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呆弱目机

7、第 7 章

　　新剧开拍在即，有很多事项需要讨论，徐嵩和白朗打车去工作室。

　　两人先在清真菜馆吃饭。

　　白朗夹一个虾仁进嘴里：“我不喜欢吃韭菜，有一种怪味，而且吃了还口臭。”

　　徐嵩也不怎么爱吃韭菜，很少点，但今晚不仅点了，还让老板加大份量，一大盘韭菜炒鸡蛋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我最近失眠，听说韭菜能治，吃了试试。”徐嵩随口扯谎。

　　“不对吧。”白朗朝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韭菜是壮.阳的，吃多了反而容易上火，睡不着。”

　　“算了，吃都吃了。”徐嵩无所谓地说，“就一盘草，能壮到哪里去。”

　　“说不定你兄弟等会砰的就站起来了。”白朗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嘿嘿乐了两声。

　　“鬼扯！”徐嵩用小腹运了下气，根本没感觉。

　　他决定了，明天晚上还点韭菜炒鸡蛋。

　　在工作室呆到十点半，徐嵩才回家。

　　家外墙的红字已经全部被抹掉了，除了地板上留了些白色的石灰，看不出丁点儿痕迹。

　　刚进门，手机就提示有新消息。

　　【钱奴：把今天上的英语课文读十遍。】

　　徐嵩没理，把手机丢卧室床上，进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再打开手机，又有新消息。

　　【钱奴：第一课音频。】

　　【钱奴：不读可以，听十遍。】

　　发尾的水滴一颗颗落在睡袍上，洇下一大片湿痕，徐嵩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徐嵩：好狗不扰人清梦，再汪，毒哑你！】

　　王瑾弋没回复。

　　第二天，王瑾弋对徐嵩说了三次“上课认真听讲”，徐嵩理都没理，拿纸团把耳朵塞住，在桌上趴了一上午。

　　下课铃响，徐嵩正要和白朗百米冲锋杀去食堂。

　　王瑾弋脚搭到墙上拦住他。

　　徐嵩瞪眼：“干嘛？”

　　王瑾弋说：“比一场，如果你输了，你就听我的，以后认真上课认真做作业。”

　　“比什么？”徐嵩问。

　　“篮球。”王瑾弋说。

　　徐嵩虽不是校篮球队成员，但他自认为技术不比那些队员差。

　　除了打游戏和摄影，篮球是他的第三大娱乐项目。

　　而他从来没听说过王瑾弋会打篮球，也没见对方打过。

　　不自量力！

　　徐嵩问：“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就把钱退给你哥，不再管你的学习。”王瑾弋说。

　　徐嵩干脆利落地答应：“好，半小时后，操场见。”

　　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徐嵩和白朗并排朝操场走。

　　篮球场周围聚集了不少同学，大部分是6班的，还有几个一班的。

　　见他们走过来，叽叽喳喳小声讨论起来。

　　“你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只哈巴狗！”

　　“垃圾！”

　　“作为私生子，不仅不懂夹起尾巴做人，还不识好歹地拒绝正主的善意，奇葩中的奇葩！”

　　“别说了，小心他脱裤子。”

　　“啊？”

　　“我听说，他那方面很不检点，跟他的小三妈一样。”

　　“嘘，他看过来了，眼神好猥琐啊，恶心死了。”

　　徐嵩熟视无睹地做着热身运动，蹦一蹦，拉拉胳膊腿，再扭扭腰。

　　白朗围着他转一圈，边转边对周围的人翻白眼，貌似在用眼神大杀四方。

　　“一个球也不要让他进，”白朗说，“让所有人看看，你徐霸天的厉害！”

　　“除了我和你，操场上还有别的人吗？！”徐嵩轻哼了一声，“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白朗愣了愣，过了一会儿说：“对，除了我和你，没有其他人。”

　　大概五分钟后，王瑾弋和元久走了过来。

　　王瑾弋手里抱着个篮球，是从体育器材室拿的：“重申一遍，你如果输了，以后学习上的事，要听我的。”

　　“少他妈废话！”徐嵩从他手里抢过球，拍了两下，感觉球的弹性不错，往篮框下走去。

　　比赛时间二十分钟，徐嵩弹起硬币，硬币在空中飞升又落下。

　　花朝上，徐嵩攻，王瑾弋守。

　　王瑾弋微微弓着腰，双手张开摆出拦截的姿势。

　　徐嵩左右手倒了倒球，在王瑾弋侧重点在右侧时，从对方左侧飘了过去，然后两步上篮，咚一声，球正中框心，进了。

　　白朗吹了声口哨，其余同学则异口同声地发出“切”声。

　　徐嵩继续攻，他前进，王瑾弋退，他后退，王瑾弋进。

　　两人几乎同时移动。

　　徐嵩一个□□后撤，炸球转身，先来个假动作，再跳起来将球投出去。

　　然而，王瑾弋却将球盖了下来。

　　徐嵩都没看清王瑾弋刚才具体是怎么做到的，速度快到惊人，弹跳性也超出了他的预想。

　　周围爆发出轰炸天的尖叫声，把白朗的嘶喊声完全淹没了。

　　徐嵩意识到什么，心里产生些许警觉，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瑾弋攻，徐嵩守。

　　拿到球后，王瑾弋拍了两下，他不看徐嵩的姿势与动作，只死死盯着徐嵩的眼睛。

　　徐嵩被他盯得发毛，轻轻眨了下眼皮。

　　王瑾弋在他眨眼间，以光速后撤两步，再街头360度从他身前掠过，上篮进球。

　　“好球！”元久吼了一声。

　　“漂亮！”有人跟着吼。

　　“艹！”徐嵩低骂了一声，他狠狠瞪着王瑾弋，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王瑾弋勾了勾嘴角，提醒道：“是男人就说话算话！”

　　“闭嘴！”徐嵩给他比了个中指。

　　还是王瑾弋攻，徐嵩守，王瑾弋又进了。

　　……

　　比赛已经结束好一会儿了，看热闹的纷纷散去。

　　白朗百忍成金地站在场边，安静地为自己的铁子默哀。

　　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嵩会输，而且输得那么惨不忍睹。

　　5：20，怎么感觉这个比分好怪异！

　　徐嵩斜靠在铁杆上喝水，后背湿了一大片，头发也像刚洗过一样，湿哒哒的。

　　王瑾弋面对面站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手里也拿着瓶矿泉水在喝，全身上下同样湿气淋淋。

　　矿泉水喝下一半，王瑾弋开口：“我给你做了份学习计划，只要你严格按计划执行，我保证你一定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

　　“执行？”徐嵩露出懵懂的小眼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想耍赖是吧？”王瑾弋沉声道，“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协议精神！”

　　“我当然有协议价精神。”徐嵩头上系着根蓝色运动发带，汗湿的刘海垂下来，他扬了扬眉，“但是，我就耍赖。不服打我啊！”

　　“你这种人，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王瑾弋瞪着他。

　　“大错特错！”徐嵩和他对瞪，“你的好朋友徐谦，不仅会替我收尸，还会将我风光大葬。不信你现在打电话问问，只要你说我有事，他必定连滚带爬地从国外飞回来照顾我。”

　　“既然知道你哥在乎你，你就更……”

　　“打住！”徐嵩打断王瑾弋的话，烦躁道，“反正老子不学，别啰嗦！”

　　王瑾弋沉默片刻，捡起地上的篮球，转身往体育器材室走。

　　元久一直在旁边等着他，跟上来：“受打击了没？我早说过，他那种人，你劝不动的。”

　　“没有。”王瑾弋说，“才两天，来日方长。既然接了这档差事，我就会尽力去完成。”

　　“你就犟吧。”元久没再多说，陪他把篮球还回去，再一起回教室。

　　徐嵩心里聚着一团火，烧得他要分裂，蹲在小卖部门口连吃两根冰棍，才舒服了些。

　　白朗蹲他旁边，一手举冰激凌一手拿手机：“王瑾弋为什么这么会打篮球，他不是只知道死读书读书死吗？”

　　“你问我，我问谁。”徐嵩咬着吃剩的木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中肯地评价道，“比校队好些人都强。”

　　白朗点点头：“失策了，你不该答应得那么快。”

　　“确实失策。”徐嵩啧了一声，“我早该想到，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有人想买王瑾弋同款内裤。”白朗在翻看前几天发的那条吐牛奶视频的评论。

　　“紫色那条？”徐嵩凑过去看一眼，有些惊讶，“播放量这么多，快五十万了。”

　　“又一件超出我意料的事，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白朗问，“要开通小黄车吗？”

　　“开吧。”徐嵩想了想，“你问下他，内裤在哪买的，链接让他发给你。”

　　白朗立刻给王瑾弋发了消息过去，王瑾弋很快回复过来。

　　“四条26块，挺实惠。”白朗看着消息说。

　　流量这么好，当然不能让它白白浪费。

　　放学，徐嵩边收拾书包边对旁边还在写试卷的王瑾弋说：“别写了，去工作室，拍视频。”

　　他声音压得很低，说之前先朝元九看了一眼。

　　元久坐着没动，应该现在不打算走。

　　王瑾弋偏头看徐嵩：“好。”

　　徐嵩和白朗先一步离开教室。

　　王瑾弋将习题册一本本往书包里装。

　　元久偏头看过来：“家里有事啊？你不都是写完作业再回家吗？”

　　“对，有事。”王瑾弋站起来，把书包背上，“我先走了。”

　　“好。”元久应了声，转回去接着写作业。

　　吃完饭，徐嵩和白朗走进写字楼，白朗去办公室，徐嵩单独去摄影室。

　　王瑾弋等在里面，在写习题册，见他进来，边打招呼边把习题册收进书包：“徐总。”

　　“嗯。”

　　徐嵩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他看着王瑾弋的侧脸，脑子里在想等会要怎么拍。

　　王瑾弋坐在椅子上没动，低头看着桌面。

　　过了一会，徐嵩起身，走到王瑾弋跟前，将他从头顶看到脚踝。

　　然后从衣帽架取了件白色无袖背心递过去：“上面背心，下面内裤，跟上次一样，鞋子和袜子都不要穿。”

　　“好。”

　　“内裤和上次是同系列的吧？”

　　“对。”

　　没几分钟，王瑾弋就从帘子里走出来。

　　他笔直地站在沙发边，从脖子到肩，再到背、腰、腿，肌肉走势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

　　徐嵩说：“坐靠枕上，双脚交叉，上半身轻轻摇晃，屁股前后挪动。”

　　王瑾弋半天不动，从脸到脖子全红了，斜眼瞪着他。

　　“不会吗？”徐嵩挑眉，吹了一声口哨。

　　“不会。”王瑾弋深吸一口气，“麻烦徐总示范一遍。”

　　“我也不会。”徐嵩说，“那你自己摸索吧，摸索好了我们再开始拍。”

　　“我真不会，换别的。”王瑾弋说。

　　“就拍这个，双倍，两千。”徐嵩说。

　　王瑾弋默了片刻，捋了捋头发：“……我试试吧。”

　　王瑾弋坐在抱枕上扭捏了五六分钟，手掌撑在沙发上，慢慢动起来。

　　徐嵩用看笑话的心情，通过镜头懒洋洋地看着。

　　看了几分钟，他问：“你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王瑾弋调整了下抱枕的角度，不回答。

　　徐嵩说：“我猜你是同性恋。”

　　“我不是！”王瑾弋偏头瞪过来。

　　折辱王瑾弋的感觉非常爽，把中午输比赛的烂情绪全冲散了。

　　徐嵩说：“你就是！”

　　“你他妈才是！”王瑾弋张口骂人。

　　“你他妈才是！”徐嵩骂回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骂了好几分钟。

　　王瑾弋问：“现在可以拍了吗？”

　　“不行！”徐嵩说，“再扭十分钟！”

　　十分钟后，徐嵩点开始，拍完后，把钱转过去。

　　王瑾弋换好衣服，把钱一收，一刻不多留，立马走人。

　　徐嵩看着他的背影，啧啧两声，去办公室加工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