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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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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记者吗？做几年了？”许怀问。
她含糊道，“一两年吧。”
许怀偏着头问她：“为什么想做记者？”
“……喜欢。”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点，“你呢？做的什么工作。”
“老师。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老师啊，那你累——”
目光对上，两人突然都沉默。
许怀垂眸看她，眼睛黑沉又幽深。
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看她。
除了瘦了点，林皎皎其实没怎么变，只是黑眼圈重了一点，脸色不太好，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她低着脑袋，知道许怀在看她。
突然的“叩叩”两声，“我去开门。”沙发一轻，许怀起身道。
林皎皎这才僵硬地调整好坐姿，直到看见外卖，她才扭头道：“外卖？”
门被关上，许怀拎着袋子，说：“我点的。”
她熟练地把外卖袋的结解开，又转身去厨房洗一次性碗筷。然后，最大的一碗就被放到林皎皎面前，“趁热吃，凉了就别吃了。”
放在她面前的是冒着热气的粥。
林皎皎盯着眼前的东西，突然觉得，她们之间的故事貌似是早已注定。
许怀在高中时，经常去邻居阿姨家的店里帮忙，自己一个人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文文静静的模样与外表完全不符。她不太爱说话，只是拿出本子安静地写着笔记，引起了林皎皎的注意。
高中毕业后，她们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都没有再见过，大家都默默地在各自的道路上行走，而这次的再次相遇，就像她们初遇般奇妙。
“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怀忽然开口问。
林皎皎思绪被拉回来，闻言一愣：“什么？”
“你的胃病。”
“……”
刚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想念许怀，可一想就吐，天天吐，到了后来却是越想，胃就越疼。后面她没怎么注意，等到她有天疼到要哭的时候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不知道。”
许怀没再继续往下问，“大学是在这里读的吗？”
她嗯了一声。
接着心不在焉地喝完粥，她盯着空荡荡的碗底看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你大学——”
桌上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林皎皎声音截住，循声看去，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皱了下眉，拿起来刚想挂掉，手在半空忽然僵住。
上方的来电显示，备注是“亲妈”。
客厅倏地又陷入死寂。
许怀问：“什么大学？”
“没什么。”她收起目光，“我先接电话。”
林皎皎拿起手机接了。可能是对头的声音太小，明明坐这么近，她也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见林皎皎低声沉沉地回答。
“我在家里。”
……
“我能不回来吗。”
……
“我说了，我不回来。”林皎皎的声调落了下来，好像有些无奈。
接着她又安静得格外久，久到许怀以为那边挂了，才听到她说：“不回，滚。”
挂了电话，许怀转头刚想说什么，她已经站起身来了：“我送你。”
许怀到门口，刚拧着门把开门，就听见林皎皎说：“外面下雨，你要伞吗，还是咱俩一块儿撑着？”
“不用送了，就这样吧。”
她嗯了声，转头看到外套，又猛地伸手去抓许怀，“你外套没拿！”
“送你的。”
她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许怀转身朝电梯走去。林皎皎想关上门，却在最后一刻握着门把呆立。为什么她刚走，她就觉得这个房子空荡荡的，好像她心里不见了什么。
而且……
今天是不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林皎皎这才后知后觉，她和许怀两次都没有好好告过别。八年前是没法说，那刚才呢？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是没开口？你说一句再见也好啊……
电梯到达，“叮”地一声，她猛地回神，刚要拉开门出去，就被人抢先从外面一拉，许怀忽然推门而入。林皎皎还愣着，许怀已经把门扣上了。
林皎皎：“你……”
“我喜欢你，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你。”
“我想勇敢一次。”
林皎皎怔在原地，被“喜欢”两个字刺激得心脏直疼。她想起了上一次她问许怀“我可以喜欢你吗”，又想起了她看着许怀渐行渐远的背影，手心攥出血也一声没吭。
她抬眼看着许怀，脑子一团浆糊，“什么喜欢？我听不懂你说……”
许怀抬手握住她的脸颊，吻了下来。
她懵了，回神时已经被抵在门边的墙上。她皱了下眉，想推开许怀，她却分毫没动，只是手指陷进她头发，抓着强制她继续仰头。
许怀就这么沉默地接吻，像是她给林皎皎的回答。林皎皎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放弃，再到最后她闭眼抬着下巴。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许怀的呼吸，许怀的味道。
大雨连绵，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响，彷佛整个公寓里都充斥着她们的嘬吻声。
……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林皎皎站在浴室镜子前，一脸不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许怀……什么时候学会接吻的。
她碰了碰嘴唇，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原来，你变了这么多。
林皎皎的呼吸到现在还是未平，心跳戳着她的每一处皮肤。无数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憋得她想大叫……
她抬手用力地揉脸，再放下手时，又想起许怀走之前说的。
“等我。”
等就等，我都等你八年了，我肯定等。
她想了想，好像还在她右耳边说了些什么？
……
她自己一个人住了几年，可以说是过得舒坦，又可以说沉闷忙碌的日子把她压得很死。
清晨，林皎皎像死鱼一样趴在枕头上，手机振了一声才有动静。拿起一看，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蓝：我是许怀。】
她神经一跳，耳朵莫名轰地烫起来。
许怀的头像一如既往，还是一只兔子。以至于她一瞬间又有点恍惚，顺手点进朋友圈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小猫和小兔的背景墙。
手机又在手里嗡地振了一下。
她直接点拒绝，然后扔了手机下楼吃饭。
结果上来的时候又是一条好友申请：【我是许怀。】
她动作一顿，连拒绝都不点了，就让这申请晾在那。
谁让你强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