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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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醒醒。”
呼唤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缥缈的虚幻。
月雅光猛然惊醒，突然坐起，无神注视周围的一切，口鼻轻微喘息。
“呜啊啊！”
月雅光扭头看向声源处，精致青涩的小脸紧绷，酒红的眼眸警惕如刀，充斥着不详的意味，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狂跳不止的内心有多激动和不安。
少年见月雅光突然的动作被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好奇心上前问好。
“那个，你好？”
月雅光看着黑漆一片的房间，大概只有门缝能够透过光，剩下模糊大面积的光就是从铁栏杆挡住的窗口月光。
幸好，还有光。
月雅光终于有心情去应付面前的少年，他看起来就和外面的同龄人差不多，只是眼神让人有点不舒服。
兴许是他长时间没有理会少年的主动问好，少年有点着急，直接抓住他的手质问。
“为什么不理我啊？呐呐呐！为什么啊？”
说实话这种正常人的行为，让他的思维还没能一下反应回来，在不断读档中，系统渐渐封存了他作为山村寿光时的美好记忆。
可以说，他现在是全新的生命体。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
想到这里，月雅光的眼眸暗淡，酒红的眼眸浑浊迷茫，冷下来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恍惚他在你面前，但他眼中的世界从未有过你的痕迹。
真是高傲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呢~
少年眯起浅黄色的眼瞳，上帝一般傲慢的态度如此评价。
可这并不影响，他表面笑嘻嘻的纯真面孔。
“你可真是没有礼貌，不过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就原谅你啦！”
少年还是笑着，缓缓把不合时宜的手收回身后，轻轻摩挲皮屑，粉状的颗粒从指尖落下。
但这些小动作，月雅光看不到。
就算察觉到什么，黑暗的完美伪装也照样能欺瞒他的眼睛。
“吵什么！12号！还想不想吃饭了！！！”
铁门传来看守暴躁的声音，粗糙的男音有些刺耳。
“抱歉啊~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明明是道歉，守卫还是不耐烦。
“还吵！！！”
黑暗的房间静悄悄，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呼吸，和12号对月雅光的挤眉弄眼。
但是，房间很黑，月雅光只能看见12号脸的轮廓在不停扭动。
他……12号，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不清脸的月雅光有些发愣，试图解读这一行为，但是仅有山村寿光10岁小孩知识的他，完全不能理解，尤其是这10岁小孩还孤僻到没朋友，缺少常识，就更不能理解这种孩童或少年都懂的表情暗号。
月雅光：猫猫陷入宇宙思考.jpg
他放弃，因为他意识到这种行为除了消耗脑细胞，根本没有意义。
12号挤眉弄眼半天，也不见月雅光有什么反应，沉默着放弃。
今晚谁都别理他，他累了，明明好不容易搞到药，把上个身体健壮还警惕心死高的室友搞死，快乐享受独居的他在短短一天里居然又迎来新室友，本着高效率的他打算今晚毒死算了，结果新来的守卫嫌他吵把晚饭克扣，计划直接失败！
什么运气他不说。
12号：总之就是晦气！
眼看着12号随便找地睡下，不再搭理他，月雅光有点失落。
在不断读档中，经历太长时间的他已经很久没和正常人交流过。
脑海里山村寿光的记忆也不知怎么的，竟也开始模糊不清。
月雅光猜测是系统背后捣鬼，理由无非是为了什么角色扮演，更好的把他和山村寿光这个人分离开。
明明他也是山村寿光。
可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
月雅光不是山村寿光。
月雅光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月光照在身上，却看不清阴影下的脸，唯有酒红色的暗瞳无光，与世隔绝的孤寂沉重包裹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成了黑暗处见不得光的恶兽。
他是谁呢？
山村寿光是谁呢？
月雅光又是谁呢？
没有人回答少年的问题，抛弃一切的他或许只能堕落黑暗的深渊。
月雅光没有选择。
因为他甚至连过去都没有，他只是山村寿光面对黑暗分出的一部分。
“也许明天山村操会很想见到他的弟弟。”
一直没出声的系统冰凉无情,点破月雅光内心不想谈论的小心思。
月雅光酒红的眼眸沉淀，他不想理会这个话题。
说实话，在系统开口的一瞬间他就对交谈失去渴望。
与以后将要一起相处的人交流，还是与目的不明及其讨厌的系统交流，正常都会选择前者吧。
能感受到被讨厌的系统：……
于是，它选择换种方式。
“山村寿光会很想念他的家人，如果明天不能回去，家里人会很担心，他不会希望让今天为他操心的家人伤心。”
所以，回去吧！不然明天特别篇主角诸伏高明就要去找山村寿光了啊！！！
死活都找不到人，剧情卡顿，漫画就会停刊啊！！！
可惜，月雅光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仿佛这是什么不重要的小事。
他优雅抬起头，脆弱的雪白颈部所展现出来的柔弱消失殆尽，意味不明的红瞳看向牢笼之外的洁白明月，嘴角轻蔑一笑，像是才暴露出真实的自我一样，清冽如刀芒挥斩，俊美青涩的脸庞充满魅力，仿佛月神一样的圣洁清冷。
月雅光恶劣的口吻回应：
“呵~才不要。”
系统：？？？
不是，它那个青春迷茫痛苦少年呢？
到底是本性暴露，还是崩人设了啊！！！
月雅光虽然不知道系统在乎的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果然和那个漫画有关。
他就像暗中隐藏的猎手，等待小老鼠自己乖乖跳入手中。
示弱虽然有用，但他不想再用第二次，这种被动感的体验很新奇，可惜糟透了。
小寿光平日里也是这种感觉吗？
月雅光思考着，酒红的眼里带着不赞同。
“那……你真的不想知道山村寿光是什么样的人吗？”
系统东挑西选，找出一个它现在很在意的问题小心翼翼询问。
月雅光轻笑，红色的宝石在他眼里好看极了，最终却吐露出让系统绝望的话语。
“不想，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吗？”
月雅光笑得有多轻松，系统心里就有多沉重。
孩子终究还是养歪了啊……
系统沧桑悔悟，电子嘴嘬一口电子烟。
然后静静登上论坛，看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没了系统的打扰，月雅光收起那副轻松嘴脸。
或许系统说对了，他超在意！
对于现在的月雅光来讲，山村寿光就是他所拥有的唯一。
就是死死攥着手里也绝不会放手，哪怕血肉淋淋。
小孩子的偏执。
不，这可是大人爱的狡猾方式。
月雅光熟门熟路打开系统商场，动作娴熟到回让系统看见直接停机并质问他怎么会用，但是它不在。
嗯，他看看，东西有很多，各种各样，棉袄短裤，手机电脑，钻石珠宝，就连瓜果蔬菜都有，可问题是这都是商场会卖的东西，他猜想过的枪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就是普普通通的商场，而且还是只支持日元钞票支付。
月雅光：……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用？
怕他饿死冻死吗？
月雅光的沉默比今晚的月夜更加黑。
不是，你都是一个高科技了，就不能整点高大上的东西吗？
月雅光不死心探索系统界面，结果还真让他发现点东西。
——属性模拟？
【是否开启属性模拟？】
【Yes】or【No】
弹窗跳出来，黑红色的弹窗和系统的科技蓝光不同，透露着神秘蛊惑的气息。
系统没说过的东西呢，开启应该也没有什么坏处吧？
月雅光：猫猫试探性伸出爪子.jpg
“我回来啦！”
系统刚逛完论坛回来，就看见自家养的小猫不老实乱翻，居然还翻到它最不想被发现的隐秘区域。
系统：！
哎呀~一不小心点到yes了呢。
猫猫眨眼，猫猫无辜，猫猫万岁。
不要万岁！不要万岁！！不要万岁啊啊啊！！！
这个可恶的小鬼，区区人类！！！
还不等系统说些什么，开启属性模拟的面板自动弹出页面。
【注意：开启该功能您将更全面认识世界，探寻真理，寻找真实的自我，为了排除干扰，我们会自动为您清扫前路的障碍。】
【请记住，我们永远忠于您，我们将是最平等的交易天平。】
【祝您旅途愉快！】
有什么被撕扯开，接着是乱码的嗡嗡轰响。
当黑红色的光屏占据视野时，月雅光就明白，系统已经不在了。
被吞噬了吗？算是一件好事吧~
他可是被折磨了那么久，难道还能指望他成为一个温和的人吗？
不过山村寿光的期望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那他会改的，他会努力改变自己的。
直到不愧于月雅光这个美好的名字。
月雅光起身，看向指尖，那里留有12号抹过的毒粉。
这种危险的地方不适合实现山村寿光的目标。
月雅光皱起好看的眉头，酒红的眼眸思索着逃离的方法。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他必须在六点前赶回去。
因为六点，他就会变回山村寿光。
说真的，他真的是马甲吗？
与本体共用一个身体且有自己意识的马甲？
太荒谬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