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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假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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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越。”楚长节语重心长道,“明日万事小心。”
楚长越哪里听得进去,只连连敷衍道:“兄长,我知道,我性子一向浮躁,明日成婚,你还不放心?”
“我是放心,太放心了。”楚长节没好气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早些歇息,早时还要梳妆,可不要犯困。”
“皇兄真是啰嗦……大半夜入宫就为了这个……”楚长越揉着朦胧睡眼出了宫门。
后来她才知道,楚长节提醒她万事小心,是小心他自己。
竺延桢后步便走入殿内。
“你怎么来了?”楚长节问道。
“当年的罪证,都在这里。陛下,可否……唔……”
他话未说完,被楚长节堵了回去。
“沈棠云死了,你就能走。”
“我的病,已经无所谓了。”竺延桢被他抱坐在大腿上,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报复你,一是当年沈家灭门之事你知道却不出手相助,二是因为你是我至亲之人。”
“至亲之人?”竺延桢笑道,“我从始至终都不过孑然一身,何来……”
“现在不是了。”楚长节握住他的手,“延桢。”
竺延桢抬头,当楚长节落下一吻时,出奇的没有反抗,他抓住玄色的衣袖,被动的地接受着密密麻麻的,如零落细雨般的细吻。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在逃避着,不愿面对和直视这段感情。
可现在他被楚长节桎梏地锁在怀中,他知道不对,却无法拒绝。
竺延桢想着,他是该要面对这一份真情。
一封纯粹又复杂的真情。
三年后,御书房内。
“沈棠云没有死。”楚长节道。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看着他。
“今夜子时,你去东宫守着,你就会明白兄长的用苦良心。”
“什么意思?”楚长越只觉得云里雾里,楚长节在她新婚之日让她变成未亡人,便足矣恨他了。
竺延桢却递给她一沓信,“你看完就明白了。”
楚长越翻开信筏,脸上从半信半疑到满是不可置信:“所以……”
“阿姊是死在奸细手中?”
“是。”楚长节道。
“这个奸细,是沈棠云父亲?”
楚长越拿着信纸的手止不住颤抖。
“阿姊不是……战死吗?”楚长越语气微弱的问他,连底气都不足。
“我原以为,阿姊是因为没有粮草供给,军队上下再无力气,但仍旧奋勇一博死在都城,却不曾想,是奸细通风报信,让敌军烧了粮草,还知晓了阿姊的计划,让他们惨死沙场。”
楚长越跌坐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楚长节,“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起身着过去揪住楚长节的衣领质问他:“你骗我的对不对?阿姊呢?阿姊是不是也没死?”
“长越!”楚长节吼道,“阿姊再也回不来了。”
“你骗我……沈棠云的父亲怎么会是……”
“沈家的人在五年前我登基不久便以吏部尚书贪污一事一并处理,在你大婚之日时,我本想杀了沈棠云,可剩下沈家的亲信把他救了出来。”楚长节道,“明日便是他的第三年忌日,你若是不信,边亲自去东宫守着。”
楚长越看向他,眼底浮现出一丝悲哀,像是被他说服,她低下头道:“我会的。”
在天边红日将要西坠前,楚长越来到一处月季花盛开的地方。
繁盛的花木下,却是一出荒凉的孤坟。
她蹲下身来,用微微泛白的指尖拨开枝叶,细细端详着风干破旧的墓碑。
“你真的……是在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