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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陛下,匣中头颅并非其他,正是近日在城中兴风作浪的细作。“沈清平说道。

      李弋娇本是做个懒闲子半瘫在上头,被她一唤又正襟危坐起来,继续听着。

      “刑部的差事办了好些天了也没办下来,人正巧就这么撞在臣面上,也只好代为行事了,竟没想着被木大人误会了。”她说着,几欲轻描淡写带过此事。

      此番牵连诸多,木则也晓得其中水深,没敢再揭起,只得忍怨吞了这口恶气,叫女帝半睁着眼就这般马虎去了。这是沈清平却从袖里掏出一本账册来,“还有一事。臣这次回京,陛下赏了我三千两黄金。而刨之外的,还有笔是出行前,户部本该给我批的军饷,现在是该清算一番了。兵马吃的粮草,该发的例银、赏钱、添头,总计耗了五千三百余两,都是写了条子明算账的,可还未叫人给我补上呢。”

      户部的人闻言人手是抽出条帕子来摸了摸额间冷汗,几千两黄金,莫不如将她们每人府里掏空了,也未必填补的起这笔吧,吕桃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珠盘拨弄了起来。

      简单清算一番后,她朝着身侧的徐穰衣说道:“大人,今年年初的税银,除去年初的各项开支预算后还是有余的。但是前几日各部报来的账单却远超于年初的开支预算。国库本就亏空。我们……。”

      两人对上眼交换了个目光,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都能听到,还听吕桃自顾自地说:“其中超支最多的就属吏部,足足比年前报的超了三倍不止。”

      沈清平眼睛看着账册,耳朵顾着听着她们说话,“噢?是了,沙大人还没说你呢。要不我们来当场来算算吏部将钱花在哪儿去了?”

      “哎哟。”听她这话,一个女子忽然叫了一声。她先前一直没说话,现在却不得不站了出来,只是摸不清沈清平的意图,“摄政王哪里的话,我们吏部这每一桩每一笔钱的用处,自然是为了陛下做事。”

      沙烟就坐在沈清平下头一位,先前还颇有兴致的看着乐子,但是沈清平的一番话已经将矛头从其他部的头上转到她们整个吏部。她作为上属的还是要出来说几句的。

      暖盆中的火烧得颇旺。李弋娇瞧着那火苗蹿得颇高,晃动着想要跃出。她眼睛虽然是睁着。瞳孔却已经缩小死死停留在一处。

      沈清平也不说话了,只是用目光盯着沙烟,视线带着不明意味的柔和。直到将人看的觉得浑身有些发凉。沙烟见没人应她的话,笑容有些勉强,挣扎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走到殿中去,“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呀证明臣的清白。”说着还呜呜抽泣起来。

      李弋娇愕然,拿起身边的酒杯,吃了杯酒,“沙大人莫急,你好好的说,朕相信摄政王绝对不会平白污蔑你。”

      “我吏部每一笔使出去的花销,都经内阁申过,摄政王应当也曾目睹,如今若是要把每一笔都清算了,即是折腾我,也是折腾大人了。”

      沈清平笑了,她一脸无辜状说:“和沙大人玩闹一番,大人还请别放在心上。”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又朝上头敬了敬,“ 大人说的没错,咱们做的每一件事啊,都是经过内阁几位大人过目的,若是提出异议,即是折腾我,也是折腾了其他大人。今日是臣和众下的庆功宴,木大人心情不好我也理解,我敬木大人一杯。”笑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清平眼中有些挑衅的看着木则。

      李弋娇清了清嗓,出来圆场,“今个是好日子,在座的也莫要将些朝堂的事再在此时搬出来商谈了,就安生的一赏宴席便可。”

      歌乐声再起。

      沙烟笑着站了起身来说道:“王女这玩笑开的,可是让臣一身酒意都醒了大半。不行,大人可不能就这样一了了之。来跟我多饮上几杯?”

      沈清平笑着端起酒:“孰不知宫里的酒最好。沙大人嘴上说着是要罚我。实则是让我多贪了些便宜了。”

      二人一片欢声笑语。
      而木泽却被架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她再多言,便是不尊陛下,质疑内阁,她不言,在座的多少人就这样把她当作乐子。

      徐穰衣一副老好人的姿态,坐在她身旁,给她倒了杯酒,“哎,木大人也莫太过于挂念了,到底木太傅她……还留了条命下来了。”
      只是木泽哪里听得下去,一个人呆处着。

      “王女!来和我喝,别和他们喝。”
      酒过三巡,元杏杏也不知从人堆哪冲了出来,手上拿着的是个酒葫芦。显然和大伙喝的都不是同一种酒。

      她性格活脱了些,连酒也不爱喝偏温润的滋味。
      沈清平没推脱,由着人往她杯中倒烈酒。那酒的气味极为霸道。仅是闻着就叫人觉得要被醉意给包围了。

      “哎,来,常公子你也喝。”元杏杏不光只给沈青平倒,还顾念着她身旁的人。

      她这一声公子是脱口而出,换了别人,就该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

      沈清平晃了晃心神,杯中的酒微微洒出了些,并不作声。

      常遂安弯了弯眉眼,客套中带着疏离,“多谢大人。但是我身子骨不好,怕是无福承受您一番好意了。”
      元杏杏看了他的身子骨一眼,有些颇为同情,收回了正欲倾倒的酒葫芦。

      二人在外头当着天家的面,不好再扮冷脸,沈清平索性将刚上来的菜都摆在了他前头,任他一个人吃着。
      和人吃酒的同时,偶尔侧目去瞧。

      元杏杏葫芦里备着的酒是剑南烧春。不比她在边境喝得多为马酒,酒浆入口是清冽净爽,和顺如丝,如绸,如缎。入喉而感香甜。醇厚。

      沈清平面颊上起了热意,因着酒意眼尾浮了抹桃红,瞧着目光迷离水光潋滟,蓦地握住了常遂安往她酒杯伸去的手。

      仔细一瞧,那眼里分明清清白白留着厉色。

      他表面温顺的模样,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不知名渴望来,说:“向妻君讨要口酒吃。”

      沈清平笑而不语,酒壶已然见底,她没叫人再添,用自己的杯往他杯中倒了一层薄薄的,只够浸润杯檐的酒水,给他递了过去。

      常遂安抵着她的手,指节摸上命脉,就着她递来的姿势半张开唇,露出晶莹剔透的淡粉,柔顺地被一股子烈意濡湿。

      他动作如温吞水,低着头就露出后颈柔腻如冷玉般的肌肤,额前冒着密密的痒痛。

      是沈清平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那处,隐晦的痛楚要鞭挞撕扯开他面上的冷静自持。

      “王女,等会儿结束了宴席,咱们跑马去?我刚驯服了匹野马。想着试试同你那匹宝马哪个更经得起折腾些。”她一脸跃跃欲试。

      沈清平忽地随手松了酒杯,将常遂安一把圈入自己身侧,“夫婿可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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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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