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躺族长

4、第 4 章

　　乔关棋被他真诚又奇特的关注点和语气逗笑，连连点头。

　　李牧有点不好意思，他抓了一把脑袋上的短毛“那个，我叫李牧，名字...没有你的好听哈，谢谢你这个”他举起手里的面包“优惠，我吃完再来。”

　　乔关棋还是温柔的笑着，颔首给李牧指门。李牧也跟着点点头微笑，然后撞着门出去了，他做好几年服务员，第一次有人比他还礼貌，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回家之后李牧尝了面包，很软很甜很好吃，和酒店的面包房比还要好上一点，就是...李牧赶紧这面包的香味好像没有乔关棋身上的重。他手里搓着两张便签，总感觉乔关棋像是自己熟悉的什么，但又没有头绪。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看着面包店个位数的收款，第一次觉得这种新鲜烘焙的面包还挺便宜的。

　　李牧第二天晚上下班挺晚了，本来想着绕去菜店的时候再去面包房看看，结果发现那一片又是黑漆漆的。

　　第三天的时候他怕自己晚上又跑空，干脆趁着中午下班的时候，穿着工装裹了棉袄绕过去。

　　顶着风沙打开门的瞬间，耳边响起一道热情的欢迎声。

　　“欢迎光临哦~可以随便挑选~”

　　李牧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弹出去两步乔关棋会说话了？

　　揉开眼睛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站的是个一脸笑意的女孩子，手上拿着一张纸巾，看见自己抬头伸手递了过来“擦擦吧，你眼睛都揉出眼泪来了。”

　　李牧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擦眼睛的时候在脑袋里思考这个女孩和乔关棋的关系；这是他的女朋友？看起来年龄倒是符合，就是性格不太搭，这女孩好像挺爱说话的，乔关棋要是和她在一起，那这一天得写多少字。

　　李牧心里咕叽了一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去柜台旁边转了一圈，没看见乔关棋，他顺手拎了一袋和前天一样的面包，去前台结账。

　　“你是老板吗？”李牧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是哦，我是兼职收银的，我们老板在后面呢。”女孩手脚麻利的打包。

　　李牧哦了一句，拿出手机付了钱，准备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你们老板是叫...乔关棋吗？”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是！你是我们老板朋友？要我帮你喊他一下吗？”

　　李牧看着她跃跃欲试的马尾，没伸手拦，女孩探进后厨不一会儿乔关棋就出来了，他一身咖色头上还带了同色的帽子，向着李牧走过来，面包店的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李牧看着靠近的乔关棋突然就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他很眼熟了。

　　因为乔关棋很像栗子，以前李牧在村里的时候，很多人家里都会有板栗树，那种开小口的，很小一个，在大锅里翻腾完熟了刚端出来的，热腾腾的又香又甜。

　　李牧想的出神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乔关棋正看着自己，他慌乱了一瞬，提起手上的面包“我 我又来买面包。”

　　乔观棋两只手上还沾着面粉，听了李牧的话，他似是反应了一下，然后面对着收银的女孩，随后一双手上下挥舞，几下之后女孩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

　　“哦~我知道了。”随后女孩转向李牧“你那个面包的钱我收错了，我得先退给你，然后你再亮一下收款码。”

　　李牧不知所以的点头，跟着女孩在乔关棋的注视下，最后付了和那天同样的个位数。

　　“好了，这次对了，你是我们老板朋友怎么不早说呢，下次我就记得你了，给你打折。”女孩的语调轻快。

　　但李牧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不是说要你帮我打折的，我就是问问你在不在，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给乔关棋解释，总不能自己每次来都要喊人家出来打折，像是道德绑架一样。

　　乔关棋听了李牧的解释笑笑摆摆手，没做什么其它的反应，女孩子在旁边给李牧解释“我老板说没事儿。”

　　“这个...我也看懂了。”李牧扯起嘴角，难的猜不出，那么简单的他还是能看懂的。“那还是谢谢你啊，我先走了。”他向乔关棋道了谢带着一脑袋的懊恼推门。

　　女孩子的声音在关门前钻进李牧的耳朵“老板，你朋友和你挺客气啊。”

　　乔关棋回的什么李牧不知道，就算看见他也看不懂，但是冥冥之中，他有种做错事的感觉，人家本来只是客气一下，结果自己真的老是跑来占这几块钱的便宜，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李牧啊，最近喜欢上吃面包了怎么？这玩意儿干巴巴的？”李牧拎着面包回家，李福一眼就看到了。

　　“恩。这个不干，你尝尝吧。”李牧伸手递过去。

　　李福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就开吃“还真可以，这玩意儿多少钱？贵吗？不贵你多买点，到时候塞你柜子里，上班饿了不就正好吗？”

　　“行了爷爷，别吃了，你再吃一会儿，该吃不下去饭了。”李牧热完饭菜端到李福面前，伸手把剩下的面吧收起来了。

　　“你看你这个小气，我就吃你两块面包。”李福看着李牧紧绷的脸试探“不会很贵吧？”

　　“没有，很便宜，但再便宜你也得吃饭啊。”李牧无奈的接话。

　　“恩？”李福皱起了眉头“你心情不好啊，李牧。”作为李牧从小到大一直跟到现在的唯一一个亲人，李福对于李牧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脾气好性格好，很少生气很少抱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往外撒气，但会像现在这样往死里憋，谁问都不说。

　　李牧摇头。

　　“行吧，你不说拉倒，我也撬不开你的嘴。”

　　李牧还是没说话，他现在脑袋里全是该怎么还乔关棋的人情，这和菜店又不一样，菜店是先制定了晚上打折的规则他才去的，他只是规则里其中的一个。但乔关棋这个不一样，这个是因为自己的主动所以才形成的这个规则。

　　本来就是一个误会，现在还解释不清，李牧只能在思考回报的方式。

　　一顿饭吃完他也没想好，下午的时候干活都不在状态，杵在旁边听着张兴远分完任务了之后，就一个人踩着大厅的地毯游荡，来客人了都没发现。

　　“你好，这能随便坐吗？”

　　....“啊？”李牧后知后觉的抬头。

　　“您好，能做能做，随便坐啊，咱们几位啊？....”张行远抱着一本菜谱，热情的迎了过来，李牧看着他身后摆的和鱼尾巴一样的左手，上前倒了几杯水之后退到了大厅门口。

　　“怎么回事儿啊你？这段时间累了？要不你今天下午休息？”张行远点完菜凑到李牧身边，关心的问。

　　“不休了，我都打卡了。”

　　“诶呀，你把卡给我直接回去休息就行。”张行远给他出招“卡呢？装哪了？”

　　李牧摇头“不用，我不累，就是脑子在想点事儿，一会儿人多了，我忙起来就想不起来了。”这是李牧对于想不通的事情的统一处理，闲的时候想不好，忙起来就没脑子去想了，等事情到了面前的时候，自然会有办法。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李牧真的累了，还是不够忙，他在好几个楼层和领导之间，走上走下的几个小时过去，这点事儿，还是压在他头顶上，挥散不下去。

　　导致他一整晚的表情都不太对劲儿，好在今天没有不好伺候的，要不然最轻他都要挨顿骂。

　　“得亏今晚上韩主任临时有事儿没过来，要不然你晚上回去都得多洗几遍脸。”两人下班的路上，张行远手里甩着工牌回头和李牧说话。

　　“恩。”李牧心不在焉的回应。

　　“诶，今天都这个点了，又这么冷。”张行远的衣服被他自己搓的哗哗响“你还去买菜啊？要不算了吧，早上再买也一样，你明早上再去呗？”

　　是挺冷的，这会儿虽然风沙停了，但天都是阴着的，李牧抬起头看了一圈，头顶上一颗星星也看不到。而且...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十二点之前，李牧肯定走不到菜店“恩，来不及了，明天早上我再去吧。”

　　“行，那走呗。”

　　“走。”

　　张行远原本是住酒店的员工宿舍的，和李牧不是一个放向，但前段时间结婚了之后，他就在李牧现在住的小区里先租了一套小一居，小两口一点不嫌弃的住了进去。

　　“你结婚没买房子啊？”路上李牧问起这事儿。

　　张行远一口烟圈吐出去“怎么没买啊？这不是结的太急了嘛，我现在买了也不能住进去啊。”

　　“啊，新房子吗？”

　　“不是，我怎么买的起新房子啊？”张行远有点抱怨的意思“这房价飙的和不要命一样，看的二手房，有个大一居还行，小颖说可以改成个小二居，倒时候给孩子住，房东在外地，说是要下个雨才有时间回来。”

　　“哦~”李牧无聊的踢着脚上的石头“你们想的还挺远的，连孩子都想到了。”

　　“那肯定啊，都结婚了，孩子不是迟早的事儿吗？”张行远看了李牧一眼“你好奇这个干什么啊？你又没媳妇儿。”

　　“那不和你说的，迟早得有啊，到时候有了媳妇儿，没钱买房子怎么办？”很小的时候李牧其实就懂这些事儿。他爸爸很早就不在了，没法帮他分担，爷爷这个年纪，他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出去打工，所以他自己就得省着点来，一边赚一边攒，争取能让自己在30岁之前有个家。