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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窦承一直睡到八点多钟才磨蹭着起了床,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臭美,依旧穿的很‖骚‖气。

      电梯门儿一开窦丁就开始嚎丧,他坐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哥呀~你怎么才下来啊?都等你一个多点儿了!”

      窦承皱着眉,走上前扯了扯窦丁的衣服,“怎么回个学校还捯饬的跟个鸭子似的。”

      窦丁尴尬的笑了两声,“咱俩谁也别说谁,您穿的也够‖骚‖包的。”

      窦承视线转到窦丁旁边人的身上,他觉得这人有些过分眼熟了,于是厌恶的开口,“这人谁啊?”

      “这是我舍友,季尤月,他跟我一起回学校,我跟他还是发小儿呢!咱两家是邻居,你记得不?”

      “靠,季家老三?季尤云的弟弟?” 窦承整张脸上都写着嫌弃俩字儿,好像季尤月是他妈的大肠杆菌。

      窦丁戳了戳窦承的肩膀,“哥…您别在人脸前骂啊,咱跟他家又没仇。”

      窦承烦躁的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后车门儿,窦丁冲季尤月尴尬的笑了笑,“我哥就这少爷脾气,你别介意,他不是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哈。”

      “没事儿,我对长得好看的人没脾气,你哥比你帅多了,人不能输气质。” 季尤月扔下这么一句欠揍的话也上了车。

      窦承瞥了眼坐他旁边的季尤月,心想这人真够没眼力见儿的,看不出来膈应你啊。

      窦丁苦逼的缩在副驾驶上,后边儿俩人气氛僵的不行,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决定冒着死的风险讲个笑话缓解气氛,“对了哥,我前两天看了个笑话,我觉得特别适合讲给你听。”

      “说是有个男的便秘去医院看病,用的药是肛‖门栓剂,男医生在医院帮他上了次药,回家后他老婆又帮他上药,他老婆就一手拿着栓剂,一手扶着这男的的肩膀给他上药,然后这男的突然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哥哥哥,你猜怎么回事儿。”

      “那医生给他上药是两只手扶着他肩膀上的!那不就是他妈的用基‖霸上的药吗!”

      窦丁说完发出一阵爆笑,眼神儿往窦脸上瞟着,见他哥没笑才板起脸来,默默回过身去装死。

      其实窦承跟季尤月没什么仇,但他实在不想见到季家的人,因为季尤云就是他曾经发过‖春的邻居家好兄弟。

      他遇见季尤云时是二零零三年。

      零三年窦承十六岁,他就是那一年的暑假认识的季尤云,那时窦承还住在东城的四合院儿里。

      那天中午他与往常一样,躲在栾树的树荫下,躺在屋顶的瓦片儿上,树影婆娑,光影斑驳,一瓶冰汽水儿,半个冰西瓜,他听着蝉鸣鸟叫声,恍若置身仙境。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时不时的嘬一口汽水儿,?一勺儿冰西瓜,真就比神仙都快活了,中午胡同里的大爷大妈都睡午觉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窦承和那些聒噪的蝉了。

      他顿时生出些曲高和寡的优越感,十几岁只知道嘚瑟的年纪,往那儿一躺觉得自己可文艺范儿了,哪怕热的满身是汗,心里直骂,他也得眯起眼睛,看着那些结着粉色小灯笼的栾树装深沉。

      这个意境啊,想吟诗一首,可惜肚子里没墨水儿,西瓜水儿倒是有不少。完球了,西瓜水儿因为物理变化成尿了,窦承起身下楼去公厕撒尿。

      他刚出大门儿一辆小型皮卡车便开过来了,紧接着下来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的院子,于是笑着打招呼,“你好,我们家刚搬过来,咱们是邻居了。”

      “你好,你爸妈没过来搬家吗?你们家院儿里可够乱的,好些杂草。” 窦承急着去撒尿,到公厕还得走个几十米,他边走边说道。

      那男孩儿正在帮搬家公司的工人搬一个箱子,声音有些吃力的回话,“屋子里还是很干净的,我爸妈在后面的车上。”

      窦承随意应了几句,往公厕去了。那个男孩儿就是季尤云,季尤云家有三个孩子,他是老二,有个姐姐叫季尤阳,最小的弟弟便是季尤月了。

      他当时没觉得季尤云有什么特殊的,不过就是多了个邻居,相反季尤云倒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缠着他。

      季尤云话不算多,窦承对他也不反感,只当是他刚搬过来没朋友,都是同龄人黏在一起玩儿也没什么。

      不过窦承很快便意识到季尤云是特殊的,他总觉得季尤云跟他是一类人。窦承最初的暗恋,是他十三岁时,他喜欢上了游泳馆的教练。

      窦承一开始对教练没什么兴趣,不过是身材壮了一点,长相比寻常人俊美了些。

      直到一次他游泳时腿抽筋儿了,教练急忙过来帮他,情急之下窦承脸贴上了教练的胸‖肌,双手攀上‖了教练的腰‖胯,嗯……公共场合中的初硬时刻来临了,小承子叉着腰站起来啦。

      他只能蹬几下腿缓缓腿筋,迅速游到泳池边,弯腰装作肚子疼逃到更衣室里。

      窦承怀疑人生了,冲完冷水澡才晃晃悠悠的回家,回家就发起了高烧,他知道自己是惊吓过度,吓得发烧了。

      往后的几年里,窦承夹起尾巴做人,曾经与好基‖友的游戏再也不敢玩儿了,什么一起洗澡啦,比鸟儿玩儿啦,开开玩笑你‖蹭蹭‖我我撞撞‖你啦,他只能装出副假正经的样子。

      他总觉得季尤云也是这么假正经的人,比如,窦承玩儿开心了搂下季尤云的肩膀,季尤云便脸红脖子粗的像兔子一样一蹦三米远。

      再比如,窦承跟他熬夜打游戏,凌晨时叫他留在自己屋里睡,季尤云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咬牙答应,最后挺直在床上。

      毫不夸张的讲,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像只应激吓到僵硬的松鼠。

      如此反常的举动有许多,窦承由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肯定,他笃定季尤云跟他时一样的取向。

      又一次季尤云留宿的晚上,窦承仔细听着身旁人的举动,只有从急促紧张到平稳缓和的呼吸声,他控制不住的开口问道:“你喜欢男的吗?你喜欢我吧?”

      这下身边儿的人彻底没呼吸了,窦承等啊等,等的都要睡着了,依旧听不到呼吸声,“你他妈喘口气儿吧,待会儿该憋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喜欢你……” 季尤云说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心脏要跳出来了。

      窦承反到没当回事儿,“那你是承认自己喜欢男的了?我这么帅你都看不上我?”

      季尤云突然把夜灯打开了,窦承半眯着眼睛适应光亮,等他完全睁开眼睛时,季尤云已经闭着眼睛亲上来了,季尤云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后撤分开了紧贴在一起的唇瓣。

      “你不是不喜欢我么?为什么还亲我?” 窦承倒是没脸红,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实际上他手把腿根儿都掐紫了。

      “其实我喜欢……” 季尤云低着头,娇羞的像个要入洞房的小媳妇儿。

      窦承抬起他的头,扑倒他后亲了上去。

      季尤云似乎被刺激到了,嘴上连啃带咬的,手上也没闲着。

      他们亲吻着,相互撕扯着,窦承突然间推开季尤云,笑道:“别撕吧了,照这样一件儿上衣得脱到明儿早上。”

      两具炙热的年轻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交融,这一夜,粗‖喘声如同潮水,一波波紧接着从未停过。

      直到房顶上传来阵阵闹猫声,把他俩都吓着了,俩人动作同时一僵,窦承被季尤云那副受惊的傻样儿逗笑了。

      他们俩都有些晕了,季尤云随手拿起自己的T恤,轻轻的擦拭窦承身上的汗水。

      窦承浑身都是痒痒肉,季尤云擦哪儿都痒的他直扭身子,最后两个人都闹累了,很快便抱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太阳都高照了,窦承才被热醒,他推开季尤云坐起身来,有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战况激烈啊,他边穿衣服边把季尤云踹醒。

      “赶紧把衣服穿上,我得去问问我弟,昨儿晚上我爸妈回来没。” 窦承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出去找窦丁。

      他找了一圈儿,发现窦丁正在胡同里跟季尤月吃冰棍儿,他远远的冲窦丁喊道:“小豆丁儿,昨儿晚上咱爸妈回来没?”

      八岁的窦丁吃的正欢呢,一听见他哥的声音立马吓的把冰棍儿扔出去两米远,还装出一副气势样儿,“哥你又叫我小豆丁儿,你等着,等咱爸回来我就叫他抽你!”

      窦承一听他爸妈没回来就放心了,于是很幼稚的逗他弟玩儿,“你又吃冰棍儿,晚上闹肚子又该拉床上了。”

      窦丁瘪着嘴,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季尤月安抚性的拍了拍窦丁的背,他看向窦承,问道:“承哥,我哥呢?他早上没回来吃饭,我妈妈待会儿该训他了。”

      窦承看着季尤月那副单纯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儿,羞愧的同时心也跟着软了下来,语气温柔的要死。

      “季小三儿也在呢,少吃点儿冰棍儿,待会儿该肚子疼了,你哥在我家呢,回家跟你妈妈说吧,他中午也在我家吃。”

      季尤月点了点头,“七七哥,我中午也要去你家里吃饭。”

      窦承嘴角抽了抽,心想季尤月这小孩真够精的,他给小孩起外号叫季小三儿,小孩立马改口叫他乳名七七,窦承一直不喜欢这个乳名。

      他生日是七月初七,家里人打小儿就管他叫七七。

      “行,快回去告诉你妈妈吧。” 窦承说完便回家了。

      胡同里传来窦丁的阵阵哭声,“哥!你是谁的亲哥呀呜呜呜呜……”

      窦承还没进门就看到季尤云了,季尤云走过来勾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你怎么又叫我弟季小三啊,我爸知道了又该说你没正形了。”

      “他也没吃亏,刚刚还管我叫七七哥哥呢,你弟真够聪明的,开始还叫我承哥哥,一听我叫他小三儿,立马改口叫七七寒碜我。”

      窦承从客厅里顺了两个苹果,便又跟季尤云窝到卧室里了。

      天热,窦承索性上衣一脱光着膀子,他把落地式风扇搬到自己面前,让风呼呼的冲着自己吹。

      “你怎么不直接叫他名字啊,总不能一直叫他小三儿吧。”

      季尤云此时正侧躺在床上,一手圈着窦承的腰,另一只手摸着窦承背后的脊梁,道:“你的背真漂亮。”

      窦承坐在床边,啃着苹果,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我以后叫他季小幺吧。”

      “主要是我一说出季尤这俩字儿,云字儿就跟着出来了,都好几次了,你弟腆着他那张小俊脸,跟我说他叫季尤月不叫季尤云。”

      “咳……小幺是什么意思?” 季尤云脸有些发烫,搂着腰的手又紧了紧,他对窦承叫错名字这件事儿很激动。

      “我爸不是四川人吗,他老叫我跟我弟幺儿,我问过他,他说是小宝贝儿的意思。” 窦承对被爸爸叫宝贝儿这件事有些尴尬,耳朵臊的通红。

      季尤云笑了,“哦,那我以后也叫你幺儿。”

      “滚蛋吧你” 窦承耳朵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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