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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阴谋(2) ...

  •   宋退臣拔剑斩断了织金网,谢宿雨从织金网里挣扎出来,愤怒的把已经坏了的织金网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的说道

      “舅舅?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外甥!”

      少年也是毫不吃亏,叉着腰张嘴就堵了回去,腰间坠着的银铃声响清脆,谢宿雨抱肘从宋退臣身后探出头瞄了一眼,瞬间就知晓了他是哪门哪派的人。少年腰间坠着的银铃赫然是他在弃剑阁担任掌门做出的缚衣铃,原先只是佩戴在女弟子腰间后面凡是弃剑阁弟子皆会在腰间佩戴一串缚衣铃,简直就是在自报家门

      “呸,谁是你大外甥!不要脸!”

      宋退臣打断了少年接下来更加盛气凌人的话

      “晏温”

      “舅舅……”

      宋退臣这尊大佛在压在面前,晏温只能暗地里跺跺脚,将不满压了下去,谢宿雨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附和

      “宋染的大外甥,那也叫的我一声舅舅,对待长辈这么不敬,一看宋染授课你就没在听”

      “你!”

      晏温气的牙痒痒,偏偏宋退臣就在这里,他自小就怕这个不苟言笑的舅舅,内心尽管气氛但口不敢言,见他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谢宿雨心情大好,方才无辜受害的郁闷一下就消散了,自宋染身后探出头来做了个鬼脸

      晏温就看不得别人嘚瑟的模样,当即就被谢宿雨噎的脸色青紫,状如猪肝色,再说下去晏温可就要不顾宋退臣在此也要和谢宿雨打上一架了,晏温年少冲动正处于一点就炸的年纪,谢宿雨心性如同六岁小儿,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宋染适时岔开话题,却是将矛头指向柳晏温

      “怎就你一人来了?”

      晏温剑拔弩张的气火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垂着头背过手支支吾吾的,脚尖用力的蹍着石子缓解尴尬,他这幅模样,宋退臣也知道怎么回事,定又是瞒着他爹娘偷跑出来的,晏温虽不是他有血亲的外甥,但自晏温牙牙学语之时就跟在他身后唤他舅舅,这么多年,宋染早已经把晏温视若己出,见他这般任性,也是有些生气,他向来冷清惯了,就算是前一秒经历了大喜大悲,下一秒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样不咸不淡,云淡风轻

      “胡闹”

      谢宿雨听不出来话里的波澜,但柳晏温听的出来啊,当即就被吓的两股战战,但他岂是服软之人,抑制住恐惧的心理,晏温倔强的抬起头,神情之间尽是不服气

      “我才不回去!舅舅在我这般大的时候可以守天裂,退妖魔,还能绞杀逆狗谢宁,我为什么不可以!”

      晏温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顿时就有了底气,一声更比一声高,谢宿雨突然被提到,说的还是逆狗谢宁,他又默默的从宋染身后探出脑袋,挽救他那已经被揉进淤泥不堪入目的名声

      “那个,其实谢宁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称他为逆狗就稍有点名不副实了吧……”

      很不幸的是,晏温对谢宁厌恶已深入骨髓,听到谢宿雨的辩解,立马轻啐一声,咬牙切齿的狠样真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寝其皮,谢宿雨打了个冷颤,搓搓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

      “谢宁杀我师祖,暗害他胞兄,让我师祖尸骨无存,师伯不知所踪,强迫我师姑祭剑,最后判出我弃剑阁还欲用那见不得光的手段操控他那些恶心的妖兽荡平修真界,他不是逆狗是什么!称他逆狗还算抬举他,谢宁就是个孽畜!”

      “柳晏温”

      孽畜二字是和柳晏温这个名字一同落下的,最大的威慑就是长辈唤你全名的时候,对处于人生任何阶段的人都适用,当宋退臣喊出晏温全名的时候柳晏温就害怕的退了一步,心里对谢宁的憎恶再上一层楼。柳晏温知道平日里父亲母亲还有舅舅最不喜他乱议他人之事,尤其是舅舅,每当他在他耳边啐骂逆狗谢宁眉头就轻微皱起,甚为不悦,但他就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厌恶谢宁,反正现在他已经彻底惹怒了宋退臣,干脆就硬气一回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我爹来抓我我也不回去!”

      虽然柳晏温经常闹大小姐脾气,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怼舅舅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吼出这句话的,吼完都不敢睁眼看宋退臣的表情,咬牙跺跺脚就向后面跑走了,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宋染从不强人所难,再者宋染从始自终都在意着谢宿雨的心情,他垂眸看着谢宿雨,思寻着该怎么安慰谢宿雨,安慰的话在舌尖遛了个遍还没说出口,谢宿雨单手抓着他的手臂,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与不可置信

      “不是,我判出弃剑阁不假,但我杀了我师尊?暗害了我哥?还强迫静姝去跳剑炉?我一向知道传言会有所夸大,如今的修真界已经传的如此荒谬了么?”

      宋退臣小心措词,最后苍白安慰

      “传言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抛开这个不说,方才他可是明白的听到了那少年说的是“判出我弃剑阁”,宋染叫那少年叫的也是柳晏温,谢宿雨另一只手也抓上了宋退臣的手臂,他已经被这里面关系绕的晕头转向了,抓住脑海里清醒的意志

      “柳晏温?姓柳,我小师弟的孩子?”

      宋染从不烦于给谢宿雨解疑答难

      “晏温是柳尽烛的儿子”

      谢宿雨猜测道

      “尽烛和施姑娘他们两个……”

      尽管这里面还藏匿着许多不能说的秘密,但他即答应了柳尽烛与施梧秋就绝不会让告知任何人,而且柳晏温确实是施梧秋所生,宋退臣点头

      “晏温的确是柳夫人所出”

      谢宿雨松开宋退臣的手臂,向柳晏温跑开的方向望了又望,感慨万分的轻笑了声,摇摇头负手往前走,侧首入目的是宋退臣满头华发,不由的再笑出声来,宋染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嗤笑,谢宿雨揪了一把宋退臣垂下来的头发

      “挺好的,我那呆呆的小师弟把他心仪的姑娘娶进了门,一眨眼之间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想我们师兄弟四人,祭剑的祭剑,生死未卜的生死未卜,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我孤苦伶仃,也只有我这个小师弟的结局还算圆满,果然还是傻人有傻福,看,宋染,你的头发都全白了,在这眨眼间,我们就青春不在了”

      宋染任由他揪着头发,放任头发在他手里捏揉,谢宿雨摸着这头发富有光泽,不像老人的白发似枯草那般,他发出了来自心灵的疑问

      “退臣兄,你的头发怎么白的?”

      宋染不想为他解答这个疑问,无视谢宿雨纯真的眼神径直向前走去,谢宿雨连跑带跳的追上去揽宋染的肩,依依不饶

      “退臣兄,告诉我嘛”

      “……”

      自那日与柳晏温一别已经过去了半旬,宋退臣还是没能放下心柳晏温,当夜就传音给柳尽烛,柳尽烛彼时正要歇息了,收到了传音套了件外袍就往外面走,走时还不忘叮嘱夫人早些睡。谢宿雨第二日清晨就听到了柳尽烛给宋退臣的传音说是柳晏温已经完好归家,正关在弃剑阁的书阁里抄书

      谢宿雨幸灾乐祸,暗叹如是书院的那两年给柳尽烛不可谓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可怜他的小师侄,没有去过如是书院却要经受如是书院藏书阁抄书的痛苦

      “苏溪村,老远就见就村后的山黑气环绕,定是有妖邪作祟,宋退臣,我们找户人家讨口水喝”

      谢宿雨发话了,宋退臣自然无一不顺无一不从,两人找了家村口的人家,宋退臣沉默寡言,这种事也一向不需他出言,谢宿雨自会出手

      “主人家!主人家!”

      “诶,谁呀?”

      谢宿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视若自己家一般,宋退臣跟在后面,若不是看在他们两个面庞白净,姿容俊俏,房屋的大娘就要把他们当成劫匪了,大娘跑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把豇豆,只好用手肘顶开隔绝前厅和后屋的布帘,谢宿雨人长得甜笑得也甜,见到大娘就笑开了

      “大娘,我们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大娘忙把手上的豇豆丢进竹篮里,打了两碗水出来给他们两喝,接过水两人都没有喝,饶是大娘是个老实木纳的人也看得出宋退臣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再看二人容貌昳丽,气宇轩昂,就误以为二人是不习惯用海碗喝水,笑着道

      “郎君怕是用不惯这样的碗,但我们乡野人家就是这般”

      谢宿雨见她误会,也没有喝下碗里的清水,这清水在寻常人眼里看于平日里的清水一样,但在修道人眼中就飘着黑气,谢宿雨和宋退臣已经肯定了后山上藏着的邪祟并非善茬将村中使用的水都染的腥臭,远比他们设想的要棘手

      “大娘,近来村里可有发生些不同寻常之事”

      谢宿雨和宋退臣端着水就是不喝,这村中的村民看不出来尚且可以如同往常一样,但谢宿雨和宋退臣闻来这水已经腥臭刺鼻,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自然就不喝了。大娘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愣了一下,如实说道

      “近来村中是有些怪,约莫从年前开始到了晚间总有狼嚎,那狼一叫,村中的鸡鸭犬畜就叫个不停,你说要是是狼也就罢了,小畜生一只,村中有猎户,打一只狼也是不在话下,可怪就怪在不止一个村民亲眼瞧着是一个人形的怪物从圈里叼走了家禽”

      大娘又从头到脚把两人看了一遍,初始只觉得那高个郎君的衣袍高雅贵气,这会儿却是越看越像道袍,真是天降贵人,大娘在谢宿雨和宋退臣身上扫视着问道:“两位郎君是修道之人?”

      谢宿雨嬉笑着把宋退臣推了出去

      “惭愧,我只是一介习武之人,这位宋郎君是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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