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躺族长

46、第45章

　　一层三个人全部去厕所，哪来这么巧的事儿，还让自己赶上了，李牧怀里抱着点菜宝，不敢走近，直到后厨传菜的过来，李牧才反应过来。

　　“你...想吃点什么？”

　　李牧侧身站在乔关棋身后，看着他的头顶和手里的菜单，低着头小声询问。

　　乔关棋好像还没决定好，菜单翻的十分慢，好像在认真思考哪个菜更合他的胃口，李牧就这样看着他细嫩的指尖，在一道道菜品上滑过，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时间，鼻尖竟然有些酸涩。

　　人就在眼前一臂之间，自己却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前几天还想要疯狂的解释道歉，可没想到人真的到了眼前，自己却又不敢说话了。

　　李牧想着眼神再回来的时候，却措不及防的撞近了乔关棋的眼里，突然的对视让他不知所措，小小的点菜包差点让他一把捏碎。

　　“要，要这个菜嘛？”李牧找回自己的职业素养，确认菜品。

　　得到了肯定的点头之后，才开始操作起点菜宝，但是写着写着他又顿住了，手指松松紧紧，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

　　“这个羊杂汤，味道比较重，你口味比较清淡可能吃不惯，如果一定要吃羊的话，你可以选择烧烤类，羊膻味没有那么重，比较适口。”

　　他一口气说完就看见了乔关棋看着自己的眼神，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让他更加无措更加想解释清楚。

　　“这个我们对每一位顾客都要提醒的，这个真的不太适合你，我怕你点了之后不喜欢吃，会浪费的，这个还挺贵的。”

　　李牧这段话不知道给多少顾客说过，但这么紧张结巴的还是第一次，就算自己刚进餐厅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心慌。

　　“对！李牧说的对，这玩意儿你肯定吃不了，这一般都年龄稍大一些的大爷来吃，我们这做的口味重，你来点别的。”

　　张行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凑近来解救了李牧，顺手还把点菜宝也接了过去，站到了乔关棋身后，把李牧推走了。

　　李牧退后几步在后面看着乔关棋，紧张的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听着张行远给他推荐的菜品，在心里跟着附和。

　　“那就这样，这就够你吃的了，我赶紧给你下单，要不一会儿后厨下班了。”张行远从乔关棋身边退出来，看见还在身后愣着的李牧，大手一挥让他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忘门口走。

　　“你怎么回事儿，没休息好？实在跟不上你就再躺两天，我...

　　“没有，我休息好了，就是突然有点...紧张。”李牧低着头解释。

　　“紧张？我看你在楼上挺好的啊，怎么到了我二楼还开始紧张上了，还是看见乔关棋紧张？”张行远打趣。

　　李牧被戳中，，没再接话。

　　“真是因为乔关棋紧张？”张行远看着李牧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重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还不能在上班的时候见熟人了啊？怎么回事啊你？”张行远突然笑的开心，声音大的估计大厅里都能听的见。

　　李牧连忙拉住他往外走，路过回来的同事，嘱咐着好好干活，然后两个人一路走到二楼的迎宾口，在门口的展台旁边，李牧看着周围没有人才停下来。

　　“干什么啊？找我说悄悄话？”张行远挤着眼睛，和李牧并排站起一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找你说悄悄话。”李牧顿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真的的悄悄话。

　　“那你快说我听听，你有啥小秘密。”张行远搓着手，看起来十分期待。

　　李牧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和门口隔了三个包厢的大厅，转过头来斟酌着开口“怎么说呢，我...

　　“有啥说啥，赶紧的，别耽误我下班。”

　　“我和乔关棋。”

　　“啊，你和乔关棋，咋了？”

　　李牧说的慢，张行远就跟着半句半句的复读。

　　“我和乔关棋在...闹矛盾。”李牧想说闹分手，但想了又想，乔关棋好像没和自己说过分手的事儿。

　　“嗨，我以为什么大事儿，朋友之前闹矛盾不是常有的事儿嘛，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喝个酒，能有什么大事儿啊。”张行远不以为然。

　　“不是。”

　　“不是？不是啥？”

　　“我俩...不是朋友。”

　　张行远掀起眼皮“闹个矛盾，不至于绝交啊，都多大人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乔关棋...在谈恋爱。”

　　李牧咬着嘴唇放低了音量，生怕声音大了被身边的空气多听了几个字去。

　　张行远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站在那里好几分钟都没个动静，李牧以为他没听见，想再矮下身子说一遍结果就看到了张行远缓慢转过来的脸，和脸上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你...听见了？”

　　“你再说一遍。”张行远的声音有些劈叉。

　　“你没听见啊？”李牧问，没听见为什么还这幅表情。

　　“我听见了，但我没明白。”

　　张行远盯着李牧的眼睛，盯的李牧有些心虚。

　　“就是...就是我和他谈恋爱嘛，就是...就是谈恋爱了...”李牧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面前张行远的脸已经开始扭曲了，他有点害怕。

　　“所以你说的闹矛盾，其实是你俩在闹分手。”

　　“不是！他没和我说分手！”李牧打断他的话。

　　“废话！他一个哑巴他怎么说啊，他还是个男的！”

　　“你小点声！”

　　眼看着张行远声音越来越大，李牧有种捂不住他的错觉。

　　“你干都干了，还不让人说了？你说你怎么想的？你和男的谈恋爱？啊？你告诉我爷爷去世是不因为这个？”

　　“不是！爷爷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李牧低着头解释。

　　“爷爷最好不知道！”张行远十分生气“你说你怎么想的？和男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让你相亲那时候你俩就已经勾搭上了？”

　　张行远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像是审问一般，李牧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坦诚。

　　“说话别那么难听啊，我们是正经谈恋爱的，不是勾搭。”

　　“他不能说话！身板瘦的和门板一样，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先勾搭的你，还是你威逼利诱人家了！”张行远激动的一把捏坏了展台上的泡沫小羊“你说，是不是因为找不着女孩处对象，才勾搭人家的。”

　　“不是！我俩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

　　“那你和那个小姑娘相亲的时候，和他在一起呢嘛？”

　　“嗯。。。”

　　张行远气的又捏坏一个，手指举起来点在李牧脑门上“那你不早说！？你要早说你和一男的勾搭上了，我至于去给你拉线去嘛？”

　　李牧被戳的头歪了出去，不敢说话。

　　“你说你，有了对象就算了，还背着对象相亲，活该他跟你闹分手，我要是碰上你这样的，我打死你。”

　　李牧看着张行远生气到扭曲的脸没敢再接话，但心里还是反驳了一句；不是闹分手。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我怎么就一点没发现呢，按理说你俩要是出门，怎么着也得有人看见吧？”

　　“我俩...没出过门。”

　　“合着你俩一直在家里躺被窝了是吗？”

　　“不是，我就是去他店里帮帮忙什么的。”虽然张行远说的是事实，但李牧还是想在挣扎一下。

　　“帮完忙然后就帮到人家被窝里去了”

　　“你别这么说。”李牧压着声音，试图平息一下张行远的怒意。

　　展台上上的几只小动物都无一幸免死在了张行远手里，但他像是还不解气一样，把矛头调转到了李牧头上。

　　“我说什么还有用吗？你俩都陪着睡觉了。我说你怎么一直推脱相亲的事儿，原来是有主了，这回好了你家三代单传，到你这传不下去了，他家也不用传了。”

　　“说这些干什么啊？”

　　李牧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婚姻孩子，但是他觉得现在说还太早了，婚姻不是一定的，孩子没有也一样能活。

　　“我不该说这些吗？你俩都睡一起了还不该说啊。”张行远忽的想起什么，垂下去的手又指向李牧“你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对人家负责？”

　　“我没说不负责，就是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再就没理过我，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店里也不开门，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牧开始的时候就是想问问自己该怎么做，结果被张行远训了好大一通，现在才想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呢，要不是那天碰上了，你是打算瞒一辈子是吧？还能怎么办？道歉！你自己犯的错误，自己解决！”

　　“我...现在去道歉，他能原谅我吗？”

　　李牧心里没底，毕竟这已经好多天过去，他怕乔关棋真的已经放下了。

　　“你问他去啊，我怎么他原不原谅你。”张行远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那...那我现在...

　　“您慢走啊～

　　身后突然想起送客的声音，李牧连忙闭嘴，站的笔直的等着客人从身后出来，却没想到一转头看到了乔关棋，到了嘴边的慢走，愣是没说出来。

　　“吃完了？有空再来啊。”

　　最后还是张行远笑眯眯的送着乔关棋下了电梯。李牧在后面看着乔关棋的背影，想起他刚刚忽略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他刚才看都没看我，是不是真的...”

　　张行远白他一眼“那你说他来这干什么的？”

　　“吃饭啊。”

　　“他以前不吃饭啊，哪里不能吃饭啊，为什么非得赶着你俩冷战的时候来，三天两头的来吃！”张行远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块榆木疙瘩，气不打一处来。

　　“他...三天两头？他还什么时候来了？”李牧有些激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初一初三初五...不知道的以为他督查组呢，我还纳闷呢，怎么来这么勤，敢情是来看你的，结果还没看见你人。”

　　李牧听着张行远的话，似有感触，也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乔关棋也和他一样，心里一直挂念着对方。

　　“多谢，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李牧想通了一些事情，转头对张行远道。

　　“我当然要回去休息了，本来就够累的，结果还让你给我整的心累了，你自己慢慢干吧。”张行远甩了一下工牌，展台上被捏碎的一堆泡沫儿跟着乱飞。

　　“那个...别和别人说啊，小颖也别说。”李牧跟上了嘱咐。

　　“你还知道这事儿见不了人呢？我往哪说去，我除非和那小姑娘说说，让她知道知道你多缺德。”

　　“她知道....”李牧小声的说。

　　“你！”张行远指着李牧，半响电梯都关了，也没再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