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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窦承其实并不饥渴,他对床‖上那点事儿没瘾,他纯粹就是缺个暖床的,主要是怕自己死在家里,臭了才有人知道。

      方一云住在郊区的某个破旧老小区里,里面的住户大多都是些老人。

      窦承皱着眉把车开进去,七号楼的一侧爬满了蔷薇,这让窦承的心情稍微舒缓了点儿,他上楼敲响了方一云的门,没回应,他试着按门铃,还是没回应。

      对门儿传来邻居的嚎叫,“方一云你小子别他妈装死了!大半夜的这是催债还是催命啊!”

      窦承眉毛皱的更深了,他想着就算没看上方一云也得帮他把债还上,这日子过的也忒他妈憋屈了。

      他又耐着性子敲了敲门,他垂眸扫了眼门上的猫眼儿,又看了看身上这件儿骚包衬衫,靠,不会把他当成催债的了吧,“方一云开门儿,你们姜院长应该跟你说过了,我是窦承。”

      门慢慢开了一条缝儿,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他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我刚在里面只能看到衣服,我还以为……”

      窦承不想听他废话,顺势推开门往里走,方一云的家很破旧,但好在收拾的很干净,茶几上放着一个啃了一半儿的劣质面包,窦承四处逛游着,随手拿起面包扔进了垃圾桶里。

      方一云一脸惊讶的张了张嘴,没敢作声,他的晚饭被当成垃圾了,方一云板着脸,表情像条案板上要被开膛刮鳞的倒霉鱼。

      窦承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空的可怜,他扭头打量着方一云,“没什么问题就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方一云被这句话吓的有些颤抖,但他同时也在庆幸,对他说这句话的不是个油腻的中年老头。

      “别傻站着了,要不要去说句话。” 方一云家里很燥热,窦承烦躁的扯着衣领扇风,大片的胸膛露出来,深紫色的绸面衬衫丝滑柔软,衬得肤色很白嫩。

      方一云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跟窦承走了,窦承上车便给姜权打了电话,“方一云我见了啊,另外你从你医院旁边那家药膳店定两份餐,我让田泽去拿。”

      方一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姜院长顺从的应答声,他眨了眨眼,心里直打怵。

      窦承车速很慢,一路爬回地下车库,方一云忐忑的跟着窦承回家。

      窦承把车钥匙扔给方一云,“车钥匙收好,这套房子离你们医院也就十分钟路程,你收拾一下吧,我去洗个澡。”

      窦承进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泡澡,隐约间他听到客厅传来阵阵说话声,想着应该是田泽来送药膳了,便眯起眼睛小睡一会儿。

      田泽是窦承的助理兼情人,脾气很暴躁,但做事很靠得住,大学一毕业就被窦承圈起来了。

      田泽每天要在心里骂窦承八百遍,他原本也是个爱香车美人儿的有志青年,没成想碰上窦承这么个货。

      这货早些年每天像个花孔雀一样,随时随地的开屏,盘子里装的菜各式各样,什么鲁菜、川菜、粤菜、湘菜,约过的情人上至中年帅大叔,下至花季俊青年。

      田泽表面上无所谓,其实他也很在乎,因为窦承从没碰过他,窦承只享受他的服务,田泽不太清楚窦承对助理的阴影,所以他唾弃窦承。

      浴缸里的水有些温凉了,窦承打了个喷嚏,喊道:“方一云!送条毛巾进来。”

      窦承最爱支使人,明明自己做可以更方便快捷的小事儿,他偏要让别人伺候。

      浴室门开了条缝儿,一节白嫩的胳膊拿着毛巾伸进来,窦承瞥一眼,存心吓唬方一云,“送进来。”

      门外的人沉默一会儿,方一云挪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全然不知道自己有种视死如归的劲头。

      方一云抬起头看窦承,下巴要掉到地上了。

      只见窦承侧身对着他,及肩的长发被水流顺在脑后,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后腰上还有一片刺青,一条蛇盘绕在桂花中,桂花从两侧腰窝处向脊柱蔓延,蛇头向下,吐着蛇信子,蛇信子正好搭在臀‖缝‖上面那块儿白嫩的皮肉上,有些说不上来的暗示。

      窦承正拿着淋浴头往自己身上冲水玩儿,方一云被臊了个大红脸,这人脸皮也忒厚了。

      活脱脱一副美人沐浴图,方一云无奈举着毛巾,他生无可恋的看着窦承一米八几的傻大个,和快要顶‖破天的胸‖肌……方一云心想,这钱赚的貌似有些太快活了,怕是要遭报应了。

      无债一身轻,方一云第二天一早准备好早饭,便开开心心去医院上班儿了。

      窦承上午十点才到公司,忙完后天也快黑了。

      田泽到办公室找窦承,“承哥,姜权把方一云辞退了,方一云刚让我问您他今晚能不能回家。”

      “甭管他,晾着他就成,反正他也没胆子回家。” 窦承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司机小张请假了,这几天你替他开车。”

      田泽在心里把窦承骂的狗血淋头,真他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他又问道:“明天窦丁回青岛,我送他吗?”

      “嗯,你明早九点接上窦丁来找我,今儿下班儿后送我去高平的酒吧。” 窦承拿起手机给姜权打电话,摆手示意田泽出去。

      姜权没敢接电话。

      当年窦承爸妈就是在去青岛的路上出的事故,偏偏窦丁还在青岛上大学。

      他的心理阴影有些严重,极度怕死,窦承不敢开快车,也不敢坐快车,恐飞晕船,也就只能坐坐高铁了。

      他也很相信玄学,每次订完机票必定要去道观里求平安符。

      窦承的父亲窦名清当年退伍后下了海,早年倒腾了几年古董赚的盆满钵圆,直到窦承十八岁那年,窦名清投资失败破产,裤衩儿都要赔进去了。

      他带着爱人去青岛找战友借钱救急,没成想半路出了车祸。

      家破人亡,所有资产都还欠款了,只剩东城一套四合院儿。

      正因为窦承曾经目睹过苦难,所以他对自己弟弟窦丁时刻都不肯放松,恨不得把窦丁栓裤腰上天天带在身边儿,生怕窦丁哪天死在外面。

      窦承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着窦丁就算死在外面,也是因为精‖尽人亡死在女朋友身上,这厮太好色了。

      他对窦丁的好色还是非常感动的,毕竟在同龄人扎堆儿看片子,讨论到底是骨感美还是肉感美时,他已经跟邻居家的好兄弟发过春了。

      晚上窦承塞了个面包就奔高平酒吧了,高平的酒吧隐藏的很深,客人不多,大多都是高平熟悉的朋友,还有他包过的情儿,约过的炮‖友,窦承向来都从酒吧后门儿走,走后门儿人少清静。

      他一推开门就听到高平那孙子笑着打趣,“都瞧瞧,走后门儿的来了啊~”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窦承走过去一巴掌抽在高平后脑勺上,俩人在吧台腻歪了几句就又躲在角落里闲聊了。

      窦承因为姜权开除方一云的事儿不痛快,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喝闷酒,偏偏高平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听姜权说你又做慈善了?帮人把债还了?”

      “说什么呢,他缺钱我缺爱,各取所需。”

      高平发出一阵爆笑,“还缺爱,你不就缺个帮你‖口的么,吹‖箫谁不会啊,在我这儿你随便挑一个,冲你这张脸都不用给钱。”

      窦承脸已经垮下来了,“你懂个屁啊,人家干净着呢,心理医生,就你店里这群酒鬼炮‖王…也就你自个儿不嫌弃。”

      高平灌了口酒,猥琐的笑道:“心理医生啊,那不正好啊,你不是有心理阴影吗?让他给你治治。”

      “唉,孤独寂寞啊。” 窦承捂着脸装样子。

      “我说你也真行,刚认识他就砸那么多钱,你又不图他的色相,真孤独还不如买条狗呢。” 高平嘴欠,一沾酒说话跟放屁也没两样儿。

      窦承让他挤兑烦了,站起身扭头就走,高平跟窦承是发小儿,窦承那德行他摸得一清二楚。

      高平心道坏了,这货又犯小姐脾气了,这回不掉点儿血估计得俩月不搭理自个儿。

      他连忙追着哄窦承,“哎,别走,不好意思兄弟,我说错话了,我给你赔罪……我这儿的酒你随便挑还不成么!”

      窦承脚步一顿,回过头假笑道:“我要你们家老爷子前年从波尔多淘回来的那批。”

      高平捂着心口窝点了点头,咬着后槽牙疼的直肝儿颤,“没问题…明儿晚上我就去给你偷两瓶儿。”

      他又觍着脸跟在窦承屁股后边儿,“你不能白拿我的好酒吧,你得给我点儿补偿。”

      窦承上了车,一脸的不耐烦,“你丫真能絮叨,想要什么你说吧。”

      高平看向窦承的胸,眼睛都笑眯了,“让我摸摸你的大咂儿。”

      “去你大爷的,不挨骂你心里痒痒是不是。”窦承笑骂道,关车门儿前还不忘探头嘱咐。

      “窦丁后天开学了,明儿我送窦丁去青岛,酒你送我家去吧,夜长梦多,搁你手里指定留不住。”

      高平又发出一阵奸笑,“行,我正好去看看你那小情儿美不美,软不软,香不香~”

      一只皮鞋从车窗飞出去,正中高平脑门儿。

      回到家时方一云已经睡了,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一七五的个头缩成一小团,窦承掀开被子一角瞅了他一眼,昏暗的月光下,方一云眼圈儿有些泛红。

      窦承叹了口气,洗完澡才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他舒舒服服的找好姿势,胳膊自然的把方一云圈进怀里。

      方一云被窦承弄醒了,他不敢说话,只能死盯着窦承,眼神里带着质问。

      窦承眯着眼睛,许久后才烦闷道:“赶紧睡吧,明儿你照常去医院上班儿,姜权要是敢闹别扭,你就让他直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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