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守护》那迦

12、第 12 章

　　蓝氏的清谈会，魏婴和蓝湛的形影不离反倒成为仙门百家背地里议论的重点。含光君十多年来逢乱必出，还有问灵。所出为谁，问灵为谁，仙门百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再看到两个人这般的不避讳，一些女修退了，但是含光君高洁的名声，在某些人嘴里那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以前因为含光君出身姑苏蓝氏，天赋绝决、气质高华，后来成为仙督，那可就更是香饽饽一块。可是这位仙君太过冷漠，这么多年，男修女修扑上去的都不少，直到夷陵老祖魏无羡复生，含光君又那么姿态鲜明的和他站在一起。说真的，魏无羡主动离开的那十个月，原本心思又开始浮动的修士们顿时就……结果现在看来，依旧没给他们丝毫机会，这两人，是在逗他们玩吗？
　　再说了，夷陵老祖魏无羡现在是被仙门百家接纳了，但是吧，此人的名声依然不那么好听，在金麟台和乱葬岗后，蓝忘机不管任何人的劝说，坚持与魏无羡站在一起，魏无羡就又多了一个以色侍人的说头。背地里，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各种带颜色的小故事已经开始编撰，几乎每个故事里的魏无羡都是妲己一般的狐狸精，甚至有人开始暗示，当年江枫眠江宗主与妻子虞夫人关系也不好，这其中，魏无羡会不会也出了一份力？
　　其实一开始魏无羡的出身就为这则传言背了不少锅，说他是江枫眠私生子的大有人在。但是现在的传言更恶心，在那些人嘴里，魏无羡估计早爬上了江枫眠的床榻，否则一个丈夫，怎么那么就把妻子儿子丢在一边，只看重这个大弟子呢？
　　得亏这个传闻太离谱，连私下里说的人都因为可信度不高而不太说起，否则要是被江澄、蓝忘机听到，怕是要送几条人命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魏无羡与蓝忘机关系这么亲密，蓝氏中人似乎习以为常，蓝先生和宗主蓝曦臣对魏无羡的态度都是毫无芥蒂，甚至可以说是亲切有加，这就至少说明一件事，姑苏蓝氏是认可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的事的。有些聪明人看出端倪后，态度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总有些人是不知死活、冥顽不灵的。
　　蓝湛魏婴不关心这些闲言碎语，江澄因脾气暴躁，没人敢在他面前触霉头，所以这三人耳根都很清净。宗主蓝曦臣倒是听到一些打着为他家清誉着想的“肺腑之言”，那话里面明着暗着说，他家不应该结交这样一个正邪不分的朋友，有损蓝氏传承数百年的名誉。蓝曦臣笑眯眯的，当着这些人的面叫来自家负责外交事务的弟子，直接将其纳入蓝氏永不结交的黑名单，就此扫地出门。还有些更不知死活的直接找到蓝先生，一番或声泪俱下、或忧心忡忡的唱念做打，蓝先生特别捧场，一边鼓掌一边叫好，还特别遗憾蓝氏没开办一门表演课程，否则一定奉上顶级师傅的薪资，扫榻以待，倒履相迎。然后蓝先生和蓝曦臣如出一辙的笑眯眯的说，“看完你的表演，我也表演一个变脸给你看吧。”最后来人是被蓝先生手持戒尺追杀出去的，一直追杀出云深不知处的山门，蓝先生站在山门口放话，“云深不知处就此送客，永不相迎。”
　　至此，还在观望的仙门百家经由蓝先生和蓝宗主的态度知道了姑苏蓝氏对待此事的态度，他们这会彻底闭嘴了。
　　为期十天的蓝氏清谈会在仙门百家的各怀鬼胎中顺利结束，仙门百家知道了蓝氏对于魏无羡与蓝忘机一事的态度，而魏婴和蓝湛也在这次清谈会中发现了更多的线索。蓝湛以仙督的身份向那些宗门的宗主直接发布密令，要求他们核查某些弟子的底细，务必详实可信，不可随意敷衍。此条密令一出，接到密令的一些宗门其实是不满的，但是碍于仙督的威严，他们只得依令行事。
　　魏婴对蓝湛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但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正在和蓝湛准备再去一趟乱葬岗，两人都走到门口的时候，这边才打开院门，那边看见有人正在违反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的禁令。蓝湛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接着发现那个跑过来的人，正是当天注意到魏婴丹田异样的高阶医师的小助手。一贯从容冷静的蓝湛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在他身边，同样认出来人的魏婴也不由自主的按上自己的胸口。
　　“含，含光君，见过含，含，含……”气喘吁吁的小助手蓝楚蓝云沐跑得太快话都说不完整，蓝湛已经心急如焚的直接拎起他的后衣领把他拉进院子按坐在亭子里，而魏婴快手快脚冲回房间拿出茶壶和茶杯，殷勤的倒满一杯递了过去。蓝云沐也不客气，就着魏婴的手直接喝下一杯，然后才接过茶壶和杯子，一口气灌了三杯下去，这才舒坦了。
　　“能，能再结金丹，”蓝云沐太清楚这两人最想听到的是什么，所以一开口就让两人直接心跳加速，但是，他还有一个但是，“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再结金丹，师傅们也说不好。”
　　魏婴默默地抹了把脸，一脸无奈的看看蓝云沐，然后语重心长的按住他的一边肩膀，“你平常说话这么大喘气不会被揍吗？”
　　蓝云沐一脸无辜的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魏婴，“魏前辈，我平常不出门，（在医馆的）学习使我沉浸其中、废寝忘食、乐不思蜀。”
　　魏婴俯首认输，输给这个天然呆了。
　　“所以，医师的意见是，魏婴的身体条件已经具备再结金丹的可能，只是，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们没办法预测？”蓝湛在旁边沉思了一会儿，提炼出话题的重点。
　　“嗯嗯嗯，是的，”蓝云沐的脑袋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点点，“我师傅和大家商议的结论，大致就是如此。毕竟此前没有剖丹又治愈的先例，魏前辈的身体状况不好预测。而且，大家说了，现在魏前辈的身体既然出现症状，说明近期会有变化，但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呃，还是不好确定。”
　　魏婴和蓝湛对于这个答案也算心里有数，倒也没有反应，但是蓝云沐忽然又神来一笔，“但是吧，我觉得啊，有变化多数情况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呢，我这是个人意见啊，你们听听就好。”
　　三言两语把话说完，蓝云沐一句“告辞”就转身离开了，魏婴和蓝湛都来不及和他再说什么。等蓝云沐走了后，两人还在亭子里坐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让两人的心情都平静不下来，蓝湛看向魏婴，魏婴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而蓝湛自己其实不知道，他此刻的脸上也有克制不住的动容。
　　“啊对了对了，”蓝云沐又推开院门冲了回来，“师傅们让我转告二位，这段时间魏前辈最好就留在云深不知处，因为不知道具体何时会再有变化，还是留在这里，有医师们在一边看着才最放心。”
　　蓝云沐再次离开后，魏婴和蓝湛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两人同时开口，“魏婴你决定吧/蓝湛我跟你走。”
　　忘羡二人相视一笑，起身一起出发了。
　　再结金丹一事很重要，在蓝湛心目中甚至是第一重要。但是蓝湛知道魏婴对思追和温宁的重视程度更在此事之上，放他一人在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带他在身边。蓝湛这次想好了，要寸步不离跟在魏婴身边，这次谁也别想让他们二人再分开。
　　蓝湛是懂魏婴的，更重要的是，蓝湛尊重魏婴，而这样的尊重让魏婴更加心甘情愿的自陷于蓝湛的情谊里，两人的情感自然也就更加深厚了。
　　又一次来到乱葬岗，魏婴边走边与蓝湛说笑，“蓝湛，我跟这乱葬岗还真是有缘，一次次或被动或主动的来这里，要不以后在这里建个房子，下次再来也能有个落脚之处，你说怎……”
　　“禁言！”一向对魏婴轻声细语、言听计从的蓝湛忽然厉声喝止，“有些话不能乱说，慎言！”
　　“我错了，我开玩笑的，”魏婴一下子就明白蓝湛愤怒背后的惶恐，“我只会跟你在一起。你在云深不知处我就在云深不知处，你去夜猎我也跟你一起夜猎。我错了，你别生气，以后你到哪我就在哪，决不跟你分离。”
　　“魏婴。”蓝湛转身将魏婴紧紧扣在自己的怀里，魏婴口无遮拦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是怕了。十几年前，他都来乱葬岗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独自离开。他带不走这个人，不能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不能把他带回去，藏起来，更不能保护他。他当时什么都做不了，乱葬岗见证了他此生最大的无能。
　　魏婴也没有说话，两人只是紧紧拥抱着彼此，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融进这个拥抱里。在彼此的怀抱里，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从中吸取回勇气和力量，继续在这个世间携手同行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