吟!”摘摇连忙阻拦道:“不要买这么多!”

      摘摇反应虽然快,但那些店小二的手更快,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簪子包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不过,现在他们脸上的笑容肯定是真心实意。

      沈吟道:“没关系阿摇,我刚刚说了那么有深度的话你都没听吗?你只要愿意陪我逛街解闷,我就真的很开心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我的日子过的多枯燥。”

      店小二把算盘放下,满脸堆笑道:“二位姑娘,一共是三十五两银子。”

      不顾摘摇的劝阻,沈吟果断付了钱,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一路上,她都不停地和摘摇聊天,但对方看着自己越来越多的债只觉得忧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沈吟独角戏唱了许久,终于自觉没趣地慢慢闭了嘴。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阵,沈吟忽然开口,严肃又认真地问道:“阿摇,你猜我有多少银子?”

      摘摇不明白沈吟为什么这么问自己,不明就里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沈吟自问自答道:“这些钱都是我爹给我的,于我而言唾手可得,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花了多少钱。”

      “但是你不一样。”

      “我来到雅阁已经快一个月了,在你来之前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怕你笑话,我真的很怕没人陪我,从前你不在,四娘成日忙着,落白姑娘也不愿与我说话,我每天都很孤单。”

      “甚至从前每天夜里我都要哭两场,但你来了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

      这话太过直白,摘摇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不是。”沈吟补充道:“是想着和你一起能解闷。”

      “你对我很重要,比那点钱重要的多。”

      “你记得吗,画本中常说,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豪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我扮纨绔你扮美人,多合适啊,我们是天造地设。”

      饶是摘摇生长在那情话漫天的风月场里,还是被沈吟的话惊得羞红了脸,当即把那些屈辱愧疚不好意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人就这么在街上打闹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那风和花呢?”你问我。
    我看了看还对此一无所知的另外两人道:“风就是一个很有钱的大小姐,然后她性格就很活泼,像风一样抓不住。”
    “然后花就是特别漂亮,但是身世凄惨,然后风把她救下来。”我说。
    你抬头看了眼远处趴着睡觉的背影,不确定道:“她演得出来不?”
    “对!”我突然来了灵感:“花就是表面上很柔弱,但实际上她一直在提升自己,然后保护风。”
    你也紧接着说道:“那风就是家里突然遭受变故,然后之前一直是她保护花,之后花就给她依靠。”
    我接道:“那就让月把风的家人杀了,然后她们就会决裂,然后你就左右为难。”
    “我为什么会左右为难?”你问。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宝贝,你肯定左右为难啊。”我说道:“而且月杀人肯定是有隐情的,她是为了报仇。”
    “可以!”你在草稿纸上飞快的写着,“就这样!”
    我时常庆幸我的好记性,哪怕是多年前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普通课间,在我刻意回忆时还是那么清晰。
    唯一不好的,是我只能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打字,而不是给你发个微信,问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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