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为书生小夫郎》白云向心尽

76、算账

　　调整好情绪，梁舒问起木薯淀粉的价格来了：“堂哥，那你们这次弄的这两千五百多斤淀粉花了多少钱啊？”

　　“我俩来的路上都算好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账本给你报个账啊。”说着，言之和就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梁舒很是错愕：“大哥，这些淀粉竟然还有个账本啊？”按说只是买了一种木薯淀粉而已，又不是什么品类繁多的东西，哪至于专门弄个账本出来。

　　言之安被他这话给说笑了，“哈哈哈，小和就是嘴上说说罢了，你还真信他能弄个账本来啊？我俩不过是在一张纸上记了下账罢了，哪有什么账本！你看着吧，他等会拿出来的就是一张纸。”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言之和就举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回来了，看得言之安直皱眉，“你把这个塞哪儿了？怎么皱成这样了。”

　　言之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笑两声，“嘿嘿，哥，我本来是把这个折好夹在我衣服里面了，后来忘了，那个衣裳包袱塞在角落里，都团成一团了，这纸当然也皱了...不过能用就行嘛，对吧？”

　　言之安对他这个脑袋缺根筋似的弟弟简直无话可说，干脆伸手将那张纸抽了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递给梁舒，说道：“舒哥儿，你拿着，跟小舟一起看，我给你说——不过我和小和学认字写字就是为了跑商方便，写得不太好，可能看起来有点费劲。”

　　梁舒接过那纸看了看，发现堂哥倒真不是谦虚，他认真看才能勉强认出来堂哥写的什么字，不像言之舟，写的什么他都看得懂。

　　没办法，这辨认起来太难了，他干脆把纸塞给言之舟，“阿舟，我看不太懂，你看吧，我听堂哥说就行了。”

　　言之舟：……别以为他不知道梁舒识字，无非是舒哥儿觉得这字不好认，才给他的！算了，他看就他看吧，反正他们也是夫夫，谁看都一样。

　　见两人都安排好了，言之安就开始解释道：“最上面那几行，写的是我们买的木薯斤数和钱。”

　　言之舟顺着他的话往纸张最上面看去，只见那里写着：木薯共一万五千斤，每三斤一文，共五两银子。

　　“哎？堂哥，你之前不是说两斤木薯一文钱吗？要的多能便宜点，但这便宜得太多了吧。”梁舒挺疑惑的，怎么一下子三斤一文了，按他的预想，就算便宜也最多是两斤半一文钱啊，这样算的话农户岂不是要亏了？

　　听了梁舒的疑问，言之和突然插话道：“那不是我们还要在当地做成淀粉收走嘛！本来我们确实谈到两斤半一文钱了，但一听我俩说做淀粉还付工钱，那黄田村的村长老高兴了，说只要我们把这活儿给他们本村人来做，那就能按三斤一文算，我和我哥寻思这也挺划算的，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啊，在村里做淀粉，村民又能多赚一笔钱，怪不得村长愿意做主把价钱降到三斤一文呢。

　　“那做淀粉花了多少钱啊？”

　　言之安回答道：“木薯淀粉做起来不复杂，但是费时费力的，人家做起来也辛苦，我们就问了问当地做工的价钱，比咱们这儿略高些，按照每人每天四十文给的，每天二十个人，两天就把那些木薯都收拾利索了。

　　再加上湿淀粉要晒几天，最后还烘了一下，期间需要人照看，不过这个活儿就轻松多了，反正我们就按三天结的工钱，一共花了二两四钱银子。”

　　“但是广安府那边天气不比咱这里干，一直都是潮嗒嗒的，淀粉做出来之后，因为那边的天气还坏了些，不然一万五千多斤的木薯，弄出来的淀粉肯定比现在还要多点儿。”言之和补充道。

　　梁舒摆摆手说没事儿，正常损耗嘛，应该的。

　　然后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如果按最开始谈的两斤半一文来算，那加上做淀粉的工钱，一共是八两四钱；但是按堂哥这个方式算下来，一共才七两四钱银子。

　　这可真是个双赢的办法，那黄田村的人多赚了钱，自己这边还省了一两，谁都高兴。

　　“不过，你们就找二十个人，那岂不是只能让一部分村民赚到钱啊？”

　　言之和闻言得意一笑，“你别小看我们啊舒哥儿，这木薯是在整个村子收的，每家的木薯都给便宜了，我们哪能只让一部分人赚做淀粉的钱啊？”

　　说完，他伸出手，在言之舟拿着的纸上某个位置点了点，“喏，这儿写着呢，凡是卖了我们木薯的人家，都可以出一个人来做淀粉——所以，我们这个人手是轮换的！”

　　言之舟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认真看去，仔细辨认起那几行字来，上面果然写着“每户出一人，轮换做工，最终工钱统一结算给王村长，由其进行分发”的字样。

　　联系起二哥的话，他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舒哥儿，堂哥他们是直接把钱结给黄田村的村长了，人手轮换着来，最后怎么分钱就是村长的事了。”

　　“对咯，人手也是村长安排的，怎么轮换、怎么分钱都是他的事，我们只负责结三天的工钱。”

　　梁舒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转而又问道：“那你们回来的路上，运费什么的怎么算呢？”

　　言之安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说好的我俩帮你忙，原本不该跟你要这个钱，但这些淀粉用两辆板车拉了，又怕刮风下雨下雪的把淀粉弄坏，是四个弟兄一路看护着回来的，所以怎么着都得给他们算工钱。”

　　“那是应该的！堂哥，你别为这个不好意思，我也清楚，从广安府到咱们这儿，那么远的路，还要拉着这两千五百来斤的淀粉，安安全全到家，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还要人家费心照看呢？这个工钱是应该结的，你就说吧，一共多少银子？”

　　言之安见梁舒神情和话语都很诚恳，不似作假，这才舒了一口气，跟他报了账：“这个不能按平时做工的价钱来算，这么远的路，要用走商的价格按趟给。不过好在这东西不贵重，就是个寻常货物，咱们也都实在亲戚，我不跟你说那些虚的，每人得二两银子。”

　　梁舒：……

　　他才真要松一口气呢！看堂哥那副样子，他还以为按走商算会特别贵呢，刚才堂哥说话的时候他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那银子他掏不出来。结果一共八两银子，他那心才落回肚子里——倒不是觉得八两银子很便宜，只是跟刚才的心理预期相比，这已经少很多了。

　　他也不多话，干脆招呼言之舟掏钱包出来——出门之前，梁舒就装了三十两银子和一些碎银，叫言之舟带上，只等问清楚之后就把账结了。

　　接过言之舟递来的沉甸甸的钱包，梁舒先在心里过了一遍账，然后打开钱包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和七锭一两的碎银，再递给言之安，“堂哥，我算了一下，木薯淀粉、辣椒种子，还有运费，这些加起来是十六两七钱，我刚才还看见你们弄了几张油布盖淀粉，那就把这个也算上，一共十七两银子。”

　　等对方接过去，他又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出来，说道：“堂哥，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辛苦帮我弄淀粉和辣椒种子，这钱你们得收下，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一趟对吧？”

　　言之安大惊，说什么都不肯收，直说自己就是想帮忙罢了，哪能收钱。他左躲右躲的，就是不肯接钱。

　　眼见大哥这里行不通，梁舒眼疾手快把银子塞进了言之和手里，怕他还回来，还特意迅速后退，躲在言之舟身后，让他挡着自己，然后冲着对面的两兄弟大声说道：

　　“堂哥，你们就收下吧！又不是很多，就是我当...额，当弟夫郎的一片心意罢了，你们两个费这么大劲帮我弄这些东西不容易，你们快收下吧，下次有事我还找你们帮忙！”

　　此时，其他几人也已经看完那些新鲜玩意儿了，都出来站在后面听几个人说话，见此场景，刘梅花赶紧劝言之安两兄弟：“小安、小和，你俩就收下吧，跑这一趟累得很，那是你们该拿的！”

　　言青山也随之附和，一定要他俩收下那锭银子。

　　兄弟俩拿着十两银子像是烫手山芋，想把钱塞回去，可梁舒和言之舟根本不要，他俩又不能扔过去，那也太不好看了。

　　无法，两人只能看向自己爹娘，希望他们能帮忙说说，却不想言青阳和李芳也不站在他俩这边。

　　李芳快步走过来，按住了两个手忙脚乱的儿子，又伸手拿过那十两银子，顺手揣进了老大的怀里，“行了，俩人都二十几的人了，在那扑棱半天，也不害臊！舒哥儿给的就拿着，你俩非不要，他下次有点什么大小事还敢来找你们帮忙吗？”

　　言青阳也认同李芳的说法，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见过的人太多了，多的是兄弟姐妹间为一点小钱闹掰了的。现下言之安兄弟俩和言之舟小两口关系不错，可若是一直在钱的问题上含含糊糊的，那这好关系也长久不了。

　　与其日后有了小矛盾再把这些小事拉出来说，不如现在开始就把每一笔账算得清清楚楚的，对谁都好，也有利于两家人长久来往。

　　自家爹娘都这么说了，言之安和言之和自然不好意思再为这十两银子拉扯，只得把钱收下，又跟梁舒承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继续来找他俩，他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