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为书生小夫郎》白云向心尽

59、诊治

　　回了家之后，梁舒和言之舟也不得闲，因为早他们一步回来的言欣情况不太好，徐大夫和徐术在言欣床前束手无策。

　　言欣怀孕近五个月小产，自然危险得很。当时在柳树村，田家只找了个赤脚大夫来，说是孩子保不住了，但死胎还在肚子里没有弄下来，那大夫也治不了这个，只能任由言欣肚子里揣着那个死胎。

　　徐大夫医术倒是不错，可他以前只帮月份小的女子落过胎，那都没发育成型呢，只需一碗汤药下去，自然能落干净。言欣肚子里这孩子已经不是一碗落胎药能解决的了，需要把死胎弄出来。

　　可毕竟男女有别，徐大夫就算有办法也不可能帮言欣把孩子弄出来；而徐术虽是个哥儿，但一来毫无经验，二来叫他一个未婚哥儿和女子接触也不太合适。

　　本来乡下对于这样的死胎，都是找产婆来帮忙弄掉的。但事实上产婆并不精通这个，导致出事太多，不少女子都是在产婆的错误做法下一尸两命的，言家人当然不敢拿言欣的命去赌。

　　这样一来，徐大夫只能给言家人出主意：“我知道镇上前街有家慧心堂，大夫是个女子，大家都叫她叶医女，医术很不错。许多女子生病不好叫男大夫诊治的，便会上那家医馆看诊，不如你们去请她来帮言姑娘看看吧。”

　　梁舒和言之舟连忙套上从田飞家借来的牛车，风风火火地赶去了镇上。

　　今日还算幸运，慧心堂没什么病人，看起来很清闲，就连抓药的药童都在药柜前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言之舟放低了声音，怕惊到这个药童，“请问叶医女在吗？”

　　那药童听到有人问话，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应道：“在的在的，我这就去请。”说着便一溜烟跑到后厅去了。

　　不多时，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请问是哪位看诊啊？”话音未落，就见一个清瘦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似有四十多岁。

　　梁舒跟对方点头致意，解释道：“叶医女，是我姐姐要看诊，但她现在不方便来镇上，不知您可否上门诊治？”

　　叶医女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姐姐症状是什么？我得先有个初步的判断，才好准备要带去的东西。”

　　二人不想把姐姐的事传出去，站在门口说话自然不太方便。叶医女看出了两人的为难之处，便将他们请入了后厅，这里相对私密，适合说一些隐私的话。

　　梁舒这才用三言两语跟叶医女说明了目前的情况：“我姐姐怀孕近五个月，今天早上被她丈夫推倒了，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只是死胎还在肚子里没有弄出来，隔壁村的徐大夫不大方便帮忙，所以跟我们推荐了您，不知道您能不能诊治？”

　　听了病人的情况，叶医女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说了声能治便立即起身去准备东西了。毕竟死胎还在肚子里，这可拖不得了。

　　等她收拾好药箱，跟那药童交代了一声，便跟着梁舒两人匆匆出门了。言之舟边走边跟叶医女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叶医女，我家跟租马车的地方是两个方向，如果现在去租车肯定会花很多时间，只能委屈您跟我们一起坐牛车回去了。”

　　叶医女并不在意这个，她学医就是为了济世救人，在她心里病人比什么事都重要，“没事，你姐姐那边拖不得了，牛车还是驴车都无所谓，以前碰上家里条件差的人家，走着去的情况也不少呢。”

　　一听她说姐姐那边拖不得了，言之舟和梁舒也是着急得不行，一路上赶着牛车飞速回了家，生怕去晚了耽误姐姐的事。

　　……

　　叶医女检查过后，出了言欣的屋子，跟众人说道：“我带了服药，你们去煎好，等她喝下半个时辰之后，就要把她肚子里的死胎给弄出来了，到时候，麻烦这两位夫人一起进去帮我。”她手指着的是刘梅花和李芳，毕竟这院子里也没有其他女子了。

　　刘梅花和李芳连忙点头，直说到时候随便使唤她俩就好。

　　等言欣喝下药之后，叶医女又指挥言之舟去烧水，嘱咐越多越好，等会儿会用到。梁舒的任务则是去准备好烈酒和干净的木盆，还要清洗一下她带来的剪刀。

　　半晌，看到梁舒拿来的东西，叶医女不免有些惊讶，因为剪刀亮得发光，闻着有股酒味儿，一摸还有些烫手；几个木盆也是用烈酒擦拭过的，干净得很。

　　讶异之余，她没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剪刀要这么准备啊？”她实在是没见过哪个乡下小哥儿能把大夫要用的东西准备得这么合心意的。

　　梁舒愣了一下，他当然是知道一些医疗常识的，即便古代条件简陋，他也尽量把东西都收拾得无菌一点，只想着对姐姐有好处了，却没料到被这位叶医女怀疑了。

　　他只能尽量圆一下：“哦...我就是猜的，想来您这剪刀肯定要用在姐姐身上，便仔细清理了一下。那个，不是有人受伤了会用烈酒清理伤口吗？我猜应该是有用的，就这样弄了一下...”

　　他这话实在漏洞百出，但叶医女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他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只夸他做得好，便将东西都拿进了言欣的屋子。

　　现在万事俱备，剩下的工作只能交给叶医女了，其他人就只好在外面等候。

　　“啊！！......”突然一阵凄厉的叫喊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一下惊得外面几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言欣怎么了，正想上前问问，却听见叶医女的声音传来：“没事！这是必须要经历的，外面的人不用担心！”

　　几人便不好再出声询问，只能焦急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其他人不知道，但梁舒却是清楚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前世他也看过一些科普，自然明白要弄掉死胎是怎样的流程。可清楚归清楚，他也是实在没想到会这么疼，听着言欣一声凄惨过一声的叫喊，他只觉得心里被搅成了一团，越发揪心起来。

　　李芳中途出来了几次，将盛着血水的木盆端出来，再换接了干净热水的木盆进去。那一盆盆的血水，叫梁舒觉得触目惊心。

　　好在叶医女医术很不错，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言欣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叫喊，只剩一些断断续续的呻吟。

　　叶医女擦着手从屋里出来，言之舟赶紧端了盆干净热水给她洗手，这叫她很是满意。

　　等清理干净自己的手之后，叶医女叮嘱道：“好了，不用担心了，她没什么事了，只是可能会疼好几天，坐好小月子就行。”

　　然后她开了张药方给言家人，“按这张药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药，一副药喝两回，早晚各一次就行。这些药不难找，估计你去你们隔壁村大夫那儿就能抓到。”

　　梁舒通通应下之后又问道：“那姐姐除了这个药还需要吃点什么补气血之类的药吗？”

　　叶医女挑挑眉，这小哥儿还真是厉害，连补气血都知道，她笑了笑，回答：“你若是负担得起，那我再给她开一副补气血的药，能叫她恢复得更好些。不过这药就贵了，你也只能上镇上的药铺去抓，你确定要吗？”

　　她开了这么多年医馆，自然有眼色，看得出来这家似乎是这个小哥儿做主，便直接问他能不能负担得起，也没有再询问其他人的意思。

　　梁舒认真点头，“您只管放心开药吧，我明日就去您的医馆抓药。”

　　“那倒不用这么着急，等过几日再来抓就行，不用这么早就给她喝补气血的药，她现在虚不受补的。”

　　一旁的言家人连声应下，直说记住了。

　　等叶医女写好药方，梁舒便上前问道：“今日多谢您了，不知诊费是多少？我结给您。”

　　“本来要二两银子的，不过我倒是头一次见你们这样重视女儿的村里人家，既如此，我只要一两银子就好。”

　　叶医女诊治的女子多了，见的事也多了，天底下多的是不把女子放在心里的家庭，有钱人家还好，生病了会看诊治病；没钱的人家，连止痛的药都舍不得给买，很多女子都是被一点小病给拖死的。

　　乡下人家就更不必说了，像言欣这种月份大了小产的，很多都是找个产婆随便试试，活下来算命大，活不下来也只当命薄，有几户人家关心呢？

　　但叶医女今日见到了一个例外，言家人对言欣很好，甚至梁舒这个嫁进来的小哥儿都想尽办法善待姑姐，这叫她感动不已，所以才破例少收诊金。

　　“那怎么行呢？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您快收着。”言青山此时已经远远地看了一眼女儿了，见她已然安睡过去，才放下心来，走到叶医女身边便听到了这句话，他赶紧从怀里把从田广家拿到的银子掏了出来，递给叶医女。

　　但叶医女也是个性情中人，她说多少就是多少，数了一两银子出来，便将剩下的还了回去。接着招呼言之舟和梁舒：“行了，我的事儿都没了，你们俩快送我回去吧，不然到镇上天都要黑透了。”

　　这话是真的，此时太阳已经慢慢往下落了，他们赶快点，应该还能在天黑透之前回来。

　　见叶医女神色认真，应当是真的要回去，于是言之舟和梁舒也不再客套，套上牛车便送叶医女回镇上去了。

　　结果要从镇上回家的时候，梁舒才想起来今天是把摊子扔给了谢掌柜的，明天还要请客，估计也摆不了摊儿，总不好一直把东西放在人家那里，他俩便赶紧去主街找谢掌柜看看情况。

　　没想到谢掌柜下午有事回家了，这会儿不在客栈。不过他把在小摊上拾掇好的东西都托付给了一个小二，交代他若是见到梁舒就还给人家。

　　最后两人拉着小摊上的所有家当，踏着夜色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