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守护》那迦

14、第 14 章

　　一进莲花坞大门，魏婴和蓝湛二人就被守在一边的江澄直接拉走。魏婴以为是有什么新的线索，哪知道是被江澄拉到一处院落，江澄一手推开院子的黑漆大门，一边对魏婴说：“看看，看看，这以后就是你二人的院子了，你们好好看看有什么要改进的，有任何意见直说就行。我要是有难处一定会去找泽芜君帮忙的，放心，一定给你们改到让你们称心如意的地步。”
　　魏婴单手捂脸，不忍直视，他家这师弟啊，贴心起来真是太贴心了，比他自己都细致多了。蓝湛倒是一脸认真的对着江澄拱手施礼，感谢江澄的良苦用心。江澄侧身受了这一半的礼，然后他正色对蓝湛说：“其他都是虚的，我只要你对我师兄好，别让他受委屈，别让他难过。我知道我这人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你管着我，也别让我师兄从我这里受委屈。”
　　“江澄，你……”一惯高傲的江澄说出这样的话，魏婴真的是受不住了，连蓝湛也从中感受到江澄的诚意，他再次向江澄施礼，“得罪了。”就这简单的三个字，蓝湛和江澄就此达成共识。
　　“好了，你们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也看看这院子有什么要改的，有什么事只管找仆役解决，解决不了就来找我，千万别客气。”江澄都不看魏婴一眼，就这么准备离开，走出几步路，他想了想还是走回来，站在魏婴面前，“魏无羡，你，你……你回来，我很高兴。”
　　这是别扭的江澄第一次在魏婴面前袒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还是当着蓝湛的面，魏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江澄，用力扣在怀里抱了抱，这才放开江澄，“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差点把江澄的眼泪说下来，江澄如同当年在夷陵客栈初次见到失踪三个月后的魏婴一样，用力给魏婴一个拥抱。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对师兄弟把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就此融进这两个拥抱里，就算回不到一开始，就算云梦双杰终成空，但他们还是师兄弟，其他的，就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第二天，姑苏蓝氏的蓝曦臣就带人到云梦莲花坞。一见到魏婴和蓝湛，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蓝曦臣身后涌出四五个人，推着架着就把魏婴带走了，蓝曦臣对着蓝湛耸耸肩，表示自己的爱莫能助，蓝湛脸红了一瞬，然后又恢复正常。这个时候，我们的仙督含光君不知道是不是在心底感谢乱葬岗那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否则他们要是水到渠成了，待会儿他家那群口无遮拦的高阶医师很可能会杀将出来，他可就只能任打任罚了。
　　现任仙督含光君被自家的高阶医师暴打，想想这个重磅炸弹会把仙门百家炸出什么模样，蓝湛想想就觉得心塞。还好还好，他和魏婴还算把持住了，什么情况都没！有！改！变！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要把魏无羡带去干什么？”倒是一边的江澄惊得不行，什么情况，为什么蓝氏的人把魏婴带走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蓝氏兄弟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什么都不知情的江宗主，蓝曦臣伸手拦住想要追上去的江澄，“江宗主莫急，也莫慌，且听我跟你道来。来来来，这边请，我们这边说话。”
　　蓝曦臣这些年来莲花坞也不少次了，所以他反客为主的把江澄引到自己来访的院落去，这对兄弟向江澄交代了魏婴目前的身体情况，当时，江澄就更坐不住了。冲出院子就招呼仆役把江氏的高阶医师也全部叫去魏无羡的院子，蓝氏兄弟二人跟在他身后，对此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一群人就这么横冲直撞跑向魏婴的院子，然后，魏婴才整理到一半的衣服又白折腾了，再次被按在那里检查个彻底。江澄甚至想要传讯给金凌，让他把金氏的高阶医师也全数派过来。这次蓝曦臣倒先拦住他，让他稍安勿躁，先等两家医师会诊完再做考虑。
　　江澄如同一个在产房外等待妻子生产的夫君一般坐立不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蓝曦臣明白江澄对此事的在乎比自家弟弟只多不少，他叹了口气，本来想感叹还是自家忘机更沉得住气，结果转头看到自己弟弟面无表情的焦躁、急躁兼烦躁了。蓝曦臣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这镇场子的事还是交给他吧，谁都指望不上。
　　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两家医师鱼贯而出，边走边议论，完全无视等到面目狰狞的江宗主和快要暴躁的含光君。江澄想要追上这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高阶医师，还是整理好衣衫最后出来的魏婴拉住他，“别急别急，他们这是还没得出结论，需要再商量商量、研究研究的意思，你别急。”
　　魏婴已经在云深不知处经历过一次，这事他熟，他很熟。
　　江澄按捺下性子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魏婴一开始没在意，然后第二天他就后悔了，蓝曦臣也叹了口气，只有蓝湛对江澄雷厉风行的做法非常赞同。第二天，不仅金氏的高阶医师全来了，连聂氏的高阶医师也尽数到场。好了，四大世家的第一次合作就是夷陵老祖魏无羡，魏婴一脸麻木的被一群人架回房间，要不是江澄上次回来后给他的屋子扩建了不少，这将近二十人还真塞不下。总之，今天，夷陵老祖魏无羡的“清白男儿躯”又保不住了。
　　这次的检查从上午开始，至黄昏点灯时分方才结束。持续时间之长连蓝曦臣都有点不安，但这一天忙碌的结果依然是“还需研究、勿要催促”这八个字。这帮多少有点二愣子的医师是把这八个字贴在医师院的大门上的，江澄每天到此处看到这八个大字，总有种挥出紫电、踹开大门、冲进去挨个抽人的冲动。但，如今的他就跟蓝湛的心态是一样一样的，被人拿捏住最要命的那块软肉，江澄不仅不能对这群医师有个眉高眼低，还得每天费尽心思、陪着笑脸送上精美丰盛的各类美食和物资。就这样，江澄还被他们当面嫌弃事多，打扰他们专心工作，让他离医师院越远越好。
　　江澄差点捏碎手中三毒的剑柄，额角绷出青筋都还强迫自己挤出一脸笑容，连声说好，然后自觉退了出去，不敢没事再过来溜达了。金凌把这一切收在眼底，这没良心的臭小子笑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直言“从来都是对谁都凶神恶煞的舅舅居然也有这一天，真是太……”
　　还是魏婴见势不妙，扛起这个倒霉外甥拔腿就跑，才从终于找到出气口的江澄手里救下金凌这条小命。蓝曦臣倒是对着蓝湛感叹，“以前来云深不知处见学的时候，江宗主对阿羡可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这些年来，江宗主也是长进不少啊。”
　　蓝湛想起江澄之前对自己提的要求，他让蓝湛看好他，连他自己都不能让魏婴受委屈。蓝湛确认江澄的确是真心改进了，心里的芥蒂少了许多。
　　医师们研究他们的，清谈会也正常举办。除了魏婴时不时被这帮医师抓起研究，其他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其实，那只是表面。这些天，有一个私底下的传闻越传越广。可以说，除了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这四家被蒙在鼓里，其他的仙门百家背地里已经传遍了。只是当时，江澄、蓝氏双璧和金凌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魏婴这边，忽视了这段时间仙门百家看向他们，尤其是看向魏婴时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聂怀桑首先注意到这一点，他略派人手就打听来具体情况。知道情况后，以聂怀桑这样性子的人都差点气爆了，他把打听来的消息告知其余三家。江澄和金凌分别抽出三毒和岁华就准备冲出去找人算账。
　　魏婴一脸笑容的拦住他们，毫不在乎的说，“别啊，这就生气了，这点小事我才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我在乎！”江澄和金凌异口同声吼出同一句话，然后江澄目眦欲裂的怒视蓝氏双璧，“你们两个也说说，事情闹到这一步，你们蓝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凭什么骂名就落到魏无羡一个人身上？”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抱歉，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利用起这件事。这是我们蓝氏的疏忽，阿羡，我向你道歉。”
　　其实别说蓝曦臣了，连蓝启仁都没想到事情在人云亦云中居然能传成如今这模样。上个月姑苏蓝氏的清谈会上，他们以为他们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问题，没想到就一个小小的疏忽被人抓住，最后害阿羡又倒了大霉。
　　聂怀桑举高手，“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先听我说完。”
　　在仙门百家嘴里，蓝氏对于魏无羡和蓝忘机的事情明面上是默认的状态，但私底下绝对是不认可的。如果他们真的认可这两人结为道侣，在姑苏清谈会结束就应该昭告天下，而他们什么也没说，没说就等同于说了，某些人猜测，他们是在等待，等待含光君自己醒悟，或者等待含光君遇上更好的。总之，清谈会结束一个月了，也没见魏无羡的身份被认可，所以，魏无羡在蓝氏人眼中，十有八九就是蛊惑自家含光君的一个禁脔，他们在等含光君自己厌恶这段关系。
　　但是也有人反驳，不是啊，泽芜君和蓝先生可都是旗帜鲜明的直接将一些人赶出蓝氏大门，并把这些人宣布为永不结交的名单啊，这还不足以表明姑苏蓝氏的态度吗？
　　那就是你天真了啊，你知道被赶出去的那些人是怎么说话的吗？他们说的是，姑苏蓝氏和夷陵老祖同流合污是有损蓝氏清誉，是被夷陵老祖的表象蒙蔽，是上当受骗。这些人甚至绘声绘色把当天的对话描述出来，仿佛他们人就在现场。
　　这就是那些被赶出来的人不会说话，这话说的，不是鄙夷蓝氏的智商，说他们有眼无珠、不懂识人吗？等于指着姑苏蓝氏的鼻子骂人家蠢啊。他们不被赶走，谁被赶走。这人啊，不会说话就是不行，这不，好心办坏事，撞墙上去了吧。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姑苏蓝氏其实也不喜欢魏无羡，至少不喜欢他们的含光君和魏无羡粘在一起的事。但是，含光君这会儿情热执拗，强行阻止怕是适得其反，所以干脆听之任之，等含光君有朝一日醒悟过来，自然会迷途知返，回归正途？
　　孺子可教也。所以啊，这魏无羡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贴上人家含光君就万事大吉，结果早被人家蓝先生和蓝宗主识破他的险恶用心。你要贴尽管贴去，反正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是你夷陵老祖，人家含光君到时候玩够了，腻歪了，一脚把人踹了，依旧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你夷陵老祖有什么，身子送出去又怎么样，长得再好你也是个男人，男人生不了孩子，人家堂堂姑苏蓝氏怎么可能让你进门。就让你自以为得逞，让人家含光君白玩一场也不错。反正人家含光君没损失啊。
　　那万一过段时间，姑苏蓝氏正式宣布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道侣大典呢？
　　那就是我们要负一点责任了，我们这些人都看明白这事，蓝氏就觉得不行啊，不能让仙门百家觉得他们不厚道，这才逼不得已捏着鼻子认下这桩丑事，但估计这魏无羡就算到时候进了蓝氏的大门也没用，这进门后还不得任由人家捏扁搓圆，说不定没几年时间他就要病重离世，这世家大门里面弯弯绕的学问多着呢，这魏无羡也是自己找死，谁不找偏偏找上人家含光君，这人啊，最怕没有自知之明，又贱又坏又贪又蠢，这含光君还真能看上他吗？怕也是一时被迷惑，或者说，这魏无羡就是某方面特别有本事、会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