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Omega不一般！》盼望生

84、番外：沈澈朗的噩梦2

　　“把所有人都喊过来。”
　　方嘉硕站在走廊上，边给许知礼发消息边朝几个保镖下命令。
　　“是，二少爷。”
　　叮嘱许知礼在家附近最高楼层等待直升飞机后，方嘉硕熄灭屏幕，目光逐一扫视面前两列人，“谁动的手？”
　　是谁敢打他哥！
　　楚格艰难吞咽口水，上前半步点头哈腰道：“二少，我不小心碰到少爷一下，真没想动手，就是借我十个胆——”
　　一拳狠狠砸在眼眶，眼睛瞬间流出生理性眼泪，楚格捂住眼还未嚷疼，方嘉硕毫不犹豫再出拳直击对方腹部！
　　“我让你不小心！去！跪在我哥病房门口！”
　　想到方则行脸上的掌掴痕迹，方嘉硕气到浑身发抖，真该死！什么东西！也敢打他哥？
　　楚格那句恶心的话，让方嘉硕恨不得把对方的舌头割下来！
　　“你，等会儿找我报销。”
　　随手指向一人，方嘉硕撂下这句话只身走向天台，静静站在空旷处等待许知礼的到来，漆黑夜色似诡谲莫测，他不自觉担忧方则行，以及被陈晟照顾的夏闻钟，也不知道夏闻钟那里怎么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和许知礼联系过的三十分钟后，方嘉硕总算等来对方。
　　“究竟怎么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方则行他怎么了？”许知礼急得脸色发白，跟在方嘉硕身后连接追问。
　　“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方嘉硕语气平淡，“谁让他这么疯？我早说他这个性格迟早要出事，啧，果然吧。”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许知礼目光渐冷，透着狠厉。
　　“我哥在6号病房抢救呢，你——”
　　话音未落，许知礼立刻放开方嘉硕的衣领，飞快跑向病房，推门进去，床上方则行身旁堆放着许多仪器，甚至戴着呼吸面罩！
　　“这里不能随便进！”
　　“让他进去，他就是高匹配度的A。”
　　不知何时方嘉硕同样赶来，同护士解释过后和许知礼一起进入病房。
　　“我哥怎么样了？”
　　方嘉硕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方则行，见许知礼似呆愣在床边，立即推搡提醒：“信息素！”
　　“哦！好！”
　　许知礼小心翼翼握住方则行裹满纱布的右手，缓缓释放安抚信息素。
　　在信息素作用下，方才还十分微弱的心跳逐渐有力，见状，病房内医生、护士都松口气。
　　“二少您放心，方少只要持续受到信息素安抚，不出现情绪激动就好，就是他身上伤口千万注意不要被感染，尤其是腺体，否则只能采取切除手术，而且肋骨也断了一条，切记要静养，不能再剧烈活动。”
　　宋文边说边擦冷汗，总觉得方嘉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嗯，你们都出去吧。”
　　忍住A信息素之间的排斥影响，方嘉硕走到床另一边坐下，静静看着床上的方则行。
　　许知礼忍住嗓间因心疼而哽咽的哭腔，带着浓浓鼻音问道：“所以方则行到底怎么了？”
　　方嘉硕避而不答，转而发问：“你很喜欢我哥吗？想不想跟他结婚？”
　　许知礼毫不犹豫点头：“我当然喜欢方则行，也愿意跟他结婚。”
　　“很好，我帮你。”方嘉硕站起拍拍许知礼肩膀，“照顾好我哥，不然我要你命。”
　　轻飘飘的语气却让许知礼浑身寒毛竖起，僵直到连头都没办法点，只轻嗯一声。
　　方嘉硕拖着椅子走到窗边，摸出手机给陈晟打电话，“喂爸爸，闻钟好点了吗？”
　　“好多了，说谢谢你帮他，又说他现在反应过来则行是故意那样说的。对了，则行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生龙活虎的，爸爸你早点休息吧，都快凌晨两点了。”
　　“那、你大伯。”陈晟压低声音，“他们还好吧？”
　　“好啊，都怪我哥打伤自己，害得伯夫一直在照顾他，大伯有点不高兴，不过没事儿，很快就会好的。”
　　“那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太辛苦。”
　　“嗯呐爸爸拜拜。”
　　挂断电话，方嘉硕抱臂静静看着许知礼的背影，见对方时不时擦拭眼角，忍了忍偏头移开视线。
　　真没用！有什么好哭的！靠！
　　“班长，你有跟你家长说一声吗？”
　　“没来得及，我家里人都睡了。”
　　许知礼慌忙擦去眼泪，“等天亮再发消息，就说早上出来的，应该没事。”
　　“那行。”
　　方嘉硕闭目养神，提醒道：“你困的话倚在椅子上，小心别压到管子。”
　　“我睡不着，你真的不告诉我原因吗？”
　　见方则行似在皱眉，许知礼忙竖起手指：“嘘！”
　　“醒了？”不应该啊，医生说至少要等到白天才过药效。
　　许知礼压低声音，“没有，但他在皱眉。”
　　“可能是无意识的吧，你真想知道原因？”
　　方嘉硕睁开眼看向许知礼，见对方点头，笑道：“那我就直说，我哥失去了他在这世上最亲最爱最在意的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变成这样。”
　　“他现在很脆弱，需要关心和照顾，你愿意好好对他吗？”
　　“我愿意！”
　　“嗯，我拭目以待。”
　　方嘉硕静静盯着窗外，天空从漆黑逐渐泛白变得光亮，太阳照常升起，可一切又大不相同了。
　　“我要沈澈朗，我想见他。”
　　病床上的人似在梦中呢喃，眼泪自眼角没入枕间，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只能徒劳地晃晃手指。
　　“方则行？方则行！”
　　许知礼握住他的手，起身轻轻擦去脸上的泪，“你不要哭，节哀顺变。”
　　方嘉硕端来清粥，升高床头让方则行坐起，盯着他脸上的泪痕没忍住眼眶一酸，清清嗓子舀起一勺粥吹凉放在他嘴边，“哥，饿不饿？”
　　“嘉硕、方嘉硕！你让我去见我爸爸！带我去见他！”
　　方嘉硕缓慢收回汤匙，方缜早带着沈澈朗走了，打定主意不会再让沈澈朗见方则行一面。
　　“哥，伯夫真的再也不想见你了，说他讨厌你、恨你。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他失去过一个孩子。”
　　“什么？”
　　这些话不亚于一记响雷，炸得方则行头皮发麻，喃喃重复：“因为我，爸爸失去过一个孩子？”
　　我，我害死了弟弟？是我？我是杀人凶手，我害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唯二的亲人，我……
　　眼泪夺眶而出，方则行再次哭喊：“爸——”
　　“哥，冷静、冷静一点儿。”
　　许知礼急忙凑近贴住方则行的肩膀释放信息素安抚他，“方则行，你现在很虚弱，不能再这样哭。”
　　方嘉硕放下粥碗，带上门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观察方则行的情况。
　　被槐花信息素缓缓笼罩，悲伤激动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无力哭喊让方则行颓然地闭目倚靠在床，左手紧紧攥住带有沈澈朗茶香信息素的衣物，只是这上面的香味儿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对自己厌恶至极，转瞬即逝消匿在空气里。
　　“方则行，你需要吃饭，别哭了好吗？吃饱休息一下，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许知礼放开方则行，走到床另一侧端起粥碗，舀起一勺放在他嘴边，“如果不吃饭，又要给你挂吊针，可是你两只手都有伤，乖些好吗？”
　　絮絮叨叨的话十分熟悉，方则行缓缓睁开眼看向许知礼，“你是谁？”
　　“我是许知礼啊，你不认得我了？”许知礼更加担忧，耐心温柔哄道：“吃饭吧，好不好？”
　　“你是沈澈朗吗？”
　　“我不。”是字还未说出口，许知礼眼睁睁看着豆大的泪自方则行眼角流下，急忙改口：“我是，我是！”
　　“真的吗？”
　　眼前视线被泪水模糊，方则行急切地再度追问，拼命眨眼挤出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沈澈朗！沈澈朗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真的。”
　　在对方点头的瞬间，方则行看清了他的脸，五官清冷，眼中满是关切。对，沈澈朗平时就是这样看自己的，这个人是沈澈朗！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方则行剧烈挣扎，只希望立刻投入对方的怀抱，他渴求嗅闻熟悉信息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凶，否则沈澈朗又会不要他了。
　　“对不起、我刚刚太过分了，不该吼你。”方则行停止挣扎，满眼期待地看着许知礼，“沈澈朗、我想要你的信息素，你可以抱抱我吗？”
　　“吃完饭再抱，方则行你别动，身上有伤呢。”
　　许知礼急忙再度舀起粥，“啊，你乖乖吃饭，吃完我就抱你。”
　　“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我没有生气啊，我理解你。”
　　许知礼轻轻擦去方则行脸上的眼泪，细致地继续喂饭。
　　“那你为什么叫我方则行，你平常都叫我安宁的。”方则行低声撒娇：“你还叫我安宁好不好？沈澈朗，我想听。”
　　“好、好。”许知礼嗓间发干，艰难嗫嚅低声道：“安宁乖乖吃饭。”
　　“嗯嗯，我听话，我很乖的，沈澈朗你不要丢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知礼嘴角笑容牵强，喂完粥抱住方则行，见他左手手背伤口崩开，小心拿走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桌上。
　　“把床降下去你睡会儿好不好？乖安宁，困不困？”
　　“我不要，我睡着你肯定就走了！你别走，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走、我不走，我发誓！”许知礼再三保证，总算让方则行相信自己不会离开，见他时不时睁开眼满是戒备，于是轻轻趴俯床边握住他的左手手腕，“我真的不走，不过安宁，你不要叫我沈澈朗好吗？”
　　“为什么？”方则行瞪大双眼，圆溜溜像受到惊吓的猫。
　　“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知道啊，总之你听我的，好不好？”
　　“那你现在叫什么？”
　　“许知礼。”
　　许、知、礼。
　　方则行在心里咂摸好几遍这个名字，郑重其事点头：“我记住了，你是许知礼，也是沈澈朗。”
　　“安宁真乖。”
　　“我很乖，可不可以放开我，我想抱着你，沈、许知礼，我不乱跑乱动了，我只想抱着你。”方则行苦苦哀求，“我不能没有你，我想抱你。”
　　“你乖乖睡一觉，醒了就给你松开，好吗？”
　　病房门轻轻响动。
　　许知礼凑近方则行贴住额头，轻声安抚：“乖乖的，快睡吧。”
　　贴额头，他喜欢贴额头。
　　方则行不由露出甜蜜的笑，重重点头嗯道：“好！”
　　平稳呼吸声慢慢传来，方嘉硕捻起沈澈朗的衣服丢到垃圾桶，示意许知礼脱下外套盖在方则行身上。
　　“小时候大伯会哼摇篮曲哄我们睡觉，你记得学一学，你父母那边方家已经派人去沟通了，你就安心在这儿照顾我哥吧。至于学习……等我哥身体好转，方家会给你们办理出国，在外深造是一样的。”
　　“我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则行能快点好起来，他的状况太差了。”
　　许知礼轻轻以指腹描摹方则行的眉眼，几天不见，对方就苍白地不成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怎么？嫌我哥是累赘了？”方嘉硕笑得嘲弄，“我就知道没人能受得了他，简直就是个疯子，现在又傻了，干脆把他丢到大街上去吧，毕竟方则行还有张漂亮的脸，说不定会被人捡回家关起来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知礼很是愤怒，起身紧紧揪住方嘉硕的领口推搡着将人狠狠撞向门板，“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一点不心疼吗？还要说这些话恶心人！”
　　“我说错了吗？你要是想第一个上就直说啊，我站门口帮你看着点不让别人进来——”
　　“滚！”许知礼一拳抡在方嘉硕脸上，“我是喜欢他，对他有想法，但我没卑鄙到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方嘉硕收起脸上笑容，摸摸脸颊伤口，眼中鄙夷丝毫不加掩饰，“收了我哥的戒指就对他死心塌地了？许知礼你真好糊弄，还跟小时候一样没出息。”
　　“小时候？”
　　方嘉硕边推开许知礼整理领口，边道：“是啊，小时候因为我哥不带你一起玩，你就哭哭啼啼闹不停。哦对，你应该叫我一声嘉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