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守护》那迦

7、第 7 章

　　给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这个假啊，魏婴和蓝湛二人都受益匪浅。不说别的，首先这开门见山就是一件绝好的事。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相互试探了，这会儿啊，两个刚刚剖白心意就进入热恋期的小情侣那叫一个热辣甜蜜，只是眼神一个对视就能让两人心跳加速、红了脸颊。再加上脸皮厚度自认在仙门百家他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魏婴时不时撩拨一下，反正这一个晚上，魏婴的嘴唇就肿胀了起来，衣襟遮盖不住的脖子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痕迹。
　　不过，终究也还是到此为止，没有更进一步。这两人还是知道要克制克制的，毕竟他们还有温宁和思追要去救呢。
　　甜蜜了大半个晚上，然后相拥睡了一个懒觉。蓝湛还是照常在该醒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只是却起不了身。他怀里正抱着这世上最重要的宝物，而那个宝物此时依旧睡得不省人事。等到两人起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不过经过这一晚上的休息，两人这段时间的压力倒也缓解了很多。
　　说来也奇怪，压力削减之后，头脑倒是更清醒了。魏婴再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段时间他忽视了很多事情，而蓝湛这个时候看向魏婴，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心有灵犀了。
　　还是昨晚交心的那个矮榻边，两人再次摆开龙门阵，开始重新整理思路和线索。
　　率先开场的人依旧是魏婴，他用手指数出一，“已知温氏有遗孤残留下来，而且带着怨气成长，祖坟的两个人为了不暴露更多选择自尽。那么可以推断出，温氏的这群遗孤必有所图，且所图绝非小事，否则谁会心甘情愿用生命守护其秘密。我猜，他们最大的图谋应该是复仇。”
　　蓝湛点点头，认可魏婴的第一点推断。
　　魏婴数出二，“想复仇，必然有复仇的对象，我应该是其中之一，而且是目标相当坚决、必要付出代价的其中之一。我猜，兰陵金氏应该也跑不了，其他人嘛，我暂时想不出来。”
　　蓝湛回想了一下，“穷奇道那场雨夜我也是在场的，我想，应该也有我一份。”
　　魏婴看向蓝湛的眼睛顿时就充满了愧疚，他觉得又是自己把蓝湛连累了。蓝湛再次伸长手臂握住魏婴的手，“是我的错，我当时有心无力，根本护不住你。”
　　何止姑苏蓝氏的含光君护不住魏婴，云梦江氏莲花坞的江宗主同样护不住魏婴，魏婴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说起来，当年那时候，还是他自己推开这两人，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们，是他自己选择了隐瞒，更是他自己选择的离开。
　　这些事情不能细说，有些事情更不能简单就定义谁负了谁，魏婴深吸一口气想要平静一下有点激动的情绪，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异样，丹田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转瞬就过，他甚至还来不及分辨是不是疼痛，那股奇怪的感觉就过去了。太过迅速以至于魏婴都有点怀疑那阵异样的感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反正就那么一瞬间，现在没事了，魏婴也就放下此事。
　　魏婴看着蓝湛笑了笑，分开自己的手指，与蓝湛十指交叉，“蓝湛，当年的事没有谁对谁错，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好好的就行。”
　　蓝湛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魏婴的态度，他选择闭口不言，暂时先顺着魏婴的意思吧。
　　“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复仇呢？”魏婴把话题拉了回来，但是目前收集到的线索看来，这方面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面着手，”蓝湛提出一个新的思路，“他们囚禁了温宁和思追，留在祖坟看守大本营的两个人又选择的自戕。我有种感觉，就是他们发难的时间想必就在近期，所以他们不能让任何意外成为干扰。”
　　“如果是这样的话，温宁和思追会不会……”魏婴多少有点认可蓝湛的推断，但这么一来的话，温宁和思追是不是就更危险了？
　　“唉……”即使是蓝湛，面对如今的情况也只能长叹一口气，“目前这些还只是推论，我们没有证据，尽人事听天命吧。温宁和思追毕竟也是仅剩的，不多的温氏族人，不到最危险时刻，这些人也许……”
　　也许什么蓝湛并没有说出来，魏婴也没有追问下去。如今再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不如想一想还有哪些是他们能做的。蓝湛和魏婴经过商讨后，决定先从眼前能做的事着手，眼前能做的事有两样，一样是彻底搜查温氏祖坟，虽然对温氏先人不敬，但是如果能从中查找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其次就是追查温氏遗孤的下落。魏婴和蓝湛推测，这些遗孤应该会隐姓埋名留在仙门百家，如果想复仇，那就不能离开仙门百家太远，凡人是没办法与修士抗衡的，而且，留在仙门百家就是灯下黑，一个修士藏在修士的世界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两人得出这些结论后，蓝湛当即修书一封寄往云深不知处，把目前的情况向叔父和兄长做了说明，并且不厚道的把第二项事务交到兄长蓝曦臣手里。蓝湛还一本正经的跟魏婴说：“兄长最擅长这种工作，我们要把合适的工作交到合适的人手里，才能事半功倍，节省时间。”
　　魏婴看了蓝湛一眼，选择不说话。虽然，他在心底默默的为蓝宗主抹了一把汗，有这么个糟心弟弟，再想想当年到处惹是生非的自己，好吧，江澄大概能在这方面和蓝宗主取得共鸣，他们都辛苦了啊。
　　魏婴，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想归想，做归做，反正事情都已经被蓝湛做了，魏婴也就不替具体项目负责人蓝曦臣操这个心了。当下他和蓝湛也有事要做，他们要第三次去温氏祖坟，这次，他们需要把温氏祖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查一个彻底，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遗留的线索。
　　这一次去温氏祖坟，蓝湛和魏婴也各自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魏婴准备了大量的符箓和各种杂物，蓝湛则准备了大量的吃食、酒水和各种灵药……
　　蓝湛，你们不是去郊游的好吗？魏婴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这次去到温氏祖坟，两人认认真真携手把温氏祖坟地面上的情况先研究了一个遍，光是梳理地面上的坟茔就花费了两天的时间，魏婴还为此特地带了纸笔，一边走一边画。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有地面上的坟茔的分布详图，每座坟茔上面还标注了名字和时间。
　　魏婴做好自己是在做无用功的准备，但事实上，当他们把分布详图清晰透彻的放在眼前时，一些曾经被忽略的小细节就浮出水面了。
　　就详图看来，看似杂乱无章的温氏祖坟，其中心地点是温卯的坟茔。围绕温卯坟茔一圈虽然是不同时期的温氏族人，但如果把同辈份的温氏族人的坟茔用不同颜色的线连接起来，一幅阵法图就跃然纸上了。
　　只是这个阵法，魏婴都认不出来。蓝湛想都没想，先复制一份传给叔父，至于叔父是翻阅蓝氏的藏书阁还是自己去研究，蓝湛就管不了那许多了。魏婴已经近乎麻木的看待蓝湛找外援的行为，甚至觉得自家蓝湛果然聪明，人口繁荣、家学渊源也是有好处的啊，不同的工作轻松就能找到合适的人，真的很能节约时间。
　　两天后，叔父回信上面说，这是一个上古时期就已经失传的阵法，看似是以此来滋养风水、孕育岐山的灵气，担保温氏的荣光能够长久不衰，气运加身。但其中暗含的些许变化，目前尚未被辨别出来，叔父还要带人再继续进行研究。叔父的信上最后写着：你们二人不可莽撞，在阵法没有被研究透彻之前不要下去，明面上的变化都还在谜团中，地底下的更是需要以身涉险，兹事体大，更需谨慎。
　　看完这封回信，忘羡二人就准备再次出发了。虽然叔父提醒过他们不可下去，但是时间不等人，魏婴和蓝湛都再也等不下去。这两天他们也没闲着，魏婴也一直在研究分布详图，他比叔父的研究更进一步。魏婴将详图复制多份，每份用不同的方法试着找寻规律，当其中一份以时间为线索连接起来的时候，这就又是一个不同的阵法。然后将两个阵法合并起来，魏婴隐约察觉到其中的脉门，特别象当年的，“四方之气尽归玄武”。
　　“也就是说，其实这是一个将四方之气吸纳过来，滋养岐山温氏的阵法？”蓝湛对阵法的研究没有魏婴精通，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魏婴的意思。
　　魏婴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我也不能确定我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
　　“无事，我们还是先把这些传回给叔父，也是个提示。”蓝湛三下五除二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后和魏婴一起离开客栈前往岐山。
　　一路上蓝湛和魏婴都欲言又止，一直走到快到祖坟的时候，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你还是留下警备吧，万一需要向人求助……”
　　话说到这里，魏婴和蓝湛相视一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对方是劝不住的，他二人注定是要一起走上这一趟。蓝湛拿出传讯石给兄长留言，“我和魏婴要下去了，十日后若还没有我们的消息，麻烦兄长带人来救。”
　　换做以往，蓝湛是绝无可能让兄长带人来救的，但是和魏婴在一起，这些话他可以很自然的对兄长开口，他甚至很坦然自己的不足，他这次是真的没把握能护持住魏婴，但他同样知道，魏婴是不会留在上面看着自己冒险的。
　　两人来到温卯的墓前，先一起对着温卯的墓上香祭祀。末期的岐山温氏虽然为祸一方，但是温卯此人还是值得敬仰的。祭祀完毕后，魏婴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温卯坟茔处找到机关，他和蓝湛对视一眼，摁了下去。
　　随着机关运转的声音，魏婴和蓝湛开始扫视周围，他们以为还会象上次一样，在周围会出现一个门。“哄”的一声，结果是在两人的脚底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大洞，魏婴和蓝湛毫无准备的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